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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國破山河春猶在 VIP章 節115 傷心傷情 情始情滅 心有盤算 計由心生 文 / 流朱

    「怎麼會是這樣?昨天爺兒不是說是軍營中的事?」青媽媽的聲音頗有幾分氣急敗壞。舒榒駑襻

    而華寧錦,在聽到了這句話後直接自床上坐了起來,念春守在床帳旁,看了剛想喊夫人,卻被華寧錦一個冷厲的眼神逼了回去。

    「是雙平說的,昨兒個他不是出府去找爺兒的?結果到了城門處被守門的人告知爺兒早就回來了,說是直接往王府的方向去了。雙平就又跑去了宣王府,結果府裡的門房就說是年姨娘差一點小產,聽說都見紅了,爺兒聽了消息自軍營直接回去了王府,一直到年姨娘沒了事兒,這才回來這邊的。」

    「這、這事兒怎麼和夫人說!」青媽媽氣得直跺腳。「任哪家的夫人,聽了這事兒會不傷心?昨兒個夫人等成了那樣都沒吃得下東西,這還是夫人第一次這樣上心。」

    「可不是。」清冬忍不住也有些哽咽起來。「奴婢可不也是第一次看到夫人那樣子,特別囑咐了雙平誰也不要說,可是,這事情不告訴夫人,夫人萬一以後知道了,不是更傷心!」

    「這位爺兒真真是!」青媽媽抹了抹淚,「不管怎麼樣,夫人為重,這事情等等再說,要不還是先勸著夫人收收心?」

    青媽媽自己說了這句,又覺得這事兒太過荒唐,當初,自己可是一力勸著夫人,這才讓夫人慢慢的轉了性子,早知如此,當初她又何必?如今這事一出,再勸著夫人收心,還哪裡來得及?

    「清冬,你說說,我這真是老糊塗了!」青媽媽又氣又愧又悔,說出這幾句後忍不住嗚咽了幾聲。「夫人是被我這個老糊塗給害了!」

    「媽媽!」華寧錦突然叫了一聲,門外的聲音幾乎是立即的停住,靜謚的聲音沉了半晌,門板輕推,青媽媽與清冬快步走了進來。

    青媽媽急步往內室走,眼睛忍不住看向了站在床邊的念春,念春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反應才是正確的,乾脆低下頭裝死不吭聲也不去看青媽媽的臉。

    大紅色蟬翼綃紗帳輕掀,青媽媽雙目通紅的走進來,看到華寧錦時,她不由得呆住了。一聽句音。

    華寧錦的臉色煞白,只一雙眼睛閃著熾熾的亮光,只是,那抹光亮太過,讓她莫名的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夫人,怕是什麼都知道了。

    「夫人!」青媽媽猶豫的看著華寧錦,明明是她奶大的孩子,這一刻,她卻手足無措起來。

    「青媽媽,都這麼晚了,怎麼不叫我?以後早些叫我,用了朝食我去嫂嫂那邊幫著哥哥抄佛經。」華寧錦笑了笑,輕聲囑托。

    「夫人,剛剛老奴和清冬……」14671018

    「媽媽!」華寧錦打斷了青媽媽的話,她的心,如同被一把刀重重的剖開那般痛,她不想聽了,那些的話她只聽一次就已經夠了,再聽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快些梳洗吧,我要早些用了朝食兒去嫂嫂那邊。」

    華寧錦的話語果斷迅速,青媽媽的嘴囁嚅了幾下,卻聰明的閉上不再提起,伸手揮了揮,清冬抹了眼中的淚,連忙快步出去把小丫頭們喊進來開始忙碌。

    一番收拾梳洗,華寧錦今天比往常的反倒有興致了幾分,挑了幾件衣服都不滿意,最後換上了件煙羅紫綃琵琶衿散袖小衫,下面配了件暗花細銀絲挑線百褶裙,又令青媽媽散了頭髮,重新梳了個丹鳳髻,斜斜的插上三翅鶯羽垂著南珠的釵子,耳朵上是赤金纏著南珠的耳墜子,手上是白銀纏絲雙扣鐲,上面用金絲蔓繞而纏。

    「夫人這是……」青媽媽與清冬及念春都有些不解的互看,夫人今天如此認真的妝扮真是太反常了。

    「這樣不好看嗎媽媽?」華寧錦閃了閃黑幽幽的眼眸,那帶著幾分笑意的臉讓青媽媽終於鬆了一口氣。當然,也是表面上鬆了口氣,因她知道,她家的夫人,怕是真真的傷心了。

    「好看,夫人怎麼妝扮都是最漂亮的!」青媽媽笑著轉頭看著那些個丫鬟們,眾人齊齊的點頭,一陣誇獎。

    華寧錦面露出幾分得意,又轉了幾轉,令清冬去找出把扇子來。

    夫人這是……清冬無奈,只好翻出了一柄泥金真絲綃紗畫著美人浣紗的宮扇遞過去,由著華寧錦接了後有些擔心的看了眼青媽媽。

    夫人從來都不拿扇的!這些東西在夫人眼中就像玩具一樣,偶爾拿出來也只是看個新鮮就收起來的,現在,居然要拿扇子?

