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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一十四章 文 / 未小七

    如花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睜大眼道:「真是二爺殺了三太太?」

    金秀謹慎道:「夫人並未瞧見二爺如何殺了三太太,但二爺的確扛著三太太往落櫻園來的。夫人當時太過害怕,又不敢驚動旁人,便急急回了屋,回屋後越想越怕,不多時便動了胎氣。卻有擔心旁人瞧出什麼來,強忍到早上才敢讓奴婢叫人。」

    「柏二嫂嫂是謹慎之人。」知微笑了笑,「嫂嫂的心意,我心領了,你代我多謝嫂嫂。待她出了月子,我再去瞧她。」

    金秀又福了福身,「淵夫人沒別的吩咐,奴婢便回去照顧夫人了。」

    她一歎,語帶憐憫道:「咱們二房如今也沒個做主的,小主子又在這樣的時候出生,只怕連像樣的洗三禮也辦不了了。」

    這丫頭倒是個機靈的,柏二夫人身邊有這樣的人,她自然也不是面兒上瞧上去的那樣軟弱無能。至少在這件事上,她衡量利弊後選擇了站在她這邊,不然李思瑞的秘密,她便是爛在肚子裡也不會吐露半句。

    二太太被送到戒香營,知微一天不倒,二太太便一天也出來。柏二夫人本就不得二太太喜歡,自然也不敢奢望她生出了兒子來二太太便會高看她一眼。何況二太太走後,她的日子過得比以往更好些,當然希望二太太的歸期越晚越好。二太太后,最有資格主持中饋的便是太太,可太太如今只怕見人都難了,更遑論當家。那麼在只有昊大夫人與知微可選的前提下,連下人們都知道昊大夫人不是知微的對手,柏二夫人又怎會不知道?

    更何況,現如今她有了兒子,這也是她要投靠知微最主要的原因。

    若侯府真落到李思瑞手上,大房曾受了二房那麼多年氣,到時二房恐怕不是只受受氣便行了的。何況因為三皇子的關係,二太太的娘家安康伯府也要夾著尾巴做人,二房驟然失了庇護,再不找別的出路,日後只怕真要走投無路。

    昊大夫人出身不高,又沒過硬的後台,眼下倒是蹦躂的歡快,可她到底只是三房的,日後這府裡當家做主的,還得是知微。

    知微出身好,又得了太后公主的喜歡,且還是皇上親封的一品夫人,便是眼下被困,想來也不會太長時間。

    柏二夫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更讓人銘記於心,於是眼下便是最好的時機。

    「柏二嫂嫂喜得貴子,是府裡的頭等大事。咱們府裡幾經波折,也需要借喜慶的事兒來沖一衝。」知微由衷開心的說道,然而眉頭一蹙,「只是如今我被太太禁足,府裡的事皆由昊大嫂嫂管著,我也插不上手。洗三禮是大事,想來昊大嫂嫂會好好籌備的。」

    金秀笑道:「淵夫人說的是,只是昊大夫人她……到底應酬少些。從前二太太總嫌我們夫人生不出兒子來,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夫人也希望能熱鬧些。」

    這算是條件交換?知微不動聲色的挑了下眉,金秀這是覺得昊大夫人份量不夠,請不來什麼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這是希望她來為她操辦此事,定要多請些份量足的人物來,才顯出她這孩子的貴重?

    不過又一想,哪個做母親的不是這樣設身處地的為自己的孩子著想?

