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愚蠢的女人很多,可總是這般樂此不彼地在外人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現出來的人,恐怕楊語兮一定要算上一個。"
在申臣那麼不留情面地對她下逐客令的時候,她不但不擺出她高傲的女王姿態走人,竟然還這麼厚著臉皮地問出這樣的話來。
那也就不能怪申臣為人處世有多乖戾,有多不講情面了。
楊語兮的眼淚,對於申臣來說,完全是一種多餘的液體而已。
看她對著他哭了起來,他不但沒有軟下心來,甚至,眼底的不耐煩更加濃了一些。
「我說話的樣子,像是很認真嗎?」
他不耐煩地反問,不但沒有對楊語兮出現半點憐惜,那雙清冷的眸子在看著她的時候,平靜得不帶半點情感。
他眼底所有的情緒,都只在面對那小助理的時候,才會出現明顯的變化。
楊語兮心裡雖然有些不甘心,可這個時候,也知道不能再自取其辱了。
目光從申臣的臉上收了回來,殘留在睫毛上的淚水被她伸手輕輕擦去,她對著申臣微微一點頭,「那我先回去了。」
她抬眼看向申臣,還是有些不死心地希望申臣能再看她一眼,卻發現就連這樣的眼神都只是她的奢望。
心裡對路遲遲的嫉妒跟敵意更加濃了一些,她轉身往外走去,轉身之際,還不忘恨恨地對瞪了路遲遲一眼。
總裁辦公室的門在打開後又關上了,關門聲並不重,卻有足夠的力量重重地敲響路遲遲的心口。
她微微屈著的背脊僵了一下,眉頭再度悄然蹙起,垂著頭,沒有說話。
眼底是一陣的苦惱,她閉上眼,等著那呼之欲出的暴風雨朝她砸下來。
出乎意料的是,等待中的怒吼聲並沒有出現,垂下的腦袋看不到申臣的表情,只是感覺到他身上那讓她熟悉的氣息正在朝她靠近。
她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卻被申臣重重地拽住了手臂。
她眉頭緊鎖,咬著牙,低聲道:「對不起,總裁,我起先那句話是胡說的,您別放在心上。」
申臣也同樣看不見她的臉,卻能猜測出她此時那恨不得咬舌自盡的表情,薄唇好心情地扯動了兩下。
跟著,眸光一冷,聲音一沉道:「好,我不放在心上。」
聽到申臣這句回答,路遲遲剛才緊張的心,才稍稍鬆了下來。
心裡正高興著總算是不用跟申臣解釋自己剛才的行為,可還來得及高興太久,申臣那沉沉的聲音再度在她頭上方響了起來:
「你現在回答我,你剛才那句話是想說明什麼?」
路遲遲剛剛揚起的輕鬆笑容頓時僵在了嘴角,前腳剛說不放在心上,後腳就問她想說明什麼。
再度蹙了下眉,她硬著頭皮直起了身子,緩緩抬眼看向申臣。
同樣的,申臣此時也在看著她,那雙幽深的瞳孔平靜得找不出半點波瀾。
讓路遲遲根本就無法讀懂申臣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到底是想要問出點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