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齊高徹底暈了,他嘴巴很沒形象的抽了半天才終於找回聲音,有些不確定的再次問道:「你晚上只想吃這個?」
這丫頭還真是好養活,一份鴨血粉絲就能滿足了。
妮妮扳著小手接著道:「還要吃湯包,炸魷魚,關東煮,那條街上有好多好吃的,齊叔叔你把車開過去就能看見了。」
小丫頭一點兒也不扭捏,想吃什麼,嘴巴一張就說了出來。
縱使齊高在文韜武略,清貴榮華,可到底是和這樣的小姑娘相處的少,現在在她的地盤上,還不是任由她折騰?
想到這,他不由失笑起來,暗暗想著,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寵她?難道只是因為她是好兄弟家的閨女?
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的齊高索性也不去思考這個問題了,他打開導航,搜到了湖南路,然後按照導航上的路線將車開了出去。
妮妮難得享受這樣和齊叔叔單獨相處的機會,夜色下,她望著身旁俊逸雅致到極致的男人,彎了彎粉唇,心中暗暗想著,到底是齊叔叔對她好,見她不見了,會第一時間趕過來尋早她,可比那什麼爺爺奶奶靠譜多了。
這個時候的妮妮是在蜜罐子冒著的,她還不知道面前這個男人以後會是她剔除不了痛。
早熟的妮妮就算在早熟,也不過才剛剛七歲,她人生的舞台才剛剛展開,有許多炫目燦爛的東西等著她去探索發現。
而這時的齊高已經三十二了,他經歷過太多的風風雨雨,妮妮於他而言,不過是個看順眼的姑娘,是個在閒暇時可以逗樂的玩具罷了。
一路上妮妮都興致高昂,一掃先前在酒店裡哭哭啼啼模樣,車內車窗大開,她就趴在車前自娛自樂。
對於南京這所六朝古都,齊高其實並沒有多麼熟悉,看導航找了半天才終於找到這地,然後把車挺好之後帶著他的小姑娘下車覓食去。
晚上的湖南路人來人往十分熱鬧,步行街上滿滿都是夜市,有賣各種玩意的。
齊高真被這姑娘磨的沒辦法,提議說要去吃牛排她搖頭,吃海鮮大餐她還是搖頭,最後沒辦法,只能帶她去吃鴨血粉絲了。
在南京,最不缺的就是鴨血粉絲了,目光一掃,發現哪哪都是賣鴨血粉絲的。
別瞧著妮妮人小,可這飯量真不小,吃了一份鴨血粉絲之後又要吃什麼烤魷魚關東煮,齊高沒辦法,只好帶著她去排隊買這些。
夜市上人潮湧動,尤其在這些小攤小販面前更是圍滿了人,要不是妮妮要吃,齊高是怎麼也不會往這裡面擠。
現在他不僅要擠進去,還要抱著妮妮,生怕這小丫頭走丟了。
這一晚上,他都抱著妮妮,陪她去吃喜歡吃的小吃,這個年紀的孩子,好像喜歡的就是這些,平時爸媽不准她們吃,可一逮著機會,背著爸媽就一個勁的吃很多。
這樣的體會對於齊高來說是陌生同時也是新奇的,在這秋風浮動的夜晚,這個男人放下了一切貫尊貴的身份,單純的和世上所有男人都一樣。
他西裝革履的和很多路人都不一樣,甚至備受矚目,可這一刻,他卻忘了這些,簡單的讓人心悸。
吃飽喝足之後的妮妮就開始犯困,趴在齊高懷中開始昏昏欲睡,滿嘴油嘖就往他身上擦。
齊高就是在喜歡這個姑娘,在縱容她,在這種事上也不由黑了臉,他的潔癖是出了名的。
當下就找了家酒店開了房進去洗澡,又打電話給前台去買衣服,至於妮妮,已經趴在柔軟的大床上開始與周公約會去了。
……
