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寧錦把掌中的邸報細緻的看了,直到看到安樂侯世子宋春巖已經被拿進了天牢,安樂侯宋熔盛皆夫人及安樂侯府眾親眷跪在朝前的朝陽門外已經一天一夜了,只說一切皆是意外,更不知新娘子怎麼就會想不開了,宋春巖著實冤枉。舒歟珧留
朝中其他官員雖然不敢說是這事兒蹊蹺,卻都說湯家的女兒自是沒這個福分,這皆是因為寒門妄想而來的報應。名門士族之家,鐘鳴鼎食之府豈是說進就得進的?
這份邸報,正寫到這裡就沒了。後續還暫時不知,看日子正是三日前的事情,想來,尚京那邊應該有了論斷。
華寧錦只覺得心跳如鼓,端看安樂侯與攝政王的這場角逐最後會是何結局,當然,還要看看尚京的其他士族之家的反應與寒門子弟的想法。
其他士族暫時還沒什麼,恐怕寒門子弟已經皆惱了。這是明晃晃的在告訴寒門子弟,妄想要踏足上品之流,恐怕就是這種死與非命的下場。那些寒門子弟本就心虛自卑,恐怕看了這事兒更是心存不平不岔。要知道,絕對的自卑的背後就是絕對的自負,他們又有攝政王來撐腰,自是要一鬧到底。
想到這裡,她腦中立即想到了一個方法,只是,不知道蕭君昊會不會想到?
把邸報放下,華寧錦舒了口氣,去了洗室換了衣服重新洗了臉,打算先休息一會兒午睡。而在府裡的另一側,年秀如卻是一臉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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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您看看,這件事是不是那邊做的?」年嬌如手上拿著帕子,看著年秀如一臉關切。「姐姐可千萬要防著那邊,姐姐肚子裡可懷著小郎君呢。」
「我自然知道!」年秀如不耐的說了一句,腦中卻想著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滿了三個月坐穩了這胎後,她依舊開始去天天給老太妃請安或是看望一番,尤其是這幾天天氣熱老太妃明顯的食慾不振,她更是心中焦急。
在這府裡,她還不算站穩了腳,畢竟,孩子沒生下來,她更是沒可能扶成正室,只有在華寧錦沒有嫡子的情況下,她這位曾以平妻之禮相待的姨娘生下的孩子才也許有幾分機會當上嫡子。不過她並不打算等到華寧錦來抱養,而是打著頂而替之的主意。
而這一切想要操作成功,首先就一定離不了一個人,那就是老太妃。所以要論這府裡最關切老太妃身體的,恐怕非她莫屬了。
今天早上,她一如往常的起身往紫氣閣走,正遇到了年嬌如帶著丫鬟也去給老太妃請安。對這個妹子她一直多有介懷,今日亦是。好在路上遇到了要回老太妃院子回事兒的婆子,她倒也沒太在意。
誰料,還沒走進這院子時,卻看到了三姑娘蕭雨薇正走在她前面,她本是心中討厭這三姑娘與崔氏,自是更加沒好氣的喚了一聲,這一聲就驚到了與小丫鬟正往老太妃院子裡挪的腳步,三姑娘受驚回頭,手裡捧著的盒子摔了下來,珍珠撲散了一地。
年秀如正往前走呢,結果來不及收腿一腳就踩在了珍珠上。她心中一動。
原本,她是不用摔的。不過,她的眼角掃到了年嬌如,心頭一動,她轉頭給那婆子使了個眼色。
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讓她把虛踩在珠子上的腳踩實,她立即摔向地面。而年嬌如驚叫了一聲,過來拚命拉住了她的袖子。同時,一時走在她後側半步的婆子也衝了過來,給她墊了一下。
果然,她胎坐得實,加上有婆子與年嬌如,她並沒受傷也沒有什麼事兒。而她想要的結果與試探都出來了。
不管這三姑娘為什麼捧著一匣子珍珠在老太妃的院子前走,但是她倒是試探出了年嬌如對她倒是沒什麼惡意,一直以來的防備與惱恨似乎都輕了一些。
不過,也因這事兒,她的眼中釘之一的崔氏吃了大虧,這才是最讓她心滿意足的一件事。當然,也因而,她想得多了一些。
