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申臣,心裡早就認定她不會拒絕,當說完自己提出的條件之後,便慢條斯理地端著一杯茶在邊上悠閒地喝著,等著路遲遲在他面前做決定。
果然,路遲遲在他面前坐下,對他點了點頭,「好吧,那我不走了。」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之後,申臣滿意地勾了勾唇,眼底再去染起了幾分淡淡的笑意,寵溺十足。
「那現在可以吃飯了麼?」
「可以啊。」
因為那一百萬甚至很可能是兩百萬的年終獎,路遲遲此時的心情非常只好。
眼底綻放著興高采烈的色彩,結果申臣遞到她面前的筷子,埋頭吃了起來。
感受到身旁那雙灼熱的目光,她的眼眸悄然垂了下來,在申臣看不到的角落,無聲地歎了口氣。
路遲遲,這一百萬真的是你願意留在豐臣的真正原因麼?
還是身邊這個男人,才是讓你無法真正捨棄的。
哪怕站在道德底線中徘徊掙扎,你也還是這樣做了。
明知道再往前走可能是監牢,卻只能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那只是煎熬罷了。
申臣的目光安靜地停留在她埋頭吃飯的側臉上,寵溺的目光中,滑過不經意的心疼。
那麼摳門的背後,是什麼樣的無力讓她這般放棄尊嚴。
這纖弱的肩膀上到底背負著多大的包袱,這樣一路艱辛地走來卻從不在人前喊累。
我的小丫頭,什麼時候,你可以在我面前,能肆無忌憚地哭,肆無忌憚地告訴我,其實你很累?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撫上她搭在肩上的烏黑長髮,眼底再度滑過一絲心疼。
路遲遲還是回了豐臣上班,那封遞到人力資源部的辭職信根本沒有人敢批。
從她遞上去開始,他們便一直壓著,總裁的態度不明確,誰敢放路遲遲離開。
可是,那封辭職信也不能一直壓著。
好在,沒兩天,他們又看到路遲遲出現在豐臣大樓裡,這一點,讓左右為難的人力資源部瞬間鬆了口氣。
只要這小祖宗回來了,那麼,那封辭職信就相當於他們沒收過了。
否則,一個處理不好,就是要捲鋪蓋走人的事。
更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的事,前幾天還陰雲密佈的總裁大人,今天一上班就精神很好,偶爾還會大跌眼鏡地跟公司的人打招呼。
請搞清楚,是豐臣至高無上又目中無人的申大總裁在跟他的員工打招呼。
如果不是老大的心情真的好到爆,他又怎麼會有那樣空閒的心情去做那種他本不屑於做的事。
路遲遲回了豐臣,還是坐在她原來坐的那個位子,表面上,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變化,可隱隱約約的,又覺得這樣的相處,多了幾分心照不宣的曖昧。
兩人都極有默契地不去提那晚在夜色門口發生的那一幕,就好像那根本就從未存在過一般。
而申臣之所以不提,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希望有一天,路遲遲能對他徹底地敞開心扉,對他說出一切她覺得不堪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