    青媽媽搖搖頭,示意清冬不要去管,拿好了扇子,華寧錦一步步往外走,喊了清涵與念春陪著,去了夏侯文敏的院子。

    進了夏侯文敏的房間時,夏侯文敏正收拾著準備去花廳聽那些婆子應事,華寧錦聽了不由眼露幾分興致。

    「嫂嫂,人家也要跟著去。」華寧錦毫不羞愧的抓著夏侯文敏的手裝嫩。

    「你不是最煩主持中饋這些事兒?」夏侯文敏有些詫異的抬頭看著華寧錦,卻看到華寧錦這華麗的一身而瞪圓了眼睛。這是元七?這、這真的是元七?zybk。

    「怎麼樣?漂亮吧?」華寧錦微一揚頭,有些自得的問,引來夏侯文敏的失笑。

    「好,不錯,好看!」夏侯文敏笑著點頭,拉著華寧錦的手往主廳走。

    「走吧,你早就該學學這個,不管你掌不掌中饋,知道些對你只有好處沒得壞處。」

    華寧錦唇角含笑,點了點頭隨著夏侯文敏往主廳走。

    到了主廳,夏侯文敏的臉色已經與之前大不同,一張俏臉含威帶冷,淡淡的走到了主位前,站著指了指側面客位的玫瑰圈椅。

    「元七,坐。」

    華寧錦乖乖的走到那裡坐來吧,夏侯文敏也坐了,雙手輕抬,搭在了兩側的椅背上。今天她穿著的是一件素白滾著青邊掐牙的廣袖夾袍,走動坐臥間看得到內裡籐青的裙擺輕露,素而不艷,偏偏搭著她的動作與神情,給人一種威而之威的感覺。

    下面的婆子依次走進,站成了三列,另有四位管事自成一列,站立不動。

    「還是老規矩,有事稟報,無事退後。」夏侯文敏冷然。

    「夫人。」大管事青軻先行走了出來。「馬上就要到瑞午節了,府裡雖然有喪在身,可是該做的事宜亦要做的。」

    「這個?」夏侯文敏思索了一下。「不知其他府裡在守喪時,年節之時要如何做?」

    「都是要送些點心與節氣食物。」青軻思索了一下。

    「那好。」夏侯文敏點了點頭,剛想吩咐,卻看到華寧錦突然不斷的給她施眼色,不知華寧錦在攪什麼鬼,不過夏侯文敏還是順勢把原本想說的話嚥了回去,換成了另外的場面話。「那就先由著大管事先把要送禮的名單整理出一份來,到時我再定。」

    「是。」青軻木木正正的行了個禮,抬頭又看了眼之前不斷眨眼的華寧錦,歸了隊伍後面不再吭聲。

    「夫人,這是各府送過來的賞櫻帖子。」烏軾把手上的一疊帖子遞了過來。

    「都回了吧,送上回禮,就說府中有喪在,不好上門打擾,等過了喪期再說。」

    如果不是為了小郎君,連夏至本都是要避過的。破例一次就夠了,小郎君滿周之後亦不用再喝舅父喂的覓菜湯了。倒也合意。

    華寧錦聽了一上午的事兒,發現這零零碎碎的事兒真是不少,不只如此,光這一上午,夏侯文敏最少派出去了三、四十兩的銀子。

    天色暖了,花園要修整,雖然是新宅子,可是卻也不能一點不動,過了一冬,地龍要停了,可是庫裡的冰也要備得足足的,這一天的嚼用,這個月的月銀,等等等等。因月銀要過兩天才發下去,因此這才只這些銀子。

