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鄭佑東已經是癌症晚期後,綺月夜不成眠,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輾轉難眠。舒殘顎副
撐到天色魚肚白時,她趕緊起床做了簡單的早點,地瓜稀飯、燙了個青菜,配上現成的脆瓜、芝麻肉鬆,叫醒鄭佑東起床梳洗,讓他順便去趟醫院。
「去醫院也沒什麼事情,醫生該開的藥已經開了,我就只能數著日子過了!」
綺月聽著鄭佑東頹然的話,又看著病態橫生的鄭佑東,莫名心頭一酸,緊縮不已。
「還是再去複診一下吧,我陪你過去!」綺月悶悶的說宄。
鄭佑東掀起眼皮定定的看著綺月,確定她臉上的表情是來自內心的關心時,他這才露出一絲笑容,低聲道,「好吧!你陪著我我就去!」
「告訴爸爸媽媽了嗎?」
鄭佑東憔悴荏弱的模樣讓綺月心驚,又想著曾經待她不薄的公公婆婆若是知道自己兒子已經是癌症晚期,不知道他們會傷心成什麼樣子湘。
鄭佑東擱下筷子,語氣沉重的說,「爸爸五年前車禍去世了,媽媽身體一直不好,熬到去年春節也走了……」
「啊?」綺月愣在那裡,忽而又戰慄地緊閉了一下眸眼,淚霧朦朧的凝視著他,「對不起,我不該提這個的!」
「還好他們走的時候都不知道我做了那麼多的壞事,至少在他們心裡,我還是好好的!」鄭佑東自嘲的笑。
綺月只是看著他,突然門鈴響了,綺月聽到,想起那日遞給別人求救的紙條,她以為是辛迪墨來了,內心陡然一驚。
而鄭佑東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很警惕的站了起來,低低的喝了一句,「會是誰?」
「我怎麼知道,要不要開門去看一下!」綺月試探的問。
鄭佑東這才拖著他沉重的腳步走到門邊,從貓眼裡看到是熟人後,他才拉開裡面的門。
「先生,這是你定的東西!」
原來是鄭佑東在網上訂的生活用品,快遞給送過來了。
鄭佑東道謝,門又重重的關上,徹底阻隔了綺月的視線。
站在鄭佑東身後的綺月,內心說不出的失落,她既期待辛迪墨來解救自己,又不想他那麼快來,畢竟,鄭佑東是真的很可憐。
哎……
綺月在內心幽幽的歎息了一聲,望著鄭佑東時,正好撞上他打量她的目光,她隨即淡淡一笑,「那麼緊張,你以為是警察啊!」
鄭佑東笑,「那倒是,以前逃習慣了,一看到警察又些莫名的緊張!」
綺月接過他手中的塑料袋,扯出一絲微笑,「誰要你做那麼多的壞事!」
「一步走錯,步步皆錯,我最錯的事情就是不該對不起你,和向綺星廝混在一起!」
綺月捏著塑料袋的手微微緊了緊,背對著鄭佑東釋然的一笑,「或許這都是命運的安排,每個人都是在犯錯後才知道醒悟,只是有些時候,上天並不給我們後悔的機會!」
鄭佑東凝著綺月在背影,獨自坐在那抽煙,似乎對綺月所說的話還在深深的思考著。
鄭佑東在綺月的堅持下,終於願意去醫院再做一次檢查。
但陪同鄭佑東下樓後到馬路上攔車時,綺月的目光不經意掃到馬路一側停著的一輛黑色的跑車。
那輛車就是辛迪墨的,所以,綺月敢肯定,辛迪墨肯定在車裡。
她內心一陣猶豫,鄭佑東走在她身邊,咳嗽得厲害,身體糟糕透頂,走起來還搖搖晃晃的,綺月沒辦法,只好將他扶住,兩人並排著走到的士停靠站時,辛迪墨的車還沒有發動,但是綺月已經明顯的感覺到身後有道目光一直在注視著自己。
「不要緊張啦,沒事的!」
鄭佑東估計是很少出門,見到行人一多起來,他的頭也越發的低了,連手臂也開始在顫抖。
綺月用力抓著他的手,柔聲輕撫他的情緒,「沒事的,計程車馬上就來了……」
鄭佑東戴著超低的鴨舌帽,聽到綺月安撫的聲音,他這才抬起頭,露出一絲感激的微笑。
很快就有計程車停在兩人面前,綺月和鄭佑東上了車,身後辛迪墨的跑車也徐徐發動了,一直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身後。
綺月一直忐忑不安的從後視鏡內看著身後那輛車,心內想著要怎麼給辛迪墨一個解釋。
趁鄭佑東去做檢查時,辛迪墨剛好上來了,他穿著黑色的襯衣和長褲,一張英俊的臉佈滿了寒霜,陰冷的目光彷彿可以將人凌遲一樣的讓人驚悚和忐忑。
