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從來只專注在該專注的人身上,不會散射氾濫,更不會愛屋及烏,自然與那些軟趴趴的懶貓們沒關係。
夏晴的眼中隱隱有波光在閃動,雖然早已猜出大概,可親口聽他說出來的感覺,還是不大一樣。
她吸了吸鼻子,再重重的深呼吸一口氣,止住哽咽之意,仍抑制不住哭音,輕聲道,「連貓兒抓傷你都捨不得,那麼五年前為什麼你要離開我呢?,那個時候,你怎麼就可以狠下心來,無視我,放棄我,把我從你的世界之中徹底驅逐呢?」
君身子完全僵住,一絲濃濃的陰霾,在他深不見底的黑眸深處出現,聚集,狂烈,幾近醞釀成風暴。
然而,當他與夏晴澄清無波的大眼對上,那些足以焚城的火焰竟奇跡般的逐漸開始覆滅、平息,激盪的情緒,在她安然的注視之下,逐漸轉為最初的平靜,令人極度心驚膽寒的可怕平靜。
「夏晴。」他單臂撐住身體,與她拉開一小段距離,自上而下,居高臨下,審視著她的小臉,輕喚她的名。
「我真的很想知道。」她用雙手,抱住他一隻手臂,彷彿是怕他會突然間暴怒離開,就這樣子使勁的抱緊,孩子氣的撅起了嘴。
此刻的夏晴,與最初的那一個,幾乎沒有差別。
君看到了熟悉的可愛表情又出現在了她的小臉上,表情一下子完全和緩下來。
「都過去了。」他搖頭,不想再提。
「真的能過去嗎?」纖纖玉指,點住了他的心,她正色的反問,面容平靜,唯有一雙美麗的眼裡,藏著深沉的擔憂。
過不去的,真的沒辦法繞過去的。
不是說不談,傷害便不存在。
不是說刻意不去理會,那一場拋棄,一次拒絕,就可以輕易被抹去。
她與他,好不容易可以重新走在一起,如果想要長久的繼續,甚至永遠的廝守在一起,把話徹底談開了,是必然要經歷的一個步驟。
否則,一根刺,卡在那兒,不會消失,無法釋懷,長此下去,那會是一個巨大的隱患,也許一生一世都不會被引爆,也有可能突然之間,將兩人炸到體無完膚。
那不是夏晴想要面對的結局。
她好不容易才搞明白對君的感覺為何,便堅定了想要與他在一起的決心,哪肯眼睜睜的看著兩人再次重複窮途末路、反目成仇的故事。
如果注定是無可挽回的結局,便索性提前引爆了吧,把話說的清清楚楚,縱然真的無法在一起,她也願意默默承受。
夏晴頗具有阿q精神的自我安慰著,盡量忽略到疼的撕撕裂裂的心,在生出這年頭的瞬間,已疼的連綿不絕。
「夏晴!!」君音色轉重,握住刺在他心口處的手指,攥緊,「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未問出口的是,你真的已經確定要,要揭開那一道瘡疤,讓兩人重新鮮血淋漓一次,體無完膚,生裡死裡打痛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