    等到發下月銀時,恐怕花得不知要多少了。

    華寧錦一直忍著無聊陪著夏侯文敏聽到了回事兒結束,姑嫂兩人這才相伴著回了碧笙院。

    「嫂嫂。」華寧錦放鬆的半臥在了夏侯文敏的羅漢短榻上,看著夏侯文敏眼露無奈。「你還剩下多少銀子?這樣坐吃山空,你還能撐多久?」

    夏侯文敏本是坐到了榻邊拿起了繡給小郎君的小夾袍正在端看,聽了華寧錦的話有些僵了僵。

    「你說什麼呢?」夏侯文敏淡淡的。「這府裡的事兒你就不用操心了,萬事有我。」

    「嫂嫂,不是妹妹看不起你,難不成你還能變出銀子來?」華寧錦托著腮半坐起身,看著夏侯文敏輕歎。「不管怎麼說,就算我嫁了出去,卻依然是元七,是你的朋友兼小姑,怎麼能看著你這樣下去?一旦有一天,你發不出月銀,你想過那位是個什麼反應沒有?」

    華寧錦說著用下頷往蔣氏住的紫槐院的方向比了比。

    「那時,恐怕她有心無力了。」夏侯文敏的眼睛縮了縮,透出了一股深沉的狠辣。

    「怎麼,嫂嫂你已經動了手了?」華寧錦興奮的挺起了後背,自夏侯文敏接手這事兒,蕭君昊就令大管事青軻幫著給夏侯文敏與宣同府府尹互通消息,她倒真有些插不了手,更沒了第一手的消息了。

    「當然,最多再三、五天,我定要讓她乖乖的走!」夏侯文敏淡然的說,眼中的沉穩篤定讓華寧錦忍不住笑了笑,隨即又想到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哎呀,嫂嫂別跑題,快點,說說你還有多少銀子,投給我吧,我來弄個賺錢的法子,我們賺了錢來平分!」

    華寧錦有些興奮的說,夏侯文敏有些怔愣的看著華寧錦,搖搖頭。

    「你有什麼法子賺錢?別說了,不能讓你補貼娘家,這像什麼話?」

    「哎呀,你怎麼這樣不信我?」華寧錦無奈。「不信嫂嫂你問華叔,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幫我忙著呢,現在是太忙沒時間,等這邊的事上了軌,就讓他回尚京幫你去探看那嫁妝鋪子去,萬不能讓那個薛氏把你的鋪子搶過去。」

    「到時看看吧。」夏侯文敏苦笑一聲,夏侯青霄來時就曾提到,她的嫁妝鋪子被薛氏攥了過去,可是因她不在尚京,卻是無法可想。

    「放心吧,我自有主意。」華寧錦安慰的拍了拍夏侯文敏的肩膀。「現在,先說說我的賺錢點子。」

    華寧錦眼睛閃亮。

    「這馬上就是蟲王節慶時節了,我們府不是因喪服在身不能宴客要送些節禮過去的?我們就拿這個來做做文章。」

    華寧錦趴在了夏侯文敏的耳朵邊開始嘀嘀咕咕,夏侯文敏眼露驚訝,卻又不得不點頭應聲,兩個人商量了一會兒,直到奶嬤嬤抱著小郎君過來,才停下了討論。

    「元七,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夏侯文敏與華寧錦自幼一起,對於華寧錦的脾性,多少也掌握一些。

    「沒什麼。」華寧錦的聲音低了下去,垂著頭用手指輕輕撫摸著小郎君的臉頰,柔嫩的觸感讓她心頭的揪痛稍稍輕了一些。「只是後悔沒一直聽你的話。」

    「後悔什麼?」華寧錦的最後一句話說得極輕,夏侯文敏沒聽清楚。

    「沒什麼。」華寧錦抬起頭一笑。「就是想到了你說的話,只有不愛,才能海闊天空,我明白了!」

    夏侯文敏有些驚訝的看著華寧錦眼眸深處的那抹哀淒,那一句你動心了不成卻怎麼也無法問得出口。

    元七,你、動心了?

    自夏侯文敏那邊鬧了一會兒小郎君,華寧錦這才回了院子,她邊走邊想著自己對蕭君昊到底是什麼時候動了心,卻發現,可能是一點一滴水滴石穿?畢竟,她是女子,別人對自己好又怎麼會無動於衷?

    他每幫自己一次,自己就會情不自禁的心軟一分,心動一分。明明想著要聽夏侯文敏的話,偏偏自己原來也只是個平凡的女人,做不到超凡脫俗瀟灑自如啊!

    搖頭輕歎一聲,華寧錦收拾了心情走進了房間。

    一室的安靜,清涵正坐在房裡的一角小杌子上拆繡線,看到華寧錦進來連忙起身。把頭髮拆了編成了一條烏黑泛光的辮子垂在胸前,華寧錦又換了身家常的小衣坐到了臨窗的炕上。

    「清涵,你做什麼呢?」華寧錦指了指清涵放置到一側的針線籮。

    「給夫人繡個帕子。」清涵輕輕一笑,把繡出了一隻蠍子的帕子遞過來。原來竟然是五毒符帕,要在蟲王節慶時用的。上面的線被清涵拆得極細,繡出來的帕子柔軟而層次分明,極逼真。

    「清涵,我重新畫五毒符,你幫著我繡一下吧。」華寧錦突然想起了前世看過的一部國產動畫片,莫名的就想把那七兄弟的形象換成五毒,那一定很有趣吧?