邱明赫那邊,等了許久也沒見齊高來,等到最後,在好脾氣的人也不禁有些生氣了。
那邊方一睿摟著妖嬈美人兒喝酒,瞧著身旁臉色越來越黑的邱明赫,不由恥笑起來:「瞧瞧多大點肚量?不就是他齊高沒來嘛!好了,齊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是有公事耽擱了,不然這種場合他哪能錯過?」
說話間,他邪惡大掌已經在身邊美人兒身上來回流竄了,尤其在那雪白肌膚上更是一陣揉捏,動作色情蕩漾。
也對,在這種**中,誰不是這樣的放肆邪佞?女人與他們來說,不過是一種玩物。
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的方一睿一直都沒結婚,但身邊從不缺女伴情人,比這更放肆的畫面也不是沒有。
邱明赫壓根就沒放在心上,他滿心滿眼都放在齊高放他鴿子的事情上,聽他這麼一說,他直接勾唇恥笑:「得了吧,你常年在外面做生意,一年能有多少時候留在京都?他齊高近一年來的變化你可能沒發現,可我們這些常和他混在一起的人哪能不知道!你說也真是邪門了,那莫寧夏母女到底哪有吸引力了?先是翌寒中招,現在連齊高也被那小丫頭片子給騙的團團轉!」
他一口氣說了許多話,氣的頭頂直冒煙,邪魅桃花眼在燈光下璀璨氤氳。
方一睿近年來的確將生活的重心都放在生意上了,甚少回北京,每次回來,都要聽父母嘮叨結婚大事他也有些不耐。
現在聽他這麼一說,他頓時有了興趣,從美人兒裙擺中抽回手來,挑著眉梢,笑意盈盈望著對面的男人,盎然問道:「哦?怎麼說?」
在外地的時候,他也有所耳聞,可到底沒有真實見過,所以還不知道詳情,現在有人願意說一說,他何不洗耳恭聽?
猛灌了兩杯紅酒,邱明赫這才恨聲道:「也不知道齊高他到底抽了什麼風,對翌寒家的閨女獻起了慇勤,平時有時候就接那小丫頭過來玩,那丫頭也是個蹬鼻子上眼,別瞧長了張甜甜的小臉蛋,可這性子完全比惡魔還惡魔,我就不知道了,他齊高平時不是最怕麻煩嘛?怎麼最近倒喜歡上這麼個小丫頭了。」
才七歲的妮妮,在這群男人這眼中可不就是小丫頭片子嘛!
要說齊高迷戀某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他們也許還能釋懷,畢竟男人嘛!食色性也,可這和個小不點有什麼好玩的?
這會,方一睿算是聽明白怎麼回事了,他眉宇間透著濃濃笑意,緊接著又問道:「那照你這麼說,齊高今個沒來是帶著翌寒那閨女出去玩了?」
齊高啊!齊高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
說句真心話,在他眼中,齊高真的是神一般的存在,他還就從來就沒見過齊高想做什麼沒成功的。
有些人打從一生氣注定了就是天之驕子,享受無上榮華,齊高就是這類人中的佼佼者,成功於他來說向來很輕鬆。
慵懶靠在沙發軟座上,邱明赫翹著高姿態二郎腿,陰沉面色緩了緩,面對興趣直至的好兄弟,他不由冷笑一聲:「可不是嘛!已經連續半年都是這樣了,齊高都帶著那小丫頭去過他們家了,不是平時齊高的行宮,而是在靜怡園上的齊家老宅。你說這事好不好笑?」
齊家老宅在齊高心中有著無上地位,就連他們這些混不吝的好兄弟去之前都得沐浴更衣,進去之後更是謹慎再謹慎,生怕說錯一句話。
就是這樣一個神聖的地方,齊高居然帶著一個奶娃娃過去玩耍,這樣的事傳出來,怎麼能不讓人震驚?
