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華寧錦笑不可仰。舒榒駑襻「今次的夏至宴上,各家夫人都把自家的女郎往妾身身前代,而且都是不到十六歲的小女郎,說是宣王愛幼,當真是要早早的介紹才是不然都成了十七、八的老姑娘,宣王定是嫌老不肯啃了。」
「你說什麼!」蕭君昊的臉頰都脹得通紅,他終於明白最近出去為何有些女郎與郎君都用著那種難懂的意味的眼神看他,一時真是又氣又無奈,可是看著華寧錦笑得直捂肚子的模樣,尤其是對方一彎身,後背被水浸過的布料下,肉色清晰可見,那種要透不透的感覺讓他立時有些熱氣下衝。
「你這個小丫頭!」蕭君昊咬牙伸手一把抱住不住發顫輕笑的人兒,手掌熟練的向下直接探了進去,捏住軟肉後輕易的止住了對方的顫笑。「爺兒就喜歡幼的,還是乘著你沒老,讓爺好好疼一疼。」
「人家已經老得啃不動了!」華寧錦發出尖叫,卻被蕭君昊牢牢的掌控著無法的掙扎,柔軟的綿肉被對方緊緊的捏握著,掌心輕摩間,立時讓她打了個冷戰。14671018
「你!」華寧錦的臉刷得泛起了紅潤,蔓延至頸間的紅潤讓蕭君昊的眼睛更是深暗難懂。
「來,讓爺看看你這小丫頭怎麼幼嫩……」
床帳一晃,華寧錦已經被重重的被褥陷落,前方被蕭君昊的身體擋得嚴嚴實實,後方的被褥綿軟卻又無法掙脫……
酣暢淋漓間,蕭君昊恍惚的感覺到了不對,可是哪裡不對他怎麼也沒辦法思索,一直到眼前白芒閃過,他摟著華寧錦一起沉入了無邊的狂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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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快到蟲王節慶節時,講究的人家都開始了訂製五毒腰帶袍服與帕子,雲氏製衣坊亦是忙碌之極,迎來送去的馬車多不勝數,家家戶戶的夫人女郎都出了府過來訂製。
這裡繡工出色樣式新,一直深受各府女郎夫人的喜歡。就在艷陽高照近午時時,一輛不起眼的烏蓬朱輪的馬車停到了製衣坊的西側門處。
「宣王府的王妃到了。」趕車的小廝輕輕一跳下了馬車,自懷裡抽出一張帖子遞給了守門的小廝。
那小廝早就接到了消息,聽到了雙安的話連忙接過帖子,打開掃看了一眼連忙回禮帶笑。「青雲女郎一早兒就等著呢,派了人來掃問了六、七次了,快請。」
說著招呼了一聲,三四個小廝過來齊齊卸了門檻,這才迎了馬車進去,馬車慢慢停到了府裡的二門處,小廝們忙把踏凳放到了一側後都避了開去。
馬車簾子一掀,先是清秋跳了下來,這才伸手輕扶著華寧錦自車子上輕輕走下。
「夫人,到了。」
二門處早有一位婆子站在那裡,看到華寧錦過來連忙笑意盈盈的迎了上來。
「王妃萬福!」那婆子長得極端正,一雙眼睛帶著幾分精光,頭髮梳得順溜光滑,手上戴著赤金的元寶鐲子,一看既是在胡青雲身邊得利的,「婆子是青雲姑娘身邊的,夫家姓胡,王妃稱一聲胡婆子就是。」
「胡嬤嬤。」華寧錦輕輕一笑,清秋伸手輕扶住了華寧錦。
「請王妃上輦轎。」胡婆子笑著指了指,兩個極粗壯的婆子走過來,清秋扶著華寧錦上了輦轎,那兩個粗壯婆子輕鬆的一抬而起,一路上走得極穩。
「王妃還請先去後院的小福天字一號院暫待,清早時姑娘就把時間空出來專等著王妃,連打發婆子過來看了七八趟,後來乾脆令婆子就守在這兒不走了。誰料宣同府同知布的夫人過來了,她是這兒的常客,又與青雲姑娘沾了些親,倒是不好推了,只得先接待,敷衍過去就是。還請王妃莫要見怪。」
