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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腹中有乾坤 248:『他們』(8100+大章 節,求荷包,求鮮花!) 文 / 流白靚雪

    248:『他們』

    隨著越來越向上,絲竹和人聲喧鬧的響動,就聽得更清晰。舒榒駑襻

    這讓古悠然有些錯愕和不解。

    她以為這麼秘密的地方的出口,不說也是個隱秘安靜的地方,起碼也不該是如此熱鬧的所在。

    然而,待她真正看到頭頂光亮,從四方形的木樓梯出口爬出來後,看到的場景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姝。

    之間對面不遠的地方,就是一道細密的竹簾,隔著那竹簾,她都能看清外面幾丈遠的高台上,正在鏗鏗鏘鏘唱著的大戲。

    那一聲聲響亮的鑼鼓和間歇的絲竹伴奏,就是從那而來。

    在戲台的另一邊,也是如同她所站的地方同樣的構造,一道道被隔開的像包廂一樣的聽戲的貴賓座劇。

    一道道竹簾就這麼垂著,不影響裡面的人看戲聽戲,卻也充分保證了不會讓對面的人看到這邊包廂裡都坐了什麼人。

    設計的應當說十分的人性|和特色。

    這明顯是二樓了。

    一般的普通的戲迷和觀眾,就都在舞台正中央對面的一樓堂座內坐著。

    古悠然稍稍打量了下自身的處境,就收回了眼神,然後便緩緩地轉身,看向了正在慢條斯理的煮茶的那個年輕的男子。

    不是別人,果然就是那日在茶樓裡面見到的年輕的掌櫃的。

    但見他此刻宛如都沒有看到古悠然出現在了這包廂裡一般,只是抬著手腕,優雅清美的把煮開了的清泉水,注入茶壺之中。

    那一上一下,一起一落間的從容和優美,實在是很雲淡風輕,不沾半絲煙火的味道。

    他的膝蓋上蓋著一條厚厚的毯子,幾乎一直落到椅子底下的地面上。

    古悠然這才注意到他坐的椅子似乎是——

    「你,你的腿?」

    「夫人請坐!」

    「呃——」古悠然此刻才意識到她脫口而問的那句話有點不妥,有些訕然地走了過來,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明明心裡有無數問題想要迫切的問出口,可不知為什麼,看著他如此從容不迫的泡茶的樣子,她就還是按捺住了。

    好不容易,見他終於把澄清香澈的茶水注入她面前的骨瓷的小茶盅內,然後輕輕抬手,「夫人遠來是客,辛苦了,請喝茶!」

    事到如今,也只有既來之則安之了。

    古悠然也乾脆先放下心頭的急切,緩緩地掠了掠袖口,露出一截皓雪欺霜的手腕,優雅地也端起了茶盅。

    反正她百毒不侵,根本不虞會中毒之類的。

    聞香觀色之後,便是小口喝了起來。

    「好茶!」

    年輕的男人無聲的微笑了一下,「夫人喜歡便好!」

    「茶也喝過了,是不是也該談談正事了?」

    古悠然雖然不擔心自己,卻多少有些擔心顧希聲他們,她這一路疾趕過來,過於迫切,並未太過仔細留意究竟跑了多遠,但是裡面岔道口極多,卻是知道的。

    怕就怕顧希聲他們誤走了不是對的路的岔道口,遇上什麼危險。

    「夫人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好似太急了一點!若夫人是擔心你的其他伴侶的話,那大可放心,這下面的所有的通道,最後的出口都只有一個,就是夫人你出來的地方!」

    「只不過夫人你走的是正確的路,所以距離最近,用時也就最短!」

    「其他的人若是不能像夫人這樣的話,冤枉路總還是要走一些的,危險卻是沒有的!」

    「而這些時間,用來你我談話,想必也是足夠了的。」

    聽他這麼一說,古悠然也放下了心來,不過眉眼卻還是微微上挑了幾分,「看來閣下是把所有的一切都算在了其中,古悠然當真是佩服!這一場,輸的不冤!」

    「既如此,我們也不要拐彎抹角了,直接開門見山的說要求吧!」

    「在下說過了,夫人什麼都好,就是這性子太急了一點!」

    年輕的掌櫃的又笑了下,「夫人就不好奇我是什麼人?」

    「或者就算夫人不好奇,出於禮貌,夫人起碼也該問問我的名字,不然的話,就算談完了,夫人都不知道自己自始自終和什麼人做了一次交易,豈不是有些太過荒唐了一點?」

    古悠然皺起了眉頭,定定地看著面前的這個年輕男人,也不說話,心裡在想著這個男人到底要幹什麼!

