在這些雪花樹之外的偌大空間裡,也有少量的科研蜂來回的穿梭。杜陽和莉亞兩人小心地避開,保證不被她們發覺。
兩人不斷地交替掩護,向人口生產區的內部移動過去。
巨大雪花樹上的警示燈不斷地明暗交替,此時還有帶綠顏色警示燈的雪花樹未被探索。而綠色的雪花樹,大都位於內部很深的位置。
又往前飛了一程,杜陽和莉亞兩人慢慢貼近了有綠色警示燈的雪花樹,透過透明的罩子往裡面窺探。
只見一隻直徑兩米的粗大管子橫亙在那裡,從管子裡接出一根傳送帶,坐在傳送帶上的是密密麻麻的嬰孩。
和前面看到的不同,這裡的嬰孩有男孩也有女孩,有長得健壯結實的,也有瘦小孱弱的,看來他們是沒有被甄選過的嬰孩。
在傳送帶的另一端,有兩名科研蜂,管理著十幾隻柔軟的大夾子。那些夾子飛快地動作,一刻也不停息。
夾子將男嬰抓出來,放在左邊的另一條傳送帶上繼續前進。兩條傳動帶的盡頭,依然是直徑兩米的巨大管子,將分開後的男嬰和女嬰吞噬進去。
杜陽明白了,這裡是「嬰兒加工生產線」的第一道工序:分開男孩和女孩,然後傳送到下一個工序。
而整個雪花樹所在的這一區域,還屬於人口生產區的外圍部分。這些林立的巨大雪花樹,少說也有近千棵!那麼每時每刻被分選出的嬰兒能有多少?杜陽估計,那會是一個相當龐大的數字。
在這個外圍部分,只能看到巨量的嬰兒被送到這裡,經過篩選後再送到該去的地方。但是,這些嬰兒是怎麼來的,卻依然是個迷。
兩人穿過雪花樹的叢林,繼續向內部前進。
走了大約半小時之後,身邊的雪花樹便漸漸地稀落,面前出現了一堵巨大的金屬牆,擋住了去路。
嗯?難道走到這裡就沒有路了麼?人口生產區不可能只有這麼小的區域。
杜陽看著面前連接穹頂和地面的整面金屬牆,卻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這道路盡頭的後面是什麼?
就在杜陽和莉亞不知道該朝那個方向行進的時候,在杜陽的背後,一隻科研蜂十分小心地飛上了穹頂,也和杜陽一樣,用穹頂上的突起來掩護自己不被別人發現。這個雌蜂很小心地朝著杜陽和莉亞飛過來。
離著還有幾百米遠,杜陽就刷地一下回過頭來。他的感覺是如此敏銳,當有不明身份的人接近的時候,他就會在瞬間捕捉到。
頓時,他和那個雌蜂四目相對。那只雌蜂頓時舉起了雙手,緩緩地擺動,以此來表達自己沒有惡意。
杜陽仍然沒有放下手裡的如意裂解槍,將莉亞擋在身後,眼睛死死地盯著這只雌蜂的一舉一動。
本來杜陽想把這只雌蜂幹掉,但是看她古怪的動作,似乎要說什麼的樣子。以他現在的戰力,收拾掉一隻雌蜂是相當容易的事情。所以在強大的自信下,杜陽一直等著這只雌蜂接近了自己。
等到了跟前,這只雌蜂依舊高舉著雙手,卻是小聲快速而清晰地說道:「找一個腳底有三角形符號的人。」
杜陽立刻對答:「追隨活下去的信念。」
那只雌蜂終於緩緩放下了雙手,如釋重負道:「你們果然是組織的人!我是露西,負責人口生產區內的警戒。其實從你們一進來開始,我就注意到你們了。你們也太冒險了,居然這樣大搖大擺地進來!」
杜陽苦笑道:「難道不這樣進來,還有別的法子可以進來這裡嗎?」
露西一時語塞:「……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是要進來這裡需要授權的,還需要一套複雜的解碼方法,你們怎麼會得到授權呢?」
「其實是很多年……」莉亞的一個「前」字還沒有說出來,杜陽就打斷了她:「哈哈!看來是我運氣好!我站在那些金屬塊前面,用手裡的這傢伙一通亂戳,居然牆就打開了!」
杜陽晃了晃手裡湛藍的如意裂解槍,得意地笑道。