綺月立即站起來,看到的是他緊繃著的神色,目光憤怒得都快將她給殺了。
「墨仔,你先聽我講,你千萬別衝動!」
綺月拉著他,生怕他衝進去揍鄭佑東,辛迪墨以為她是真的緊張裡面的男人,怒火沖沖的真的要衝進去。
綺月驚呼,強行抓著他將他帶到了洗手間外的洗浴室內。
她剛抬起眼眸,香唇微張,準備說話,辛迪墨目光一冷,低頭就直接封住她的唇,盡情吮咬。
他的動作時而狂野,時而溫柔,既甜蜜又不失激情。
更多的其實還是積蓄已久的憤怒,讓綺月有些膽戰心驚。
「墨……墨仔……」綺月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不過辛迪墨將她按在牆壁上,雙手死死的禁錮著她的肩膀,教他真是絲毫都動彈不得。
他像是要全心灌溉,大膽的需求與輕舔讓她全身戰慄,很快就迷失了自己,從喉嚨深處逸出輕吟。
他的吻落到她的唇角,往下直探她柔美滑膩的頸項,她再度嬌喘,雙手插進他濃密柔軟的黑髮中。
他在她的頸部吮出幾個紅痕,微微刺痛感,有點麻、有點癢,但她捨不得叫他鬆口,她的身體裡因他的引導而電流亂竄,她覺得自己的嬌軀虛軟,忍不住攀附著像大樹般穩重強健的他,眼裡迷濛,小口輕喘。
辛迪墨這才停住動作,凝視著她微微紅腫的唇瓣。「你說,你這些天去哪裡了?」
綺月喘息著,清醒過來後,她老老實實的答,「我這些天都和鄭佑東在一起!」
「什麼?你和他在一起?」辛迪墨揚起聲調,聲音緊繃,像捉姦在床,打翻醋罈子的濃重酸味盈滿他的全身。
「不是你想的那樣!!」綺月急急的解釋。
「你認為我還要想成怎麼樣?你拋棄我,連個電話都沒有,難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為你擔心嗎?你和他在一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緊緊箝住她的下巴,憤憤的說,一想起自己對她的那種刻骨的擔心,而她竟然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真的無法忍受這種憤怒了。
就算他再寵她,那他也不可能再放過她了。
「你別胡說!我和他能發生什麼?」綺月臉上慚紅。「那一天晚上我被人帶走,也沒想到會是他派的人,後來他軟禁了我,強行要和我生活在我們以前的房子裡,我門都出不了,後來假裝肚子痛,才出來給你通風報信,你怎麼到現在還不相信我!」
見他生氣,綺月也委屈得淚光閃爍,臭小子,要不是那天他吃她和他舅舅的醋,那也不至於他們要分開這麼久了!
「你說的是真的?」他鐵青著臉,但口氣已經放柔了不少。
「難道你不相信我了?我沒有騙你!」她期艾的望著他,垂下雙睫,表情也很委屈。
「你們沒有做什麼吧!」辛迪墨還是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綺月頓時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臭小子,你再說這樣的話,我真的不理你了!」
辛迪墨突然開竅,突然伸手輕撫著綺月的臉頰,啞聲道歉,「其實我應該相信你的,都是因為我的不信任所以才造成我們之間的誤會,還有你的失蹤,對不起!」
綺月含羞帶怯的睇他一眼,千言萬語的無限情意盡在翦翦雙瞳裡表露無遺。
辛迪墨真的跟個孩子一樣,剛才的極度憤怒後,這下便興奮雀躍的展露笑顏,那俊帥耀眼的笑容讓她怦然心動。
「那現在你跟我走吧!」
「現在還不可以,他在裡面檢查呢!」綺月有些憂慮的說。
辛迪墨濃眉一挑,「還不可以!」
「他得了癌症,好可憐的,我總不能不管他吧!」綺月幽幽的說。
辛迪墨一聽不爽了,嘴角拽拽的翹起,「他癌症關我老婆什麼事情,為什麼要我老婆來照顧他,真是搞笑!」
「哎呀,你不懂了!」綺月也不知道如何解釋,又怕自己越解釋,辛迪墨會想得越來。
臭小子站在那,又開始生悶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