    「看來夫人是不打算問了!沒關係,夫人不問,我也是可以自我介紹的!在下林溯溪,雙木林,追溯的溯,溪水的溪!林溯溪!」

    「另外,我想問下,我是該稱呼夫人為悠兒公主,還是悠然夫人?」

    這話一出,古悠然眼眸微瞇了一下,「稱呼什麼不重要,林掌櫃願意叫什麼就叫什麼!反正叫的都是我便成了!」

    「那可不一定!」年輕人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

    古悠然心臟微縮了一下,想著眼前這傢伙果然像是知道什麼一樣,但是這是她的底牌,就算她是新一隻小白鼠,她也沒打算就這麼自我承認的任由別人來剖開她的一切,包括思想。

    再說了,眼前這個林溯溪還不定是怎麼回事呢!

    是以,臉上,古悠然還是一派毫無變化的樣子,只是嘴角微微下沉一些,宣告她因為他的總不進入正題有些不耐煩了。

    「林掌櫃如此煞費苦心,要是為的就是來對古悠然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那就別怪我古某人,性子急,沒耐心繼續在這等了!」

    「噢!夫人看來是不想見你的愛郎唐拓唐公子了!」

    林溯溪似乎也不惱,依舊慢條斯理的又給古悠然的茶盅裡添了一盅茶水,微微有些調侃戲謔地道。

    古悠然聞聽這話,有些無語地翻了翻白眼,「行了,我說林大掌櫃的,你就別繞圈子了,既然我來之前,你就已經打聽好了我這人的性子,也就該知道,再這麼繞下去,我可就真不奉陪了!」

    「至於唐拓那個二貨,是不是我的入幕之賓,以林掌櫃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又何必在這裡繼續這沒意思的調侃呢?」

    「哈哈!夫人爽快!既如此,那我們就聊聊正事!」

    林溯溪聽了古悠然這些話後,終於有些開懷的大笑了兩聲。

    而此時,外面台上的戲正好也唱到了高|潮的部分,鑼聲鼓聲絲絃聲都跟著又急又熱鬧了起來,台下更是不時爆出歡呼聲和叫好聲。

    別說他們兩人在包廂裡這樣的談話,就是在大廳裡這樣說,估計也不虞被人聽到了。

    出口居然安排在了這樣的地方,古悠然都不得不承認,設計通道的人,太有鬼才和算計了。

    要是她沒有料錯的話,這地方估計還在杭城之內。

    非但如此,這座戲園子距離林溯溪原來的茶樓的位置,肯定也不會太遠。

    這點從他的輪椅輪子上,半點泥土和水漬都沒有沾上,就可以推斷的出。

    而就這麼點距離,堪不透的人,卻整整在地底下繞上幾個時辰也未必繞得出來!

    「好極!早該如是!」古悠然點頭贊同。

    林溯溪聞言,則立即面色一沉,當真是臉變得比翻書還快。

    「給夫人的信上,林某說的很清楚了,貴府的唐二公子壞了我的好事!」

    「以至於造成了林某的人傷亡慘重,這還是其次,最關鍵的在於,傷亡的代價付出了,林某想要得到的結果卻是完全事與願違!」

    「夫人身為神府二代當家之人,對此,有什麼解釋?」

    古悠然來之前就料到,事情怕是沒那麼容易了掉,現在見林溯溪正色面沉的樣子,也微微沉吟了一下才緩緩開口:

    「林掌櫃的,這件事情若是當真如是,我神府自然是負起一些責任的,不過——目前我就還是但聽了林掌櫃這般講,事實究竟如何,我想總也該讓唐拓再與我講上一遍吧?」

    「夫人懷疑林某誣賴你們神府?」

    「林掌櫃這話就嚴重了!不過自古以來,判人有罪,都沒有只聽一面之詞的道理,古悠然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然的話,也不會單獨坐在這裡了,林掌櫃認為可是?」

