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伴隨著他這話一說出來,幾乎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大殿中,空氣溫度似乎立即下降了好幾度不說。舒殘顎副
更要命的是隨著那上面的女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所有的大家的呼吸也不由自主都屏住了。
全身的肌肉更是都快拉直成一條線,而這個過程還要保持原有的姿勢紋絲不動。
生怕稍微一點點的異動,就會激怒和驚動到她,當真是非常緊張和不容易的事情。
「他真是這麼說的?謇」
這下『撲通——』一聲,為首的男人乾脆雙膝重重地跪到了地上。
「屬下豈敢欺瞞宮主,少主真的是這麼說的!而,而且——」
「而且什麼?拽」
「而且少主還說以後讓我們不要再去找他,他不想再和我們有任何關係了!」
「混賬!」
只聽『匡啷——』的一聲巨響,那玉石的寶座扶手上,鑲嵌的一柄巨大的碧玉如意,就這麼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當即碎玉如冰般的四處飛濺,有些甚至都全部濺到了他們的身上,可是沒人亂動一下。
「宮主息怒!」
「宮主息怒!」
這下,本來還站著的也都跪下了,整齊劃一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大殿中,越加的嘹亮。
可也顯得這裝飾的美輪美奐的豪華宮殿,越加的寂寞和冰冷。
除了這些華美的死物,還有什麼?
人氣?還是生氣?
都沒有!
她真的決定錯了嗎?
不,她沒有錯!
錯的是那個該死的女人——那個名叫古悠兒的賤、人,她不該冒出來勾|走了他原本很安分的心。
尤其是不該的是,這個賤人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如何的低賤,聲兒也是她那人盡可夫的髒污身體可以去玷污的?
女人(顧歡歡)的眉宇間滿滿都是陰鷙。
想到自己的親姐姐當年撒手西去時的不捨和交託,再想到如今情形的完全失控,她就有一種說不出的焦躁和痛苦!
她已經強迫自己不許多去想當年,更不許多去想她的姐姐。
可是,今天,顧希聲讓他們傳回來的話,令她再無法從容淡定得起來了。
她就要徹底失去她的聲兒了!
不行!
她必須殺了古悠兒這個賤人!
即便她的存在,有著再大的意義和使命。
她已經不願意再等了,整整二十二年了,她天真的相信著,總有一天她的姐姐還會活過來。
以全新的,完好無損的形態站在她面前,因為她的姐夫,那個男人是那麼的聲譽載世。
他用他那麼多年的實際行動和無數次的瘋狂試驗,令她相信他的瘋狂的想法,是有一天可以實現的。
因此她耗盡了她的青春,她的愛情,她的欲|望,她的所有,甘願的隱伏在暗中,默默地忍受著寂寞和焦灼,這麼無止境地等待著。
等待著他交代的那所謂的綿延不絕的生機的到來。
唯一這些年作為她心靈慰藉的陪伴就是她的聲兒——顧希聲。
姐姐和他唯一的孩子。
當年若非強行為了要生出他來,姐姐也不會錯過最後的被挽救的生機。
而那個男人也不會自打他一出生就再也不沒看他一眼。
嚴格的說起來,作為孿生妹妹的她,當年若非是那男人的手段,以她們這一脈特殊的體質,也活不到今天。
可是,活下來了又如何?
沒有了姐姐的她的生命,其實也就只剩下一半了。
那種生命中缺少了極重要的一半活動能力的感覺,普通人又怎麼能體會得出來?
因此,在她的心底其實也是痛恨顧希聲的存在的。
若非是他的出生,又怎麼會有現在所有人都不幸福的生活呢?
這種骨子裡一直存在的恨,使得她對那個襁褓中就被她養大的孩子,又是嚴厲,又是無情。
若非他越長越大,那張臉也越來越像極了姐姐,以至於每次看到他,總有種姐姐又活過來的感覺,她根本無法對他好好說話。
很漫長的一段時間裡,她一度是把他打扮成女孩子養著。
讓他穿她姐姐的衣服,梳姐姐愛梳的髮髻,替他描眉化妝,一如當年她們姐妹一體般的親密。
她只有在那種情況下才能對他和顏悅色。
人們常說,寂寞會促使很多人犯錯。
她本不想承認。
可當有一天她從清晰可鑒的銅鏡裡面,看到折射出的顧希聲的眼眸裡,全部都是對她的愛戀目光之後,那一剎那,一股瘋狂的意志,就突地降臨到了她的全身。
她想要留住這個姐姐裡給她的唯一的念想。
她不想有一天他會脫離她的掌控!
若是姐姐能重新活過來,他的死活她不管。
可要是那男人的幻想只是一場瘋狂,姐姐根本不可能復生的話,那她這一生的等待,又將以什麼而告終?
也許讓這個生來就帶著害死母親的罪孽的孩子,用他的一生來賠償她的寂寞,她的付出,她的痛,會是個不錯的想法。
這念頭一經滋生,頓時如同海藻一樣,遍佈整個海底,無止無休,連綿不盡。
她開始有意識地給他更多的迷惑,又始終保持著足夠的疏離。
不斷得意地看著這個她一手養大的孩子,在面對她時又是癡迷癡戀又怎麼也苦求不到半分回報的痛苦模樣。
無數個夜晚,她著迷於這樣戲耍他的小遊戲。
也一直會以為這樣的日子將永無停止,除非她自己膩味了之後。
卻沒想到再是馴養的好的小豹子,也會有他自己的幾分反骨。
顧希聲竟然想對她來硬的?
