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淑輕輕地搖了搖頭,也不說話,她的臉上就像是染了一層美麗的胭脂,又好像是熏染了一層雲霞一般的美麗動人。
「其實在當時那種情形之下,我不救你是因為有苦衷的,而且如果到最後錦屏還不出手的話,我也一定會出手的,你萬萬要相信我才是。」
聽了他一番話後,林寶淑仍是沉聲不語。孟長知這才向她解釋道:「錦屏武功高強,甚至遠遠在我之上,她絕不是一個平常人這麼簡單。她這樣的身手用得著賣身葬兄嗎?她之所以出現在你的身邊,多半是朝廷派來監視我的人。」
「你說什麼?」聽到他這番話後,林寶淑終於有了反應。
孟長知這才一字一頓,如實對她說道:「不錯,我早就瞧出來錦屏乃是身懷功夫之人,是以才不敢對她掉以輕心。方纔你遭遇賊匪侵犯之時,我之所以遲遲不肯出手相助,是怕被錦屏識穿我的身份,到時候恐怕就牽連甚大。我的性命是小,朝廷社稷為重,牽連到林家那就更讓我覺得心有愧疚,孟家已然被我牽連至死。」
說到這裡,他長長歎口氣,繼續向林寶淑剖白心跡:「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所言字字句句皆是事實。其實我跟錦屏原是在互相等待著對方出手,沒想到還是她沉不住氣先出手了。她之所以讓馬車伕進來幫你解毒也是這個緣故,還好我靈機一動,才同你……才同你有這番魚水之歡。」
聽到他這番話後,林寶淑的臉色越發紅潤起來。雖說她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然而在現代她也是小姑獨處,未曾嫁人,更沒有同男人發生過關係。如今竟這麼稀里糊塗的將自己給了孟長知,想起來也當真覺得面紅耳赤。
孟長知將手覆在她如瀑的長髮之上,在她的耳邊輕聲地呢喃:「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負責任,好生照拂於你,絕對不會讓你受到半分的委屈。」
聽了他這話後,林寶淑心中一涼,問道:「你僅僅是因為責任才想好生照拂於我嗎?難道你心裡面對我始終沒有半分情分?」
聽到她如此淒楚的詢問,孟長知的神情微微一滯,過了半晌才緩緩地說道:「怎麼會,你對我而言是我的妻子,我又怎會對你沒有情分?否則方才也不會冒著被拆穿之險來為你解毒。」
聽他這番話後,林寶淑心中又變得暖意岑然起來。孟長知又在她的耳便輕聲呢喃,叮囑說道:「這會兒錦屏不在,等會若是她回來,我們一切要裝作如常,萬萬不可被她發現。我們已然知道了她是細作的身份,你明白嗎?」
「我知道了。」林寶淑嬌羞無限地說道。
他們正說著話呢,就聽到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孟長知便立刻神情恢復如常。他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又取了新衣裳拿給林寶淑。
林寶淑也將衣衫穿好,將頭髮整理好,這才掀開軟轎的簾子,輕聲地喚了一聲:「錦屏。」
就見到錦屏走了過來,臉上帶著迷茫之色,緩緩地說道:「三小姐,你的毒解了?」
「是啊,解了。多謝你錦屏,若是沒有你,恐怕今日就是我的死期。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快些走吧。」說著,她就親自拖著錦屏的手,將她拖到了軟轎之上,同時又將馬車伕喚過來,讓他趕車而行。
誰知喚了半日,卻不見馬車伕的蹤影。原來,那馬車伕見到這裡有山賊,早就遠遠地跑了。
錦屏便笑著說道:「趕車這種粗活就由我來做吧,三小姐和三姑爺自在馬車上待著就是了。」說著,她便鑽了出去,上前趕馬車。
林寶淑心裡頭記著孟長知所說的話,便試探錦屏說道:「錦屏,真沒想到你竟然身懷武功,你是從哪裡偷學的?」
錦屏淡淡的回答道:「小時候有一個雲遊的僧人經過我家門口,就教我學了幾招,我所會的也緊緊是那幾招罷了,真沒想到今日裡卻派上了用場。」
林寶淑見到自己無論如何詢問,錦屏也是不肯說的了,於是便對錦屏說道:「錦屏,今日倘若沒有你就沒有我,若不是你救了我,後果當真不堪設想,以後你就好生的跟著我吧,我會把你當成自個兒的親生妹妹一樣,絕不會讓你受絲毫的委屈。」
錦屏從未聽過如此溫暖的話,聽聞之後,她的心中頓時有一股暖流湧了上來,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覺千言萬語無從說起,便只化作沉默。
馬車終於在半夜時分到了白雲寺,因林家之前曾經佈施過大量的香油錢給白雲寺,是以寺裡上下的人都林寶淑等人都恭恭敬敬,還特意為他們準備了一間非常乾淨的四合小院給他們居住。寺院裡的廂房雖然簡陋,但倒也清雅。
寺僧將他們安排好之後,便對林寶淑雙掌合十說道:「南無阿彌陀佛,林三小姐,你們若是想吃寺院裡的齋菜也可以,若是想自己做飯吃也可以。在廂房的後頭也一個小廚房,裡面的廚具一應俱全,都非常乾淨,你們隨時可用。」
林寶淑想了想,若是同寺僧搭伙吃飯未免太過於招搖,若是被人知道那便不好了。是以她便笑著說道:「既如此,我們就自個兒在這做著吃好了,若是你們沒有什麼事情,平日裡也不必過來照看我們了。我們之所以住在這裡,圖得無非就是一個清雅安靜而已,等我身子再養好些,就去向觀音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