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宮死士?」林逸驀的驚駭。舒蝤梟裻
太妃娘娘這一次到底是為了什麼這麼著急,竟將禁宮之中很少出動的死士都調動了,死士一現,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必然會有人掉入死亡的深淵,他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他們下一步的動作,只聽得半空之中一道冷冰冰的嗓音:「沈媚雲,你還記得我嗎。」
「誰?」李相宜抬頭看去。
只見奇異的白色面具之下,一張紅唇艷麗得彷彿血滴子一樣。
似笑非笑的眼眸,夾裹了漫天的寒氣澹。
她手中的長箭出銷向李相宜射來。
李相宜閃身飛快的躲開:「我與你有何過結。」
「看來你真的變成了一個廢物。」對方看到她閃躲的動作,不由得冷冷一笑,手中的箭再次揚起,李相宜抬頭一看,變成了三支,利箭齊發,直直的向她射來窀。
李相宜一連閃身躲了幾次,對方似乎也不著急,慢慢的和她耗著。
其它的人飄浮在半空一動也不動。
林峰一直緊擰著眉頭站在一旁。
林逸飛身上前截住了一隻射來的長箭:「你們到底是誰?」
「林大公子,我勸你別多管閒事。」來人中有一道怪異的男聲。
林逸看著箭頭上刻著的花紋,不像是禁宮之內的東西,他再一次的問道:「你們不是禁宮之內的人,你們到底是誰?」
「多管閒事。」一隻冷箭向林逸射來。
林逸閃身躲過。
他眸光驀的變得冰冷:「林峰,這些人根本就不是禁宮死士,他們是假冒的。」
說罷他沖山下一聲吼:「來人啊,所有的人都出來,將他們拿下。」
「是。」同樣武功高強的高手出現在了李相宜面前。
林逸帶著李相宜往山下逃:「我們一起走。」
「等等,我要弄清楚,他們到底是幹什麼的?」李相宜總感覺,這一切似乎沒那麼簡單。
「這些人已經沒有多大的人性了,和他們理論無疑與自尋死路,我們還是先離開再說。」林逸道。
「你們的防守不是很厲害嗎,為何會怕區區二十來人。」李相宜道。
「不是怕,我只是擔心,若他們真的破了我們的防守,要傷害你怎麼辦。只有帶你去安全的地方,我才能安心。」林逸道。
「我是不會走的。」李相宜掙開了他的手:「事到如今,難道你還不瞭解我嗎,現在我最渴求的,就是一個真相,如果我能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追殺我,他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哪怕是被人追殺,我亦安心,與其像現在這樣,倒不如賭上一把。幕後的那個人早晚要浮出水面的。」
李相宜說完就往回走。
林峰似乎也加入了打鬥的隊列當中,慕容風在一旁不遠處旁觀。
李相宜走近了,那些人頓時變得更血腥;「那個女人在那。」
「全都住手。」李相宜看向他們:「可不可以告訴我,幕後指使你們的人到底是誰,若你們肯說出來,我一定乖乖的隨你們去。」
「沒有幕後的人,我們想要的,就是讓你死。」說完那些人向李相宜放出了箭。
李相宜飛快的閃身躲開了去,她的手腕處微微一痛,上一次割脈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的好。
「讓我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死也要死得明白。」李相宜道:「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你們,要如此的對我痛下殺手。」
「要怪就怪那個老妖婆,她不仁,我們不義。」說完那些人再次的向她圍襲而來。
「好啦,玩得差不多了,也該收場了,沒必要浪費了這大好的月光。」慕容風聽他們對台詞,都有些不耐煩了,手中的玉扇出鞘,只見扇骨裡射出了無數的暗器,那些人應聲倒地,很快就悄聲無息的化成了一縷縷的白煙消散在了空氣裡。
林峰上前一看,探過他的脖頸,全都死了,半點氣息也無。
慕容風走近:「走吧,無雙在碧霞山莊等你。」
「她找我幹什麼?」李相宜道。
「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去證實一下。」慕容風溫柔道:「放心好了,無雙不會傷害你的,她一直把你當成姐妹一樣的看待。」
「無雙。」李相宜道:「什麼時候她允許你叫得這般親熱了。」