    「既如此,何不讓我見一見唐拓,親自詢問他一番?」

    「假設事實真是他故意為之,那古悠然也絕不徇私包庇,該我們神府承擔的責任,古悠然半分也不會推卸!」

    「夫人說的倒是取巧,聽夫人這意思,倘若唐拓有什麼難言之隱才插手了我的事情,夫人還想在我這求個情,少擔些責任不成?」

    呃——

    耳聽著自己話裡面埋伏著的陷阱,被他一語戳破了,古悠然也不難為情,只是淡淡一笑。

    「好吧!看來林掌櫃的對我們神府已經是判了罪了,既如此,那也好辦!林掌櫃的認為我們該做點什麼來彌補貴處的損失,才好把唐拓給換回來?」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林掌櫃也不要妄圖獅子大開口,我雖然是神府新主,不過我終究是一個女流之輩,能掌握的話語權有限,真正的話事人,從來不是我!」

    「看在唐拓是神府的人的份上,我不得不出面來談營救條件,可倘若這個條件遠遠超過營救他的代價的話——」

    古悠然說著嘿嘿冷笑了兩聲,臉色也驟然冷到了極點,「那就不好意思了!古悠然也做不了主,林掌櫃的,願意把他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剝皮也好,火煉也罷,只要你們能解恨,誰讓他自己去闖了禍呢!」

    林溯溪似乎沒想到古悠然竟然也是說落臉子就落臉子。

    而且看她眼眸裡殺伐果決的厲色,暗道,這女人果然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唐拓這個籌碼的價值,遠沒有他估的那麼高,看來有些地方還是要稍稍改變下計劃了!

    心裡如斯想,臉上卻完全看不出妥協的樣子,「夫人的話當真謙虛!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其實最希望唐拓死的人是夫人,而不是我林溯溪?」

    古悠然一聽這話,有些惱了,「林掌櫃這話是什麼意思?」

    「夫人勿惱,林某人哪裡有說錯嗎?神府自從澹台神侯遁世不出之後,已經多年沒有如此大規模的行走在世俗間了!」

    「可此番,自從夫人離開神府之後,不說是不是風起雲湧般的誇張,但是暗地裡動到的人,可是委實不少,否則的話,林某人還真注意不到夫人這行人的特殊之處了!」

    古悠然聽著這些,不置一詞。

    並非是她沉得住氣,而是對於他說的這些事情,她一概不知。

    除去她這一個未來的靈魂來了古悠兒的身體裡,說實話,神府的其他資源和人手,她根本一無所知,也調用不起來。

    這些事情若是真的有存在,也絕對是冷憂寒或者魏岑他們暗地裡安排下去的。

    「甚至連神府素不出府的大公子,前些日子居然也在夫人一行的隊伍裡,夫人這還謙虛言自己不是神府的真正話事人……呵呵——」

    一邊說著,一邊林溯溪還搖頭笑了起來,似乎在說古悠然明擺著是沒誠意。

    看的古悠然自己都苦笑不已,這叫什麼事啊!

    她說的真話,可卻是沒人信啊!

    「好吧!看來林掌櫃的調查委實很詳細,雖然古悠然自認說的事實,不過想來要是再爭辯解釋,都會被認作是借刀殺人,得,我也不說了!」

    「我重新端正一下自身的立場和態度好了:唐拓我是必然要帶回去的,非但要帶回去,還要完好無損的把他帶回!這是整個神府包括我古悠然在內的人的臉面!」

    「至於條件,林掌櫃的就不要再繞圈子了,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吧!你想要我們神府付出什麼!」

    「夫人早該這樣了!」

    林溯溪緩緩地抿了一口茶,淡然地說了這麼一句。

    而這話氣得古悠然差點內傷,她之前不就這麼說了嗎?

    還讓他提條件來著,怎麼叫她早該這樣,敢情她之前說的那些都白說了!

    擺了擺手,古悠然有些氣悶地道,「林掌櫃,既如此,就請劃下道吧!」

    「初步的要求,我在那信上已經與夫人也提了,現在我們談談其他!」

    林溯溪微笑著就要開始,古悠然卻連忙舉手打斷,「等等,什麼叫初步的要求?」

    「夫人不是收到林某派人送去的信了嗎?」

    「是收到了!」

    「那便是了,因為貴府唐拓公子的莽撞和故意,以至於我們多年準備功虧一簣不說,還折損了好幾個優秀的人才,作為最基本的彌補,被放跑了我們的死敵,自然要由貴府的人負責幫忙捉回來,交給我們,這不過分吧!」

