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窗子,不知何時掀開了一條窄窄的縫隙,從那兒偷溜從闖入的夜風,浮動著窗簾,猶如波浪般滾滾而動.
君的步伐,越放越慢。
而他臉上的笑容,反而越來越深。
本是一張強硬俊朗的面孔,此刻被那笑容點綴的竟然有幾分猙獰,但他仍然可以用那媲美大提琴詠歎的磁性聲音輕聲而訴,「夏晴,別怕,我在這兒……」
那聲音還未落地,君突然間有了動作,宛若蓄勢待發的孤豹,化作一道流淌的金光,激射而出。
他攻擊的位置,正是那鼓動的真絲窗簾。
而在他攻過去的剎那,窗簾後似乎藏著的什麼,也有了反應。
啪的一聲脆響,那是金屬碰撞在一起發出的尖銳噪響,隱有火花四濺。
君一手緊握特質的軍用匕首,抵住對方咽喉,而那個藏在窗簾後的身影同樣也以短刀相扛,險險護住自己的要害,君並不意味,另一隻手緊握的槍已然成功的抵住了對方的腦袋,厲聲呵道,「放開她。」
夏晴神情頹靡,雖然沒有昏闕,整個人看上去卻是暈沉沉的,她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正意味在另一個人的懷抱之中,只是迷了眼,茫然的望著君,似乎也沒認出他是誰,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
緊擁著夏晴的男人有一張絕美到令人驚歎的妖冶面孔,狹長的眼,高挺的鼻,眼紅的唇,以及毫無瑕疵的透白肌膚,他的面孔,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四個字:星光閃耀,然而,從他略顯陰冷的眼中卻很容易讓君嗅出一種奇異的味道:屬於同類所特有的那種血腥味。
「你是誰?」眉色微微波動間,君擰著眉,不爽的瞪視著那只攬抱在夏晴腰間的佔有慾十足的手臂。
「牧遠。」絕色男子嘲諷一笑,「君少主這般大人物,想必不會識得。」
君冷淡的掃了他一眼,那一眼毫不掩飾殺機湧動,「牧遠?不認得,龍圖蜃倒是認識一個,龍家僅存最後一名餘孽,那是個早就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人。」
牧遠神色一震,隨機恢復原樣,「你早知道是我?」算是間接承認了身份。
「放開夏晴,想要報仇,衝我來,別去找不相干的人的麻煩。」聲音柔和,可那軍用匕首卻逼近了半寸,君輕描淡寫的威脅著,只是瞳眸深處的黝黑暗示著他絕不僅僅是在威脅而已。
「她算是不相干的人嗎?君家少夫人,你君少主傾心所愛的女人,有她在手,才能保證我的安全。」藏在另一支袖筒裡的刀子橫在了夏晴的頸項之間,貼緊著那嬌嫩細緻的肌膚,稍微一用力,便可劃斷她的動脈,「君少主,放下你的武器,否則的話,我不保證大小姐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