設計了那麼一出等她入甕的好戲!
只可惜他太小看她對他的瞭解了,她又怎麼會去赴他的約,進他準備好的陷阱?
可她失算的是,沒想到,她沒去,卻去了另一個人——古悠兒。
等到她發現不對,已經來不及了。
她視為禁|臠,她自己獨有的玩具的她的聲兒,竟然被別的女人給弄髒了。
更加令她極度發狂和暴躁的是,那個女人竟然會是古悠兒!
為什麼會是她呢?
她不想承認這是天給的報應!
可這真他娘d像極了報應。
她有種想要仰天狂笑的衝動,想著那男人總是一副算無遺策的自信篤定,說什麼這天底下所有人的命運無不掌控他手。
只要他不惜一切,用盡全力,就能逆天改命。
可她現在真想叫他親眼看看,這就是他所說的都掌控嗎?
那為什麼他選定的這個提供綿延生機的祭品,此刻不在大陣中心躺著,卻活生生地開始滿大陸亂逛了?
她很想把那該死的男人從她姐姐的身體邊抓出來,拎住領子大吼:這就是你準備了二十二年的結果嗎?
可是她不能!
除了姐姐的死,她必須承認,這麼些年,幾乎沒有一樣事情是脫離了他的掌控的。
他的可怕,已經到了就算是他已經完全停止了呼吸,躺在了那除了她,沒第二個人知道的絕對隱密的地方,依舊能震懾住所有人心底的蠢蠢欲動!
正因為這樣。
她才在知道了她的聲兒竟然和古悠兒這個女人扯到一起後,她明明滿心的憤怒和不甘,痛苦和抓狂,卻還是顧忌著給她留了一條命。
那賤人只以為她不叫她死,只叫她討厭的男人強|暴她,只是在她的傷處塗抹會令她腸穿肚爛痛苦到極點的藥膏,都不過是為了折磨她。
殊不知她顧歡歡可沒有這麼好的肚量!
她沒有!
她恨不得立即把她剁手跺腳,挖眼挖心的弄死。
之所以沒這麼動手,都不過是因為那男人留下的那句交代:無論如何,不能讓古悠兒死!
只要她的氣息不絕,生機就不會斷。
她是天生的貴女。
天地間真正的寵兒。
他不惜透支了他五十年壽元,才提前了二十年,預測到了她的降臨方位。
若不然的話,以他那人那等驚采絕艷的驚天手段,如何會在這個年歲就陽壽耗盡,羽化歸天?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在古悠兒還沒降臨到這個世界上之前,就已經有一個天大的陷阱為她預設好了。
而至於之後的一切,都是假的。
古悠兒的一生已經成了一個脫離不了掌控的傀儡娃娃了,不管她本身的天賦多麼的高絕。
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天地氣運凝結體。
讓她活到這個年份,為的就是最後給七星偷天大陣輸送生機和連綿不盡的壽元用的。
可以說,一切都很順利。
他預計到了他歸天之日,他也沒有算錯古悠兒那個女人可能有的一切的反應。
她親自在指定的時間內,到指定的地方,帶回了他的身體。
安置到了二十多年以前就安放了她姐姐的地方。
沒有讓任何一個人知道。
包括她的聲兒——姐姐和他唯一的孩子。
她唯一要等的就是那以國脈、山河、外加抽取了無數世俗中貴人氣運,以及來自古悠兒這個天定貴女命輪中的生機組成的『天髓之氣』,所注入的沙漏全滿。
用那人的話說,沙漏注滿之日,就是烏雲蔽日,山河傾覆,逆天續命,超脫輪迴之後,重生人間之時。
到那時,不但姐姐會得以重新回到她身邊,他為姐姐,為算計古悠兒的到來所耗費的種種所有,都將加倍的回到他的身上。
也就是說,理論上,只要不出意外,他們可以獲得尋常人想都不敢想的永生。
因為人類只要生機不絕,靈魂就不會湮滅。
更別提對於靈魂和肉體不蠹的方面,他的研究同樣極多。
正是這麼的多的篤定和自信,使得他敢於瘋狂的用自己命,來下這麼大的賭注。
失敗的可能他是沒有想過的。
而只要成功,那就等於超脫了所有,凌駕到了這與天並駕齊驅的高度。
沒聽說過天會老會死,那麼既然是借天續生機,逆天意而改了命的他們,還會老會死嗎?
顧歡歡也一直是相信這一天會到來的,只是不知道需要等多久,因為那沙漏似乎總是注不滿的樣子。
距離他都死了三年多了,沙漏也才勉強積蓄了一半。
好在她並不擔心她的命不夠活到這一天,只是前提是她不該發現那最重要環節中的祭品,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了她面前。
風生水起的到處玩樂不說,還玩到了她的聲兒的頭上。
要知道名義上,這個賤人可還是他的妾室呢!
現在居然和聲兒這個真正的神府少主,攪和到了一起!
這算什麼?算不算是逆倫?
【第3更來了,今天萬字更新結束……寫都極累!!!求荷包!下章節開始進入新的卷……陰謀已經完全鋪陳好了,只等古悠然一一破開,因此下一卷的內容會更加精彩並相對輕鬆!節奏也會明快更多!期待親們繼續給流白加油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