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舒硎尜殘」蔣氏笑著撫著華寧錦的手掌,看著華寧錦的目光,溫柔得讓華寧錦週身汗毛都快豎起來了。「姑娘是嬌客,這麼多年一直身子以又弱,我這個做母親的,多關心著總是沒錯。你再休養幾天,母親帶著你去別人家好好玩兒。也就是在閨中,女兒家享些福,一旦嫁了人,數不清的煩心事兒,算不盡的掌上愁。」
蔣氏對華寧錦與對其他庶女完全相反的態度,讓華寧錦一頭霧水。也許她嫡出的身份確實好用?
出了碧紗塢後,華寧錦情不自禁的在心裡猜想。
「這話說的。」蔣氏笑著撫著華寧錦的手掌,看著華寧錦的目光,溫柔得讓華寧錦週身汗毛都快豎起來了。「姑娘是嬌客,這麼多年一直身子以又弱,我這個做母親的,多關心著總是沒錯。你再休養幾天,母親帶著你去別人家好好玩兒。也就是在閨中,女兒家享些福,一旦嫁了人,數不清的煩心事兒,算不盡的掌上愁。」13639054
蔣氏對華寧錦與對其他庶女完全相反的態度,讓華寧錦一頭霧水。也許她嫡出的身份確實好用?
出了碧紗塢後,華寧錦情不自禁的在心裡猜想。
帶著疑問,華寧錦直接去了長公主的禧榮居。長公主一身灰鼠皮襖,下身是深紫的馬面裙,額間帶著的牡丹抹額中間嵌著的東珠如龍眼大小,正聽著丫鬟碧玉在念著金剛經。
「元七!」看到華寧錦走進來,長公主面上一喜,同時亦是一沉。「你們幾個頑丫頭,怎麼七姑娘好了也不告訴我,讓我這樣憂心!」
「大母莫怪!」華寧錦笑嘻嘻的一頭紮到端儀長公主的懷裡。「是元七告訴院子裡的人不要說,元七要給大母個驚喜,累得大母擔憂了這些天,自然要好好的補償大母才是。」
說著話,她伸手抓著長公主的袖子抬頭笑。「大母,看到元七是不是心情變好了?」
「你這個小猴子!」長公主好笑的伸出手刮了刮華寧錦挺翹的鼻樑,同時,她又看了眼侍立在一側的魏嬤嬤。
魏嬤嬤幾乎是立即就把房裡的丫頭都清了個乾淨,自己為長公主與華寧錦擺好了茶點,亦是悄無聲息的退下。
長公主摸著華寧錦柔軟烏黑的秀髮,低頭仔細的把華寧錦打量了個遍。
休看撫個。「大母是真老了!」長公主輕歎。「居然看不出那是隻狼。」
「大母發現了?」華寧錦笑了笑。
「怎麼發現不了?」長公主冷冷一笑。「再回去,看到你暈在床上的樣子,再看她耳朵上足金的耳鐺,大母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以她的年紀與品階,怎麼也不能帶足金的東西。」華寧錦點頭。
「唉,終是打雁,卻被雁啄了眼。」長公主自責不已。「就是讓我的元七受了苦,大母卻是想不到,那個死丫頭,居然會用我們的招式來反擊,那丫頭,元七,你一定不能小覷,心狠手辣,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長公主輕歎,是她的錯,如果她當初沒有因怒做出這事,而是想辦法把那丫頭送到其他的地方,也就好了,偏是東宮,那個她有些插不進手的地方。
說元七做事不絕,她亦何嘗不是?不過,她也是沒想到,不知太子到底被那丫頭如何挑唆的,居然對元七這般不放手?