    她神色一動,讓那感慨在腦子裡又轉了一圈。

    「你回去回了你家夫人,洗三禮是大吉大利的事兒,到時我也會寫帖子邀請些親朋好友來湊熱鬧。戲班子等也會請京裡最好的來,總不會讓柏二嫂嫂覺得寒酸了去才是。」

    金秀喜道:「奴婢替我們夫人與小主子多謝淵夫人了。」

    知微打賞了,便讓如花領了人出去。

    她們前腳剛走,知微便吩咐文杏道:「你給九姑娘遞個信兒,三太太身邊那嬤嬤定然還藏了許多事兒,你讓她全給我問出來!」

    「那個啞巴,姑娘真要找嗎?」文杏應了後,想著九姑娘先前說的事兒,忍不住詢問道。

    「向旭如今已經離府了,你讓他給白嘉樹送個信兒,他找人比我們簡單多了。」知微既決定弄個明白,自然會繼續追查下去。

    文杏道:「我這就去。」

    正在此時,姜嬤嬤領著驚慌失措的佟媽媽急步走進來。佟家的還未走近便撲通一聲跪在知微面前,一開口眼淚便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落下來,「夫人,求你一定要救救我那口子與我家那小子啊!」

    「快扶佟媽媽起來。」知微一邊讓畫薔扶起佟家的,一邊問:「佟大他們怎麼了,你不要著急慢慢說。」

    佟媽媽不停抹著眼淚,「他昨兒去宮裡打聽消息,直到今兒晌午還沒回來。我實在擔心,催他爹去問問,誰知他爹這一去竟也沒個音信。直到方才才有個從前熟識的在衙門當差的鄰居來告訴我,說我那小子跟他爹都被下了大獄。夫人,你一定要救救他們啊,這萬一出了什麼事,我這……我這也沒法兒活了啊。」

    知微心中一凜,忙道:「你那鄰居可有同你說,他們因何被關起來的?」

    「說是,說是疑心他們是北定國的細作。」佟家的哽咽道,「不定哪天就被送到菜市口砍頭了。」

    「怎麼會?」畫薔亦是大驚,疑惑道,「佟家小子常去宮裡,宮門口的守衛都該認得他才是,怎會將他當成細作?」

    「奴才也偷偷去宮門口瞧了瞧,那些守衛個個凶神惡煞,虎視眈眈的瞧著每一個經過的人,若有人靠近一步,便要將人抓起來。」佟家的邊哭邊道:「之前那些與咱們相熟的,竟是一個也沒瞧見。」

    畫薔與姜嬤嬤面面相覷,知微神色愈發凝重,不堪重負的用力閉了閉眼,「佟媽媽,你莫亂了方寸。你那當家的具體被關在什麼地方,可允許探視?你先打聽清楚了,便去找魏一鳴魏大人,只說是我請他幫忙,他不會拒絕的。」

    佟家的聞言,心下稍定,也不浪費時間,「奴才即刻便去打聽。」

    「宮裡肯定出事了。」知微再不敢抱有樂觀的想法。

    姜嬤嬤神色與知微一般凝重,點頭道:「陌生的守衛,如此警惕靠近皇宮的人,不知是不是擔心宮裡朝外頭傳遞消息。」

    知微霍的起身:「那皇上,太后他們……豈不是有危險?今兒往宮裡投的拜帖可有信兒?」

    姜嬤嬤忙道:「宮裡的公公道太后最近鳳體違和,不宜見姑娘。這……投拜帖的安然無恙,怎的佟大與佟家小子卻被抓了起來?」

    「他們父子倆怕是一上去便打聽消息了。」那父子倆怕是並未多想,也沒覺出什麼不對,才會被人拿了。那投遞拜帖的,卻是要等宮人回話,若沒有宮人回話,定然要引人懷疑。而宮裡肯定出了大事,太后才不能見她。

    「太后一向喜愛姑娘,便是鳳體真的違和,也希望姑娘能陪著說話。」畫薔接口道:「想來這不便見姑娘的懿旨,只怕也不是太后她老人家下的?」

    「還有一個可能,便是太后借這訊息給姑娘遞信兒,若是這一種,也同樣說明太后如今的安危堪虞。」

    三人面面相覷,皆不知該如何是好。

    半晌,知微揉著額角道:「得趁夜回孔府一趟,問問老爺最近朝中有何動向。」

    畫薔忙自告奮勇道:「姑娘,我去。」

    「路上當心。」知微雖也不願讓畫薔深夜出門,可眼下這撲朔迷離的情況,除了親自去證實,也沒別的辦法了。

    又是一夜輾轉無眠。

    畫薔於天亮前披著一身雪花趕了回來,見知微急切的盯著自己,也顧不得喝口熱茶先暖暖,忙道:「奴婢問過老爺了,老爺道最近朝中很是安生,並未發生什麼特別的事。還叫姑娘不要亂想,好好兒安胎便是。」

