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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百零四章 挑動事非(上) 文 / 閒明

    無歸城的夜黑而漫長。明亮的晨光初照。為了生計奔波的人們相繼走出家門。一間間店舖陸續打開店前門板。當街喝賣。經營著凡人或是修真者的物件。賺點小利。

    只有幾家店舖。不管白日黑夜始終保持著大門倘開。進門者興奮異常。出門者卻多是垂頭喪氣。

    天和坊。無歸城中最大的賭坊。分開凡人與修真者兩檔賭室。交易的籌碼也是不同。修真者賭室內置的賭具都是用的絕塵泥類的材料特製而成。專防修真者爛賭之餘。用神念作弊。影響賭坊的正常經營。

    作為安家收入最多的產業之一。店內終年更是安排了兩名化神後期的安家長老坐陣。以防止一些宵小之事發生。多少年來。除了幾次動亂的日子到也沒出過什麼差錯。

    「又輸了。這個月的晶石都輸光了。回去可怎麼修煉啊。」重重的一拍用海底紫香晶煉製的賭台。安升眉頭緊蹙。嘴唇已咬的見紅。轉身便走。

    雖是安家的產業。不過安家人自願去賭的也沒有人去理會其身份。只定得輸贏。認得晶石寶物。不分人物大小。

    連續三日夜不分白晝黑夜的爛賭。使得剛出天和坊的安升只覺得頭頂處的晨陽格外令人厭惡。忍不住雙眼微瞇向前低頭急走。

    行至拐彎處。安升依舊低頭悶走。卻不見迎面忽然跑來一人。速度極快。好像急著要辦什麼事情一般。

    拐彎之處。本就影響著視線。安升又腦中混漿。根本沒有想著用神念去掃過對面可有什麼來人之類。

    當安升發現有人撞來之時卻是為時已晚。只覺得胸口處一悶。安升不由的身形急晃。向後倒退了一步。

    再對面來人。卻被安升身上的反震之力。直接震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幾滾。起身也不敢再安升一眼。抬腿便跑。

    「真是瞎了狗眼。大爺我可是修真之人。下次再碰上你必要你好。」

    嘴上雖說的堅硬。不過安升的心裡卻更加低落。自幼在安家修煉。近百年了。卻還是停留在築基期。如今被一個凡人一撞都撞得如此氣悶。來這段時間沒有好生修煉。修為有所倒退了。

    「日後再也不賭了。」重重的感歎了一聲。安升輕輕的揉了揉胸口。忽然感覺胸口處有一硬物。觸手之間好像驚動了什麼。一股凌厲的殺氣破衣而出。

    渾身驟然打了一個冷顫。安升也不由的感到一絲奇怪。隔著衣服卻不出衣內到底是什麼寶物。居然有這麼強的殺氣。

    見四周無人。安升迫不及待的伸手入懷。觸手間。一片冰涼。指尖傳來一絲疼痛之感。

    感覺到異狀。安升急忙抽回右手。只見指腹處被整齊切開的傷口。絲絲血珠隱現。原本應該極為憤怒之事。可是安升臉上非但不怒。反而露出一絲興奮來。

    只是摸到邊緣便輕鬆的割開自己布有護體真氣的手指。那該是一件什麼樣的利器。或者說是一件靈器。

    急忙伸手再次入懷。而後小心的取出一柄短劍來。劍身略顯遲鈍。不過自劍鋒上傳來的殺氣卻顯示出這柄劍的鋒利來。

    「中品靈器。」幾乎是驚叫出口的安升。急忙禁聲。小心的捂著嘴。偷偷的樂著。雖然修為低淺。不過在安家長大的子弟自有一套培養族中子弟的辦法。認識並接觸一定品階的靈器便是其中之一。

    安升似有不信的再次查了幾眼。確認真的是中品靈器。臉上的喜色漸濃。再四周確實無人。擰頭向回跑去。

    『賭』『當』不分家。雖是清晨。旭日也只是剛剛高過人頂。天和坊的對面。仁義當行卻是站了不少人。

    費力的向前擠著。安升卻發現不少人都是修真者。同時向自己這邊投入敵意的目光。好像是身有什麼**而怕被人撞破了一般。

    旁邊靜室的小門平日裡多是關閉。這時卻突然打開。從裡面走出一位身壯的大漢。滿面的笑意。大步向外走去。只聽小門內大聲傳出喊聲。

    「下一位。」

    不時的還有人向仁義當行走來。只是見店內人數實在太多。不願意等待的轉身向城中其它處當鋪走去。等安升典當了早上無意中得來的短劍。拿著裝有一千塊上品晶石的儲物戒指。從仁義當行走出時。天以快至晌午。

    抬頭望日。笑罵了一聲。安升大步向對面的天和坊走去。只是人還未走到門口處。忽然從旁邊牆角衝出二個黑衣人。架起安升便走。

    感覺到身體一僵。口舌不能動搖。安升已知道被人盯梢。此時已被靈壓禁錮了。頭一遭在無歸城中被修真者拘束。安升心中不由的一驚。心中更是大罵。什麼時候無歸城這麼亂了。怎麼還不如姜成時期的無歸城呢。

