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下車,寧夏就紅著臉推開他,一個人跑進了屋子。
他們回的不是葉家大宅,而是郊區的一棟別墅,這處房產還是殷老將軍送他們的結婚禮物。
站在家門口,寧夏囧了,她沒鑰匙,就是想進去也進不了啊。
葉翌寒笑著和司機道了別,就上前笑容溫潤摟著小媳婦的纖腰,下巴擱在她白膩頸脖上,他撲哧一笑:「媳婦,雖說今天是我們洞房花燭的好日子,可你也不用這麼急著回家啊!」
他滿是磁性的聲線中笑意盎然,可聽在寧夏耳中卻覺得臉紅心跳,她咬著紅唇,退開他的擁抱,然後氣呼呼瞪著雙眼:「臭流氓。」
葉翌寒一邊從口袋中掏出房卡一邊笑盈盈望著寧夏:「媳婦,你這詞用的可不對,我這是正大光明的,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婦,我不管做什麼都是合法的。」
寧夏瞪大雙眸,氣惱瞪著他,心中暗罵一聲無恥。
唇角上勾著盎然笑意,葉翌寒滿臉笑容攬著寧夏一同進了別墅內。
燈光一亮,寧夏便被歐式風格建造的大廳所吸引,米白色的弧形柔軟沙發,璀璨的水晶吊燈一路伸展到樓梯上,復古式的樓梯一直蜿蜒到二樓,地上鋪著毛絨絨的地毯,赤著腳踩在上面很舒適,這一切無不是按照她喜歡的風格所建造的。
眼中閃爍著錯愕光芒,她有些回不過神來,這明明就是外公送給他們的房產,他們也是第一次來,怎麼會裝飾的如此合她心意?
像是感受到小媳婦的怔愣,這時候葉翌寒從喉間發出一道愉快聲響:「喜歡嘛?」
這是他在和她領證之初就派人裝修的,那時他已認準她是和他共度一聲的女人,自然不能虧待了自己媳婦,南京的家比較簡陋,在北京的別墅自然要奢侈點。
「你做的?」好半響才消化這個事實,寧夏倏地轉眸,眸光定定注視著身旁笑容明澈的男人:「這裡都是你安排的?」
感受到她語氣中的鄭重,葉翌寒不由輕聲笑了起來,他不笑的時候讓人感覺心顫,但一笑卻像是最純真的大男孩:「嗯,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的。」
很輕很淡的聲音卻讓寧夏倍感心暖,她情不自禁張大手臂擁抱住她,清冽嗓音中透著淡淡感激:「謝謝你,翌寒,真的謝謝你,謝謝你能在百忙之中還能記得我喜好。」
她是真的感謝上蒼讓她遇見這個男人,人世間萬事難全,但她卻覺得她的人生已經圓滿了。
葉翌寒無奈揉了揉她柔軟發頂,眼中有著寵溺,語氣中充滿了無奈笑意:「給我媳婦一個喜歡的房子這是我作為男人必須做的,還和我說什麼謝?」
唇角上勾著淺淡笑意,寧夏沒有再矯情的道什麼謝了,她眉目柔軟上前靠在他懷中,小臉蹭了蹭,清涼聲線中日染上一絲歡喜:「我知道,這個世上除了爸爸和妮妮,就屬你對我最好。」
說到妮妮,她突然想到葉家那個孩子,今天這場婚禮上,她並沒有看見葉江和肖雨涵,想來這都是他的所作所為吧?