「哪裡。」華寧錦輕笑。眼睛卻落到了這胡婆子的身上。這位婆婆倒是說話厲害,不止是把前因後果說了,話語間也隱隱讓人覺得自己被奉為上賓的感覺。倒是有些意思。
心頭思量著,只覺得身體穩穩不動,這軟輦居然讓這兩個婆子抬得又穩當又順當,一點也沒有一絲的晃動,真真是厲害。
輦轎直到小福字院落門處才停下來,那兩個粗壯的婆子動作極小心的落了轎,與她們粗豪的外面截然不同。華寧錦下了轎,腳落到了地面,這才舒了口氣。
即使這婆子抬得穩,沒一絲晃動,可是華寧錦心裡卻還是極緊張的。直到轎子落下來,她才算真正的鬆了口氣。
進了院子,華寧錦就是一怔。
「王妃,還請王妃莫怪罪。」那胡婆子笑得極穩。「本是想著王妃本就是尊貴人,什麼景兒都見識過的,不過這是青雲姑娘自邊境移過來的奇巧榴木,倒是有幾分意思,就把這桌椅都擺放到了院中,想著王妃等也不會太索然無味了。」
「倒是很有意思。」華寧錦忍不住點了點頭。
一進門,就是一片榴花似火,眼前的石榴樹並不像之前看到的那般,反倒極小巧,一棵棵頗有些像是前世的迷你石榴盆栽,只比盆栽高大約不到一半的高度,現在全部是艷艷的一片血紅色的榴花,那片艷美美不勝收。
在六棵與其他榴樹絕然不同的高大的石榴樹下,放置著黃金籐蔓編製的椅子,黃木刻著八仙的桌子,椅子上放著艷艷的大紅的椅墊,看著就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胡婆子讓著華寧錦坐到了籐椅上,又令避在一側的小丫鬟們端上了碧螺春茶與石榴花做的榴子餅,請華寧錦嘗鮮。
華寧錦笑著點了點頭。
「嬤嬤要是忙盡去忙吧,妾身在這邊等著就是。」華寧錦溫婉的笑容讓胡婆子的目光閃了閃。
「王妃客氣了,婆子左也沒什麼事兒,就在這兒陪著王妃聊上幾句吧。」
華寧錦輕輕一笑,也不再推托,輕喝了口香醇的碧螺春,卻莫名的覺得哪裡不舒服。她有些不習慣的側過臉掃了眼周圍,那種似乎被什麼人窺視的感覺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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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畢罕的雙眼緊緊的盯著華寧錦,身在竹樓中的他,只透過了一扇小窗子看著那個有些溫婉的女子。
一襲挑絲雙窠雲雁裝,頭上配著鏤空吐翠蝴蝶簪,一身的艷色坐在那片燦爛的紅色中,非但沒有一絲被壓制住,反倒更是掩不住那一抹艷色。他一直以為那是個如水的女子,可是怎麼也想不到,在這片艷麗中,那女子如火焰一般,讓他心神皆震。
這樣的女子,為什麼偏偏是蕭君昊的妻子?為什麼,偏偏是他的死對頭的妻子?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他一直覺得漢人的詩詞無病申銀,然後這一刻,這兩句卻不時的在他心底裡狂湧而上,讓他心潮久久無法平覆。
一陣環珮叮咚聲終於讓全身都不適的華寧錦回過了神,一轉頭,一身松花綠繡著彩蝶戲春褙子的胡青雲走了進來。
「青雲姐姐!」華寧錦輕笑著站起身,胡青雲卻是幾步走上前福了禮。
「不用這麼多禮的。」華寧錦輕笑,雖然這樣說,可她卻還是受了禮,客套話是客套話,她倒深知,有些東西,如果一旦破了戒,就很難再恢復原樣。為了彼此好,她們這間的上下階級之分,還是清晰些的好。
「王妃快請坐。」胡青雲爽朗的笑了起來。「臨時有客來訪,倒是怠慢了貴人。」
