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月一直被藏在她第一次結婚住的公寓內,公寓內外都被鎖住了,一般的人是無法輕易找到的。舒殘顎副
而私藏綺月的人,或許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竟然是鄭佑東!
原來,鄭佑東一直沒有走,他的身體狀況,也越發的糟糕,當他知道他的身體越來越差時,他想見到的,只是那個曾經被自己傷害過的女人,也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喂,吃點東西吧!」綺月端了熬好的骨頭湯過去,遞給半躺在床上的鄭佑東。
鄭佑東的臉色蠟黃蠟黃的,看著綺月也有些不忍心,她被迫關在這裡,其實真是恨死了綁架她的男人,她又忐忑又恐慌的以為是要用她來對待辛迪墨的人,但沒想到的是竟然是鄭佑東宕。
「你吃了嗎?」鄭佑東看著綺月,關切的問。
綺月一直和他拉開著距離,面對他關切的話,她只是淡淡的說,「我在這裡也沒什麼胃口!」
「放心,我會盡快送你回去的,我只是……只是想最後和你呆一段時間!葉」
鄭佑東混沌的目光裡也有強烈的不捨,綺月避過他的目光,坐在旁邊破舊的沙發,幽幽的歎息了一聲,「鄭佑東,收手吧,我們還會回到從前嗎?」
「我沒有想過你還會愛我,我只是想讓你再陪陪我,最多一個月!」鄭佑東從床上爬了起來,立即抓著綺月的手,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懇切。
綺月抽回了自己的手,和他拉開了距離,「我現在在這裡已經陪你一個月了,我先生肯定到處再找我,你斷了我和他的聯繫,萬一他報警了,找到我的話,你這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我不怕!我的日子本來就不多了,我不怕坐牢!」鄭佑東語氣突然變得陰冷起來,看得綺月心口翛然一緊。
她還是不想觸犯他,畢竟,她再也不是當年那個鄭佑東了,他的情緒越來越暴躁,脾氣也是陰晴不定的,綺月訕訕的勾了勾嘴,只好沉默的自己喝湯起來。
「這些食材都沒有了,什麼時候再去買!」
見鄭佑東神色變得放鬆起來,綺月這才試探的問。
鄭佑東很快就答,「明天會有人送上來,你放心,都是你喜歡吃的菜,很久沒有吃你做的菜了,這段日子,我感覺我又回到了以前的時光,我很滿足!」
「噢……」綺月只好若無其事的答。
夜深時,鄭佑東吃了藥後昏昏沉沉的就睡著了,綺月看著他的身體的確充滿了病態,燦亮的黑眸頓時覆上了一層淡淡的傷感。
綺月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房間,宛如隔世,她真的快忘記這裡了,可這裡的傢俱和照片,卻依舊沒有改變,都被鄭佑東完整的保留下來了,可綺月看著它們,只有陌生和冷然。
那些不幸福的往事,她早已遺忘了,一點都不留戀。
她現在要做的是是如何讓辛迪墨找到自己!
早上,晨光乍洩。
衛生間內突然想起了綺月的呻吟聲。
「啊……好痛……」
「好痛啊……」
鄭佑東睡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聽到綺月痛苦的呻吟聲,他立即撐起他虛弱的身體直接衝進了洗手間內。
「你怎麼了?」
「我好痛,肚子痛!」
綺月抓著門把手,痛得眉心緊蹙,那張紅潤的雙唇也都快被她給咬破了。
鄭佑東扶住她,關切的問,「怎麼了?是不是你例假要來了?」
他記得她以前要來例假的時候,都會很痛。
那時候的他都不以為然,只顧著自己的工作和事業,連一杯紅糖水似乎都沒有為她泡過。
想起那些混賬事情,鄭佑東真的越來越恨自己!
