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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春妝兒女競芳華 VIP章 節005撞破好事 狠出猛手 弱女不弱 免死狐悲 文 / 流朱

    「不知道就弄清楚!」華寧錦想到那張念晚是她寶貝哥哥的夫人侯選人就很生氣,這女人到底是好是壞她定要弄個清楚明白。舒萋鴀鴀「走,我們去找她!」

    「找誰?」夏侯文敏有些呆怔的看著華寧錦一陣風一般的衝到自己身前,一把拉起她就往外走,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直到把夏侯文敏抓出淨房,氣得胸口直喘的華寧錦被冷風一吹,這才冷靜了一些。

    「還能找誰?我們去找那個不負責任的江二郎花心蘿蔔還有那個沒有道德的想當小三的張念晚那個無恥妖女!」

    華寧錦的話讓夏侯文敏嚇了一跳,她比劃著想掙脫華寧錦的手,又不敢大聲說話讓華寧錦鬆開生怕被人知道,結果居然被華寧錦抓著就往院子外走。

    「快說,那只蘿蔔、不對,江二郎,那個二、郎的院子在哪邊?」

    華寧錦咬牙切齒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華寧錦在二字上一直發重音,但是夏侯文敏知道,這定是寧錦有深意的稱呼。她見完全無法擋住現在怒氣迸發的華寧錦,只手伸手指了指方向。

    「我聽說二郎君住在少師府的東南角的攬翠苑。」

    華寧錦狠瞪了眼明顯怯生生的夏侯文敏,這才忿忿的大步走去。一路上,兩個人遮遮掩掩,時不時的躲著路上的下人丫鬟,僕婦小廝,好生的驚險。ve8k。

    等找了半天終於在兩個僕女的話中聽到了攬翠苑就在前方左轉的小路上時,華寧錦與夏侯文敏皆是各鬆了一口氣。

    終於到了!

    在這一刻深深的痛恨著古代這大面積的院子的華寧錦欣慰不已,她緊抓著夏侯文敏,胸中的怒氣早就轉成了不甘心。她找了這麼久,如果找不到就回去簡直都對不起自己的辛苦!

    誰料,剛想往前時就聽到了右側那邊有人聲,她一驚,連忙抓著夏侯文敏躲到路邊的花叢間。

    久違的幾張面孔,正從面前經過。

    「你說宣王會來這少師府?不可能吧?」太子的面色帶著幾分疑惑,正看著身邊一個面容儒雅大約二十歲左右的青衣男子。

    「太子殿下請放心吧!」青衣男子陪著笑。「家父特別的親自寫了帖子,送去時,宣王說得真真的,今日定會過來。」

    「那就好。」太子淡淡的看了青衣男子一眼。「你倒是不錯,比你那個弟弟順眼得多,不過是個中書侍郎,居然就和孤狂上了。」

    「是,江雲不過是年少氣盛,請太子千萬別和那個目光短淺的小子計較,那、請太子殿下先到前面的碎星齋等候?夏侯府的小世子正在那兒呢,太子殿下不是說有事要找他說叨一二?」

    「太子殿下,我們用不用迴避一二?」太子身邊,寧遠侯世子閔江平與安陽侯宋春巖緊跟在側。

    「不用,你們都不是外人,我有什麼避諱的?江宵,帶路吧,一會兒宣王到了,叫我一聲就是。」太子滿意的點點頭。

    這夏侯府正是他要結交的府坻之一。本憑他的意思,這些個士族交不交有什麼意思?不擁他的,以後他登基了誅了九族便是,結果卻被母后狠罵了一通。他只好聽話的來當孟嘗君,請遍世間的食客了。

    說來,他真是夠委屈的!