    知微聽得這個答案,也不知是該鬆口氣好還是繼續提心吊膽著。

    若真是十分安生,自然不必太過擔心。怕就怕,那些人動作迅猛的沒讓任何人生疑,便先將皇宮,包括皇帝在內的所有人控制了,那可是再糟不過的事情了。

    沒多久,佟家的也回來了,她在外奔走一夜,臉上除了疲態,更有揮之不去的擔憂與焦急,不過一夜,已是雙眼通紅,滿嘴水泡,卻也顧不上這些,急急道:「夫人,奴才求了魏大人,魏大人讓奴才回來等消息,他還說,最近恐不太安生,夫人最好不要出門,還讓咱們府裡提高警惕,加強守衛。」

    兩種答案,相較起來,知微更傾向於相信魏一鳴。倒不是說孔紹卿會騙她,魏一鳴是武將,對於危險的本能比孔紹卿不知敏銳多少倍。

    知微一夜沒睡著,文杏也陪了她一整夜。聞言擔憂道:「明兒便是柳府大喜之日……不然還是讓人與舅夫人說一聲,就道姑娘身子經不住,咱們還是聽魏大人的,就呆在府裡吧。」

    知微只覺得頭都要炸開了,想了想,搖頭道:「柳府大喜,外祖父與舅舅在朝中也算有些威望,來的賓客定然不少,也許能打聽到些什麼。」

    與其什麼都不知道,終日惶惶不安,知微倒寧願主動出擊,弄清楚眼下局勢究竟如何。

    至於府裡的守衛——「一會叫陸虎來一趟。咱們府裡護院雖不多,卻都是爺精心挑選的,想來不會出什麼意外才是。」

    「也不急在一時。」文杏仍是不放心知微外出,勸阻道,「咱們府裡不是還有洗三禮要辦嗎?到時各府的夫人太太們前來,姑娘也能打聽,呆在府裡總比在外頭安全些。」

    知微卻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走這一趟,文杏見勸說無效,也只好妥協了。

    雖然沒胃口用早膳,但為著腹中孩子著想,知微仍是勉強自己喝了一盅羊乳。

    剛放下碗,九姑娘便來了,她身後跟著的嬤嬤正是三太太院裡那一個。

    九姑娘面帶寒霜,氣憤道:「嫂嫂,原來三太太這些年竟然做下了那麼多可怕的事,我將人帶來了,嫂嫂也聽聽吧。」

    那嬤嬤一見知微便慌忙跪了下來,口中呼道:「夫人,老奴只是聽命於太太,所有的事都是太太的主意,與老奴無關啊。」

    「嬤嬤不必害怕。」知微皺眉,她本就沒休息好,這嬤嬤這樣大聲的嚷嚷,吵得她的頭更疼了,「你只管把自己知道的告訴我便行了。」

    那嬤嬤想來已對九姑娘說了一遍,故而也不需要時間整理,張口就道:「直到夫人過門前,世子爺的飲食裡都少量的加了五石散,是三太太做的。這麼些年從未被人發現過,老奴原本十分擔心,可瞧著世子爺除了脾氣不大好,也沒別的事,便也沒再放在心上。昨夜九姑娘找到老奴,老奴便想起這事來。」

    「你確定是三太太?」知微沉聲問道。

    嬤嬤直點頭,「那五石散,還是三太太吩咐老奴親自去買來的。每次都交給落櫻園小廚房的一個廚娘,只加一點點,也不會壞了食物原本的味道,故而世子爺這麼些年也未察覺出。後來夫人進了門,三太太聽聞過夫人許多事跡,便不讓買了,擔心夫人會瞧出端倪來,反壞了太太的事。」

