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翌寒帶著寧夏出來敬酒的時候,穿著條嬌艷紅裙,裙擺正好拖地,是根據寧夏身高製作的,所以穿起來不會出現太長妨礙走路這種窘迫事情妻限九十九天。
其實在葉翌寒帶著寧夏下台之後,葉家二老就上去說了一大段話,無非就是感謝大家能賞臉參加婚禮的客套話,眾人自然不敢拿這兩位長輩開玩笑,等他們說完之後,自然是熱情鼓掌,誰不都說葉家娶的這個孫媳婦國色天香,嬌柔明媚,是個大美人兒?
老一輩倒好打發,畢竟身份地位擺在那,也不會跟著起哄,唯獨年輕那一輩,早就湊在一塊鬧了起來,非得等著葉翌寒出來敬酒的時候把他給灌醉了,娶了個這麼嬌滴滴的美嬌娘,誰不羨慕?
當寧夏挽著葉翌寒真正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大傢伙也覺得眼前一亮,先前還是一身冰清玉潔的新娘子如今換了一條如火長裙讓人有種花開正艷的感覺,尤其是她那雙清涼鳳眸,更是讓人有種微風拂面的感覺。
今天的寧夏心情愉悅,那份快樂自然是從心裡散發出來的,她依偎在葉翌寒身旁,唇角上勾著淺淡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照射的,只讓人覺得她面頰紅潤,隱隱透著一絲嬌羞美。
葉翌寒帶著寧夏笑著上前敬酒,其實也就是前面幾桌重要的長輩首長們,他是實打實的喝了好幾杯下肚。
等到那群老同學的時候,他則是敷衍多了,趕緊利落的喝了一杯之後,就要走人。
但人家哪裡有這麼好打發?
他們可是等這個機會等了許久,瞧著葉翌寒要走,其中有個男人上前笑嘻嘻攔住他的去路,微勾著眼角,笑容邪魅妖嬈:「嘖嘖,翌寒,你可真不夠意思,12年過年同學聚會的時候還是單身一人,咱們要給你介紹對象,你還板著臉一副禁慾模樣,沒想到這還沒到年底你就找了個如花似玉的媳婦……」
說到最後,他嗓音中戲謔笑意怎麼也壓不下去,好看的雙眸掃了一眼旁邊的寧夏,忽而盎然一笑:「怎麼咱們都是白酒一杯杯下肚?新娘子反倒喝果汁?這也太不給我們面子了吧?」
出聲的人來頭不小,真要說起來,還和齊高沾了點親,他話音一落,那一桌坐著的老同學紛紛打趣起來,齊聲讓說新娘子沒誠意,必須喝酒才行。
寧夏不善交際,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面,頓時紅著臉不知所措,這時候葉翌寒長臂一伸霸道攬著寧夏的纖腰,然後笑容和善面對眾人的刁難:「我媳婦不會喝酒,她的那杯我替她喝了。」
說著,就率先端起桌面上倒好的白酒,一口抿盡,辛辣的味道充斥在咽喉中,可他依然笑容親和,好心情的和大家應酬。
從她這個角度,寧夏正好看見他蠕動的喉結,心中頓時慢了半拍,面容更是紅上一分。
「嘖,原來咱們的新郎官這麼疼新娘子啊。」難得遇上機會為難葉翌寒,眾人才不會放棄:「要不這樣吧,新郎和新娘喝一杯交杯酒好了,這下面還有這麼多桌需要敬酒,咱們要是讓新郎在咱們這桌就喝趴下,也太不厚道了。」
平日裡沒少見葉翌寒那張黑鍋臉,現在好不容易逮著機會為難葉翌寒了,大傢伙都不樂意放過,而且他也很好奇,為了這個嬌滴滴媳婦,他葉翌寒能做到哪步?
縱使有伴郎團現在管不了用,這些人成心的要鬧,誰還能在婚禮上翻臉?
