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臣」
她下意識地喚出聲來,那低低的低語聲中,充滿了心疼,卻連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
童羽舒一邊扶著申臣,一邊用餘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路遲遲的表情,看得出來,這小丫頭對她兒子並沒有什麼感情。
甚至,她還能從這小丫頭的眼中看到了當年她對申擎的那種眼神。
聽曼曼說,她跟阿臣四年前在美國就認識了,可這四年中,她又去哪裡了?
為什麼會離開阿臣?
四年前,阿臣說要帶回來見她的女孩子是路遲遲嗎?
童羽舒的眼裡滑過好幾道迷惑的情緒,目光悄然地從路遲遲的臉上收了回來。
看來,這事她得好好查查了。
不過,也怪了,她這個無所不能的神祇般的兒子,平時霸道又高傲,為什麼不去查一查這小丫頭當年為什麼會離開他?
話說回來,雖然這小子是她生的,有時候她發現自己還是不瞭解他。
「你們去讓長嫂給少爺弄碗解酒湯送去房間。」
走到玄關處的時候,她還是不忘對傭人吩咐了一聲。
當路遲遲陪著童羽舒扶著申臣走到客廳正往樓上走去的時候,抬眼剛好看到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喬伊曼。
這是兩個第二次面對面地碰上,路遲遲的神色有些尷尬,同時,她看到喬伊曼在見到她的時候,也驚了不小。
雖然她看到喬伊曼的眼神也有點怪,可卻說不出是什麼樣的眼神。
而路遲遲很明顯在看到喬伊曼的時候心虛了一些,那種感覺,就像是小三見到了正室一般,心虛得無法挺直腰背。
甚至連直視的勇氣都沒有。
倒是喬伊曼,有些事想通了之後也就過去了,四年前的事,只是個意外,也不能全怪到路遲遲的身上去。
所以她對路遲遲的怨氣倒是沒有四年前那麼濃了,只是她知道,表哥的心裡,一直會留著那一道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跨過去。
如果那一道坎還在,表哥對路遲遲的感情依然會戰戰兢兢。
四年,她知道表哥壓抑得有多辛苦,所有的不堪,舅舅跟舅母或許都不知道,只有她才清楚,這四年,表哥真正經歷了什麼樣的痛苦。
他可以去找路遲遲,卻壓了四年。
原本,她以為只要隨著時間的流逝,表哥遲早會忘掉路遲遲的,卻沒有想到,一年一年地過去,表哥的愛,卻越來越辛苦。
這樣宿醉的場面,她早已經見怪不怪,所有人在外面見到的那個風光又不可一世的申臣,只有在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如此得不堪。
路遲遲,你知道表哥有多愛你嗎?
這樣一個被萬千女人包圍的男人,卻親自為你挑選戒指。
你知道當年他帶上我去選戒指的時候,那雙眼神有多溫柔嗎?
你知道好幾個夜裡,他都在悄悄地看著你的照片痛苦買醉嗎?
為什麼你會殘忍到一句話都不給他留下,就丟下他走了?
你扔了他了,路遲遲,是你親手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