「大母。」華寧錦搖了搖長公主的手臂。「我幫你切脈,還好在進宮朝拜前我幫您已經施過了最後一次針,不然我那樣睡著,您就危險了。」
「大母這麼大年紀的,再活個十年自然是好,可是少活十年亦也就不過如此。有什麼好擔心的?」長公主笑了,可還是拗不過華寧錦,只好任著她上前搭在手腕上切脈。
指間的脈象,讓華寧錦的心頭一緊。
長公主畢竟是常年被病痛折騰著,這麼多年,喝了不少藥來調養,可是是藥三分毒,那些藥在滋養著長公主的同時,亦在無形中不斷的侵蝕著長公主的身體,長公主的身體,從前是外虛內虧,而現在,則是外盈內虛。一樣的虧氣殘血。不過因有藥草頂著,她的身體看著倒是比從前好了不少。
不過,那虧欠終是隱患,只是不知爆、發的日子是哪天。
華寧錦強忍下心裡的不安,微微一笑。
「大母,您的身子果然好多了!」
「大母也覺得這些天身子比從前好多了,從前總是覺得疲倦,這些天倒再沒有過呢。」長公主有些欣慰的說。「不管怎麼樣,能看著我元七嫁人生子,這才是大母最高興的。」
「大母!」華寧錦鼻子一酸,為了不被長公主看出,她狀似撒嬌的撲在長公主懷裡扭動,眼角的水印被她偷偷抹去。
「別鬧別鬧。」長公主笑吟吟的說著,同時,伸手把擺在小几旁的一個長形的錦盒拿了過來。「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華寧錦有些懷疑的看了眼長公主微有些深意的眼光,伸手接過打開,發現是一個畫軸。
「打開看看。」長公主笑。
「誰的畫?」華寧錦有些疑惑的把畫軸拿起,慢慢的展開。
雪白的畫紙上,一個長得十分俏麗的少女慢慢呈現,那少女大約十六、七歲,眉眼間帶著幾分沉穩,眉似遠山,眼若秋水,唇角還帶著一顆小小的美人痣,十分的淑麗。
「這是國子監監酒張元山張大人的嫡長女,今年十七歲,原本定了親,可是在月前,那個未婚夫卻因意外跌馬而死,我派人打聽過了,這女郎個性穩重,端莊大方,而且還是掌家的好手,她母親去得早,是繼夫人一手養大,頗得那繼室與張大人的喜愛。」
「國子監監酒?」華寧錦不由得有些挑眉。「五品官,大母,是不是這門戶有些低了?」
「可不是。」長公主輕歎。「大母也為這件事有些猶豫,可是,如果挑高門嫡女,以你大哥的年紀來說,要不就是已經被定走了,要不就是年紀太小,才十三、四歲又非嫡長女,調、教起來定是要差上些火侯,大母哪有精力再教她?更不要說,家裡還有個不省心的,這萬一教不好,指不定要出什麼事。」
「這倒也是。」華寧錦想想蔣氏就皺眉頭,「這幾日那位是怎麼了?」
「還不是得了權不知怎麼好了。」長公主微微冷笑。「我前幾日想著,自己年紀也大了,她現在有了孕,為母則強,想來她也應該好些了,誰知還是那副樣子。本以為她與你父親之間亦緩和不少,想來也是人想開了。結果,哼。」
兒子房中事長公主自是不能細說給孫女兒聽,不過以華寧錦的聰明多少亦有些猜到了。她裝做沒聽懂的低頭,仔細的看著手中的畫像。
「大母,看這長相與身段,倒是不錯,就是不知為人如何了。畢竟只是道聽途說,我們還是要見到真人才行。」
「可不是。」長公主頷首。「前幾天接了帖子,後日是少師府的宴,聽說那張大人的繼夫人也去,我猜那女郎定也一定陪著,我就應下了。你後日陪著我去,你們年輕小姑娘定會在一處,你好好相看相看,如人也如畫裡這般好,我們就幫著昱哥兒定下來,昱哥兒也真是不小了。」
「好。」華寧錦點頭,這事情她自是要好好仔細的做好,事關她大哥一生的幸福,輕易馬虎不得。不過,她突然又是一愣。「少師府?那不是文敏未婚夫的家裡?」
「對,聽說少師府的嫡二子,那個任南越府中書侍郎的二郎君正是敏姐兒的未婚夫。說起來敏丫頭也是有些福氣呢,她母親生前給她訂下的這門親事不錯,少師府的郎君不少,可是真正有些本事的,恐怕就是這個江二郎了。」
說來也快,轉眼就到了赴宴的日子。
各府的宴會時間都不一樣,這一次倒是少師府的李夫人下的帖子,瑞月的請宴,長公主特特讓華寧錦仔細的打扮著,畢竟,這場合,也正是讓別人相看相看她的好時機。