    太子眼中露出幾分不以為然,大步往前走去。

    一行人走遠,華寧錦這才抓著夏侯文敏出來,她快步往攬翠苑裡走去,諾大的一個院子,居然一個守院門的都沒有。她看了一眼,謹慎的四處掃看了一番,抓著夏侯文敏就往院子裡闖。

    還沒到東廂房,她就聽到了極曖昧的聲音。

    猛得停下腳步,她有些猶豫的轉頭看向身邊的夏侯文敏。對方臉色極蒼白,眼中哀痛欲絕,連華寧錦停下腳步都沒發現,只是一步一步,如著了魔般的往前走。

    「呵呵……」女子輕笑聲響起,在靜靜的院子裡聽得十分清楚。「郎君,念晚不是輕浮的女子,要是你不退了婚事,人家可不應。」

    「這婚事早晚是要退的。」男子的聲音響起,亦也讓夏侯文敏的哀色更甚。「夏侯家的丫頭我是堅決不會要的,哼,克母克弟的女人,誰曉得進了我江家會不會也犯上連克?這種人,母親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居然還給我定下來,我定是要鬧到退了婚事才算。」

    「郎君這樣說,人家就信了?」女子輕笑著,又是一陣推諉嬌嗔,接著又是一陣衣服互相摩擦聲,男女接吻的聲音亦傳出來。華寧錦一驚,再看,她們居然已經走到了那房門前不到一尺的距離了。「好了!親夠了沒有!」

    「當然沒有了,我要再親呢。」男子的聲音噁心得讓華寧錦想吐。

    「哼,那也不許親,沒有明媒正娶,我才不要再從你了。你明明說了要讓我當正室的,現在得了我的身,又不肯退親,被人知道了,我還怎麼活嘛。」

    看著夏侯文敏不管不顧的不斷往前走,眼看要撞進房裡去,華寧錦已經沒空理會張念晚那讓人雞皮疙瘩直冒的嗲音,她連忙伸手緊緊抓著夏侯文敏的手拼了勁兒的往後拽,生怕被屋裡的兩人發現。

    她們可是未出閣的女兒啊,如果直接撞進去,那兩隻固然是名聲盡毀,可是她們兩個也一定好不到哪裡去,說不定還雙雙入府了呢,那可真不是一般的虧大了啊!

    夏侯文敏犯了強勁,硬是不肯移動腳,華寧錦又不敢太大動作,登時苦不堪言,沒兩下就冒出一身汗來,她這時終於知道了剛剛自己抓著夏侯文敏時對方的感受了,不由得苦笑不已。

    「放心吧,我定要退了親再娶了你的,小娘子,就讓為夫好好疼疼你吧!」男人的聲音變得猥褻不堪,接著,張念晚的嬌嗔聲,還有男人的粗喘聲,伴著衣服的悉嗦聲,混在一起成了真正的罪行。

    夏侯文敏的眼睛變得通紅,可是那裡卻沒有一滴水份,強烈的怨恨與絕望被華寧錦看得清清楚楚。一瞬間,一股深沉的痛苦,同時亦擊打在華寧錦的心中。

    文敏是她來到這裡最好的朋友,看到她這般心痛,華寧錦覺得,比自己被人背叛還要難堪,還要難忍。文敏長得美麗個性亦好,居然被那個無恥男說的如此不堪!緊咬著唇,華寧錦的眼中射出冰冷。

    你們這樣傷害文敏,又置文敏於何地?我、要讓你們更痛!

    有了決定的華寧錦,硬是拉著夏侯文敏出了院子,還好,夏侯文敏雖然不想離開,卻也知道出聲不妥,兩個人糾纏了幾下就出了院子。

    「元七,你別管,你走吧,我要去找那對賤、人算帳!」夏侯文敏生性端莊矜持,還未罵過人,搜腸刮肚的,不過也只想到了這麼兩個字的罵人字眼,在她眼中,這已經是十分嚴重的罵人的髒話了。

    「你對付他們我不反對,可憑什麼為了這兩個不要臉的把自己丟到臭水溝裡?這江府你是不能嫁了的!你這樣衝進去,說不定正如了那賤、男人的意了!他不定就是吃了碗裡想著鍋裡呢,不然這麼久怎麼都沒去退親倒只是拖著?」

    華寧錦一邊反駁一邊把夏侯文敏往旁邊的樹後拉,生怕被人看到,她們的名聲真就遺臭萬年了!真是的,如果像太子那樣的出事,她們真是跑不了了。咦?