    行至一間黑屋。四周寂靜無聲。忽然間。隨著一股淡淡的靈壓侵入頭皮內。安升只感覺靈台處一陣顫抖。一道電流似的暗流湧入其中。片刻之後。雙眼欲沉。實在忍不住睏意。漸漸昏睡過去。

    海珍閣。五層密室中。鄧陵在前。身後幾名執事恭敬的站立在側。面向著身前的空處。眼鼻不抬。甚至呼吸都壓制的極為輕微。生怕弄出什麼響動來。

    「今日那些出售海珍閣靈器的人都不知道是誰盜取的海珍閣嗎。」淡淡的尋問聲。卻好似驚魂警鐘。輕輕的敲過在場每個人的心頭。

    「是的。閣主。我們對今日出售靈器其中的三十七人搜過魂。都沒有相關的消息。所出售的靈器也多是在路邊撿到。一覺醒來。床頭懸掛或是莫名其妙出現在身上。」

    「這麼說。是有人暗中做出手腳。那這麼做又在指引著什麼了。」鄧陵稍做沉思。輕輕回道:「這些人的記憶中雖沒有什麼重要的內容。不過這些人卻都有同樣的身份……安家子弟。」

    「咦。安家什麼時候也做起這種雞鳴狗盜之事了。」靜室內的空處。周圍的空間瞬間凝固。好像被什麼東西吸光了一般。隨著光芒大閃。一個人影漸漸的顯出形來。

    花白鬚發。面色蒼老。一雙無神的雙眼。無力的低沒著。似乎沒有睡醒一般。嘴唇輕動著。好像要說些什麼。人影一出。廳上的氣氛當即緊張了幾分。使得海珍閣主鄧陵的氣色都嚴肅了幾分。顯得有些抓緊。

    「散出人手。嚴查安家的每一處產業。一有消息。立即回傳。」

    「是。屬下遵命。」鄧陵幾人恭敬行禮。轉身後撤。只留下身前顯得空空的靈體。

    「怎麼這麼久了。於烈怎麼還沒有查出任何消息。難不成這段日子裡。這於烈心生異心了不成。或是內庫的東西便是於烈盜走的。」

    雷涵輕輕靠的身後的天絲楠木大椅上。手按額頭。似有惆悵的自語道:「別的都不重要。若是那幾封玉符現世。只怕天行宗日後在東順國是別想再保留駐地了。」

    往來無歸城的修真者眾多。從而也給天行宗開辦的海珍閣等各處產業帶來了極大的利潤。若是無歸城中海珍閣閉店。損失不可謂不大。

    再想的遠些。若只是因為當年留下的幾塊玉符而導致宗門其它產業被打壓。也確實有些不划算了。幾步走到窗前。望著當頭而立的烈日。雷涵輕聲自語道。

    「當年將那幾塊玉符留在海珍閣內庫中。也是想受到姜成等人的擠壓時。拿出來做個脅迫。卻不想今日到成了被人脅迫的事物了。哎。真是風水輪流轉。屋漏偏逢連陰雨啊。」

    無歸城雖然易主。但平靜之後依舊熱鬧。出海歸來的人修、妖獸。接人、收物的各地修真者。匯聚在一起。保證著無歸城的繁榮。

    街邊小販的凡人也不似尋常山村的凡人一般。只是議論一些家長裡短之事。接觸的修真者多了。閒談之餘自然加了些更加飄渺的修真之事。

    「城北安家的百花堂。聽說最近正向外甩貨呢。聽說還是跳堂價。」

    「最近沒有好的煉丹士煉丹。藥材的價格也漲了不少。這麼好的機會。百花堂怎麼還做這賠本之事。」

    「走。去能不能買點強身的丹藥。也好補補身子。」

    「小心補出鼻血來。」兩個凡人的腳步加快了幾分。向城北走去。

    百花堂前。人頭攢頭。毫不齊整的人群。一直排到巷尾。烈日當頭。更使得人心浮動。修真者不時的用護體真氣震開不時擠動的凡人。惹來一陣陣暗罵。

    三層頂樓之上。一個肥胖的中年人不時的搖著手中的折扇。哪怕是樓內設有清冷陣法保持著整座樓的涼爽之感。可是豆大的汗珠卻始終掛在那圓胖的臉上。時而滴落。

    「堂主。這些丹藥這麼個賣法。實在有些賠本啊。」一旁端過一杯清心茶的管事。恭敬的將茶杯放在安慶的身前。小聲的提醒道。

    「你懂什麼。趁著現在需要丹藥靈草的人多。將剛來的貨快些出手。賺了再去採購才是賺錢的正途。下去吧。盯仔細些。不要讓人擾亂了秩序。」

    見管事應是。躬身後退。安慶拿起茶柄。一口將茶水飲盡。小聲的嘀咕著:「當年去靈寶堂。傳出消息暗殺安耀的事。也是變形異容的。怎麼會有人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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