「什麼貴人?」華寧錦好笑的白了胡青雲一眼。「叫我阿錦就是。今天來這裡,倒是有事求於胡姐姐!」
「這倒奇了。」胡青雲也忍不住笑,細細聽華寧錦把緣由說了,一時倒也明白了。
「這事兒交到我手上就放心吧,我定能探得兩家人的心意。」胡青雲極自信。「這幾日正要跑幾趟各府的後院呢,各家都定了衣服與用品,倒是這兩家我著意去一趟就是了,放心吧。」
看到胡青雲痛快的應承下來,華寧錦的心頭更是篤定起來,她放下此事,開始與胡青雲詢問起了這點心的做法,是否是僱人做的等等。
「你說這點心?」胡青雲不由得搖頭歎氣。「阿錦,這次還虧得你來了,能嘗嘗這榴子餅,以後還不知是否再能吃到這點心呢。」
「胡姐姐這怎麼說?」華寧錦不由得好奇起來。
原來,這點心是雲氏製衣坊的一位秦姓小管事的遠親做出來的。當初據說是家中因做點心出了點禍事,這才逃到了北地來,因不敢開店營業,倒是便宜了雲氏,供給她們點心,卻要小心翼翼的不肯被人發現,只賺上一點點的差價。
初始時胡青雲只當這家人本錢不夠,因此倒也大方,每次都會多多少少的賞下錢來。誰料這位有了銀錢卻沒有一絲開店的想法,反倒是經常把錢藏起來生怕被人發現,一副一有人注意到他們就要掉頭就跑的模樣。
結果胡青雲後來還是禁不住好奇的問下去,卻發現原來是這家的主家秦郎君本是尚京城的皇宮裡當個點心師父,誰料不知是有人陷害還是真有其事,在奉給當年受寵愛的春妃娘娘的點心中,居然有一小塊裡插著明晃晃的針。
當時皇帝大怒,立即下旨要拿了他們問罪,還好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這才千辛萬苦的逃出了尚京到了這邊。
「那怎麼還要走?」華寧錦更是好奇不已。
「聽說是不小心遇到了之前在尚京認得的熟人,怕連累了我們,就怎麼都要走,任我們怎麼勸也沒有用。」胡青雲深深歎息。
「這樣?」華寧錦思索不已,以華家的事兒,蕭君昊都能做到擋下來,估計一個小小的點心師父……呃,希望他不會恨她如此大材小用吧……
華寧錦帶著幾分算計輕輕笑著,抬眼來看向胡青雲。
「青雲姐姐,倒不知青雲姐姐可否告知那位點心師父的住址?阿錦倒想去拜訪一下,如果有收穫,就可以再繼續了!」
胡青雲倒是應得極乾脆,華寧錦乾脆在這邊也訂下了幾件衣服,這才打算回府。
就在她出了小福字院坐上了轎輦輕輕被抬起時,她忽然往剛剛就心生疑惑的青色小樓看過去。一道黑影,在她看過去時迅速的後退。
那是個男人!
華寧錦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視線,看著胡青雲輕笑出聲,接著就由著清秋陪著,離開了這裡。
今天出來,華寧錦就沒想過要好好的乖乖回府,反倒是打算要好好玩玩才行。華寧錦打著這個主意,又令忠叔也等在了旺福樓中。
旺福樓不要看名字取得很鄉土,可是卻真真的是北地的第一酒樓。傳說,這裡有最好的酒,最美味的下酒菜,最受歡迎的胡姬小倌。
華寧錦進了酒樓,那跑堂連忙上前招呼,問清了地兒,華寧錦自己上了二樓,左轉後直接推開了第二扇門。
一身青藍短打的忠叔正等在那裡,看到門開立即警覺的站起身來。
「忠叔,等很久了?」華寧錦自若的坐到了桌前,吩咐了夥計。「把你們拿手的都上來,再沏壺好茶,把茶沫子給我放好了,亂衝出來小心了。」
那小夥計連連點頭,趕緊出去下樓了。華寧錦不吭聲,忠叔也不說,兩人沉默著一直到小夥計把菜茶都上好了,這才退下去。
「忠叔吃一些吧!」華寧錦自若的相讓,忠叔不由得眼圈一紅。夫人啊,你怎麼這樣的像我家的小姐呢!怎麼能呢!
