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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九章 取悅 文 / 未小七

    知微鎮定的安排完事情,打發畫薔出去,還未來得及鬆口氣,身後的人又纏了上來。『.

    知微忍不住磨了磨牙,手肘往後撞去,自是記得收斂力道,「熱死了,你還鬧。」

    李思淵裝模作樣的痛呼一聲,抓著知微的手,甚是委屈道:「微微,多日不見你不想爺也便罷了,如今爺竟是連抱都不能抱了麼。」

    知微嘴角一抽,用力將手抽出來,白他一眼,道:「好容易著趟家,你給我收斂點好好說會話!」

    她這紙老虎的模樣,李思淵哪裡會怕,笑嘻嘻的將人一把抱起,往軟榻走去,知微正要呵斥他再胡鬧她就要生氣了。不想李思淵卻只是將人放下後,又將屋裡放置的冰盆挪的近一些,隨手提一把椅子坐在她旁邊,順手取過團扇給她扇風,擺出好好談話的樣子來。

    知微心中鬆了口氣,就怕他沒完沒了的不正經,一會話沒說上幾句,就又有各種事情發生等著他們去解決。這樣匆匆忙忙,也不知下回什麼時候才能見上面。

    見他總算正經了,知微忙道:「外面情況如何了,禁香的事可有進展,還有菲燕郡主等人的行蹤,還是沒有消息嗎?」

    李思淵道:「外頭的情況尚在掌握中,禁香之事我總覺得不是那麼容易能禁止的,表面上收繳烏香一事大獲成功,眾人也都很是配合,但私底下我卻發現,除了仍有許多來歷不明的烏香,有的府裡根本沒有完全將烏香交出來。尤其最近兩天,你說的復吸現象十分明顯。至於那個女人,目前仍是沒有消息,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定然還沒能回到北疆去。且不說我們能想到的每條要塞都有重兵把守,若她當真回到了北疆,北疆王不可能至今還按兵不動。」

    李思淵頓一頓,又道:「故而,皇上的意思,明日一早將會傳出已將那女人逮捕的消息,如此一來,北疆王更會忌憚兩分,我們也能先喘口氣。」

    知微聽得心頭一緊,來歷不明的烏香,至今行蹤不明的菲燕郡主,還有令人頭疼的復吸現象……她歎口氣,道:「軍中情況仍是不見好轉?」

    「初始你那藥方確實有效,可最近不知怎地,那方子似乎失了作用,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今天金雍被派到軍營,有他在,應是能很快找出答案的。」李思淵淡淡道。

    知微心中一動,驚愕的看向李思淵:「你的意思,有人動了手腳?」

    「並不排除這個可能。」

    知微無聲的抽了口氣,誰這麼勇敢的在找死!

    李思淵被她嚇一跳的呆愣表情逗樂了,將團扇放到一邊,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摩挲著,嫌不過癮似的將把玩著的蔥白手指放到唇邊大力的親了一口,故意發生很大的聲音來,「又不是你做的手腳,做什麼這樣害怕?好了,府裡頭的事就夠你操心了,外頭的事你便別管了。」

    提到侯府的事,李思淵神色淡淡,知微看著他,賀氏與四姑娘被送往莊子的事他剛才也聽見了,怎地他卻平靜的彷彿跟他無關一樣?雖然那母女倆的確跟他無關,可是不是他自己說,賀氏與四姑娘就算裝裝樣子也是對他還算和善的嗎?

    「你沒什麼要問我的?」知微忍不住問他。

    李思淵挑眉:「你說府裡的事?有你在,我很放心。」

    言下之意,自然是沒有什麼好問的了。

    他這個毫不猶豫的回答立刻取悅了知微,她嬌嗔的瞪他一眼,心裡喜滋滋的,又問:「那你也不問問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了?」

    「你想做什麼,便去做吧。」李思淵十分慷慨的表示支持,嘴角噙著笑,微瞇著眼看她瞬間亮起來的雙眼,陽光似的落在人身上只覺得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得到這樣毫無條件的支持,知微高興壞了,猛地撲過來,抱住人就往臉上啪嘰一下實實在在的親了一大口:「你信我就好。」

    她的高興自然感染了李思淵,兩人難得的在屋裡膩了半天,知微知他對侯府事務不感興趣,便也沒提,只對他說了去見舅母以及羅氏與崔秀敏到訪之事,讓他知道這些人的頻頻動作,也好有個準備。

    後又說道表弟柳宏文的事,李思淵表態若柳宏文當真下定決心不回去,他會提拔照顧他,叫知微儘管放心。

    知微忽又想起崔秀敏說的那事兒,不由問了出來:「你怎地大眾廣庭之下將靈舒翁主推下湖了?」

    李思淵得意洋洋一撇唇,那模樣說有多欠扁便有多欠扁:「爺說過,若有人敢欺負你,爺都會替你討回來的,這話你莫不是已經忘記了吧。」

    知微目光一閃,有些心虛的沒有與李思淵對視,若他不提起,她哪裡還能記得他出征當日跑來惡狠狠的說的那一席話。嘴裡卻是撒嬌一般的嘟嚷道:「胡說,我怎麼會忘的。你也不怕人家說你沒風度,跟個女子計較。」