    想到就做,華寧錦乾脆的讓念春拿出來紙筆,開始畫起來。

    還好,上一世她沒學過畫,這一世卻學的時日不算太短,雖然說國畫與動漫還有一定的距離,不過一通百通嘛。華寧錦拿了支炭筆開始塗塗抹抹。

    畫了半晌,直到掌起了燈,她才鬆了口氣。拿著雪白的宣紙上的五個胖乎乎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小男娃,只在束著的髮髻處每個人戴著不同的五毒符簪,又在五人的腳下畫上卡通意味十足的五毒坐騎,這才鬆了口氣。

    成了。

    「這圖還真是別緻!」

    突然出現的骨節分明的大手搶過了她的勞動成果,隨著耳熟的聲音成功的嚇了華寧錦一跳。

    撫著胸,看著蕭君昊的華寧錦雙目瞪得圓圓的,那副被嚇得臉色發白的模樣讓蕭君昊有些後悔起來。

    「剛剛回來看你畫得專心,就不准她們出聲,沒想到倒是嚇了你。」

    「沒事。」蒼白的臉色變回了嫣紅,華寧錦客套的笑了笑,眉眼彎彎,唇角輕翹,明明是笑容,眼露溫暖的事兒,可是卻不知怎麼,讓蕭君昊覺得心中一寒。

    那眼中的明亮神彩呢?那滿滿的含著俏皮的眼眸為什麼如一泓死水?明明是在笑,怎麼他、卻覺得她在哭?

    「什麼沒事!」蕭君昊不由得後悔了。「早知道你膽子這麼小就出聲了,本想逗你的。看看,臉都白了!」

    「妾身皮糙肉厚經得起!」華寧錦笑意盈盈,蕭君昊卻真實的聽出來了這裡面的不是滋味,只是,不等他發問,華寧錦已經快速的穿上繡鞋下了炕。

    「青媽媽,快讓他們擺飯吧,爺兒都回來了你們怎麼還老神在在的,都躲懶呢是吧!」

    「夫人放心,馬上就擺。」

    青媽媽看著華寧錦鼻子就發酸,連忙低頭回身去了小廚房傳話,沒一刻,小飯桌已經擺到了炕上。

    宮保野兔、炒珍珠雞、草菇西蘭花、椒油銀耳,明珠豆腐湯配上甜醬蘿蔔、宮廷小黃瓜兩樣小醬菜,主食是餑餑,御膳豆黃還有芝麻卷。

    蕭君昊笑著夾了一筷子的兔肉送到了華寧錦的碟裡。

    「這是我今天獵的,你嘗嘗?」

    「好。」華寧錦敷衍的笑了笑,吃了兔肉時,她甚至不知道這嘴裡的到底是肉還是菜。

    不對,她的這種心態極不對!要回想著嫂嫂教她的話!一直到吃了飯喝了茶泡到了沐桶裡,華寧錦這才慢慢的回了神。

    「夫人,您要不要出來?」看著猛得睜開眼睛的華寧錦,服侍著她沐浴的青媽媽嚇了一跳。

    「等下。」華寧錦深吸了一口氣,突然一低頭,猛得沉到了水裡。

    耳朵、鼻子與眼睛周圍,都被溫熱的水所佔滿,黑沉沉的水下,似乎什麼都看不到,卻又似乎是看得到一絲光明,那種壓力極增後的痛苦,壓迫著華寧錦的身體,自鼻翼到肺部。華寧錦努力的忍著,一直到再也承受不住的衝出水面。

    「夫人!」青媽媽一聲驚呼伸手扶住了臉頰白中透著不正常的紅潤的華寧錦,「您這是在做什麼!」

    「沒什麼。」華寧錦輕輕一笑。「只是想試一下被淹死的感覺。我還是承受不了。」

    她是膽小鬼,她不想死,她想活下去。那麼,情愛與她,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了對不對?