露西盯著如意裂解槍看了兩秒鐘,然後把眼神移開,聳了聳肩膀:「如果用這個能打開的話,那你的運氣實在是足夠好。」
「我是來找你要數據的。據說這裡面的實驗室是地母神直接管轄的,她既然在這一帶活動,那麼你收集的數據肯定是極有用的。只要能湊齊這些數據,我們才能分析出如何殺死地母神。」
「……沒錯。」露西怔了一下說:「這一片外圍是嬰兒分揀區,裡面才是人口生產區的核心,還有地母神的超級實驗室也在裡面,所以我的數據收集裝置都放置在裡面,離地母神最近的地方。你為什麼要急著要那些數據呢?如果再等一段時間,我就能收集到更多更全的數據,那樣分析起來就更有把握了。」
杜陽搖了搖頭道:「這些數據還是現在就交給我,就是現在!」
露西看杜陽的態度如此堅決,便點頭道:「那好,不過數據採集器被我放在了人口生產區的核心區域,然後……不巧的是,我放置數據採集器的地方原來並沒有什麼太過森嚴的警備,但是就在前幾天,那裡被地母神改做了新的實驗場所。
好處就是可以採集到有關地母神的更新更準確的數據,壞處麼……以我的能力,卻是沒有辦法在不驚動地母神的情況下把數據採集器拿出來了……」
露西睜大眼睛看著杜陽,那表情就像是在說:「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把它取出來。」
「我可以在前面給你們帶路,但是到了那裡面中心的實驗場所,就要你們自己去裡面拿數據。話先說在前面,無論你們是成功還是失敗,我都不會出手幫你們,因為我還要繼續潛伏在這裡。」
露西說完,就不再言語。杜陽略一思考便道:「好,那就麻煩你在前面帶路,我們自己去把數據拿出來。」
他悄悄地貼近了莉亞低聲道:「如果發生了什麼不測的事,就要立刻逃命,知道嗎?」
莉亞捏住杜陽的手,用力點了下頭。
只見露西走在前面,她來到道路的盡頭處,用手在那面沒有任何縫隙的牆壁上點了若干下,就看見一個光點出現在了牆壁上,那只光點在牆壁上慢慢移動,「畫」出一個門的形狀來。
那道門往旁邊縮了一下,露出了一個黑色的洞口。
露西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杜陽和莉亞跟著也鑽了進去。
洞的內部是一跳不算長的走廊,剛進入走廊,身後的門便砰地一聲關死。走廊裡暗淡的燈光亮起,剛剛能照亮道路。
前面還是一扇厚重的金屬門。在輸入了一連串的指令後,這扇厚重的金屬門突然向兩邊開啟!
杜陽只感到一陣冷風襲來!他這才發現,自己站在這道門的門邊上,原來是處於陡立的峭壁之上!面前就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在這無底的深淵之中,屹立著一面巨大無比的蜂窩牆壁!這道牆壁向上通往頭頂望不到頂的黑暗之中,向下消失在目光的盡頭,扎進不見底的深淵之中。
它的寬闊超出了想像,甚至向左右兩邊都看不到盡頭!
這面巨大無比的牆由一個個六邊形的格子組成,就像是蜜蜂構築的蜂巢。它流動著銀色的光芒,就彷彿被電鍍過的一般珵亮,反射出金屬的冷光。
每個六邊形的格子裡都有三米多高,裡面的燈光放射出橙黃色的柔和光芒。成千上萬的格子組成了這面蜂巢巨壁,遠看過去,就彷彿都市中的夜景,摩天大樓在夜晚的無數窗子映出的光一樣。
露西歎了一口氣道:「這就是整個蜂巢中最重要的地方——生育之牆!現在整個人類的繁衍,都是在這裡進行的!只要這裡出現一點問題,人類就沒有以後了!」
杜陽瞪大了眼睛看過去,他赫然看見在那一個個的六邊形格子裡,躺著無數腹部已經高高隆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