忠叔哪裡敢多吃,兩人依然是靜無聲息的進行的,等吃好了,華寧錦懶散的喝了口茶。
清新的味道,帶著初初的香氣,雖然茶葉不是名茶,卻勝在是鮮茶,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忠叔,你看莊子上怎麼樣?」
「菜勢正好,看樣子倒真是不錯,這如到了冬天還沒動靜,那就今年一定要種上青菜瓜果才行!」
「那就好。」華寧錦點了點頭。「接下來,幫我好好查,那個胡青雲,我覺得,她不是一般的人物。」
「那夫人何苦與虎謀皮?」忠叔一聽眼睛不由得露出一抹擔憂。
「沒關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華寧錦輕輕笑開了。「忠叔幫我好好看看,順便看看這家人,最好把這家人穩在掌心裡。」
華寧錦把掌上的地址給了忠叔,於是心中別提多敞亮了,又在這酒樓裡坐了會兒,卻發現忠叔用著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
「怎麼了忠叔?」
「夫人,您沒聽說?」忠叔一字一頓的猶豫,讓華寧錦頗有些茫然。
「聽說什麼?」
忠叔想了想,乾脆起身,把牆上的窗子輕輕一推。那是緊挨著隔臨的窗子,平時關著倒沒什麼,一旦開了卻能隱約聽到隔壁的聲音。
「你們聽說沒有,公主府可是鬧了個大笑話。」
「嘖嘖,說來那也是一門的寡婦了,引得這種閒言閒語。」
「什麼事,快說說,這幾日咱可沒在宣同府啊,都錯過了!」
「還不是那位華家的繼室,栽贓陷害繼子的媳婦還不算,居然還偷人!」zybk。
「不會吧!我聽說的可不是,那就是一場陷害,為得是奪家業,有句話怎麼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都是本性,何必較這個真兒?」
「這眾說紛芸的,也不知道哪句是真的。」
「哎呀,其他的真不真就不知道了,可你們沒注意到麼?從頭到尾有些消息可是一直都不變的。就是蔣氏在陷害自家的兒媳婦呢!」
「這倒是,最毒婦人心哪……」
華寧錦聽得眼睛越瞪越圓,不過這些都不及那最後一句來得震撼。
「聽說了麼?為了贖自己的罪過,那位蔣氏要帶髮修行進清心庵呢!」
「真的?怎麼可能,這種心女人哪裡會知道自己的錯?」
華寧錦徹底的沒了語言,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了忠叔,又想到了那六份供詞。
實中有虛虛中有實,嫂嫂,你是在對我展示這個嗎?如果是,我想說,太成功了!
心中想著這個,華寧錦坐著馬車回到了府裡,遠遠的,聽著下人們到處議論紛紛,倒是都是一臉茫然不信加上一臉失措彷徨的模樣。
華寧錦心中想著這事兒,心思更是迷糊,正走著,卻一頭撞到了一個堅硬的胸膛處。
「你怎麼這麼早?不多逛會兒?」蕭君昊有些驚訝的聲音傳過來,華寧錦抬眼看過去,卻是蕭君昊隱約的一抹暗芒在眼中閃過去。
「嗯,覺得沒什麼意思就回來了。說來後日就是蟲王節了,妾身想著要把書房裡的書都搬出去曬曬的,等三天過了再出去踏踏青,不過回公主府自是要另外安排,只是府裡的書到不知要怎麼處理。」
「那既是如此我先回府去看看,安排幾個人把書搬出來好好曬曬。」蕭君昊說不上是說華寧錦善解人意還是事有湊巧,只是,心中那股怪異感倒是更加強烈了。
「呵呵。」華寧錦伸手掩了唇輕笑起來。「說來年姨娘有了身孕呢,爺兒去看看她吧,女人身子這時最弱,心裡也最愛躁氣,您多陪著會兒吧。」
「怎麼?」蕭君昊忍不住伸出手抬起了華寧錦的下頷,眼中的光芒晦暗不明,那雙利芒四射的眼瞳在華寧錦的臉上不斷的上下巡視。「爺兒可沒別的意思,乖乖你可不要想得太多了。」
「不是妾身想得多,是爺兒您想得多了。」華寧錦笑得眉眼彎彎。「年姨娘初有身孕,爺兒您多多關心便是,妾身有什麼好想不開的?妥不過人家也是正室,與那些個妾計較反倒失了身份,嫂嫂可沒少說我不可太過小心眼兒。爺兒您就放心吧,再來是那幾個丫頭,阿蓉和阿瑩我倒是不擔心,左不過沒有欺負得去,就是阿薇和阿苓,要是可以爺帶過來吧,妾身有些不放心。」
蕭君昊的眼眸射出不可置信的光亮,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華寧錦,可是卻找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中有一絲的強忍或是強迫乃至僵硬或是不自然的。只是,這種自自然然的表情,反倒讓他莫名的有種無法接受的感覺。
他說不上那是什麼,只是覺得心反倒更空了。明明華寧錦表現出了大家貴女應有的氣量,應有的氣度,甚至開始關心起了非她生的孩子。怎麼他反倒不自在?反倒覺得心裡怎麼就是那麼不舒服?
