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能再沒用一點嗎?叫你做點事還把自己弄傷了!」
他對她低吼,跟著,轉身兀自朝樓上走去。
在轉身之際,眉頭還是悄然地蹙了起來。
路遲遲也沒敢反駁,立即撫著手臂,在他身後跟進了電梯。
見他面色陰沉著,她便忍不住低聲為自己辯解道:
「剛才在外面,有個人醉駕,然後沒看清路就朝我撞過來了」
見申臣的臉色往下黑了一些,她以為申臣又想罵她沒用,便又快速加了一句,「我已經躲開了,可是被後面的圍欄給絆倒了。」
眼看著申臣的臉色越來越黑,她說到最後,都不敢理直氣壯。
卻還是不死心地加了一句:「真的不能怪我」
她低低地垂下頭,覺得有些小委屈,而到達五十層的電梯在這個時候剛好停了下來。
見申臣抿著唇,一言不發地從電梯裡走了出去,那雙幽深的眸子裡閃爍著好幾分複雜的情緒,藏在袖口下的拳頭在悄然地握緊。
路遲遲看他這副冷厲的樣子,心裡的委屈更加濃了一些。
怎麼回事嘛,人家要撞她,也能怪到她身上嗎?幹嘛這樣都對她黑臉。
她不是知道錯了嗎?都氣了這麼多天了,還不原諒她!
申臣一言不發地沉默著回到辦公室,眼底透著路遲遲根本無法注意到的後怕。
那個傻女人,如果她不躲得快一點而出事的話,該怎麼辦呢?
他在心裡問自己,竟然感覺到那顆處變不驚的心臟在想到那種可能的時候,狠狠地抽了一下。
那種後怕的感覺從他進了電梯開始便一直縈繞在他的周圍,無法散去。
直到感覺到跟在他身後的人真實地出現在他後面走進辦公室的時候,他那種後怕的感覺才慢慢地降了下來。
見路遲遲沉默地垂著腦袋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撫著那被已經被包紮好的右手臂,還準備工作。
「路遲遲!」
他又開口出聲了,讓路遲遲正準備敲響鍵盤的指尖在這個時候頓了頓。
抬眼看向他暗沉的臉色,聽他道:「手都這樣了,你還坐在那裡做什麼?」
「可是我手上還有很多事沒做呢。」
她看著申臣,回答得小心翼翼,心裡卻越發覺得委屈了一些。
「不用做了!」
他黑著臉走到她面前,將她手上的文件奪了過來,往邊上一扔,道:
「一隻手做出來的東西能好到哪裡去?」
聞言,路遲遲有些不服氣地垂下腦袋,輕聲嘀咕道:
「一隻手敲出來的字跟兩隻手敲出來的字有什麼區別」
不爽地癟癟嘴,腦袋上方卻傳來申臣那陰森的聲音,「你還敢有意見?」
「沒沒有。」
識相地搖搖頭,她立即否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又一次偷偷地打量了申臣的臉色,竟然有一些讓她感到有些惱火的蒼白。
陰沉的目光依然瞪著他,眼底閃爍著幾分薄怒,臉色卻有些小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