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又不經意地觸及那被他放在床頭的許願燈,那個她買東西換來的贈品。:
那一天,他被她氣得跳腳,而那個摳門的死丫頭卻那麼理所當然地為自己的摳門解釋著。
她,竟然把贈品送給他當生日禮物。
他氣她,吼她,她還一臉無辜地瞪著他。
那雙眼神,分明是在譴責他,說他比慈禧還難伺候。
想著想著,他又清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即使眼角,還藏著淡淡的淚光。
「路遲遲,我真的想不出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會比你更摳了。」
唇角掛著一抹淺笑,眼底,噙著一抹痛苦,而那雙邪魅的眼角,此時閃著明亮的淚光。
淚水,在下一秒,順著他的鼻尖滑落。
我要怎麼做,才可以真的放開你?
他看著手上的照片,哽咽了。
如果你媽媽知道我們騙她我懷孕的事,我就死定了。
那一道緊張不安的聲音,再度滑過他的耳畔,又一次痛了他的心。
「那個笨蛋!」
哽咽的聲音,滿是寵溺。
他總是能輕易地騙到她,當她緩過神的時候,她已經在他身上為所欲為了好幾次。
然後在她不滿的眼神中,又一次將她哄騙過去。
她真的很好騙,不是嗎?
他痛苦地笑著,笑著笑著,又哭了,誰能想到他申臣,會為一個女人而落淚呢。
房門在這個時候被敲響了,他有些疲憊地抬起眼眸,見喬伊曼正站在門口,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表哥。」
喬伊曼走到他面前,在他身邊蹲了下來,看著他沉默的眼神,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你跟遲遲是不是因為我」
「不是。」
申臣垂著腦袋,低沉地打斷了喬伊曼的話,「是我跟他之間的問題,跟你沒關係。」
路遲遲說得對,一切,都是因為他們自己無法逃得過自己的心,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結著。
喬伊曼並沒有理會申臣的話,而是蹙著眉頭,看著他,道:「表哥,四年前的事,根本不關你們的事,你不用再對我內疚了。」
申臣不語,只是拿著路遲遲的照片發呆著。
「表哥,我都已經放下了,為什麼你還是放不下呢。」
「伊曼。」
「嗯?」
「你出去吧,讓我靜一靜。」
他從地上站起,也不等喬伊曼說話,便起身往浴室過去了。
喬伊曼站在外面,蹙著眉半晌,才歎了口氣,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她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根本容不得外人去多說半句,尤其是她這個比較敏感的外人。
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也沒法做,只希望他們最後能走到一起就好了。
她只要把自己活好,那麼,表哥跟遲遲在一起的機會就大一些了。
明天就回美國吧。
走出申臣的房間,她將他的房門帶上,跟著,安靜地回了房。
「你很喜歡你的前妻吧?」
從申家出來,肖策一直沉默地開著車,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有些事,說出來容易,做起來卻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