打從心眼裡她是喜歡葉江那個孩子的,但現在,她好像並沒有立場去指責他什麼,每個人經歷的事情都不同,雖說她是他的妻,但他母親的事卻是禁區,一旦觸及到那,就是她,他也會冷著臉不念舊情。
想到這,寧夏心底無聲歎息著,那絲猶豫話語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媳婦。」被她蹭的滿身是火,葉翌寒低沉嗓音瞬間變得沙啞起來,漆黑鷹眸中泛著濃濃黑霧:「要不要上臥室去瞧瞧?」
寧夏壓根就沒想到他會往那方面想,從他懷中抬起頭來之後,眨著水靈靈大眼睛,輕嗯了一聲。
葉翌寒頓時被這柔軟含水目光望的血脈噴張,他眸光微閃,穩了穩心神,這才笑容溫和攬著寧夏一同上了二樓。
這一路上地上都鋪著地毯,初秋的夜晚赤腳踩在柔軟地毯上十分舒服,寧夏一邊走,一邊打量著樓梯牆壁上掛著的畫卷,這是歐式風格溫暖畫派,每一幅畫卷都價值千金,她不知道是真假,但光是這份融入感就讓她很喜歡。
上了二樓的主臥室,不出所料,依然是按照她喜歡的風格所設計的,乳白色的公主床足足有兩米二,還有同色系的梳妝台,房間內的一切無不顯現出女性化的一面。
寧夏捂著紅唇,忍不住驚呼一聲,眼中滿滿都是心喜,也顧不上身旁的葉翌寒,她一個人歡脫跳上那張偌大的公主床上去,裹著被子滾了又滾。
如果說剛進別墅給她一份驚喜感,那麼進入這間臥房就給她一種步入人間天堂的感覺,一個人在柔軟大床上滾了許久,寧夏才滿臉笑容起身,她連忙湊到他身邊去,笑聲歡愉問道:「翌寒,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樣的臥室?」
在他面前,她很少**十足的想要什麼,在很多時候她都是知足的,花自己的錢買自己喜歡的東西讓她感到心安,倒不是和他生分,而是作為一名二十一世紀先進女人,她不想完完全全依靠男人生活。
冷銳鷹眸中有著神秘笑意,葉翌寒雙手負在身後,深刻俊顏上浮現出淡淡笑意:「吻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月色太美,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寧夏總覺得今日的葉翌寒笑容特別多,別說黑臉了,就連身上那份冷沉氣勢也大大收斂了起來。
她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嘀咕了兩句,還是笑嘻嘻湊上前去在他側臉上吻了一下,笑容皎潔如玉:「現在可以了吧?」
面對嬌俏可人的小媳婦,葉翌寒只覺得一顆心都飄飄然起來了,他好心情的翹起薄唇,拉著她一同坐在床邊,笑意盈盈應道:「是咱爸告訴我的,他和我說你打小就喜歡這樣的公主床,以前在寧波的家裡就是這樣的臥房,我不過是順著咱爸話語中的意思買了這些。」
清涼鳳眸中盛滿了感動光芒,寧夏吸了吸鼻子,既埋怨又歡喜:「爸,怎麼三言兩句就把我給賣了?」
說到最後,她語氣中隱隱透著一絲嬌嗔意味,爸現在對他可比對她這個親閨女強多了,每次他過來,爸總是做最拿手的菜餚,就連她都要沾光才能享受到那樣的和顏悅色。
瞧著她孩子性的咬著紅唇,葉翌寒不由從喉間溢出一聲低低笑聲,他笑起來的樣子包容萬千,宛若天上明月璀璨光輝:「放心好了,爸最疼的就是你,不然哪能知道這些細節?你進去瞧瞧,裡面的衣帽間也是爸讓我準備的,他說你最愛漂亮,一年四季衣服多的不得了,放在衣櫥裡根本放不下。」
寧夏聞言微微一怔,喃喃自語:「還有試衣間?」
說著,也不等葉翌寒作答,她一個人高興的站起身子,朝著裡面衣帽間跑去。
臥室內容足夠大,就算咱加上一個衣帽間也還是綽綽有餘,寧夏進去之後就喜歡這裡了,帽子,墨鏡,項鏈,手套,每一樣都很好的放在那,一眼看過去很整齊。
落地玻璃鏡,很好的將整個人都顯現出來,她唇角微彎,迫不及待把衣櫥拉開,裡面的衣服也是按照秋夏秋冬順序排的滿滿的。
白玉指尖在那一連串的衣架上劃過,她看到最後微微一愣,雖說她衣服很多,可這裡還有不少新衣服並不是她買的。
這時候葉翌寒悄然無聲息的走了上來,他站在寧夏身後,見她眼中閃爍著疑惑,微微一笑,嗓音淡沉道:「這些都是我特意為你挑選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就每種顏色都拿了一件。」
果然,寧夏眼尖的發現這些衣服中有很多款式一樣但顏色不同,她嘴角抽了抽,微側身,指尖在他胸膛上戳了戳,微微瞪大瞳孔,氣怒的教育道:「誰讓你這麼浪費了?趁這些標籤還沒拆,明天你都給我退了去!」
這男人真以為她是拜金女呢?還用的著掃貨?買這麼多款式一樣顏色不同的衣服?