華寧錦聽到長公主命魏嬤嬤說出這樣一番話,臉都綠了,房裡的丫鬟們也都掩嘴而笑,你看看我我拉拉你的,都是忍俊不禁的樣子。
「好了,我知道了魏嬤嬤,您轉告大母,我定不會草率的。」華寧錦徹底的鬧了個大紅臉。強忍著笑的魏嬤嬤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姑娘,聽說,夫人這次也要跟著去呢。」清秋命婆子們快些把熱水送進來,她家的姑娘冬天也要一天兩次澡,真真是愛乾淨的過了頭。
「瑞月的請宴,正室夫人不參加可是要失禮的。」
華寧錦泡到熱水裡,輕鬆的洗了澡,出來任清秋清涵幫著她把頭髮絞乾,這才換了衣服坐到妝台前。
「姑娘等等。」青媽媽走進來時看到華寧錦身上的裝扮,連忙擋了清秋想要梳頭的手勢,拉起華寧錦上下看看。
「不行,這身太素氣,清秋,去找出前天針線送過來的煙霞曳地流光裙來,給姑娘換上。」
「媽媽!」華寧錦嘟了嘟嘴。「這桃紅色就行了,那裙子太華麗了。」
「姑娘聽媽媽的!」青媽媽輕哄。「這次少師府的請宴,聽說不止請了三品之上的官家夫人,還有各侯府的夫人老夫人都會到場,你的位份尊貴,怎麼能做普通的打扮?」
「怎麼會?」太子少師不過是從二品的官階罷了。
「怎麼不會?」青媽媽幫著華寧錦脫下身上的桃紅色繡著金色素紋的百褶裙,換上了那個燈光一映就流光溢彩的煙霞曳地流光裙,她上面穿的是雪緞滾著銀線繡著蝶紋燈籠邊的小襖,沖淡了那流光裙給人的莊重感,變得貴氣中帶著幾分俏麗。「姑娘忘記了,太子少師雖然品階低了些,可是卻是離東宮那位最親近的官階了。」
華寧錦聽了不由得咬了咬唇,她抬眼看了眼鏡中的自己。
過了這個瑞年,她就已經十五歲了。現在的她,與前段時間比又長高了一些,身挑拉長,曲線已顯,五官亦清麗了一些,連她自己亦不由得不承認,自己又長了一歲,距離嫁人的日子,估計亦真是不遠了。
「呼……」華寧錦吁了一口氣,坐回妝台前,清涵把妝奩盒子拿過來,打開讓華寧錦選擇首飾。
「就這個吧。」華寧錦指了指。
青媽媽靈巧的幫著她梳了個流蘇髮辮,兩側的髮辮被盤捲後隱在半垂著的發下,長長的垂下的頭髮又盤捲了一圈後散落在腦後,上面斜斜的插上華寧錦剛剛選的白玉嵌紅珊瑚珠雙結如意釵,下面是青媽媽配上的一個較小一些的白玉鏤空嵌翠的垂珠髮簪,一串鎏銀的翠色流珠順著烏黑的頭髮微微舞動。
配上翡翠蝶形耳環和一串白玉手串子,華寧錦終於算是裝扮完成了。
「清冬。」青媽媽微笑。「把姑娘的手爐拿過來,我找出來了,放到炭盆邊上呢。」
「是。」
清冬去裝上一塊銀絲炭,這才把手爐拿過來。
華寧錦手上捧著紫金浮雕手爐,又讓清秋幫她繫上香色斗紋錦上添花的斗篷,清秋與清冬隨著她出了門。
「姑娘,長公主說了請姑娘直接去二門那邊坐車子。」
早有抬轎等在院門外,華寧錦上了抬轎,兩個粗壯婆子抬著華寧錦,清冬與清秋在側隨著,一行人直接去了二門。
華府一行人到少師府時,少師府側門那裡已經是十分熱鬧了,早有得力的嬤嬤等在那裡,請各府的夫人女郎們坐著府裡準備的青油小車去了內院。
「長公主、蔣夫人、七姑娘到了。」隨著丫鬟的通報,少師府的李夫人已經迎了出來。
「長公主,您老人家可算是到了,我們老夫人可是念了幾回了。」李夫人笑著扶著少師府的太夫人王氏走過來,王氏乃是琅琊王氏旁支的嫡女,當年與長公主倒也算是親厚過,迎到了長公主時,她亦已經笑得臉上開了花。
「長公主,多年不見了,您終於是出府了。」
「不出府也不行了,年歲大了,想著要不見見老姐妹,以後說不得真就見不到了。」長公主感慨了一句,又指了指蔣氏與華寧錦。
「你們還不過來給王太夫人見禮?子湘,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媳婦和小孫女兒。」
