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喬伊曼眼底的傷心,童羽舒低聲開口喚她,見她晃然抬眸,跟著,輕鬆一笑,「我沒事,他們挺好的。」
她在申擎夫婦面前強顏歡笑著,心裡卻一個人默默地承受著那一扯即痛的難過。
她不該這麼自私的,既然是她親口提出要分開,又有什麼理由讓他為她再停留呢。
那個女孩,真的跟他般配,她應該高興,應該祝福他們才對。
她是他生命中的過客,而那個女孩,卻是他生命的輪轉,她,該放下了。
可是,心裡為什麼還要這樣不爭氣地難過著,放不下,抓不牢,卻在邊緣裡苦苦掙扎著,到底要怎樣,才能讓自己不會再去想他?
玄關處,申臣一臉疲憊地從外面回來,看到客廳裡坐著的那幾個人,無力地扯了下嘴角。
「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坐在這裡?」
他的聲音,瘖啞得厲害,眼底明明佈滿了痛苦,卻只有佯裝得像個沒事人一般地跟他們打招呼著,似乎一切,看上去都不算是什麼事。
「阿臣,遲遲她怎麼樣了?」
在申臣往樓上走去的當口,童羽舒跟在他身後,不放心地出聲問道。
申臣的腳步頓了一下,搭在樓梯扶手上的手,卻緊緊地抓著那扶手,身子微僵。
手背上,青筋凸顯,很明顯是在強忍著什麼。
背對著童羽舒沉默了半晌,他沙啞著聲音,開口道:「她沒事。」
落下這句話之後,他再度提起腳往樓上走去,走了幾步,又停頓了下來,「我跟她徹底結束了。」
這一次,是真真正正地結束了。
他的心,又一陣陣地抽疼了起來,在所有人都怔然的當口,他無力地提起腳步,回了房間。
打開門,率先跳入他眼底的,便是那張讓他眼眶一熱的照片。
這張他珍愛了四年的照片,照片上,那個他珍愛了四年的女人,如今卻跟他越走越遠了。
他眸光黯然地提起腳步走到照片前,拿起那張照片,笑得苦澀。
學長,我喜歡你
那個傻丫頭,用一雙純真而害羞的眼眸看著他,對他這樣「表白」。
雖然說錯了話,可他知道,那個時候,她是真的好喜歡他的。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她,他一直都知道她在偷偷地看著她。
所以,每當他感覺到她的存在時,他都會笑起來,讓她看到他每一個表情。
而那樣的笑容,卻只為給她一個人看到。
而現在,這個他心裡獨一無二地女孩,已經走了,完完全全地走出了他的生命。
雙眼輕輕地閉上,他忍著心底那被撕裂的痛,將眼淚倒了回去。
申臣,我們都放手吧。
我們逃不過的,不是別人,是自己。
他癱坐在地上,背,靠著身後的床,一個人靜靜地躲在黑暗中,看著窗外那皎潔卻冰冷的明月,黯然失神。
目光又不經意地觸及那被他放在床頭的許願燈,那個她買東西換來的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