    「壞了三太太什麼事?」

    「三太太似乎很不喜世子爺,一心想要毀了世子爺。但皇上看重世子爺,三太太與……侯爺輕易不敢下手,怕因世子爺惹來皇上雷霆大怒,因而只能底下頻頻小動作。三太太用那五石散令世子爺性情暴戾,胡作非為,更曾多次讓侯爺去見眾御史大人,請他們上折子斥責世子爺,希望借此讓皇上惱了世子爺,或激起御史大人們的公憤,利用謠言輿論給皇上試壓。可皇上不知怎的,就是十分看重世子爺。後來,世子爺建了大功,三太太心裡便更容不得世子爺,世子爺尚在邊城時,三太太曾買通了軍中一個人,讓那人趁機除了世子爺,誰想世子爺武藝竟也十分高強,那人偷襲不成,反被世子爺斬殺。三太太得知後,更忌憚世子爺了。」

    知微越聽,面色越冷,「還有呢?」

    這嬤嬤自三太太死了後便惶惶不可終日,總擔心知道三太太許多秘密的自己說不定哪天就被殺人滅口了。九姑娘找來時,她便留了個心眼,知道的事說一半留一半,自然也是希望用知微不知道的另一半,來換取自己一條性命。

    如今到了知微跟前,自是細無鉅細,將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

    「世子爺書房有一副畫,三太太早年時候便瞧見了。世子爺相當珍惜那幅畫,從不示於人前。夫人進門後,三太太便讓侯爺照著那幅畫像找人,侯爺找了許久,最後借助了五皇子殿下才找到了沈姑娘,沈姑娘與那畫中人長得一模一樣。又特意尋了恰當時機,將沈姑娘送到世子爺跟前。更是在得了夫人有了身孕之後,讓太太帶著沈姑娘回府來,也是希望能激怒夫人,若能讓夫人腹中孩子……就更好了。三太太是希望經此一事,夫人與世子爺感情不睦,若世子爺心中更看重沈姑娘的話,說不得還會讓夫人……下堂去。等府裡沒了夫人,一個沈姑娘便無所懼了。」

    知微沉默不語,只垂眸瞧著發冷的手掌心。

    嬤嬤見知微並未叫停,便繼續道:「還有,二太太被送到戒香營後,也是三太太對侯爺提議,讓太太回府來的。她此舉,是希望夫人與太太水火不容,兩敗俱傷,到時便能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侯府。雖然老奴也不清楚,為何三太太非要謀劃侯府,她對昊少爺並不上心,且昊少爺膝下無出,上頭還有瑞二爺,以及二房的三位少爺,便是輪也輪不到咱們昊少爺的。」

    知微冷冷勾唇,「因為她原本便不是為昊少爺謀劃的。」

    嬤嬤雖聽不明白,卻也不敢追問,繼續道:「昊少爺原本聰明好學,不知怎的,三太太也不喜他,每次瑞二爺與昊少爺發生爭執,三太太總是護著瑞二爺不說,且回去後便會用各種法子責罰昊少爺,有一次甚至讓昊少爺在大冷天裡跪在碎瓷片上跪了一整夜哩。後來昊少爺生了很大一場病,病好了也不肯去學院,也不會寫文章了。後來三太太做主給昊少爺定了親事,這麼些年昊少爺膝下空虛,也是三太太的緣故,三太太似乎並不希望昊少爺與昊大夫人有孩子,讓老奴在昊大夫人尋常用的眼窩裡放了那避子傷體的猛藥。這麼些年,昊大夫人一直被瞞在鼓裡,以為是自身的毛病,喝了不少湯湯藥藥。說起來,昊大夫人也是個可憐人。還有那舒姨娘,她因知道了三太太與侯爺的事,還拿這事兒威脅三太太,三太太便將她殺死了。」

