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虛,子宮受寒,極難懷孕,這些精神方便藥物吃多了留下的後遺症。
單單幾個字就將寧夏打入地獄,她睜著眼一夜都天明,不管身旁男人怎麼勸慰心疼,她都像沒聽見一樣啞然無聲。
人生到底有多少折磨,才能讓她享受過了幸福在將她徹底打入黑暗?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來的時候,一直呼吸清淺的寧夏有了動作,她木著雙眼從床上坐起身來,雙眼因為空洞無神而顯得有些癡呆。
葉翌寒那天從醫生口中得知寧夏有過精神方便疾病時,心中早就疼的不可治癒,如今見她這般更是心痛難當,他憋了許久,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將她一把擁進懷中,感受到懷中的溫軟嬌軀是如此冰涼顫抖,他抿著唇,心中滿滿都是揪心。
「我知道這樣的事你一時間難以接受。可媳婦,你想想我,想想妮妮還有咱爸,我們已經有了妮妮這麼聰明可愛的女兒,我真的心滿意足了。你不必將自己陷入這樣一個僵局裡,我們的生活裡並不會為了無緣的孩子而發生什麼變化。」
一直以來他都想要給她最好的生活,可人生縱使充滿了磨難,不知不覺中,就會給你出個難題。
他好不容易才排除萬難,得到她的人,她的心,和她的一切。難道現在就要因為連個影都沒的孩子而破壞夫妻關係?
她的悶不吭聲,越發讓葉翌寒難受,一夜未眠,他嗓音中有著濃濃疲憊,但此刻卻赤紅著雙眼,安慰懷中讓他愛到骨子裡的女人:「寧夏,你知道嘛?你這樣,我看的比誰都要難過,今天我還要回部隊,但你這樣我真的很不放心。」
他寧願她在真的殘酷真相之後和他鬧和他吵,甚至無理取鬧的扔東西砸東西,都不希望她這麼沉默。
她這豈止是沉默,簡直就是在挖他的心,剔他的骨,讓他心尖滴血。
被他這般摟在懷中,一呼吸都是他身上淡淡陽光味,寧夏漸漸有了反應。
她將他推開,靠在床上,拿過一旁的抱枕抱在懷中,空洞雙眼眨了眨,微側眸,就看見身旁滿是關懷的男人。
一夜過去,他下巴上有著淺淺鬍渣,眼鏡上黑眼圈是那麼明顯。
看著看著……她未著一語的悄然無息落著淚,那一連串滾燙淚水就這麼毫無控制的劃了下來。
在葉翌寒緊張擔憂間,她一下撲進他懷中,激動的止不住顫動,哭著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的,我想給你生個孩子,像你這樣聰明有擔當,這些天我一直在逛童裝店,那些精緻的小衣服都好漂亮。翌寒,你說這是不是我的報應,當年我撞死了徐巖的父親,所以老天懲罰我這輩子都不能生孩子了?」
以前沒有上心的時候,年輕女孩想誰有個孩子來拘束自己生活?
但現在上了真心,並且愛的深刻無悔,才知道原來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本,這樣的打擊,她怎麼能受得住?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但那些話,葉翌寒卻聽的分明。
他急的嘴裡都要上火了,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順著她的後背,眉宇間難掩沉痛:「這是誰也想不到的遺憾,寧夏,答應我,咱們好好過日子行不行?不要在想這些糟心事了,我們有妮妮,就是老了也不會孤單的。至於什麼報應更是無稽之談,我不信有什麼報應,要是真的有,也都報應到我身上好了。」
他的小媳婦心性不穩,明明自己還小的像個孩子,現在卻要承擔這些,瞧著她哭紅的雙眼,他心如刀割。
「翌寒,對不起,我不應該讓你擔心的。可我心裡真的很難受,我盼望了許久能和你有個愛情結晶!」大哭一場的寧夏逐漸有了生機,她稍稍抬起頭來,面對葉翌寒時是那般愧疚:「我們都不小了,我知道爺爺奶奶很希望我們能有孩子,可是現在……」
她的確傷心,可剩餘的理智還好,悲惜過後就是濃濃擔心,葉家那邊恐怕早就盼著了吧?現在她身子又這樣,怎麼能不讓二老失望?
到底是心中不忍,不願傷了她,葉翌寒握著寧夏玉手,眉目堅定道:「答應我,不要多想,也不要心裡有負擔。我說出來不是讓你傷心的,我想和你一起正視這個問題,爺爺奶奶哪裡我會處理,現在我只關係你的情緒。」
嗓音微頓,他又補充道:「再說了,醫生也沒完全說不能受孕,只說你這樣的身子極難受孕,我們可以在去醫院看看,好好調養調養,說不定以後就有了呢?」
見寧夏面色清淡,並不怎麼相信,他又急忙說:「寧夏,相信我,孩子真的不急,我們有一輩子的時候可以等。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是不好,以後我們什麼都沒了!」
自始自終,他說的每句都是勸她的話,寧夏聽在耳中,心裡忍不住一暖。
她轉了轉濕潤清眸,不安的小聲問道:「翌寒,你和我說句真心話,你心裡遺憾嘛?得知我們以後可能沒孩子了,你會傷心嘛?」
她烏黑琉璃眼眸中緊張太過顯而易見,葉翌寒看在眼中,心底微微一歎,他的小媳婦始終都是敏感的。
想到這,他只能實話實說:「我要說一點遺憾都沒有那顯然是假的!我這麼愛你,和你同樣期盼著自己孩子,遺憾失落肯定是有的。可寧夏,你要相信,在我心裡,只有你是最重要的,如果有一天讓我在你和孩子面前做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