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我剛回來,很疲憊,沒心情與您口舌糾纏。、.」君懶洋洋向後一倚,深深陷入柔軟的皮質沙發內,黑眸般閉,遮掩住瞳仁深處一閃而過的血紅色。
不待戰勳張口,他又放低了聲音,淡淡道,「如果您實在要護著,我也只有一個最笨的辦法了。」
「你要做什麼?」戰勳心中劃過不好的預感,警惕的瞪視著君。
「外公,您真的老了嗎?我已經說過要做什麼了呀。」一抹陰騭,浮現在那線條分明的輪廓裡,君的神情,越來越模糊,只剩下一種絕對冰冷且肅殺的尊貴氣勢,他的下頜繃緊,稜角分明,俊美的令人心驚。
驀地,他歎息。
這歎息聲,令不少人生生打了個哆嗦,感覺到會客室內的溫度,一下子降低下來。
「非要我再重複一次嗎?」他陰冷的笑著,笑的那樣的好看,卻也那樣的毛骨悚然。
「那我就勉強多說幾句廢話吧,誰讓您是長輩呢?必要的尊敬,還是需要的。」君說著柔軟的話,表情卻是地獄般的殘酷,此刻的他,才真正是那個一手操控著整個亞洲的軍火市場,在世界上都赫赫有名的君家掌舵者,馳騁黑白兩道,跺跺腳都能讓多少財閥勢力聞風喪膽的君家少主。
所有君家人都在以目光向他致敬。
警衛班的人則用畏懼的目光望向他。
君的凶名在外,稍微有所耳聞的人都知道,他便是那一號傳說中絕對不能招惹的人物。
沒有人願意與他與他手中的嫡系王牌正面為敵。
像今天這種情況,警衛班之中,一大半人都露出很冤枉的神情,當然,也有一小部分對五年前的暴雨夜依然有印象的軍人們面帶土色,眼神盡量移轉開來,不敢往君正面以對,生怕被他發覺,在幾年前,他們曾經……
「雖然他們是外公的人,但我君家的尊嚴亦不可丟,哪個欺負過我君家的少夫人,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行?我要將他們一個一個挑出來,手筋腳筋……」
君只說到一半,戰勳已然聽不下去了。
光是想到那畫面,他的胸口和胃部便一齊不舒服,聯想到君從十八歲起至今所有的『豐功偉績』,他的頭皮便隱隱作痛起來。
直到此刻,他總算真正的明白,他沒有開玩笑,一個字都沒有。
君是認真的。
如果自己不把當年毆打過夏晴的人交出去,他便懶得一個一個仔細辨認,索性將警衛班全體納入報復範圍,寧可錯殺三千,絕不放過一個。
要是被自己的外孫毀掉了跟隨他無數年的警衛班,那根本就是狠狠在他戰勳的臉上抽一記響亮的耳光,單單是想到那些個老傢伙恥笑他的樣子,戰勳的邪火便蹭蹭的往上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