    「無關緊要之人的話,我何必在意。」

    「……你倒是灑脫。」

    兩人絮絮說著話,期間丫鬟們一次也沒進來打擾,她們也心知非常時期,知微雖嘴上不說,心裡卻是十分擔心記掛李思淵的,是以便連安佳怡與七姑娘九姑娘過來拜訪,也讓丫鬟們先擋了回去。但傍晚時,一道聖旨仍是將李思淵召走了。

    知微見接了聖旨後的李思淵一邊不忿的換回銀甲,一邊低聲詛咒著什麼,不由覺得好笑,上前將他腰間的佩劍整理了下,一手平貼著他的胸口,低低道:「當心些。」

    李思淵伸手抱抱她,低頭在她額上印上一吻,甚是依依不捨:「你也是。」

    相處不過半日功夫,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的人就又走了。知微瞧著李思淵遠走的背影,自己都沒發覺不知不覺中對這人的依戀和不捨。

    李思淵前腳剛走,安佳怡與姑娘們便陸陸續續的來了。問過她們都沒用膳後,便讓廚房這邊備下了。

    眾人落了座,九姑娘便道:「方纔我與七姐姐去看過五姐姐了,五姐姐看來不太好,守著銀姨娘不離開,也不讓旁人靠近。嫂嫂,五姐姐怕是傷心過度,很傷身子呢。」

    七姑娘也怯怯道:「是呢嫂嫂,我們同五妹妹說話,她竟似聽不見一般,真讓人擔心。」

    安佳怡歎道:「五姑娘也真是可憐。」

    要說受驚嚇,今兒安佳怡也算是受驚不小,不過她並未受到連累,且日後頂頭沒有正經婆婆和小姑子壓著,那舒姨娘自失了孩兒也是一蹶不振的樣子,李思瑞又忙著與侯爺在朝中周旋想謀個好差事,她日後的日子想也要輕鬆些了。故而,就算臉上再多憐憫同情,眼裡還是有藏不住的喜色。

    知微陪著三人說了一陣,她知道在她們眼裡,自此後這侯府便是她與二太太平分秋色。七姑娘與九姑娘許是真的關心五姑娘是以才來她這邊,可這無疑也是一種態度,若是將來她與二太太之間少不了一番爭鬥的話,她們選擇站在她這邊至少安佳怡要表達的絕對是這意思沒有錯。

    「近段日子府裡接二連三總出事兒,叫人心裡真是不安得緊。」安佳怡蹙眉,輕言細語的說道:「嫂嫂何時去白塔寺,若方便便捎帶上我吧,一來我也去拜拜,二來,路上也好給嫂嫂解個悶。」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知微點頭道:「待過兩日,銀姨娘的身後事辦妥後便去吧。幾位妹妹也一道,散散心也好。」

    七姑娘與九姑娘自是點頭應了,知微心裡盤算了一陣,又道:「侯府連續發生這麼些事,外頭還不知如何議論。我想著,過幾日辦個宴會,請些人上門做客,一來熱鬧熱鬧去去侯府的晦氣,二來,姑娘們年紀大了,若有合適的人家,旁人或可提上一提。」

    知微話音一落,就見七姑娘與九姑娘同時紅了臉,羞怯的低了頭不語。

    安佳怡似有些驚訝,但很快掩飾過去,擔憂道:「府裡出了這樣的事,這時候宴請客人,她們會來嗎?若是……侯府豈不又要淪為笑話了?」

    知微笑笑,「這你不用擔心,只是素日玩的好的姐妹罷了。若你們有要相請之人,也同我說一聲,我好準備帖子。」

    不相熟的知微自不會在這節骨眼上請上門來,何況這本就是變相的相親宴會,她心裡早已擬定了人選,她也相信,便是侯府在外的名聲再難堪,她們也會來的。

    相較安佳怡的半信半疑,七姑娘與九姑娘卻是毫不懷疑的應了,幾人又說了一陣,畫薔進來請示是否擺膳,知微便讓先吃飯。用過飯後,她們也沒久留,很快離開了。

    知微讓金鈴裝了些飯菜在食盒裡,並未帶太多人,前去看望仍守著銀姨娘水米不進的五姑娘。

    「後來那全管事怎麼說的?」走著走著,知微想起還有這一出,便隨口問道。

    金鈴嘿嘿笑道:「那全管事仗著是府裡的老人,又是二太太得用的人,先還不將奴婢放在眼裡,待我砸了他的賬房,他嚇得抱頭鼠竄,哇哇叫著去找二太太了。奴婢才不怕呢,就在賬房等著他,沒多久他就灰溜溜的回來了,重新取了銀子給我,足有一百兩呢!」

    知微勾了下唇,「你辦事穩妥,我很放心。那銀子你收著,與那嬤嬤商量著把銀姨娘的後事辦了。選個風水好的地兒,棺木也要上好的,若銀子不夠使,便同我說。」

    金鈴高興地點頭應了,「姑娘放心,奴婢定會辦的妥妥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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