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憤怒著,一道火光照到了她的臉上。
李相宜在黑暗之中被強烈的火光刺激了眼睛,用手微擋著看去。
只見面前的男人赤/裸著身體,滿臉淫/笑的向她看來:「是個漂亮妞,大小姐這一次待我還真不薄,以前儘是一些上年紀的老女人,如今來了個嫩的,小娘子,算你運氣好,哥哥我的功夫可比一般人要好很多,保證你不痛,只會欲/仙/欲/死。」
「你想幹什麼?」李相宜警覺的從地面起身,縮向角落。
「別躲了,躲是沒有用的。」他淫笑著,將粗大的木柱門落了鎖:「進了這裡,就別想再出去,誰讓你得罪了咱們大小姐。漭」
門外有等候的衙差道:「陳老三,別和她這麼多廢話,趕緊上,咱兄弟還等著呢。」
「這麼美的人兒,經得住咱哥們的折騰嗎,若弄死了,豈不可惜。」陳老三婉惜道。
「得了大小姐的賞,你還怕沒有女人。」門外的那一個道:「快點,弄完了我還要去逛青樓呢,我那相好的還在等著。妒」
「這麼美的娘們,不多弄幾次怎麼行,你還有力氣尋相好。」陳老三邊說邊解開了褲帶。
「你別亂來。」李相宜聽明白了他們的對話。
心底翻騰的憤怒再也忍不住。
好一個趙瑩瑩,實在太惡毒,將潘玉帶出去,讓這些男人來毀掉她的清白。
對古時的女子而言,貞操是最重要的,若是沒了,就沒臉再活在這個世上。
可惜——
她算計錯了。
就算是被這些男人污辱,她也絕不會尋死,因為她不會讓欺負她的人好過。
更何況——
她不會被污辱。
這些男人,助紂為虐,簡直是該死。
緊緊的閉上眼睛。
聽到男子脫衣服的悉數聲。
李相宜感覺到一陣翻旋的氣流在週身凝聚。
待睜開眼睛的時候。
額頭傳來一陣劇痛。
彷彿有東西在那裡扎根發芽。
李相宜抬手。
紅色的蔓陀蘿花紋已經隱現。
全都匯聚成了一道道紅光凝向了她的眉心。
劇烈的疼痛一陣高過一陣。
李相宜看到面前的男子驚異的睜大了眼睛。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赤/裸著大腿,僅著褻褲站在李相宜面前:「這是什麼?」
牢外的人也全都驚呆了。
他們看到黑暗之中有紅色的光影將面前的女子慢慢的包圍,紅色的印記在她的眉心隱現,那雙原本漆黑的眼睛變得血紅,她的長髮漫天逆舞,一襲沾血白衣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詭異,更令人驚懼的,是那雙彷彿從地獄裡出來的鬼魅眼神,滿是冰冷的血腥。
牢外的人恐慌了。
「陳老三,不好,她是妖怪。」守在門外的人本在脫衣服,見狀全都提著褲子跑開。
跑到出口處,將鐵門拍得啪啪響:「開門,快開門,那個女人不是人,快開門。」
鐵門外的人哪能聽得到他們在說什麼,只感覺裡面一陣嘈亂,許是正折騰得歡吧。
相互對視一眼,露出瞭然的淫/邪光芒。
待他們折騰夠了,再輪換他倆。
兩人強忍著騰升起來的***,無限想像牢內的畫面,將身子挺得筆直,守在牢外。
陳老三一步步的後退,看著李相宜殺氣騰騰的逼近:「別,別過來。」
話音剛落,李相宜的長髮瞬間凌厲飛舞,髮絲所及之處,木削鐵斷。
是那體內的流光擊碎了面前的物體。
陳老三瞪大眼睛,身上全是血孔,胸已被李相宜的長髮刺透。
他的血飛濺到牆上,撲通一聲倒地。
李相宜打開了木柱門,向著衙役逃亡的地方走去,一步步,慢慢的——
「快開門,妖女殺人啦,快開門。」衙役們驚恐地縮成一團。
李相宜雙手握拳,狠狠的瞇眼,無數道看不見的氣流帶著牆上用來審問犯人的利器射向了他們,血光四濺之後,牢內平靜了,十個衙役全部倒地。
李相宜木然的看著他們,一步步向台階上走去。
她用力的拉住鐵鏈,任它在手中慢慢變形,最後脫落到地。
牢門大開,強烈的陽光刺眼的射向了她。
李相宜驀的感覺眼睛一陣劇痛,指狠狠的刺進了面前柔軟的物體,看守在門外的兩名衙役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繼續向前,雙手所及之處,萬物俱滅。
就在這時,一陣悠越的笛聲傳入了她的耳中……
好熟悉的笛聲。
似有誰在呼喚她腦中沉睡的記憶。
一幕幕的畫面閃過。
……
「媚雲,你是我最疼愛的一個,你和她們不同,我待你如同親生女兒,你一定要替我剷除異已。」黑暗裡看不清身形的女人背對她而立。
「媚雲謹遵主人吩咐。」跪拜於地面的身影皎白如雪。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沒人的時候,不必行此大禮,喚我乾娘便可。」那黑影轉過身來:「我與你爹爹,曾經兩情相悅……」
……
李相宜就要看清她的面孔。
……
「啊!」一聲刺耳的尖叫將她從迷夢中喚醒。
身上所有的力氣都消失。
李相宜跪坐在地面,看著滿地血腥,視線所及之處,方纔還活生生的人全碎成了殘缺不全的屍體。
拎著籃子前來送飯的王婆子看著滿身血腥的白衣女子,露出驚懼的眼神,扔下了手上的飯籃子,轉身就逃。
李相宜閉上眼,沒有追,任她逃去。
她好累。
這些人是她殺的嗎?