「瞧您說的!」子湘正是王氏的閨名,沒想過長公主居然還記得,一時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她原本是準備了打賞送人的物件荷包,可是蔣氏與華寧錦卻非常人,蔣氏已經成了親,倒是不用給了,可是華寧錦的身份卻勝過蔣氏的尊貴,連忙從腕上褪下了一隻古色古香散發著淡淡香氣的沉香木的手串直接套到了華寧錦的手腕上,上面珠子顆顆龍眼大小,皆用小篆刻著心經,一共十八顆,是上古之物,珍貴非常。
「謝謝太夫人。」華寧錦乖巧的回禮。
「這禮太貴重了!」長公主有些猶豫的道。
那串手珠是有來歷的長公主早就知道,不過她沒想到太夫人會送予華寧錦。
「長公主,你這樣說可是見外了。」太夫人笑起來。「那物是死物了,我一個快做古的人帶著有什麼,倒是年輕的小姑娘帶著才好。我家的郎君媳婦沒本事,居然就沒有一個生下個漂亮女郎的,一群舞刀弄棍的臭小子,要這手串何用?我看你家的七姑娘倒是很面善,收下吧。」
「如此,元七就收下吧。」長公主的臉色微凝重的看向華寧錦。「太夫人的情,端儀記下了。」
李氏在一邊看自己的婆婆送了重禮亦不敢落後,連忙自頭上拔下一支鏤空梵文的古玉簪,送給了華寧錦。華寧錦連忙也回禮道謝,不過心中卻奇怪這串手串有什麼稀奇。
王氏笑著把長公主讓進了正房,蔣氏則是被李氏扶著親熱的說話,華寧錦隨著她們走進去,剛踏入房裡就聽見了有人談笑。
房裡坐著各府的夫人,華寧錦認識的不多,這一連串的認人請安,華寧錦的見面禮收了一堆,華寧錦一一讓身邊的清秋和清冬收著,心裡無比的感謝長公主的明智---她本想只帶著清秋的,可是長公主偏讓她帶著兩個丫鬟,她還納罕這是為什麼。如果她只帶著一個清秋或是清冬,恐怕她的見面禮完全放不下了。
「好了,我們聊我們的,小姑娘就去清風閣吧,女郎們都在那邊耍呢。」太夫人揮揮手,叫來了她得力的嬤嬤給華寧錦帶路。
華寧錦隨著那個赫色滾邊深藍比甲的嬤嬤往清風閣走,施了個眼色後,清秋笑著上前拿起懷裡的荷包塞到那嬤嬤手裡,邊走邊聊笑得很是親熱。
只一會兒,她們到了清風閣前,早有人通報了,少師府的表小姐李寧茵已經等在樓外,看到華寧錦到了連忙笑著迎上去。
「七姑娘到了?早就聽說了華府的七姑娘溫婉端麗,快請吧。」
「哪裡擔得溫婉端麗,不過只是個不懂事的。」華寧錦笑著說,心裡卻無比的糾結。和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聊天,怎麼這麼彆扭?對方一副要吹捧的架式她可真是太頭痛了。
兩個人邊走邊聊,進了房裡才發現,熟人真不少。ve8k。
閔淑雲在,夏侯文敏在,趙蓉玉在,顧瑾華(安樂侯之女)亦在,還有一些其他的女郎,華寧錦大多都認識的,畢竟,一同在國子監上學的不在少數,雖然有些因為選的課程不同而不太熟悉,但是也大多叫得出名號。
而其中,華寧錦掃了幾眼,卻並沒看到張家的嫡女。
「元七,怎麼才到!」夏侯文敏正與幾個姐妹聊得起勁,看到華寧錦來了連忙起身過來拉住,拽著華寧錦一同去聊,本就不陌生,華寧錦與眾人一會兒就聊得熱火朝天的。
「文敏!」聊著聊著,乘著眾人不太注意的當口,她轉頭看夏侯文敏。「你怎麼出來了?見了你未來婆婆沒有?」
「死丫頭,你再取笑我看看!」夏侯文敏忍不住伸出手捏了華寧錦的手臂一把。
「呵呵。」用帕子掩著唇笑了兩聲,華寧錦的眼珠一轉。「你看沒看到我們監酒的千金?那位明明是國子監的千金,卻去了白雲書院唸書的張家小姐?」
「張念晚?」夏侯文敏有些疑惑又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怪異的看了眼華寧錦,又四處唆了一遍。「奇怪,我記得她來了呀,剛剛你來之前還在的,什麼時候不見了。」
「我來之前她就來了?」華寧錦笑了笑,心裡卻有些疑惑夏侯文敏的表情,怎麼那麼奇怪呢。
不過,再奇怪也沒那位張家的小姐怪就是了。她可是在這兒坐了有小半個時辰了,怎麼那個張念晚還沒回來?去更衣的話,時間也差不多了,總不成她便秘?
