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沒有必要這麼委屈自己的。舒蝤梟裻」吉坦莎看著窗門緊閉的屋子道:「若是族長知道你來,一定會很高興的。」
「也許吧。」李相宜道:「但是我不會進去的,現在既然知道他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吉坦莎,接下來拜託你照顧他,塔娜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子,雖然對潘玉很好,但我不放心。」
「你為什麼不留下來呢,自己照顧他不是更好。」吉坦莎見李相宜真的要走,著急的對她說道:「其實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是真心的,不管你們有什麼誤會,說清楚就可以了。」
「吉坦莎,你不會明白的,請尊重我的選擇,好嗎。」李相宜說道。
吉坦莎看著李相宜的樣子很堅決,不像是客套虛偽,也不再勸下去,就在這個時候,聽到屋內的塔娜一聲驚呼:「族長哥哥,你幹什麼,弄痛我了。濉」
「這些血到底是誰的?」潘玉的聲音。
「我都已經說過了,這些全都是蛇血,你為什麼不相信。」塔娜道。
「蛇毒不可能是這樣的味道,這種血的味道很熟悉,是不是她來了。」潘玉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緊接著聽到破窗而出的聲響,李相宜心裡暗道一聲不好,還來不及和吉坦莎道別,提升內力閃電如風的消失在了他們眼前,只聽到潘玉的一聲呼喊:「娘子,是你嗎。蠢」
李相宜沒有回頭,他的這一聲喚令她的腳步頓了頓,差點停下來。
但是一想起她自己已決定的事情,還是不要和他見面的好。
李相宜拚命的逃,不知道逃了多久,進入了一片樹林裡面,潘玉跟在身後緊緊的追了來,李相宜皺了皺眉,看到不遠處一座離地有百丈餘高的山崖,她咬了咬牙,不顧剛剛放血過後身子的虛弱,一下子的縱身飛越到了山崖之上,看到潘玉的身影身輕如燕追來。
他停在了密林裡,焦急的四處探望:「娘子,是你嗎?」
「族長哥哥,別追了,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娘子。」塔娜追來道。
「走開,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潘玉冷冷的看著塔娜,繼續四處找尋:「娘子,你出來,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你出來啊。」
「族長哥哥,真的不是她,你看錯人了。」塔娜繼續勸。
「夠了,別再多嘴,否則,我會殺了你。」潘玉殺氣騰騰的樣子令塔娜閉了嘴。
她不甘心的用力跺了跺腳,吉坦莎也追了上來:「族長大人,也許真的弄錯了,你的身子還沒有完全的好,身上肌膚潰爛的地方雖在癒合,但不能經太大的風寒,這山裡的濕氣太重,我們還是回去吧。」
「吉坦莎,你告訴我,剛才那個人是不是她?」潘玉看著吉坦莎問道。
李相宜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麼,也看不太清楚她們的表情,只有一種預感,吉坦莎一定會把她來過的事實說出來的,還是先走為妙,可是這個地方,怎麼離開呢,她現在已經把自己困到了一個孤崖之上,如果要飛身離去的話,她已經體力不支,若是下了崖再離去,會造成很大的動靜,潘玉一定會發現的。
就在李相宜焦急的時候,一道人影靜靜的立在了她身後:「走吧,我知道你不想留在這。」
李相宜回頭一看,玉無涯,他正含笑看著她,對她伸出長笛;「握住我的笛子,我帶你離開。」
「你帶得動嗎?」李相宜懷疑的看著他。
玉無涯見她有所懷疑,揚唇莞爾一笑,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多有得罪了。」
李相宜一驚,還來不及反應,玉無涯已帶著她飛離了地面,雙雙越向了高空之上。
李相宜看到潘玉他們的身影越來越遠,漸漸的化成了一個小黑點,然後消失不見,玉無涯在她耳邊道:「想去哪兒?」
「回崖頂。」李相宜道:「我答應過林峰,會回去的。」
「好。」玉無涯什麼也不問,帶著她往江南別苑的地方而去。