她不知道。
身體彷彿經歷了一場劫難,痛得酸楚難耐。
李相宜掙扎著從地面坐起,步履蹣珊的走向驚堂木巨響,衙差高喊威武的地方。
途經長廊。
「潘公子,只要你指認了她,從此這許州就是你的天下。」趙瑩瑩誘/惑的嗓音:「我爹是許州的知州,就算你不考取功名,也可給你一官半職,你看如何。」
「趙姑娘,請自重。」潘玉冰冷的聲音。
「潘公子,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趙瑩瑩不怒反笑:「你抱著你家娘子,將她壓倒在船艙裡,你的唇在她的耳畔遊走,一路向下……你滿臉溫情脈脈的模樣,讓瑩瑩好生羨慕,當時就發過誓,要做你身下的女子,任你肆意,為你淺唱低吟。」
「你……無恥。」
罵得好,李相宜心裡暗讚。
她捂著受傷的肩膀,一步步走向出聲的地方。
「潘公子,你又何需如此正經,我看你幾次三番當眾纏綿,也是箇中高手。」趙瑩瑩道:「人生得意須盡歡,何必獨自守空房,此時休堂,你若與我***一刻,保證放了你家娘子,且居於她之下,做一個賢德淑妾。」
「潘玉此生從未想過納妾,這輩子,只要我家娘子一人。」
李相宜腳步一頓,停在了門外。
「潘公子,她是你的第一個女人吧,如此……難免癡情,不過,只要你與我共度良宵,一定會覺得,我才是最適合你的女子。」趙瑩瑩見潘玉不似從前好騙,索性挑開了說明。
「趙姑娘,是不是每一個被你看中的男子,都會有此遭遇。」潘玉嘲諷的聲音。
「那也未必,有的人,不須我如此費神。」趙瑩瑩慵懶道。
「你這顆心,當真枉費了這一身好樣貌。」潘玉婉惜的聲音:「我家娘子勝過你百倍。」
何止百倍,簡直千倍萬倍,李相宜在心裡一陣甜蜜蜜,這個呆子,總算不枉費她的一番苦心,懂得拒絕這種人盡可夫的女子。
「哈哈,真是可笑,勝過我百倍,只可惜,過了這一刻,只怕她連最低賤的青樓女子都不如。」趙瑩瑩放肆的笑了出聲。
「你把她怎麼了?」潘玉一急,嗓音頓變。
「沒怎麼?只不過覺得她就那麼死了太可惜,花了些銀子,雇了十個衙役進去,讓他們好好的疼愛疼愛你家娘子,在她臨死之間,好生快活一番。」趙瑩瑩淫/邪道。
「你說什麼?」這是潘玉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他眸光一凜,冰冷的看向趙瑩瑩:「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再過片刻,你家娘子就是名副其實的殘花敗柳,我不但安排了人去伺待她,更安排了鄰街的那個快嘴王婆子去獄中給衙役送飯,到時候,她看到了什麼,就會傳出去什麼……」趙瑩瑩冷笑道。
「無恥。」潘玉沒料到趙瑩瑩會卑鄙至此。
他狠狠的推開了她:「滾。」
心如同墜入冰窖。
無法想像李相宜受辱的樣子。
「別去了,看了只會更難受。」趙瑩瑩譏諷道。
「笨蛋,我在這,你要去哪?」疲弱而微愉的聲音冷不丁在耳邊響起。
「娘子。」潘玉定睛看去,正是李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