「咳。」發現自己的思想正向著不太美妙的方向發展,華寧錦連忙用帕子摀住唇強忍住笑意轉過頭。「文敏,我想更衣,你陪著我吧。」
「好!」夏侯文敏點點頭。「嬌鳶,你就留在這兒吧,我陪著元七出去,一會兒回來。」
「是。」嬌鳶知道姑娘留下她是有什麼體己話與七姑娘說,因此連忙點頭應下。
「走吧。」華寧錦與夏侯文敏手牽著手,誰也沒帶丫鬟,自清風閣走了出來。
「那邊。」夏侯文敏拉了拉華寧錦,她不是第一次來張府,自是知道淨房在何處。「西暖閣側面就是。」
兩人走到淨房前,夏侯文敏隨著華寧錦走了進去。
「你等我。」華寧錦跑到內室裡,內室的屏風後正放著恭桶,不過,她卻不是為了這個,房裡燃著香,她四處看了看,並沒有張念晚的影子,那就是說,對方沒上淨房不是要更衣。
「文敏。」從內室出來,華寧錦去了一旁準備的木盆邊,夏侯文敏幫著她倒上水。「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在瞞著我?我看你神色不對,上次就想問你,怎麼你的婚期還沒定下來?」
「江府一直沒上門請期,我們怎麼定?」夏侯文敏不由得苦笑。
「為什麼?」華寧錦不解。
「誰知道。」夏侯文敏低下頭,聲音苦澀。
「文敏,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的朋友了!」看出夏侯文敏說的絕對不是心裡話,華寧錦皺著眉頭直接衝上前,一把拉住了對方的手不肯放。「你到底怎麼了?不說我想幫你也不知道怎麼幫。」
「你幫不了我。」夏侯文敏的聲音苦澀而帶著淒涼。
「你不說怎麼幫!」華寧錦氣得不行,用力拉了拉夏侯文敏的手,接著,又想到了剛剛提起張念晚時,夏侯文敏眼睛裡的苦澀之意。
「難道,是那個張念晚?」
「聽說,江家二郎一直對張監酒的嫡長女有愛慕之意。」夏侯文敏苦澀不已。
「真的假的?」華寧錦瞪大眼睛。不是吧,那位可是她大嫂的侯選人!呃,之一!
「我也不知道,只是聽別人提起過,青雲有一次氣沖沖的跑到我院子裡,對我說讓我去和母親說說,讓我把親事退了。他說江二郎君不是東西,居然和我訂了親又去追求別的女郎,讓我快些把親事退了。」
「那你就退啊!!」華寧錦立即急了。「大郎君不會害你的,你可是他的親妹妹!」
「母親不同意。」夏侯文敏的聲音更低。「我是嫡長女,一旦退了親事,不說我的婚事艱難,也會影響到下面的妹妹,而且,這江家是太子少師,是母親一直想要攀上太子的梯子,母親怎麼會允我退親?」
「那這樣不明不白的拖著?你都十七了!江家還不提婚事,這還不說明問題麼?」華寧錦忍不住急的直在房裡轉圈,接著,她又停下來,轉頭。
「你知道不知道張念晚去哪裡了?說不定她現在正在哪裡私會你未婚夫呢,不對,是那個花心種馬大蘿蔔!」
「什麼蘿蔔?」夏侯文敏不解的看著華寧錦。
「你別管了,就是你那個江二郎,叫做二郎,果然夠二,你這麼好這麼美的妻子不要,居然去就那個五品官的張家女兒,那張念晚也怪了,人家都訂了親,她往上湊什麼。」
「元七,你,你也別亂說,其實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夏侯文敏低聲反駁。
「文敏,你怎麼這麼懦弱!」華寧錦登時痛心疾首。「你還是不是我朋友了?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你不是最是聰明也最是好強,比我還有主見的?怎麼現在居然成了個膽小鬼?」
「我不是膽小鬼!」夏侯文敏反駁了一句,接著,眼中頓現淒楚之色。「元七,你不是我,你還有祖母的疼惜,可是我,我什麼都沒有!」夏侯文敏苦澀不已。
「而且,一切還是未知,我們都只是道聽途說,我不想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否定了一切,這婚事,是母親留給我的。
******************************************************
今天的第二更tat……晚了……卡得好難受……明天的更新會早一些哦,上午九點到十點間更新……請大家到時再支持哦!會有精彩滴捉、奸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