    華寧錦的腦子一轉,一把緊抓住了夏侯文敏的手。

    「文敏,我有辦法了,看我怎麼設計他們。正好,太子也看不上他,定是不會為他遮掩,他那哥哥想來也是怕他威脅到自己的地位,哼,今天的客人有福了。這好戲東宮演時大家沒趕上,就來看這少師府的好了!」

    華寧錦眼珠一轉有了主意,她拉了拉夏侯文敏,抓著她出來後先是伸手自袖中拿出遮臉用的幕籬面紗,給了夏侯文敏一個她自己戴上一個,接著,就往剛剛路過的人多的地兒走。

    遠處,一個丫鬟看模樣大約十五六歲,正匆匆的走來,華寧錦連忙伸臂攔住。

    「女郎。」那丫鬟一看華寧錦的裝扮,連忙躬膝問安。

    「你是哪個院子的?可是知道碎星齋怎麼走?」

    「知道,碎星齋就在前面,兩位女郎走錯了方向。」

    「你看!我就說你指錯路了!」華寧錦裝模作樣的對夏侯文敏埋怨。「江二郎君剛剛想找人報信,怎麼他院子裡一個伺侯的人都沒有?」

    華寧錦最後一句是責問那丫鬟的。

    「稟女郎,是二郎君說有朋友來訪,特別讓下人離開不要打擾。」那小丫鬟有些不知所措。

    「原來是這樣!那二郎君還發得什麼脾氣呢。」華寧錦點頭。「本來我們要去碎星齋給太子殿下報信,告訴殿下宣王已經到了攬翠苑了,既然遇到了,你就幫我們跑一趟吧,剛剛喝了些茶,我們有些、有些急。」華寧錦羞羞怯怯,難以啟齒的說。

    「是,那奴婢幫著女郎們去稟報就是。」那小丫鬟一聽太子殿下在碎星齋,登時眼睛亮了。誰不知太子殿下最喜美色?誰不知道宣王打賞最是豪爽?而且這兩人都是尚京城裡出了名的美男子,這差事真是給什麼都不換啊。

    正想著,手裡又被華寧錦塞了一塊二兩重的銀錠子當跑腿費,那丫鬟立刻眉開眼笑,已經樂得什麼都忘了,草草的對著華寧錦兩人行了禮就跑了,那模樣急得好似有誰在後面攆著她要銀子似的。華寧錦忍不住歎了口氣,搖頭。

    人性啊,果然是人為財死!這時代,果然是人往高處走!

    「走,我們快回去。」

    「這法子,能行?」夏侯文敏有些猶豫。

    「這事情,越藏著捂著,你越是退不了親,倒不如鬧得開開的大大的,看他們有什麼臉再提婚約的事兒,看你那繼母還有什麼臉再說那江二是什麼良配!到時,如果她再把你配給這人,她自己都沒臉在尚京城裡呆下去!」

    華寧錦邊想邊笑。哼,不是想要好名聲麼?現在,我就給你機會讓你選個真正的好名聲!

    拉著夏侯文敏急匆匆的往回走,還沒進房就看到了嬌鳶與清冬皆站在清風閣的門口,臉上閃著焦急之色。

    「姑娘,你們可算回來了!」嬌鳶急切的說。「我們快急死了!」

    「瑞月呢,提什麼死!嬌鳶你別亂說。」夏侯文敏習慣性的訓斥,又有些心神不寧的看向華寧錦。

    「姑娘,您這是去哪兒了!」清冬急急的拉著華寧錦不肯動。

    「這個嘛。」華寧錦的眼珠轉了轉,她看到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眼睛裡閃過笑意。她就說吧,這暴躁的小丫頭從來不會讓她失望的!