先不說別的,這三姑娘只因她一句喊就嚇了一跳似乎也是太過誇張了些,她的聲音那般嚇人麼?說不得這三姑娘真是受了崔氏或是華寧錦的指引,用這匣子珍珠來害自己也不一定,說不得那丫頭是想把珍珠灑在地上,讓她這個日日去紫氣閣請安的人摔倒?還是說……
一時間,各種想法在年秀如的腦子裡穿插亂飛,讓她心都亂了,因而更是覺得身邊的年嬌如聒噪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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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別說了!」華秀如心煩意亂的。「說別人做甚,指當我不知你做的醜事?好好的未出嫁的姑娘,孤身一人跑到姐夫的房裡,想是要安慰你姐夫獨守空房麼?沒羞沒臊臉皮都不要的小蹄子,跑來賣什麼x。」
年秀如說話極下作難聽,這主要是因她的母親本就不是太高的出身,平時因受了年嬌如生母親姨娘的一些氣沒少在年秀如面前口出惡語,年秀如耳渲目染的,久而久之什麼話都敢冒出來。
只是平時她藏隱的極深,結果這時太過煩躁居然就這樣衝口而出了。
寧寧寧直細。年嬌如呆住了,接著眼睛一下子變成了紅色,一臉的羞窘與傷心欲絕。
「姐姐怎麼能這樣說妹子?您自己喜歡姐夫就以為妹妹也如此?如果不是姑姑逼著,你以為我就想去麼?」年嬌如說著嗚咽一聲,用帕子捂著臉就嚶嚶衝了出去,她的貼身丫鬟曉春連忙跟在後面隨出去,聲音漸遠。
「哼,我就知道那老婆子打得是這個主意。」年秀如氣恨難當的咬著牙,恨恨的看向了紫氣閣的方向。
跑出了院子沒一會兒,年嬌如腳步慢下來,等到曉春氣喘吁吁的趕過來,她帕子一揚,對著曉春的臉就是一巴掌。
雪白的絲帕揮動間,她一臉的冷漠無情,雙眼哪裡還有剛剛的楚楚可憐?曉春似乎習慣了自家姑娘的這樣翻臉無情變臉如書,一點表情也沒有的生生承受了這一巴掌。
「你怎麼做的?不是讓那兩個丫頭早些到紫氣閣把珍珠送進去嗎?怎麼沒送到?虧得那匣子掉到地上把珍珠灑出來,不然那一地的珠子一看就是有心人灑的!」
「是奴婢失職,應是應春那丫頭睡得遲了,這才慢了一步!」曉春低頭微後退半步應聲說。
「哼!這次就算了,不管如何,藉著這事兒,她倒是信了我,也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就剝了你的皮!把你賣出去!」
曉春的臉色一白,低頭應上,跟在年嬌如的身後回房去了。
年嬌如的唇角勾出一抹冷笑。不管如何,下次一定要成功,她倒要看看,年秀如沒了孩子,還怎麼在她面前張牙舞爪的。嫡出又如何?等一朝她入了宣王府生了兒子,她年秀如也只配被丟在後院守活寡了!
想到這裡,年嬌如幽幽的眼睛淡淡的掃向了身後,哼,居然用那般污言穢語來侮辱她?自有好果子等著你!
蕭君昊出去的時間並不常,沒多久就回了房,只是臉色微有幾分心不在焉的模樣。
「爺兒,您回來了?用了夕食兒了嗎?」華寧錦上前細問,蕭君昊點了點頭。
華寧錦連忙令人把夕食兒都端上來,房裡的人一多,倒也沾上了幾分喜氣,。蕭君昊坐在中間,由著丫鬟幫著布了菜,讓他好好的吃了一頓。15019323
如果蕭君昊現在身處在後側院,恐怕真的是全院子都過來伺侯了。華寧錦倒不想理會,低下頭自顧自的喝著茶。
「看了邸報了?」蕭君昊帶著幾分笑意,手上的筷箸放置到一側,早有下人收拾了。
「看了。」華寧錦想了想。「真是有些慘,尚京的消息我們大概過多久到一次。」
「一般是三天一次。」蕭君昊回答。眼睛卻不盯那邊,只是牢牢的看準了華寧錦。
「這倒是不錯。」華寧錦想了想,點頭說。這倒是真的。「不過,京裡的事……」111d9。
「如果是湯家的女兒。是的。」蕭君昊不在意的說。
事實上,他也覺得這沒什麼的。雖然說湯家的女兒無辜,可是,這世上又有幾個真正無辜的人?他們必須要這樣做。若不就不下手,下手,一擊即中。
這是她最念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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