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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章 文 / 未小七

    知微卻不如昊大夫人這般樂觀,道:「不知三太太作何想?到底她也是七妹妹的嫡母,這事兒只怕……」

    昊大夫人不屑道:「弟妹放心,她才不會關心這些事兒.」

    「便是三太太不關心,太太那裡只怕也……」知微仍是憂心忡忡的模樣:「上回五妹妹的親事才叫太太給推了,我哪裡能放心啊。」

    七姑娘立刻驚慌的抬頭瞧著知微。

    知微安撫的衝她笑笑,對昊大夫人道:「此事只怕還得昊嫂嫂幫忙才能成。」

    昊大夫人自然義不容辭:「弟妹你說,我照做便是了。七姑娘是好福氣,能讓弟妹這樣操心著。」

    知微笑道:「僅我一人哪裡成。七妹妹,這事成了,你可得好好感謝昊嫂嫂。」

    七姑娘連忙往昊大夫人跟前走了兩步,福了一禮道:「多謝嫂嫂肯為我費心。」

    昊大嫂嫂親熱的拉了她的手,笑著道:「這仔細論起來,你我關係應更親近才是。是我這做嫂嫂的平日裡照顧不周,倒讓你淵嫂嫂費心不少,你該感謝的人,首當其衝便是你淵嫂嫂。她對咱們兩個的恩情,那可是還都沒法還的。弟妹啊,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你儘管吩咐不要客氣。我那不爭氣的兄長,還得全賴弟妹多操心。前兩日我新得了個玩意兒,一會兒便給弟妹送過來,弟妹留著賞玩,也能解個悶子。」

    昊大夫人前頭的感謝聽著還有幾分誠意,後頭那新得的玩意兒卻顯然只是說說而已,若真有心要送給知微,方才過來時便該一同帶過來。

    知微早知道昊大夫人是個摳門的,也沒指望她會送什麼新奇玩意兒過來,笑道:「既是昊嫂嫂新得之物,想來也是心愛之物,我可不能奪了嫂嫂的心頭好,嫂嫂的心意我領了。」

    昊大夫人笑的眼睛都快找不著了:「弟妹是爽快人,那東西也不是什麼金貴貨,我便不獻醜了。待日後有了好物,再來送與弟妹。」

    閒聊了兩句,知微又將話題扯回了正題。「府裡現在是太太主事,五妹妹的親事被太太擋了,如今也沒個著落,愁得我這兩日白髮都生了好幾根。這七妹妹的親事,難得遇上這麼合適的,若再讓太太攪合了,日後要再找這樣合適的只怕是很難。」

    「那是那是。」昊大夫人附和道,「只是若太太當真要為難,我又能做得了什麼?」

    「三太太明面兒上是不管三房的事,那麼三房能做主的便是昊嫂嫂了。我的意思,若是昊嫂嫂同意了這門親事,到時即便太太不同意,也沒法子,畢竟七妹妹是三房的人。昊嫂嫂只認定這一點,太太便沒法兒為難了。」

    昊大夫人也不是笨的,「弟妹這樣說我便懂了,弟妹放心,我這人旁的沒什麼,就那點上不得檯面的胡攪蠻纏,七妹妹的事鐵定不會出什麼岔子。」

    她頓一頓,疑惑道:「可弟妹如何知道太太會為難七妹妹?」

    知微苦笑道:「七妹妹每日裡都來我這裡一兩趟,太太怎麼可能對她的親事樂見其成。」

    更何況,她才落了賀氏的面子,賀氏明知七姑娘與她過從甚密,又怎會白白放過這個刁難的機會。

    昊大夫人感同身受般歎一聲,隨機便探問道:「太太到底怎麼想的,當真要替淵弟把那女人收在房裡?我可聽說了,那女人原本是個賣唱的,這樣的人怎麼能進咱們侯府?沒得被人笑話死,弟妹日後可怎麼出門呢!也不怪你當日那般生氣,換了我只怕當場便要鬧將起來,也是弟妹你心腸軟,還留她在府中作客。我可是聽說了,她那胎都快三個月了哩。」

    她身子往前傾,雖是同情的語氣,眼底卻閃爍著八卦的光芒,「弟妹可是想清楚了,當真要容她生下那孩子?如此一來,那女人的孩子卻要越過弟妹去,成為你們大房的長孫,日後可讓弟妹肚子裡這個嫡孫在人前如何自處呢?」

    知微適當的露出苦澀的笑意來,「如今已然是這樣了,我還能如何呢?且太太也喜歡沈姑娘,她雖不是爺的生母,到底也養育了爺一場,要替爺收個人,我又能說什麼。若真鬧起來,倒是我半點容人之量也無,走出去也照樣要被人戳脊樑骨的。」

    「可太太這樣做,也實在太叫人心寒了。」昊大夫人唏噓道,「也是她在不知你也有了身孕的情形下將人領了回來,若是明知你有身孕還這樣做,可就要叫人疑心她的用心了。我原還道弟妹漂亮又聰明,這輩子定是順遂得很,不想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啊。」