葉翌寒瞅了瞅底下人海茫茫的一片,頓時眼角直抽,這晚上要抱著小媳婦進洞房怎麼就這麼難?
寧夏聽到「交杯酒」那三個字的時候瞬間愣住了,隨即俏生生抬眸看著葉翌寒,希望能聽他說兩句推脫的話。
但誰知葉翌寒十分好說話的點頭應了下來,他一手攬著寧夏,一邊側眸無奈望著她,眼底盛滿了濃濃笑意:「媳婦,這些都是我的大學同學,你瞧,他們都這樣說了,咱們總不能一點面子都不給吧?」
頓了頓,他又小心翼翼補充道:「就喝一杯,絕對不會讓你醉的萬獸天師。」
眾人聞言,心中一陣好笑,葉隊長您能不能表現的這麼明顯?你媳婦喝醉了,你直接抱著她回家不是可以更好的洞房花燭?
那些人根本就不管寧夏是否願意,早已有人斟了兩杯白酒放在桌子上,笑容狡詐:「咱們可是最厚道的人,知道新娘子不會喝酒,所以也不為難你們了,直接喝一杯交杯酒成了。」
那人見寧夏遲遲沒有動作,不禁挑眉笑著問道:「怎麼?難不成新娘子不願賞這個面子?」
寧夏恨不得那面前這杯酒倒到他頭上去,但還是生生忍住了,她笑靨如花道:「哪能啊,你們都是翌寒的同學,我初見與你們見面,於情於理,也應該給你們敬一杯。」
有了她這句話,那人更是高興的鼓起掌來,一手勾在葉翌寒肩膀上,一手朝著寧夏豎起大拇指:「沒想到新娘子性子這麼豪爽,佩服真是佩服!翌寒,你媳婦都這麼大方了,你不會還要扭捏吧?」
葉翌寒跳了挑濃黑劍眉,英俊面容上掛滿笑意,將酒杯遞到寧夏面前,眼底噙著笑意,低低喚了一聲:「媳婦?」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寧夏也不能耍脾氣,她笑容溫柔接下那杯白酒,和葉翌寒當著眾人的面,喝起了交杯酒。
白酒下肚的感覺很不好受,她一下沒忍住,頓時輕咳起來,面頰紅潤似血。
其實以前年少輕狂的時候沒少和朋友在酒吧裡喝酒玩到半夜,但那只是喝紅酒和雞尾酒居多,像這樣的茅台她一向就喝不來。
瞧著小媳婦咳的滿臉通紅,葉翌寒立馬心疼起來,拿過果汁給她過口,然後壓低聲線小聲道:「我不知道你喝不來白酒。」
他還記得初見她沒多久的時候,她和瞄瞄一起在酒吧玩,最後還被警察帶去了警局,那天他剛回部隊,晚上就又急忙趕去了警局。
寧夏喝了幾口果汁,才壓下胃裡的辛辣,面對他的緊張關心,她搖頭淡笑:「我沒事,就是剛剛喝的有些急。」她緋紅面頰上還透著淡淡紅雲,讓人看在眼中只覺得秀色可餐。
葉翌寒越發想把嬌俏可人的小媳婦用快布蒙起來不讓人別人窺測到她的美,他心中不斷冒著酸泡,低沉的嗓音仍舊透著關心:「要不你先進去休息休息?剩下來的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好了。」
他聲音不小,在場的眾人都是能聽見,一瞬間,眾人打量寧夏的目光更加火熱,男人是曖昧,女人則是嫉妒羨慕。
葉翌寒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潔身自好,私生活幹淨,現在娶了媳婦,更是對媳婦一心一意,瞧瞧這緊張近,不過是喝了杯酒嗆著了,他就能緊張至此,平時還指不定怎麼放在心尖子上寵愛。
在旁人曖昧異樣目光下,寧夏紅著臉龐嬌嗔瞪了一眼葉翌寒,眼底儘是撫媚動人風情。
……
接下來倆人對那些親戚好友是真正敬足了酒,而那些關係不怎麼親的則是由伴郎團上陣的。
寧夏在這期間已經換了三套禮服,每一套都極具風格,再加上化妝師的出眾手藝,讓她今晚成了最漂亮的那個女人。
瞧著身邊男人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來,寧夏心中有些心疼,趁著空隙,她靠在他懷中嬌聲道:「我看差不多了,你都喝這麼多了,快要撐不住了吧?剩下的就讓殷傅他們去好了。」
全程,她都是喝果汁的,雖然也遇到那些愛起哄的人,但都被身邊這個男人很好的收服了。
也許是先前那一杯白酒導致的後果,接下來的敬酒環節中,他再也沒讓她喝酒了,就連遇上那刁難的人,他也極具智慧的化解開來私寵——婚前試愛全文閱讀。
這是寧夏第一次這麼清楚的面對他的戰友同學朋友,其實相比較她的性情冷淡,他人緣很好,雖然整天冷著臉,但卻因為為人正派而有不少朋友。
那些人氣質都極好,一看就知道是社會精英,能力出眾。
也不知道是誰說過,看一個男人怎樣,從他身邊的朋友看起,他相交的如果都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那這個人人品肯定沒問題!