    她說著,俯下頭去,慚愧道:「這些年三太太做了許多不好的事,因她是奴才的主子,奴才除了聽命於她並無其他法子。奴才也知道,即便不是自願,卻也做下了這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日後下了地府定要受那刀山油煎之苦。奴才也沒別的念想,只求夫人瞧在奴才年老的份上,給老奴再多活一些時日啊。」

    「你知道的太多了,侯爺不會放過你的。」知微平靜的點出事實來。

    任誰也想不到,那個人前怯懦膽小的三太太,背地裡卻是這樣膽大包天的做下這許多傷天害理之事,聽的人簡直不寒而慄。

    那嬤嬤哆嗦道:「三太太遇害,侯爺如今只怕還注意不到奴才,若夫人肯施以援手,便是要奴才當牛做馬,奴才也願意啊。」

    知微原是打算讓九姑娘將人要去,日後若要她作證什麼的也方便,如今瞧這情形,只怕不能再留在府裡了。侯爺眼下是悲傷過度,暫時想不起這人來,等想起來,這人勢必活不了。

    「我可以將你送出去,尋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讓你住下。也不需要你當牛做馬來報答我,只日後若需要你將今日的話再說一遍,你可願意?」

    那嬤嬤聞言險些喜極而泣,不住磕頭道:「奴才多謝夫人救命之恩,日後但凡夫人有事,奴才絕不推脫半個字。」

    她這般信誓旦旦,知微自也不會全信了,讓姜嬤嬤將人帶了下去。

    九姑娘想是已經聽過了一遍,卻仍是心緒難平:「沒想到三太太竟是這樣的人,她害淵哥哥,又打壓昊哥哥,到底是為了什麼?」

    知微面色冷凝,「待找到啞巴芳雯,也許一切都會有答案了。」

    「說起這個事,也真是巧。」九姑娘神色稍緩,笑道:「本來按照那嬤嬤描述畫出了芳雯的畫像,準備交給白大人的,不想卻被哥哥先看見了,他知道那芳雯如今在何處。」

    知微雙眼一亮:「當真?那芳雯在哪裡?」

    「哥哥本想親自去帶那芳雯來見嫂嫂,卻不想一大早便有急事,匆匆與我說了個地兒,便去忙了。」九姑娘對於自家哥哥似乎頗有不滿,「我已經讓人去找那芳雯,嫂嫂且再等一等。」

    話音剛落,就見九姑娘身邊的丫頭急步進來,與知微行過禮後,低低對九姑娘說了幾句,就見九姑娘飛快沉了臉。

    「嫂嫂,芳雯跑了。」九姑娘抿唇,神色挫敗又愧疚,「那芳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可惡,竟然就讓她這樣跑了。」

    「別著急。」知微定一定神,安撫道:「讓人查查她常去的地兒,另外,找到人暫時別打草驚蛇,我自有安排。」

    九姑娘忙點頭應了,便叫那丫頭趕緊去傳話。

    待那丫頭離開後,九姑娘又道:「嫂嫂,昨個我去探望太太,太太不肯見我。」

    賀氏的反應在知微的意料之中,三太太被害,侯爺將這賬算在她頭上,還揮劍相向的事闔府皆知,賀氏哪裡還有臉見人。若她真能頂得住壓力與流言,全不當回事,知微也要讚一聲勇氣可嘉佩服至極。

    「今早七姐姐去了,也吃了閉門羹。如今悠然居清冷的不像話,那些個下人們更是沒個規矩,甘嬤嬤這樣體面的老人,連盆熱水也要不到,還得她親自去燒水,一早我便聽見在悠然居罵人呢。」九姑娘將知微瞧不見的事情也撿了來說,賀氏雖成這樣了,但知微仍是沒出門,九姑娘便充當了她的眼睛,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全講給知微聽:「侯爺昨兒半夜才回來,回來又吐了兩次血,請來的大夫一步也不敢離,瑞哥哥也守了侯爺一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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