綺月卻不停的搖著頭,「我不是要來例假了,就是肚子痛,可能是我的闌尾炎又要發了!」
闌尾炎?鄭佑東依稀記起綺月好像曾經是有做過闌尾炎的手術,一聽她又闌尾開始痛了,頓時也變得緊張起來。
「我派人送你去醫院!」
鄭佑東扶著綺月坐在沙發後,便背著綺月走進臥室內,一通低沉的電話後,他這才走了過來。
「你放心,馬上有人送你去醫院!」
「嗯!痛死我了……」綺月眼睛的餘光望著鄭佑東,還說是派人來帶她去醫院呢!無非就是要繼續監視她而已!
到了醫院的時候,綺月的身後照例跟著一名男子,負責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機會不多了,她出來的次數並不多,這次不趕緊向人求救,她就沒有機會了。
在檢查完後,她假裝尿急,男子守在洗手間外,她在裡頭彷徨,焦躁的等待著。
「該怎麼辦?難道我連一點逃脫的機會都沒有嗎?」綺月一邊洗手,一邊對著鏡子喃喃自語。
突然,她聽到沖水聲,其中一間廁所的門打開,走出一名女子。
「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綺月一看她,如同看見了救星,急切的開口。
女人望著她驚惶的神色,還有不時往外看的恐懼眼神,憐惜之情油然而生,「好,你要我幫什麼忙?你被威脅了嗎?」
「是的。我不能跟你說太多,我怕他闖進來。拜託你,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你要我怎麼幫你?」
「你有紙筆嗎?可下可以請你借我一下?」
「好。」女人從隨身包包裡拿出紙筆給她。
綺月迅速的寫了幾行字。「請幫我聯絡這個人,叫他來救我,謝謝你。上面是我現在呆的地址!」
「你好了沒?該回去了!」外頭的男人催促道。
「好,快好了。」綺月慌亂的把紙條遞給綺月,「求求你,一定要交給他。」她用眼神乞求,匆匆而去。
女人打開紙條,「辛迪墨?手機號碼……」她訝異,「她究竟是辛迪墨的什麼人?」
被男人監視著,綺月又回到公寓內,看她懊惱的神色,鄭佑東立即問,「怎麼樣,你沒事吧!」
「我沒事!」綺月悶悶的說,面對鄭佑東的關心,她真的無言,又不能在他面前表露出自己過多不滿的情緒,綺月覺得自己忍得可真辛苦。
鄭佑東扶著綺月坐下,還給她遞水果,綺月懨懨的轉過身去,「沒胃口,什麼都吃不下!」
「也是,你身體不舒服,還是不要吃這些冷的東西了!」
鄭佑東自言自語的起身,轉身之際,他口袋裡有疊得方正的紙從口袋裡掉了下來。
綺月正想叫他,但還是沒開口,趁鄭佑東去廚房時,她快速彎腰將紙張撿了起來。
一展開,竟然是張化驗報告,綺月看得都瞪大了雙眼。
鄭佑東出來,看到綺月的表情,他快速上前,一把將那張紙給奪了過去。
「你……癌症晚期?」綺月愣愣的盯著鄭佑東,不可置信的問。
看他身體不好,她以為他只是身體有些不舒服,怎麼會想到他竟然得了癌症。
他不過,才三十六歲!
正是一個男人最耀眼的年華!
不,他鄭佑東的人生早已沒有什麼耀眼可談了,為此,綺月忽然可憐起他來。
「這都是我的報應!」鄭佑東把那張化驗單重新塞回到口袋內,點燃一支煙,淡淡的說。
綺月看著他,表情惆悵。
「化驗單是真的嗎?」她帶著一絲疑惑的語氣問。
鄭佑東笑,」我在你心裡早就沒有信用可講了吧,所以,連這病歷,你也懷疑?「」醫院也會弄錯,像你做了這麼多的壞事,閻王爺也怕收你的!」綺月開著玩笑,鄭佑東倒也不介意,自己在那邊樂呵的笑了起來。
「我這一輩子最後的心願就是你陪我度過剩下的幾個月,我就滿足了……」
綺月聽到,只是訕訕的揚起唇角。
鄭佑東,你這個心願,我不見得能為你實現!
綺月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靠在沙發上,目光定定的望著臥室內的那副青澀的婚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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