葉翌寒臉色頓時黑了,在她埋怨的目光下,他暗暗咬牙,猛地轉眸,冷聲道:「不退。」
嗓音微頓,他又補充道:「這些都是買給我媳婦的,你要是不喜歡,就扔了好了。」
退了?虧小媳婦說的出口,他葉翌寒還沒做出這種丟人的事情來。
見他轉開視線,寧夏呼吸微窒,想了想,她又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說道:「不退就不退嘛!那你生什麼氣?」
這是他們的大婚之日,她實在不應該為了那麼兩件衣服和他鬧,這男人做的這些已經很用心了,她又何必雞蛋裡挑骨頭?
他依然不為所動,甚至從鼻翼間冷哼一聲,寧夏頓時急了,也顧不上什麼面子裡子,她拉著他的手,靠在他堅硬胸膛中,眼中閃爍著嬌媚水光:「這是我們大婚之日,你不會真要和我鬧彆扭吧?」
在她水淋淋眸光下,葉翌寒就算是鐵心腸此刻也不禁化成繞指柔,他心中無奈歎了一口氣,心中想著,這個女人對他的影響力真大,他不旦愛她,更在意她的一舉一動。
意識到這,他眼底笑意更濃,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面頰,低沉嗓音中帶著一抹揶揄:「你也知道這是我們大婚之日?那你還一直素著你老公?」
轟地一聲,寧夏腦海瞬間爆開,所有意識都不清,她只記得他如豺狼虎豹般綠幽的眼眸。
好半響之後,她才消化這句話,紅著小臉,嬌嗔瞪了他一眼,但卻說不出一句話。
她一向不如他那般厚臉皮,在這方面更是不懂得主動,每次都被他折騰的腰要斷了,其實從潛意識裡她還是有些怕他的,怕他的勇猛無敵。
見她嬌羞著臉不說話,葉翌寒漆黑鷹眸中笑意更深,每次瞧見小媳婦紅著臉他都覺得很新奇,都結了婚的女人了,還動不動就臉紅,真是面皮薄的可以。
想到這,他微微一笑,唇角上勾起璀璨弧度,指著另外一邊衣櫥,沉聲笑道:「那裡面也是我為你準備的衣服,你瞧瞧喜不喜歡。」
在他滿是笑意的雙眸中,寧夏微微一愣,隨即抿著紅唇,狐疑打開那邊衣櫥想看看這又是什麼衣服。
但很快她紅唇上的笑意便僵住了,因為衣櫥一打開,她看見了各色各樣的睡裙,紅的,粉的,藍的,黑的,無一不是真絲材質,摸起來既柔軟又舒服。
最最最讓她驚愕的是這些睡裙無一不性感暴露到了極致,恐怕穿在身上就如一層輕紗似的什麼都遮不住。
這時候,葉翌寒輕飄飄的嗓音又從她耳邊響起,還是一如既往的磁性好聽,但卻透著淡淡狡詐笑意:「你看看那些內衣大小合不合適,要是不合適,我還可以拿回去換。」
寧夏順著他的嗓音,垂眸一看,只見衣櫥下方放著數十個蕾絲文胸還有內褲,皆是性感妖嬈類型的,那蕾絲內褲薄的讓寧夏面紅心跳。
好死不死,葉翌寒含笑的嗓音繼續在身後飄蕩而起:「媳婦,你試試啊,我還瞧瞧合不合適。」
合適你妹,寧夏臉色爆紅,怒氣沖沖扯過一條真絲睡裙仍在他頭上,咬牙怒罵:「葉翌寒,你這個臭流氓,居然買這些東西回來,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說到最後,她氣的直喘氣,一想到這個男人到店裡去買這些東西時的場景,她就忍不住心跳氣怒,
平時他就不能正經點嘛?非得弄這些東西。
黑色真絲睡裙好巧不巧正好蓋住葉翌寒的腦袋,他並沒有像往常一向發怒,而是笑容可掬從頭頂上拿下那條睡裙放在鼻翼間嗅了嗅,笑容像只偷腥的喵:「真香。」
被他這種下流的舉動給嚇住了,寧夏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直喘息,一雙烏黑瞳孔瞪的老大,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才解恨呢!