蕭君昊想不通,可是卻也知道這種事情難得,他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
「回去稟了母親就把她們帶過來,你放心吧!」
華寧錦帶著笑,看著蕭君昊走出她的視線有些焦急的往府外而去,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她的笑容就像是畫在了臉上,怎麼都抹不下去。
「夫人,您、您別笑了!」看著讓人心痛得難受,清秋有些忍不住的說道。
「清秋。」轉過臉,笑意勾在唇角,華寧錦輕輕的無奈的看著她。「我也不想笑,可是,你總不會想看著我哭吧?」
清秋不由得啞然,而華寧錦,卻在心裡告訴了自己無數遍。
那個男人,她讓自己放心,呵呵,其實她倒想要對著他說,請他放心,自此,她華寧錦,一定當個大度有擔當的真正的宣王府的王妃。
他,放心吧!
什六說都。到了晚上,華寧錦亦沒等著蕭君昊用夕食,痛快的告訴小廚房做了一堆的家常小菜,華寧錦吃了個乾脆。正吃著,青媽媽有些擔憂的走了進來。
「夫人,爺派了蕭一大爺回來,說是在那邊用夕食兒。」
「沒關係。」華寧錦乾脆的喝了一口熬得糯糯的小米粥。「我壓根也沒等著他。」
「……」
用了夕食兒,華寧錦半趴半躺的在炕上,手裡翻揀著托著小廝雙平買回來的市井小說,一頁頁的看得正歡。說來,這時空的小說也蠻有趣的,看哪個故事都有些眼熟,都與上一世的那些個古戲或是什麼故事差不太多,但卻又都換了個名字。
比如手上這本,看大綱很似《牡丹亭》,不過這本卻叫做《桃花緣》,還有另一本,簡直就是《梁山伯與祝英台》的翻版,可是結果卻非是化蝶而是化成兩棵相思樹。又與之前聽說的另一版本的民間傳說極像,真是有趣。
華寧錦看得津津有味,直到門外的簾子被一把掀開,同時丫鬟通報的聲音傳過來,她才抬起頭。
「四姑娘您過來了,三姑娘……爺兒,您回來了!」
「母親!」蕭雨苓清脆的喊聲隨著她小巧的身板一起衝過來,華寧錦連忙伸手抱住,不然這小丫頭八成會一頭撞到炕前的板子上。
「小丫頭,跑這麼急做什麼?」華寧錦忍不住伸出手刮著小姑娘的鼻頭,酸酸的惹來小丫頭不依的聲音。
「母親!」依舊是怯生生的問侯,蕭雨薇站到了炕前,等清冬放上了墊子後端端正正的跪地行禮請安。「母親安好!」
看到姐姐這樣,蕭雨苓也掙扎著下地,跑到了蕭雨薇身邊,清秋連忙也放上墊子,小丫頭有樣學樣的跪下請安問好。
「母親安好!」
「都起來吧,真是懂事!」華寧錦誇獎了一句,讓清秋清冬把兩個孩子抱上來,又拿了點心給兩個小丫頭吃。
「爺兒,怎麼這麼早?」華寧錦看了看天色,估計蕭君昊是剛用了夕食茶都沒喝就回來了。一時倒有些驚訝。這位不是蠻擔心年表妹的麼?