    古悠然早就知道有這一條,點頭,「是不過分!」

    「夫人認可這條就好!其次,我們折損掉的人手方面的損失,是不是也該由貴府來承擔?」

    「林掌櫃這話古悠然雖然有些不認同,但是誰讓是唐拓這傢伙不小心摻和進去了你們的事情?」

    「因此,我也可以代表神府答應賠償,只是,我神府倒多的是好身手的人,縱然是送給林掌櫃,林掌櫃敢用嗎?」

    既然是談判和交易,那麼有來有往就再正常不過了。

    林溯溪要古悠然賠他傷亡掉的人,古悠然嘴上雖然答應,卻也不忘提醒他,那些折損掉的人究竟有幾個是親手死在唐拓的手中的。

    不過即便那些人不是死在唐拓手裡,既然唐拓被他們抓住了,那麼她古悠然也同樣認下了!

    端得的軟硬兼施,剛柔兼有了!

    「夫人真是幽默!你們神府的人,林某哪裡差遣的起?不過要些其他等值的東西罷了!」

    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一份折好了硬宣紙,遞了過來。

    古悠然取了過來,展開仔細一看,臉色就微微變了變,好一會兒才抬眼冷笑了一下,「林掌櫃還真是『厚道』人啊!」

    「怎麼,夫人認為唐二公子不值這個價,還是認為林某的人是該白死的?」

    「若是林掌櫃的沒有其他的要求,這個價格縱然我神府依舊吃虧了點,我古悠然也硬硬頭皮做主應下了!只不過林掌櫃所圖的顯然不止這點,那麼這紙上的東西,林掌櫃也不嫌胃口太大了點?」

    「林某不這麼覺得,這紙上的東西對於別人來說,自然是稀世難求,不過對於神府的珍藏而言,不過九牛之一毫罷了,夫人何必小氣?」

    「我要是不答應的話,是不是就沒得談了?」

    「夫人你說呢?」

    兩人的眼神互不相讓的於鑼鼓聲中對視了整整半分鐘。

    後,古悠然重重地冷哼了一聲,「最後兩項不行,其他的我可以做主給你!」

    「行!」

    林溯溪毫不意外的乾脆答了一聲。

    古悠然一聽他這答應的爽利勁,就知道人家早就知道她肯定不可能答應最後兩項的,之所以寫在上面也不過是給彼此一個討價還價的餘地罷了。

    全都不是笨蛋啊!

    「還有什麼?都說出來吧!」

    「第三個條件,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這就需要夫人你的幫忙了!」

    「說說看!」

    「從夫人進入我那茶樓到出現在我面前,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

    林溯溪一邊說著,一邊目光深邃地看向古悠然的臉,古悠然猛地心一沉,該死的,她終於發現她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看到那些化學分子式,她只顧著想著留下這些的人肯定不會是這個時代的靈魂;

    卻忘了推己及人。

    她那麼迅捷的選擇,毫不猶豫地飛奔,豈不是同樣暴|露|了她自己異於他人?

    而現在,林溯溪提出的這個要求,分明有衝著她來的架勢!

    古悠然的腦海裡念頭飛快地轉動了起來,口中卻拖延著時間地反問,「那又怎麼樣?」

    「夫人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呢?顯然夫人對每個通道口地上刻著的文字是熟悉並懂得的,不然的話也不會走了最正確的路徑了!不是嗎?」

    文字?

    古悠然的耳朵敏銳的搜刮到了這兩個字眼。

    頓時,她有些急遽的心跳猛地就安靜平緩了下來,神情也不可自抑的放鬆了幾分。

    這一變化,她並沒有來得及掩飾,也自然一併讓林溯溪看到了。

    他的心也猛地一沉,意識到了情況出現了某種變化,因為古悠然的放鬆顯然不是假裝的,而是真的什麼擔憂和緊張,被徹底放下了一樣。

    偏偏他還不知道令她發生這樣轉變的原因,出在哪裡!

    他之前說的那句話應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才是!

    那古悠然由何如此?