    「當然是因為我們剛剛本是去更衣,誰知卻聽窗外不知哪個婆子說宣王來了。我們有些好奇,就跟去看看,誰知,哪裡是宣王,是太子殿子在尋宣王呢。」

    「這樣子?」清冬點了點頭,隨即又有些好奇。「姑娘,您不是看過宣王的樣子的?怎麼……」

    「宣王長得那般英俊,玉樹臨風的,我自是要再看看,文敏,你說是不是?」華寧錦眼露出迷醉之色,一副憧憬的模樣。「像宣王那般男子,看多少遍也不膩啊!」

    「哼!華七!」閔淑雲一臉氣勢洶洶之色的走出來,虧你是一名門士族的貴女,居然敢偷看男子!郎君的長相與你有何相干!「」我看誰又與你有何相干?「華寧錦嗤笑。」你別五十笑百步了,哦,不對,是膽小鬼。我喜歡看宣王我就去看了,你啊,喜歡哪個郎君都沒膽子去瞅,是也不是?「」你胡說!「閔淑雲氣得臉頰紅得發漲。」我有什麼不敢的?哼,我這就去,宋世子見了我不定多歡喜,比起你這個宣王見了也沒什麼印象的,我這好太多了!「

    這兩人的聲音都不低,沒兩句已經把房裡的貴女們都引了出來。聽到這裡,各個貴女都眼露喜色。

    無論是哪位郎君,對她們來說都是上上之選,她們互看了一眼,眼中皆是感興趣的興奮光芒。

    成了!

    華寧錦的心裡,那位小小的華寧錦正在嘴裡高唱著哈里路來,而表面上,她依然是一臉忿忿之色,她裝出一副極不屑又極冷淡的表情。」你去啊,不過要有人做證,不然,宋世子給你臉色,我不是也不知道?要不我去看!「」不行!「閔淑雲大聲反駁。她可沒忘記,當時宋世子的話裡行間都影射動心的貴女是華寧錦其事。若是真的,那華寧錦去了宋世子真的不理她,她真是活不了了。」那就我們去做證!「其他貴女們齊聲喊。在學堂裡已經習慣了這兩人的針鋒相對,她們都回得很正常很自然很習慣了。」好!我們兩個就在這裡等著!「般念寧文。

    華寧錦與夏侯文敏齊點頭,兩人一起進了清風閣。

    剛進去,就聽到院子裡一陣騷、亂,接著,就沒人再在院子裡站著,齊齊的隨著閔淑雲去了。

    剛才閔淑雲因為關注著華寧錦與夏侯文敏,一直偷偷的遠遠看著兩人。她自是知道太子去了哪裡的。又看到華寧錦與夏侯文敏去過攬翠院。聽到了兩人與那丫鬟的對話。她直奔攬翠院而去。其他貴女緊隨其後。眾香粉紅顏陣仗就這樣齊齊的去了那是非之地。

    聽著院子裡的聲音漸漸消失,華寧錦與夏侯文敏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接著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笑得無法自仰。

    可是,漸漸的,夏侯文敏的笑聲慢慢變成了啜泣,聲音漸大,守在門邊的嬌鳶與清秋清冬互看,連忙一個裡一個外,另一個跑去淨房去打水。」好了好了。哭一下,哭夠了,就收拾心情。不管怎麼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不好,你也沒嫁。只不過,浪費了那幾年光陰罷了。「華寧錦伸出手拍著夏侯文敏哭得顫抖的後背,心中閃過無盡哀淒。」元七!「夏侯文敏的聲音因哭泣而嘶啞不已。」我連母親最後留下的,都沒有守住。「」傻丫頭。「華寧錦的眼睛不由得紅了,晶瑩的淚在眼眶裡游動著,她強忍著不肯落。」你別傻了,就是夫人在天上看著你,她有靈,亦不會怪你的。誰不想要自己的孩子過得好?哪個母親捨得自己的骨肉所托非人?你不要想那麼多。這是夫人沒在世,若是在世,都不用我們,她就會想辦法把這親事退掉的。「」嗯。「強忍著悲愴,夏侯文敏顫抖的重重點了點頭。」嬌鳶!快給你家姑娘打水重新梳洗!「華寧錦大聲說。」文敏,不哭了,我們還有一場仗要繼續打!「」好。「文敏咬著唇點頭,走到一邊重新梳洗。

