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今天好奇怪啊。」
高媛媛看著童羽舒離開的方向,低聲自語了起來。
以前,她可是跟申臣「勢不兩立」的呢,怎麼突然間因為她一句隨口的抱怨就沉下臉來了呢。
而且,對遲遲剛才撂下的那句話,充滿了挑釁跟火藥味,好像真的打算跟白叔叔幹架了一般。
不僅僅是高媛媛,路遲遲也覺得童羽舒剛才的反應有些奇怪。
雖然說,做母親的都是站在兒子那一邊,可她所知道的申夫人,並不是一個會為一些小事而沉下臉來說出那麼一番話的人。
那模樣,很明顯是覺得她做了什麼對不起申臣的事一般。
看著那扇已經關閉的電梯門,她的眼底也有些迷惑跟茫然。
心裡總是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在竄動,卻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法國
任管家走近莊園後院,見申臣還是像往常那樣坐在躺椅上,手裡翻著一本書,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淺笑。
在法國照顧申臣已經有兩個月了,讓他欣慰的是,少爺的身體恢復得很好,只要再休養幾天,就可以隨便活動了。
「少爺。」
任管家走上前去,站到申臣身後。
見申臣的手上拿著一本育兒的書本,前後不停地翻看著。
臉上儘是寵溺跟溫柔,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少爺只有在想到跟遲遲小姐和她腹中的孩子時,才會將情緒表現得這麼明顯吧。
「少爺,您找我有事嗎?」
「嗯。」
合上書本,申臣又恢復到了往常那清冷的模樣,眼眸子抬起看向他,問道:
「遲遲這段時間的身體怎麼樣?孩子還是那樣調皮嗎?」
他想到那一日在名爵,她趴在洗手間裡吐了一身的穢物,然後用一雙不滿的眼神瞪著他時,他才知道,他的孩子並沒有被她打掉。
那一刻,即使他表現得十分平靜,可心裡的雀躍跟狂喜早已經在他心裡翻江倒海。
也是那一天,在他那樣奮不顧身地撲向伊曼之後,他知道,他跟遲遲之間,已經走得越來越遠了。
是他,差一點將她丟給了死神,連同她腹中那個寶貝,一同交給了死神。
景獄他們說得對,他可以在那樣的關頭棄他們母子不顧,還有什麼資格求得她的原諒。
他的眼底在這個時候滑過一絲淡淡的歉意。
這一次,是他唯一能做的,為了能讓她開心,也為了能彌補他棄她不顧的歉疚。
他親口答應過,永遠都不會再丟下她,可他卻丟了她那麼多次,很不可原諒,不是嗎?
他在心裡自嘲地想道,那雙幽深的眼眸漸漸暗淡了下來。
可是,剛才那個問題,在管家聽來,還是充滿了濃濃的寵溺以及作為父親那與生俱來的慈愛。
「路小姐最近的身體狀況還不錯,小少爺也沒有以前那麼調皮了,只是路小姐偶爾還有些孕吐。」
任管家將國內傳來的消息如實地報告給申臣。
在法國的這段時間,少爺每天都會讓他按時報告路小姐在國內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