    知微低下頭,長長的眼睫掩了眼底一閃而過的諷意。

    賀氏將人領回來時,未必不知道她已經有了身孕。

    如果三太太真的是她的內應的話。

    金家第二日一早便請了冰人上門來,賀氏也沒有意外的表示很歉意,「咱們七姑娘先前已議了一門親事,便是呂家的呂公子,雖其間有些誤會,不過過幾日只怕就要與那邊定下來了。實是辜負了金夫人的美意了,還累你白跑了這一趟。」

    她說著,就要叫人打賞冰人,準備送客了。

    那冰人卻是個老練的婦人,一聽賀氏這話便知是推托之詞,又想著來時有人特特兒囑咐過她,這賀氏若說不通,便徑直與三房的人說。這樁媒若說成了,所得的賞金可抵得上她忙活一年了。

    故而冰人不慌不忙的收下賀氏的打賞,笑瞇瞇的道:「太太只怕消息不大靈通吧,那位呂家的呂公子可是早就定了旁人了。太太怕是在外頭靜養了一陣子是以不太清楚,若太太不信,可叫人打聽打聽去,這事兒包管錯不了。」

    賀氏臉皮微僵,「,你瞧我這記性。許是我記岔了,不過咱們七姑娘還小,這親事倒也不急。」

    「七姑娘到底是三房的,不知是不是請三房哪個能做主的夫人太太出來說一聲,如此我也好與金家回話不是。」

    賀氏心中暗恨,淡淡道:「既如此,甘嬤嬤你便去一趟,請三太太過來說話吧。」

    她話音剛落,便聽昊大夫人那過於誇張的嗓音響了起來,「太太,不用麻煩甘嬤嬤跑這一趟了。咱們三房的事兒,我便能做主。」

    賀氏眉心一跳,瞥了眼身邊的甘嬤嬤。

    甘嬤嬤亦有些詫異的抬眼看著不請自來的昊大夫人,不明白她的消息怎會這樣靈通。

    昊大夫人不客氣的坐了下來,打量冰人兩眼,驚訝的睜大了眼,「這位不是京城裡頭大名鼎鼎的王媽媽嘛。喲,王媽媽今個上咱們府裡來,可不是為了咱們府裡的姑娘吧?」

    那位王媽媽被昊大夫人這番吹捧,笑的整張臉都快變成了菊花褶子,「哎喲,夫人可過獎了,不過是藉著夫人太太們找口飯吃罷了,大名鼎鼎可不敢當。實不相瞞,今兒個還真是為了貴府的姑娘來的。」

    昊大夫人瞧一眼暗咬銀牙的賀氏,驚訝道:「王媽媽方才說要找三房能主事的,莫非是有人瞧中了咱們三房哪個姑娘不成?」

    賀氏輕咳一聲,笑道:「昊兒媳婦,姑娘們議親可不是兒戲,還是讓你婆婆過來吧。」

    昊大夫人笑容滿面道:「太太不是不知道,我那婆婆向來不管事兒,便是夫君的事也鮮少過問,三房一向都是我在打理。姑娘們的親事我自然不敢當兒戲,定會好生思量的。不若請王媽媽說一說,這是哪一家瞧上了咱們哪位姑娘啊?」

    王媽媽知道這門親事多半是板上釘釘了,想著即將到手的賞金,笑的更是開懷了,「夫人,托我來此的便是金大人家,金大人家的公子一表人才,醫術高明,深得當今皇上的重用,他日前程不可估量。如此青年才俊,與府中七姑娘可謂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呢。金夫人說了,只要貴府同意這門親事,任何條件都可以商量。便是叫金公子日後不許收房裡人,金公子也是能做到的。」

    她說著,玩笑似的說道:「若夫人太太不信,咱們還可叫金公子先立下字據,如此以後可就抵賴不得了。」

    她這般說著,瞧一眼賀氏瞬間變得難看起來的臉色,嘴角微微翹起,連忙端了茶杯佯裝喝茶掩住那抹笑意。

    饒是這樣,賀氏仍是瞧見了王媽媽那明顯嘲諷的笑意,更是氣得恨不能抓了手邊的茶盞砸過去。

    她回來當日便要替李思淵收房裡人的消息滿京城都傳遍了,且不說此事她佔理不佔理,只王媽媽拿在這裡說,還拿金夫人來做對比,可不是明擺著打她的臉麼。

    昊大夫人自也聽得明白,抿嘴笑道:「金夫人既這般說了,我們自然是信得過的,這位金公子我也有所耳聞呢,聽說前些日子的烏香事件,金公子可是立了大功。雖然金府的門第是比咱們侯府低了點,不過咱們七姑娘也不是嫡出,倒也是配得上的。」

    王媽媽聞言自是大喜,「如此,夫人可是同意了?」

    昊大夫人假意詢問賀氏道:「太太,三房姑娘們的事兒,我還是有權利替她們做主的吧!」

    賀氏不快道:「攸關姑娘們終身的大事,還是須謹慎些方好。此事你還是與你婆婆再議一議吧,莫要急在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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