    ……

    蕭君昊是被一陣如雷的少女尖叫聲嚇了一跳的。

    自十歲入軍營,十二歲上戰場,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被什麼聲音嚇到。不過如山,冷厲心狠。這一直是胡人與敵人對他的形容。而現在,他冷厲的心,居然被一陣如鬼叫的女子尖叫聲嚇到,真是說出去沒人信。

    走到碎星齋門口馬上要踏入院門的蕭君昊停下了邁步的動作,收回抬起的右腿,他轉頭看向不遠處,發現那邊的方向,一陣高過一陣的喧嘩聲不斷的傳出。」什麼事?「蕭君昊的眉心鎖得死緊。」爺,我去看看!「侍衛蕭東應了一聲,往四周各處掃了幾眼後,他一個閃身失去了蹤影。

    很快的,他就又回到了蕭君昊的面前。」稟爺:「蕭東一臉的怪異。」剛剛是一群貴女們的尖叫聲。她們……她們撞破了江二郎君正與一貴女偷情。而且當時……當時太子殿下也在場。那些貴女正在到處找您……「」找誰?「蕭君昊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他面無表情的看著蕭東,眼神更顯冷厲。」就是……「蕭東的冷汗下來了。」女郎們說了,說聽說您在那裡,才會尋去。誰料卻看到……她們一直不斷的尖叫,說是不能嫁入江府,還說江府的二郎君不知羞恥,有了婚約還……唉。「

    蕭東不敢再說下去,因為蕭君昊的臉色已經黑成一塊沉沉的炭了。」聽說我在那裡?「蕭君昊幾乎是在牙間吐出這六個字。」聽哪個誰,又是怎麼說的?「」這、屬下這就去查!「蕭東退後幾步,接著轉身幾個起落就消失無蹤了。

    蕭君昊看著那團騷、亂不斷的地方,時不時的還會傳來幾聲哭泣,他有些深思的摩挲著下頷,眼中帶著幾分冷凝。

    最近,這種場面未免上演的太多了些吧?

    ******」姑娘!不好了!「清冬臉頰泛著紅,眼裡帶著焦急匆匆跑進了清風閣。」剛剛那聲音是二郎君那裡傳來的,聽說,貴女們衝進去時,二郎君正與張家的女郎做……做著苟且之事。現在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清冬邊說邊小心而驚慌,還帶著幾分同情的看向夏侯文敏。

    同樣的招式,用老不用怕,只要用好就行!

    華寧錦抱持著這種想法,一直在清風閣裡坐著,派了清冬去探看消息,一直到那騷、動的消息傳來,華寧錦眼中掠過幾分滿意,她轉頭看向夏侯文敏,擠了擠眼睛。」快去,我們走。「華寧錦悄聲催促。

    夏侯文敏立刻眼睛裡透出了幾分紅,淚盈於睫她一聲啼哭,用手帕捂著臉就往外衝,華寧錦一臉驚慌失措的追在後面,丫鬟們遠遠的掇在了大後方,亦是臉上驚慌失措。

    一行人追追趕趕的跑到了夫人們相聚的暖閣裡,夏侯文敏沒等丫鬟通報就衝進了房裡,一直衝到繼室薛氏的面前,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放聲大哭。」母親,女兒、女兒不能活了!「