「金誠所至,金石為開嘛,再冷的冰也有捂熱的時候。」慕容風道。
「你以為你走得了嗎?」林峰道。
「都已經說過了,是我要帶她離開,難道不可以嗎?」慕容風冷冷的看向林峰。
「對不起,沒有太妃娘娘的手御,任何人也不能帶沈媚雲走。」林峰道。
「算了,還是改日我去找你們吧,如今我也很想看看,背後到底隱藏了一些什麼。」李相宜道,她看了看慕容風,又看向林峰:「林峰,太妃娘娘到底對你說了些什麼?」
「這個你不必知道。」林峰道。
「好。」李相宜道:「可否答應我一個請求,再給我三天的時間,我一定記起東西到底放在哪裡。」
「三天?」林峰道。
「就三天,三天過後,若我交不出東西來,你就看著辦吧。」李相宜道。
「好,三天就三天。」林峰說完轉身而去。
李相宜看了林逸一眼,原本想聊天的好心情全沒了,到處都是死人,她回屋去了。
李相宜沒有看到,就在他們各自休息後不久,不遠處的一道山峰上,有人靜靜的立在那裡,默默的看著他們,聽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見他們說要查出東西後,露出了陰冷的笑容。
那人,黑色的斗笠,黑色的面紗,黑色的長裙。
不難看出是一個女人,但因為蒙著面,戴著斗笠,看不明白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只知道她的唇,紅得彷彿血一般的艷麗,應該不太年輕了。
只有不太年輕的女人,才會有紅艷的唇色。
她看向李相宜的方向,冷冷的勾起了唇。
看來這一趟沒有白來,她可以看一場好戲,不過,好戲開場了以後,要如何落幕。
很好。
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了一起。
冷香雪在,艷無雙在,還有沈媚雲也在。
就讓她一次做個了斷吧。
不過,在了斷之前,她想到了一個更好玩的玩法。
看著李相宜的方向,她的唇揚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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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宜總感覺有誰在暗處盯著她看,可是回頭看去卻什麼也沒有。
她暗暗的嘲笑自己的疑神疑鬼,但是心裡卻清楚明白的知道,那一定不是錯覺。
有人盯著她了。
為了那個慕後的所謂的密詔。
到底是一件什麼樣的東西,可以讓人如此的瘋狂。
李相宜閉上了眼睛,卻一點也睡不著。
這個時候,她不再去想其它的問題,而是在想,潘玉這個時候在做什麼,他是不是已經睡下了,還是和她一樣,躺在床上睡不著。
他真的離開了圖洛一族嗎,洗圖騰,聽起來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兩個人分開以後,他都經歷了一些什麼。
她很想知道。
卻又害怕知道。
只希望離開她以後,他會過得更好。
潘玉,希望你不要怨我的絕情,如果有一天,你遇到更好的女子,你會感激如今的我果斷的離開你的身邊,因為我是一個背負了太多血腥的人,不管你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就算再騙我騙得厲害,我也不配再和你在一起。
其實從最初一直到現在,不配的人一直是我,不是你。
李相宜每每想起潘玉的時候,就會有心痛如絞的感覺。
可是這一刻,心絞痛似乎不存在了,只剩下一種靜靜的疼,這種疼卻比心絞痛來得更令人難以忘卻,一絲絲,一下下,酸酸的,疼疼的,就那樣暗藏在身體的每一處角落裡,有的時候是輕微,有的時候又很沉重,令她無法衡量,心中的愛與不愛。
不管是愛還是不愛,在事情的真相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她是不會再和潘玉在一起了。
因為如果她愛他,就沒有和他在一起的理由,因為她不想害他。
如果她恨他,就更不用在一起了,因為看到了那個人就討厭,何苦還要糾纏。
但是,如今,是愛是恨,心很難了。
還是睡吧。
她強迫著令自己睡去,卻還是睡不著,閉上了眼睛,睜開,又閉上,直到天色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