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別說這種話,被阿策聽到,他會不開心的。!」
責備的口氣中,帶著幾分心疼,卻不知道,兩人看似如此親暱的行為,讓被站在病房外的路遲遲透過並未便簾子遮住的窗戶看得一清二楚。
她抿著唇,安靜地站在外面,看著裡面正在發生的溫馨又讓人嫉妒的一幕,心,有了跟四年前相似的疼。
她一動不動地站在外面看著,一言不發,明亮的眼底閃爍著亮光,酸澀而刺痛。
久久的,她盯著他們看了好一會兒,而後,沉默地轉身,淚水悄悄地從她的眼角滑落,她伸手,輕輕擦去。
申臣在病房裡陪著喬伊曼待了一會兒,安撫她睡下之後,想起還在醫院外等著的路遲遲,腳下的動作不知不覺間加快了一些。
剛出了病房,手機便響起了短訊傳來的聲音。
拿出手機,跳出屏幕的是路遲遲的號碼,上面,是路遲遲發來的一條信息
我有事先走了,那半箱水晶放你車上了,另外半箱的錢,我一定會想辦法還給你的。再見。】
看上去極為普通的一條短信,卻讓申臣讀起來有些異樣的感覺在心底竄動。
心,隱隱地透著幾許說不出的感覺,他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快步朝醫院外走去。
銀白色的瑪莎拉蒂還橫在住院部大門口,銀色的車身反射著皎潔的月光,依然絢麗而奪目。
他走上前去,車裡,果真沒有了路遲遲的影子。
「該死的。」
心裡,莫名地,多了些許煩躁,他拿起手機,撥通了路遲遲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好久,都沒有被接通,申臣整個人顯得更加煩躁了一些。
一連撥通了好幾次,電話依然無人接起,掛斷電話之後,他給路遲遲發了條短信
我有允許你不接電話麼?】
幽靜的馬路上,路遲遲看著手中傳來的短訊,依然霸道又自以為是,她看著,感到好笑地搖了搖頭。
又以為自己是誰呢?接不接電話還要得到他的允許麼?
將手機重新收入口袋,她並沒有回他的短信。
今晚,自己分明就是一個自取其辱的小丑,好幾次,都覺得自己有點送上門被羞辱的感覺。
心裡,壓得難受,她深吸了一口氣,朝某個方向走去。
夜,顯得格外得幽靜,路遲遲走進了一幢看上去有些歷史的醫院大樓裡。
病房裡,此時躺著一個面容消瘦的男子,兩頰因為久病而沒有半點血色,瘦得只有皮包骨。
不到30歲的年紀,被病折磨得這般蒼老。
路遲遲站在病房外,安靜地看著裡面的男子,紅了眼眶。
透析了那麼多次,她不知道他還能承受多久。
這個對她來說如父如母一樣的男人,本跟她非親非故,卻是一手將她撫養長大的男人。
他對她的恩情,遠比父母重上許多。
輕輕地推開病房的門,在男子的身邊坐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透析帶來的副作用,男子睡得並不安穩,這極小的動靜便吵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