    眾家夫人正在聊天談笑著,突然就一陣風掠了進來,接著,夏侯文敏仿若撕心裂肺般的哭聲響起來,不由得讓室內的聲音一窒,大家都有些呆愣的看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夏侯文敏,一時你看我我看你的皆無法言語。」敏姐姐!「華寧錦追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也衝了進來,看到夏侯文敏跪在地上連忙搶過去,半跪半坐到地上抱住了夏侯文敏也哭起來。」敏姐姐,你可不能想不開啊,您有母親疼惜,放心吧,薛夫人定是會為你做主的。「」元七!「蔣氏的臉色一沉,自坐的地方站起身來,」你這樣不經通報衝進來是什麼樣子?還在這裡哭什麼?這是瑞月,怎麼能在人家府裡隨意哭鬧?這成何體統!「」母親!「華寧錦哭著看向蔣氏,」不是女兒胡鬧,實是敏姐姐太可憐了!「」哎呀,到底是什麼事情,小姐妹居然哭成這個樣子了,快起來,來來來,擦擦這小臉兒,看這可憐模樣的,你們放心,不管什麼事情,都有人做主的。「李氏怔了怔連忙笑起來,站起身上前扶起華寧錦後又拉夏侯文敏,誰知卻被夏侯文敏一側身。躲了過去。」敏姐姐快起身,地上這上涼別被打了身子。「華寧錦就勢去扶夏侯文敏,示意她不要太過頭,點到為止就行。」你和夫人好好說,這事真是欺人太甚了。「」喲,這是出了什麼事兒了?是不是茵姐兒對我們敏姐招待不周了?惹得敏姐兒發這麼大的火,連我都不給面子呢。「李氏的臉色有些難看,被當眾這樣下臉,她還真有些掛不住了。」不是茵姐兒招待不周,是二郎君招呼客人太過周到細緻了!「華寧錦一聲冷笑,又掃看了夏侯文敏一眼。」這事兒我們做姑娘的可說不得,留神髒了嘴,還是請夫人派人去二郎君的居處看看才是。「

    李氏看著華寧錦與夏侯文敏的神色然後就有了不祥的預感,心頭不由暗叫不好。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那孽子,她可是明明才哄了他的,說了過幾天幫著他退親,讓他這幾天不要胡鬧,莫不是,那孽子給她鬧出什麼禍事了?

    正想著,門簾子輕閃,一個熟悉的面孔正帶著焦急在對著她施眼色。」這位嬤嬤想來就是來報給夫人消息的。請夫人把她請過來,把我們姐妹羞於啟齒的話和大家說說吧。事無不可對人言,夫人,這沒錯吧?「

    華寧錦眼睛尖,她早就看著門呢。原本這消息應該早就到的。她剛剛讓清冬半路攔了攔,這婆子這才比她們晚了這些時間,讓夏侯文敏和她把整場戲都演完。」進來!「

    李氏不由得有些咬牙切齒,她狠狠瞪著那嬤嬤,心裡直氣這沒眼色的居然在這當頭在那裡探頭探腦的被人看到。」夫人。「那位嬤嬤平時是在二郎君身邊的奶嬤嬤,看著二郎君長大,眼看著二郎君被那些貴女快拆皮卸骨了,嚇得連忙找了個空檔過來報信,誰料卻被人揪出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你過來做什麼的?「李氏暗想施眼色給這嬤嬤,可是華寧錦那死丫頭卻緊緊盯著她,眨都不眨一下眼,讓她只好用眼睛緊盯著那嬤嬤。」是、是二郎君,夫人,您快去看看,二郎君要被女郎們生吃了呢。「那嬤嬤被李氏的眼睛瞪得心裡直發顫,哪裡還敢藏掖,立即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說出來。」剛剛二郎君命老奴等離開,說是有客來訪,誰料,不知怎麼,就被貴女們撞破……撞破他與張家女郎在房裡。而且當時,太子殿下亦在場,那些女郎們開始嚇著了,後來卻大怒,定要治二郎君個不知羞恥妄圖陷害的罪狀,現在不止不准二郎君穿衣服,還……還要廢了二郎君。「」什麼!「李氏的眼睛都快氣得冒出來,又心疼得不行,她生二郎君後就再沒孩子,一直把這二郎君當眼珠子一般疼愛,這二郎君也爭氣,家中這些庶出兄弟不少,嫡出亦有長兄,可他卻才華橫溢,不只是連中文榜,甚至還年紀輕輕就已經當上了南越府的中書侍郎,豈可為個賤丫頭就毀了一生的前程?

