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遲遲,你剛才說什麼?」
申臣的聲音往下一沉,在路遲遲聽來,似乎是因為她這突然的插話而有些不悅。,
背脊一涼,她忙不迭地對申臣深深地鞠了個躬,道:「對不起,總裁,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垂下的腦袋下,是她緊鎖的眉頭。
難道要她告訴他,當她聽到他說要跟楊語兮生孩子的時候,她心裡在緊張嗎?
難道要她告訴她,當她看到他挑起她的下巴與她溫柔對視的是,她的心裡有多在意嗎?
雙唇抿成了一條線,她擰緊了眉頭,卻找不出合適的詞為自己剛才那可笑的行為去解釋。
那個時候,連她自己都沒有預料到,她就這樣喊出來了。
申臣那幽深的眸子在路遲遲垂著腦袋吞吞吐吐的時候,一直緊鎖在她的身上。
而楊語兮就那樣站在申臣的身邊,因為申臣這樣看似沉默,那雙平靜的眼底卻是波瀾四起,她便急了。
她怎麼能去接受,她一個萬人吹捧的天後,竟然會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小助理給比下去。
在申臣等著路遲遲為自己的話解釋的時候,她找了個機會,不識好歹地插插話進去了。
「阿臣,你別為難她了,她也不是故意要插插嘴的」
「你能閉上嘴嗎?」
申臣那不耐煩的嗓音冷冷地打斷了楊語兮的話,眼眸卻依然停留在路遲遲垂下的腦袋上,沒有移開。
楊語兮被申臣這樣不給半點面子的話給打斷,又見他甚至吝嗇到不在她身上留下半眼,她的心裡便越發得不甘心了起來。
越是不甘心,就越是嫉妒,眼中對路遲遲的敵意也更加濃了一些。
「阿臣」
「你出去!」
不耐煩的冰冷嗓音再度打斷了不識時務的楊語兮,申臣終於還是給了點面子,那雙融入了幾分不耐煩的眼神終於朝楊語兮的臉上投去了一眼。
楊語兮臉上那討好的笑容瞬間僵在了嘴角,那自討沒趣的模樣讓人不禁覺得好笑。
「阿臣」
楊語兮的眼眶故作受傷地紅了一圈,她知道,男人都逃不過女人楚楚可憐的眼淚,尤其是她楊語兮的眼淚,又多少男人有本事逃過。
只可惜,她完全高估了申臣的同情心,光光這一點,她就一點都不瞭解申臣。
對於申臣來說,他不在乎的人,就算哭死在他面前,他都可以做到眉頭都不會皺一下,更何況,楊語兮這個不識時務的女人在這個關頭出來自取其辱。
「阿臣,你起先說的話,難道是在騙我嗎?」
她楚楚可憐地癟起了嘴巴,那楚楚動人的模樣,任誰都不忍心再傷她的心。
可要說全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懂得憐香惜玉的話,那麼,也千萬要把申臣這樣的人除外。
這個世界上愚蠢的女人很多,可總是這般樂此不彼地在外人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現出來的人,恐怕楊語兮一定要算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