    正驚疑不定地暗地裡自我審視自己有無出錯的林溯溪,此刻就聽古悠然輕笑了一聲,「原來林掌櫃的問的是這個!」

    「你說的沒錯,那些通道門口的文字,我的確曾經在某些地方見過,不過要說懂得和熟悉,那就遠遠談不上了,我之所以能選擇的這麼快速的原因,其實另有原因。」

    「哦?願聞其詳!」

    林溯溪看似放鬆,其實內心很緊張地在等待她說出理由。

    古悠然顯然知道這一點,不由好笑,不過須臾之間,她和他之間的心理狀態竟然就調換了個位置。

    「我有一隻寵物,是只大貓!就在我進入林掌櫃的那茶樓的同時,它也進來了,實不相瞞,那安設在掌櫃的櫃檯下方的地道入口,都還是我那寵物發現的呢!」

    「我見它竄進去了,我才一路跟隨!若不其然,我哪裡能這麼快找到這裡!只是沒想到,我真出來了之後,卻反而沒見到我的貓兒了!」

    「這會兒還正想問問林掌櫃的,在我出來之前,可曾見到一隻比較胖大的白貓?那就是我的小寵物!」

    聽古悠然說出這個理由,林溯溪的臉色當即就難看了幾分。

    顯然他並不相信古悠然的這些話,然而他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和證據來反駁她這個所謂的原因。

    她口中的那隻大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是怎麼回事!

    因此,古悠然一口咬定她是跟著它來的這裡,林溯溪就算懷疑她掩藏了真正懂那些文字符號的秘密,此刻也不得不選擇性的相信三分。

    看來不拿出點什麼來,今天是真別想從古悠然這裡得到他想要的幫助了。

    立時,林溯溪歎了一口氣,突然緩緩地掀開了一直蓋在他膝蓋上方的毯子,「夫人,請看!」

    古悠然自打看到他坐在輪椅上,就已然猜到他可能患了腿疾或者有點行動不良,畢竟前幾日見到他時,他還可以站的。

    因此古悠然完全沒把眼前的年輕掌櫃與殘廢掛上鉤。

    可是當看到毯子掀開後,下面竟然是空蕩蕩的兩條做成了膝蓋形狀的類似機關模樣的東西安置在輪椅上,而完全沒有一點點腿的跡象後,古悠然當即就傻眼了。

    幾乎立即就從椅子上倏地一下站了起來,「林,林掌櫃,你,你這是——」

    「夫人可想知道我這腿是如何沒有的?」

    「呃,林掌櫃,這和你要我幫的忙有關?」

    「自然是有關的!夫人可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遠超一般人,卻又不是神仙的人的存在?」

    林溯溪就這麼一邊看著古悠然的眼睛,一邊宛如要鑽進她的內心深處去一般地問道。

    古悠然被他這銳利的眼神瞧著有些心驚,臉上卻還要盡量從容地點頭,「當然,你我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夫人不必如此急著轉移話題,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範疇內的人!」

    「夫人也不用列舉澹台神侯了!神侯大人比之一般世俗的人來說,自然是聰明絕頂,驚才絕艷之輩了!」

    「呵呵,只不過,比之他們又算得了什麼呢?」

    林溯溪說著,嘴角就掀起一抹不知道是諷刺冷笑,還是齒冷鄙夷的弧度。

    他們?

    古悠然心微沉,直覺地林溯溪口中的這個『他們』,才是儼然與她有關的存在!

    她原是以為這個林溯溪是和她一樣的異世靈魂,可打他把那些化學分子式稱之為文字的說法一出口,她便知道他不是正主。

    只不過即便如此,他肯定是接觸過那些真正帶來這些化學符號的人,也知道一些這個世界的其他人不知道的隱秘,只是他並不曾被教授得到這些知識,是以他半知不解。

    但是,這不妨礙他利用他知道的一些東西來做其他的試探,而她古悠然就是被試探者之一。

    事實上,她也差點就被他試了出來,到此刻他也不曾放棄繼續對她更多的觀察和試探。

    古悠然暗自苦笑,口中卻還要佯裝驚奇,「他們?林掌櫃說的是誰?」

    「夫人不知道?」他依舊盯著她的眼睛,安靜地問。

    「呵呵,林掌櫃可別這麼看著我,這不還正等著你給我講故事解惑嗎?怎麼我還沒聽到就該知道了?」

    「是嗎?夫人可聽說過有時候否認本身就代表著洞悉一切!我以為夫人就是『他們』中的一個呢!」

    林溯溪說完,終於移開了他錐心一般的目光注視,古悠然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別說,他的眼神帶來的壓力還真是挺大的。

    沒等古悠然想好該怎麼回應他這句話的時候,就又聽他慢悠悠地丟了一句,「不過也怪不得夫人,實驗品又有幾個知道自己是實驗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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