    她顧不上說話更顧不得場裡眾位夫人的反應,跌跌撞撞的往外衝去,直奔攬翠苑去了。

    ……

    攬翠苑。

    太子只覺得腦子都在嗡嗡做痛。眼前各家貴女如同死了娘親般的驚聲尖叫大場哭嚎讓他著實有些抗不住了。

    他只是想過來見宣王一面,拉攏對方一下,怎麼還沒進院子就被一群女郎先攔到了院外,再後來,幾個衝進房裡的貴女發出一聲聲尖叫又退了出來,他有些奇怪,就排開在不斷衝進不斷衝出的貴女的阻隔走進房裡。

    他真是太后悔自己這一行為了。

    看了活春、宮,如果是在人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算是香艷與情趣。可是,在人人都知道的情況下看了……他只能說,他終於知道了當初看了他的人是種什麼心情,也由此而有種兔死狐悲,同病相憐的怪異痛恨感。

    他知道,江雲的仕途完了。不只,甚至這一輩子也就是這樣了。他本就看不上的人,這樣也就算了。可是,同時,他亦有種同病相憐的可憐感。這個人,和他遭遇了一樣的事情。唯一不同的,看他的,是一國之君是他的父王,是那個權勢如一的男人。於是,他沒事。可是這人,被看到卻是種悲哀了。

    如果看他的只是一個兩個貴女,那麼,還能把人娶回去,大不了三女一夫罷了。可是現在,十幾個貴女看到他,那這事情,真是無法善了了。

    他同情他,可憐他,卻又痛恨著他讓自己又回想到了自己的失誤。

    也因此,讓他想到了那個小貴女。

    既可恨,又可愛,還有著像華晴說的,絕對的權勢為他帶來無盡助力的貴女!」不管了,你這個無恥之徒,居然有了婚約還做不知廉恥之事,壞了我們的名節,我們絕對不能放過你!「

    眾位貴女已經怒不可揭氣得快瘋了,而一邊,閔淑雲卻在目瞪口呆之餘,終於明白了什麼。」華寧錦!「閔淑雲在齒間吐出那三個讓她痛恨至極的名字。」你說誰?「太子敏感的聽到了這三個讓他一直掛念的名字,眼中射出銳利的光芒,他猛得轉身,眼睛緊緊盯住閔淑去,露出了無一絲掩飾的掠奪性的神色。」殿下,是華寧錦陷害了我們!「閔淑雲咬著牙。」她剛剛和我打賭。可是她明明之前就和夏侯文敏來過這院子,還逗留了好久才離開。她一定是故意的!她故意破壞我們的名節……「」住嘴!「太子一聲厲喝打斷了閔淑雲的話,接著,太子伸手一把緊勒住了閔淑雲的脖子。」今天的事,尤其是她來過這裡的事,你敢吐出一個字。我就讓你屍骨無存!「」表、表哥!「閔淑雲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這個一同長大的表哥會這樣對她,可是,現實就是這樣,她的脖子上,那隻手掌正在不斷的收緊,用著快要掐斷她脖子的力度。」13639054

    「殿下!」閔江雲一驚,他掃了眼宋春巖,兩人連忙上前去一人一邊把太子的手緊抓住勸慰。「殿下放心,她定不會亂說。」

    「是啊,您請放心,春巖保證,她定不會亂說。」宋春巖在一邊接口,太子被憤怒蒙住的眼眸慢慢的冷靜下來,慢慢的鬆開了手。

    閔淑雲落到了地上,大口的喘息著,咳喘不已。

    記得你們的保證!太子用眼神警告的看了他們一眼,轉過身,冷冷的看著江霄用虛偽的話語真摯的表情擋在江雲身前不斷的勸慰著貴女們,雖然他的話更多的挑起了貴女們的怒火,不過顯然,他樂此不疲。

    正看著這出鬧劇,李氏匆匆趕到了。

    「太子殿下!」李氏驚慌失措,她本想上前勸慰的,可是看著各個貴女們眼中的騰騰殺氣的眸子,她發現她完全插不上手幫不上口,只好轉頭來求太子了。「求您看在老爺是太子少師的份上,救救二郎吧!」

    李氏淚流滿面。

    「太子殿下,老爺最疼寵的就是二郎了,請太子明鑒,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家雲郎最是守禮懂事,知書若賢,他怎麼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李氏說著眼睛忍不住狠狠瞪向用被子包裹身體,縮在角落裡一臉驚嚇好似瘋魔了的張念晚一眼。

    都是這個小賤、人的勾引,不然她的二郎怎麼會成這個樣子!