見她這般,葉翌寒更是歡愉勾著薄唇,他雙手抱胸,冷冽黑眸中閃爍著森森幽光:「媳婦,其實你也不用試,咱們都睡過這麼多次了,你的尺寸我最是清楚,那是36C,我目測只大不小。」
寧夏恨不得把身後這滿滿一衣櫥的性感睡裙還有內衣都砸他頭上去,這個臭流氓,整天不想正事,盡知道想這些邪門歪道。
「要試你自己試去,我才不要穿呢!」這種睡裙她可沒臉穿,簡直近乎透明全裸了,比瞄瞄今天送她的那兩套情趣內衣還要惹火。
「乖啦!」葉翌寒並沒有生氣或是黑臉,他笑嘻嘻上前摸了摸寧夏的腦袋,眼中有著難以忽視的火光:「我先去浴室洗澡,你先換著,等下出門找你。」
說著,他真的就轉身大搖大擺朝著浴室走去,再也沒有為難寧夏了。
寧夏微微瞪著烏黑雙眼,望著他的背影,神色微愣,他就這麼容易放過她了?
按照他以前的性子,她要是說不同意,他會直接把她綁上床,然後再粗魯的把她衣服都給扒了換上他那所謂的睡裙,但今個怎麼就這麼好說話的轉身走人了?
……
今晚葉翌寒心情十分好,拿換洗衣服的時候,他喉間甚至還哼著不知名小曲,絲毫沒有要化身為狼為難她的意思。
寧夏都看在眼中,到了最後,她一個人坐著床邊上生起了悶氣。
她真的是太小心翼翼了,這是她丈夫又不是壞人,她為什麼要如此防備他?還採取那樣的方式保護自己?!
就像他說的,他們又不止睡過一次了,她有什麼好矯情的?
夫妻間本來就是濃情蜜意幸幸福福的,她要是連在這方面都滿足不了自己的丈夫,不是逼著他出去打野食嘛?
想到這,寧夏忽然覺得先前她真是太蠢了,夫妻間的歡愛本來就是正常的,她這樣假裝清高做給誰看?
趁著他洗澡的功夫,她一個人小聲進入衣帽間,挑了一套大膽的睡裙。
不出片刻,她就將那套黑色真絲睡裙換好了,胸前裸露出大片雪白肌膚,整個後背則是裸空設計,更是性感撩人到妖嬈。
寧夏紅著臉站在鏡子前拍了拍面頰,壓下心中的喘喘緊張,她又像只小貓似的爬上床拉上被子,整個人埋在杯子中不敢抬頭,明明房間內就開了空調,可她還是熱出了一身汗。
就在這時,嘩啦啦的浴室內傳來葉翌寒的聲音。
他說:「媳婦,幫我拿一瓶沐浴露來,這裡沒有!」
寧夏想了想,覺得也對,這處別墅他們是第一次來住,浴室裡準備的不那麼齊全也是對的,她不疑有它就找出沐浴露給他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