「沒什麼事兒,就回來了!」蕭君昊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打死他他也說不出自己是因為莫名的掛心華寧錦之前的那抹笑,這才回來的。之前因這個他還對華寧錦不滿,這回人家有了度量,他再說有些不習慣,那簡直是自扇耳光。他才沒那麼傻。
看出蕭君昊沒有說實話,不過華寧錦還真心沒多大興趣知道真相,所以只是一臉相信的表情點了點頭,低下頭逗著兩個小丫頭。
這兩個小丫頭知道要隨著蕭君昊到公主府就興奮的不得了,飯也沒有好好吃,因此倒吃了不少點心。看兩個小丫頭一人吃了兩小塊,華寧錦怕她們吃多了積食倒是不讓再吃了,喝了點水,兩個小丫頭就已經是呵欠連聲了。
「旁邊的暖閣收拾出來給三姑娘和四姑娘吧。」華寧錦一聲令下,清秋等人邊忙找出新的被褥鋪好了,再一人一個抱著兩位小姑娘去休息。
「還是老奴看著吧。」青媽媽有些不放心,跟著兩人過去了。
華寧錦輕笑,讓念春與清涵服侍她沐浴。
第二天,華寧錦起床剛洗漱好,兩個小姑娘已經相攜著過來請安了。
華寧錦倒是沒什麼,這與宣王府裡也沒什麼不同,只是蕭君昊心粗大意,明顯的沒把兩個小姑娘換洗的衣服拿過來,身邊的人顯然也沒把這兩位當回事兒,居然一件也沒準備。華寧錦皺著眉,想想還是回去再說,就令清秋清令臨時找出幾件顏色鮮嫩的舊衣先改了給兩個小姑娘穿。
四姑娘人小,衣服也好改,不一時就穿了一套桃色的小衫子在身上,美得不行,三姑娘雖然比四姑娘年長,到底還是個小丫頭,一看急得不行,緊著催著清秋快些,清冬看了發笑,在一邊幫忙,總算在午時前,把衣服改好了。
蕭雨薇的是一套淺粉的小褂子,抓著雙丫髻,頭上戴著粉色的小珠花別提有多美了。孩子初來,華寧錦按禮是要帶著給蔣氏請安的,不管怎麼說,那位現在還在府裡,這禮萬萬不可少。
華寧錦帶著兩個小丫頭,一邊往紫槐院走,一邊告訴她們一會兒要好好的行禮,兩個小丫頭雖然有些怯怯的,倒都聽話的沒一個說不去的。
到了紫槐院,卻發現院門緊閉,華寧錦不由得感覺到了幾分蹊蹺,她掃了眼清秋,清秋連忙把手上牽著的蕭雨薇的手送到清冬的另一隻手上,這才上前輕輕敲門。
「什麼事?」門板掀出一條縫,丫鬟青桐臉上帶著幾分冷意看了眼清秋,又轉了視線,看到華寧錦與兩個小姑娘不由一怔,連忙行禮問安。
「院門怎麼還關著?」華寧錦淡淡的問。「母親起身了麼?如果起身了,妾身想給母親請安。」
「老夫人病了。」青桐低垂著頭。「吩咐下來不見客,怕把病氣兒過給人就不好了。」
「那也不能關著院門啊!」華寧錦的目光閃了閃。「這知道的是母親只是染上風寒,不知道的再以為母親染上傷寒,那可就不好了,妾身這就托了爺兒去請大夫,還請母親快些起身來看看病,小病大病都要趁早治才行,不然一拖就真重了。」
「這……」青桐聽了雙眼直閃,卻不敢反駁亦不敢贊成,見華寧錦還是不走不由得為了難,乾脆的求上了。
「姑奶奶,您行個好吧,奴婢也是聽老夫人的吩咐才不讓您來請安的,要不容奴婢先請了老夫人,再來與姑奶奶說個明白?」
華寧錦聽了不由得打量了這青桐這幾眼,還真看不出,這丫鬟年紀不大倒是亦能套近乎的,要知道,這姑奶奶雖然適用在她身上,可是滿府裡哪有人敢隨意的叫?唔,除了那天的那個揀紙鳶的小子外。
這小丫鬟想來也是個聰明的。
心中有了計較,華寧錦倒也不去為難她,只是笑了笑。
「既然是如此,你自去報予母親,這久病不治的不孝之名妾身與嫂嫂皆是擔不起的,倒莫如找個大夫先看看,若只是小病就喝些藥,若是大病更應該趁早治了才是。」
「如此多謝姑奶奶了。」青桐倒也機靈,連忙施禮道謝,感激不盡。
華寧錦也不再為難於她,帶著兩個小丫頭回了院子,另一邊,知會了夏侯文敏,要找個「好」大夫好好給蔣氏看看「病」。
夏侯文敏正想著要怎麼使計,一聽這不正是好機會?二話不說就請了人進府給蔣氏「治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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