而此時的潘玉,還在樹林裡四處的搜尋,他找遍了每個角落,卻找不到李相宜的蹤跡,將視線望向了高中之上的崖頂,百丈餘高,她能上得去嗎,潘玉一咬牙,還是縱身飛越而上,越到了崖上,卻失望的看到,除了幾塊大石頭和一些花草樹木,什麼也沒有。
他轉過身,就要飛下去,卻突然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順著血腥味傳來的地方看去,有一滴幾若不見的血滴在了上面。
他蹲下身,用手拈了一些,猶豫了一下,放進嘴裡,眸光一沉,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沒錯,剛才他飲下的那些治病的血就是這個味道,潘玉四處搜尋,終於發現了一塊厚密的草地之上有一個很熟悉的腳印,看上去似乎就是李相宜的。
她真的來過這兒,是躲起來了嗎。
「娘子。」潘玉站在崖頂放聲的呼喊,回聲在山谷裡迴盪,卻不見李相宜蹤影。
吉坦莎看著崖上的人,眸光裡有一絲失落,以及以淡淡的欣慰,不管怎樣,族長的怪病總算是看好了,塔娜看著吉坦莎嘴角露出的那一抹柔意,不由得嘲諷道;「吉坦莎,你故意和我作對是不是,我不是說過了,讓你把那個女人看在林子裡,不讓她出去嗎,你為何還要讓她去了族長哥哥的屋子,現在又故意躲起來,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塔娜,不要把她想得那麼壞,她不是那樣的人。」吉坦莎道。
「我看她就是那樣的人,看上去根本就不是一個正經的女人。」塔娜道:「若你再替她說話,我們這十幾年的姐妹情份就到此為止,你別再說了啊,我現在要上去,把族長哥哥帶下來。」
「塔娜,你為什麼到現在還不明白,你和族長大人之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吉坦莎道。
「可不可能我自己心裡清楚,用不著你來說。」塔娜冷冷的看著吉坦莎:「以後我的事情你別管,還有,我是前任族長的女兒,我有資格和權力吩咐你去做任何事,若是你不肯聽我的勸,以後我再讓你辦事的時候,你不照我的話去做,我一定會讓長老懲罰你的。」
「既然這樣,那我就什麼都不說了。」吉坦莎一聲歎息:「我不會怪你的,你還只是一個小孩子,總有一天,你會長大的。」「說得你自己好像多大似的,不過比我大兩歲。」塔娜不以為然的看了吉坦莎一眼:「你記住自己今天所說的話啊,以後不許再干涉我的事情,現在我就要上去把族長哥哥帶下來。」
說完以後塔娜就順著蔓籐開始往上爬,吉坦莎看得心驚膽顫。
唯恐她一個不小心,或者是蔓籐斷了,她會從上面摔下來。
潘玉久久的立在崖頂,看著那個腳印,還有草叢裡幾滴鮮血,越來越肯定李相宜來過,而且剛離開了不久,空氣裡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氣息。
他的淚水從眼眶滑落:「為什麼要躲著我,不肯見我,難道就因為那一次的欺騙,所以就再也不肯見我了嗎,娘子,我真的很愛你,為什麼你不能明白呢,我可以為了你,什麼都放棄,我什麼都不要了,包括這天下還有這江山。」
「族長哥哥,下去吧,別再等了,那個壞女人做賊心虛,不會再出現的。」塔娜氣喘吁吁的爬上了崖頂。
潘玉緊緊的擰起了眉頭,握緊了雙拳。
塔娜走到他身後,將手輕輕的挽住了他胳膊:「族長哥哥。」
潘玉渾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沒有回頭。
塔娜撒著嬌道:「族長哥哥。」
「塔娜。」潘玉突的回頭:「許多年前,我的命是你父親救下的,他為了救我,犧牲了自己的性命,我真的很感激,所以一直以來,我把你當妹妹一樣的疼愛,但是,我不能再給你更多,我只能把你當成妹妹,那天我昏迷了,長老他們因為要把我強留在圖洛一族,所以才在暈迷中為我們舉辦了定親儀式,但是這門親事我是不會認的。」
「族長哥哥?」塔娜驚愕的睜大了眼睛:「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在說什麼不重要,但是我必須要讓你知道,我這一輩子,只愛我娘子一個女人,除了她,其它的任何人我都不會放在眼裡,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潘玉看著塔娜,決定把她對他所有的念想都斬斷,因為娘子離開,可能也有塔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