方一睿這時候驚異的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嘖嘖稱奇:「好了,不就是放了你鴿子嘛!你也別小心眼了,齊高喜歡什麼向來是憑心情決定的,也許他現在瞧著那小丫頭順眼,在過一陣子或許連看都不想看了。」
這話他說的自己都沒信心,實在太奇怪了,縱使他再奇怪,他也不是齊高肚子裡的蛔蟲,上哪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去?
邱明赫就是嚥不下心裡這口氣,瞧著身旁男人滿不在乎的神色,他又皺眉沉聲道:「你現在說的輕巧,那是因為你沒看見齊高對那小丫頭的樣子,和葉翌寒這個親爹比起來,那真是有過之而不及。」
這兩人在這討論的熱火朝天,唯有方一錦在旁邊喝著悶酒,他閉著雙眼靠在沙發上,過了而立之年之後的他比以前更加沉穩了,身上有種成熟男人的魅力,在五彩霓虹燈下散發著淡淡禁慾氣息。
這樣的男人在酒吧裡無疑是最具有魅力的,明眼女人一眼就能瞧出來他肯定是受了什麼感情上的刺激,她們總是在想,只要自己上去肯定能撫平這個男人心中的創傷。
可他身份特殊,一時間周圍的女人雖然心癢難耐,可卻沒有一個敢上去搭訕。
這時候,方一錦緩緩睜眼,眸中精光閃爍:「既然齊高沒來,那我們今晚這聚會要提前解散了?」
此話一出,邱明赫一口氣沒煙上來差點被噎死,他暗暗咬牙,恨聲道:「你們這一個個的這兩年都怎麼了?一個是閃婚,一個是對個女人癡情不改,還有一個現在正老老實實打算結婚,喂,我說,你們當年的志氣都上哪去了?」
生在他們這樣的人家,利與弊是同時存在的,方一錦算是過的比較瀟灑的了,而殷傅則沒這樣的運氣了,年紀一到,不還是老老實實相親結婚!
想到殷傅這些日子的鬱鬱寡歡,方家兩兄弟同時選擇了沉默,尤其是方一睿,他心中頗有些感慨:「殷傅這些日子也怪不容易的,你就別說他了!」
在座的哪個不是會玩的主?這這個時候都失了這個心情。
邱明赫這一個晚上皺著的眉梢就沒撫平過,聽方一睿這麼說,他也不欲爭辯,可心底到底是同情殷傅的。
和他們這些人想必,殷傅無疑是很好的了,從小就聽家裡話,除了和兄弟在一起的時候稍微放肆點,平日裡都是很正經的一個人,要不然這個時候也不會乖乖聽從家裡的安排娶妻了。
「瞧你這樣,不會還惦記著齊高放你鴿子這事吧?」瞧著對面邱明赫一直陰鬱著面色,方一睿不由笑了起來,他勾著薄唇,唇邊笑意歡愉:「要不這樣吧,我打個電話過去給齊高,看他現在在哪,如果他還在北京,就讓他現在趕過去?」
說著,也不等邱明赫作答,他就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撥通了號碼,心中卻暗暗想著,這個時候齊高指不定在什麼地方抱著美人兒瞎晃呢,哪能真的和那種小不點攪合不清?
其實在他心中,始終都不大相信齊高對妮妮有多好多好,恐怕不過是以訛傳訛傳出來的罷了。
邱明赫挑了挑墨眉,也沒組織他的動作,他也很想看看,今晚齊高到底是為什麼沒來!
方一睿開的是擴音,在這喧囂的酒吧裡已經把聲音開到最大了。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齊高略帶沙啞性感的聲音:「喂,什麼事?」
這種腔調明顯是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方一睿聽了更是高興,他笑聲泛泛問道:「喂,兄弟,你在哪呢?今晚蚯蚓酒吧開業,你怎麼都沒來?」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那頭傳來一陣憨憨的打呼聲,隨著而來的還有女童稚嫩軟糯卻又隱隱有些抱怨的聲音。
「吵……好吵……齊叔叔,你壓著我頭髮了!」
然後他們就聽見一向性子陰晴不定最愛擺架子的齊副市長竟然開始軟聲溫語賠起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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