    「夫人,非是孤不幫忙,實是您看看,貴女們這樣子,孤恐怕亦是勸慰不得了。」太子淡淡的,眼睛落到場內的江霄的身上,剛剛在李氏求情時,江霄可是緊張萬分的輕搖頭。

    「怎麼會呢,太子殿下乃是國之承材,帝王之術深得人心,請太子救救妾身這不成器的兒子,江家一脈,必傾盡全力效忠於您,請您高抬貴手!」李氏說著跪到地上重重磕頭,一聲聲讓人聽得心驚。

    太子的眼眸微縮,思索了一息,心中已有決定。

    「都住手。」太子上前重重的大喊了一聲。一直抓著江雲不放的貴女們轉過頭來,呆呆的看著太子。

    「你們都看看自己像什麼樣子?一個個都是雲英未嫁之身,如今居然抓著赤身的江雲不放,你們是不是都想入江府為妾?」

    太子一聲斷喝,嚇得眾貴女立即鬆了手,個個以袖掩面轉身逃之夭夭,生怕晚了一步被太子發現或是捉住就成了抬進府當妾的命運。

    太子舒了口氣,轉過頭看向已經狼狽不堪頭髮亂糟身上青一道紫一道血一道的江雲。

    「還不回房裡去梳洗一下,這成什麼樣子。不過今天這事情鬧得如此大,父王那裡定是有些……你還是等著聖旨吧。」太子沉沉的說完,看了江霄一眼,對他輕點一下頭。這才轉身走了。

    「謝太子救命之恩!」李氏大喜,又連磕了三個頭,這才起身。轉頭對著江雲就是四個耳光。

    「你這個孽子!我說什麼了?只幾天,你就忍不得了?還有你,小賤、人!」

    李氏狀若瘋顛的衝過去,對著張念晚一陣亂打,張念晚一聲不吭亦沒一絲保護自己的意思,只是低頭任著李氏捶打。

    「母親!」江雲一驚,連忙上前攔住了李氏。「母親何必與她一般見識?哪有主子自己動手去罰治人的?傳出去沒得低了母親的身份。」

    「還不進去好好梳洗換衣服!」李氏自暴怒中驚醒,不再理會如死了般動也不動的張念晚,只是一轉頭,去催促江雲。

    「女兒!」張府的繼室趙氏匆匆趕來,只是去更個衣,誰料回來已經是風雲變色,這個嫡長女做出如此不知廉恥之事讓趙氏心中痛恨。可是又不能任她如此不管不問,回了府她亦無法對自家老爺交代。「女兒你這是怎麼了?誰把你打成這樣?」

    趙氏一見張念晚身上的傷大怒,與李氏直接對罵起來,一時間,攬翠閣又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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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君昊坐在碎星齋裡,聽著蕭東回報著他聽到的真相,臉上面無表情,心裡卻如同翻開了滔天巨浪般,無法平靜。

    他的眼睛裡似乎看到了一個精靈古怪的小丫頭,眼珠一轉想出了這麼個一石三鳥的主意。既可以幫助朋友退親,又打擊了痛恨的人,最後還讓太子進退兩難無法抉擇。

    雖然最後,太子下了這樣的決定。可是,在眾家貴女眼中,發生過同樣事的太子,已經絕對不是良配了。自此,太子的婚事,還有的熬了!

    不過。

    「你說,太子警告了那個閔家的貴女?」

    「是。」蕭東臉色沉鬱。「當時太子極怒,在閔貴女說出華貴女的名字並且還是痛恨的說出後。若不是有閔世子與宋世子,那麼閔貴女必死無疑。」

    「嗯。」

    蕭君昊沒再說話,室內一片沉寂。

    太子,終是有些動心。無論是對華寧錦這個人動心,亦或是對華寧錦身世的權勢動心,對他來說,都不是輕鬆的事情。

    蕭君昊的眼神冷冷的散出無盡的殺意。

    「蕭東,告訴他們備馬,這裡沒必要再呆下去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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