    心情突然無比的輕鬆,那塊壓在胸口的石頭,那道刻在心口的傷痕似乎都已經不再存在了一樣。華寧錦乖順的聽從已經緊張到無可緊張的青媽媽的話,起身出了沐桶,由著一邊一樣嚇得臉色青白的念春伺侯著擦乾了身體換上家常的粉色細棉的褻衣,自若的走了出去。

    外間蕭君昊已經洗過了澡,正由著素言幫他絞頭髮,他端坐在書案一側,正拿著公文細細看著,聽了動靜他有些探索的看過來,剛剛青媽媽的驚呼他早就聽到了耳朵,也因此才會不顧一切的自一邊的洗室衝出來,卻聽到了華寧錦那說不上是怎麼回事的回答。

    華寧錦的身上似乎發生了事,蕭君昊確認這一點,卻無從想明白到底是什麼事,不過,看到她一臉輕鬆的自洗室走出來,他知道,她應該是釋懷了。

    只是,他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華寧錦釋懷的東西,對於他,到底意味著什麼。

    「妾身來吧!」華寧錦輕笑著走過來,伸出手接過了素言手裡的棉帕,在素言與蕭君昊的目瞪口呆中,幫著蕭君昊絞起了頭髮。

    青媽媽看了看華寧錦,施了個眼色,房裡的丫鬟連忙隨著青媽媽下去,洗室也由著婆子們自角門處進去收拾了乾淨後退了出去。房裡沒一刻,就只剩下了蕭君昊與華寧錦。

    「爺兒,這次要在府裡住滿了對月,二爺與三爺的婚事要怎麼辦?」華寧錦溫溫婉婉的問。

    蕭君昊的心裡狂喜得不行,正在感受著那柔軟的指尖輕撫過他頭髮的感覺,雖然偶爾還是會有頭髮被拔起的生生刺痛,卻依然沒能讓他的臉變半分顏色,聽得華寧錦問這話,他腦子還沒清醒過來。

    「什麼?」

    華寧錦有些驚訝的看了眼兩眼不知想了什麼一直放光的蕭君昊,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你上次看過之後,若是覺得合適,就先派冰人過去探探。」蕭君昊思索著說。

    「倒是有個人選。」華寧錦想了想。「歸雲閣的胡青雲青雲姑娘,雖然沒有品階在身,卻是個全和人,與這些府裡的夫人女郎都極相熟,倒莫如請了她來問問,若是真都有了意,那就定下來,到時再請了官媒說項,老太妃那邊也能先瞞上一段日子。」

    「胡青雲?」蕭君昊在腦子裡過了幾遍,倒是沒什麼印象。「你既是覺得中意,想來也是不錯的人,就她吧。」

    華寧錦見蕭君昊應了,心中亦有幾分高興。她只與胡青雲打交道沒兩次,卻覺得此人不錯,只是畢竟見了才兩面,這找個藉口多接觸,也更能仔細的觀察一番。

    「不過爺兒。」華寧錦摸了摸,發現蕭君昊的頭髮已經絞得乾乾爽爽,把手上的棉帕子放到了一邊,她另拿了一塊去絞自己的頭髮,只是,剛剛只顧著給蕭君昊絞頭髮,她的頭髮上的水浸濕了後背,有些不舒服的讓她皺起了眉。

    「怎麼了?」蕭君昊把手上的公文一丟,乾脆一把托抱著把華寧錦放到了對面不遠的炕上,接過華寧錦手上的帕子開始幫著華寧錦絞頭髮。

    原本華寧錦想馬上拒絕來著,生怕對方也如自己一樣,沒輕沒重的一頓亂拽可真成了現世報了。可是,驚訝的事兒來了,蕭君昊的動作極輕鬆熟練,手法輕重適中,居然比起她來高明了何止一個檔次。

    「爺兒你怎麼這麼厲害?」華寧錦是真驚訝,可是問出這一句又不禁有些後悔,如果這個男人回答她是和那些姨娘通房練出來的她恐怕真要噴一口黑狗血才行了!

    「行軍打仗時,都是在河溪裡洗頭洗澡,哪裡有人伺侯?爺兒可沒有讓小廝侍衛伺侯的習慣,就只好自己來了。」蕭君昊的回答倒是讓華寧錦有些意外,不過,當她腦補了一下蕭君昊在河裡洗完了澡再由著小廝在上方幫他絞頭髮的畫面。

    「噗……」華寧錦不由得笑開了,還真有點那個的味道耶!

    「笑什麼?」蕭君昊有些不滿的看著華寧錦,手上的動作倒是不慢,只沒一會兒,華寧錦的頭髮已經乾爽透了,蕭君昊用手指在她的發間輕輕穿梭,柔順滑溜的觸感讓他有些著迷的不捨得放手。

    「妾身是在笑……」華寧錦眨了眨眼。「爺以後要納人,恐怕要納的越來越小了呢。這滿宣同府裡的夫人都想把家中的幼女郎介紹給爺知道呢!」

    「什麼?」蕭君昊稀奇又不信。「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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