瞧著小媳婦關心他,葉翌寒整顆心都是暖暖的,他笑著湊到寧夏身邊,在她雪白頸脖間輕輕嗅了一口,頓時幽香滿鼻。
瞇著精銳黑眸,他漫不經心吐口:「媳婦,你別擔心,就算我喝醉了,晚上和你洞房花燭的神志還是有的。」
如此不正經的話頓時讓寧夏羞紅了雙臉,她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又怕動作太大招來旁人的眼睛,只好咬牙瞪著葉翌寒,氣怒瞪大雙眸:「少沒個正經!我可不想晚上和個醉鬼睡一起。」
嗓音微頓,她又繼續挑眉威脅:「你要是喝醉了,今晚就在酒店睡好了,我受不了那味。」
媽的,葉翌寒頓時不淡定了,心底爆了句粗口,恨不得把這個伶牙俐齒的小媳婦壓在身下狠狠愛上一番,讓她瞧瞧,這個家到底誰在當家。
葉翌寒那股子邪火還沒爆發出來,那邊就又有人端著酒杯上來找葉翌寒喝酒,整個大廳一百桌,還不加包廂裡的,葉翌寒就是一桌敬一杯,也受不了啊。
剛想讓殷傅他們來應付,就見來人是夏祁剛,葉翌寒臉色微變,不動神色將寧夏護在身後,目光陰沉望著他,帶著戒備。
夏祁剛豈能看不出來葉翌寒的警惕,走近之後,頓時嗤笑一聲:「你把我當階級敵人一樣防著呢?」
有人見夏祁剛走向葉翌寒,頓時安靜下來,目光齊刷刷朝這邊看來。
在場的許多人都知道葉翌寒前一段戀情是和溫家的溫婉,後來分手之後,多年都沒傳來愛戀的消息,這突然間的婚禮已經讓他們很是驚詫了,現在瞧著夏祁剛走上來,大家更是覺得有八卦看。
誰不知道,現在溫家和夏家有聯姻的打算?而且溫婉和夏祁剛又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指不定單身的那些年就勾搭上了,現在只差一紙證書了。
「我就是上來和你說聲恭喜。」夏祁剛喝的並不比葉翌寒少,他穩了穩神色,站在葉翌寒面前,同樣高大俊朗:「想我們也是開著穿著開襠褲就認識的兄弟了,兄弟結婚,我豈有不來恭喜的道理。」
他一直和溫婉坐著後面的桌子上,遲遲也未等到新娘子新郎官來敬酒,其中的奧秘他不想去想,索性就端著酒杯上來了。
葉翌寒知道現在有很多人等著看熱鬧,他微不可見的擰了下眉梢,然後眸光微閃,淡聲應道:「謝謝了。」
他聲音很輕很淡,可和他朝夕相處的寧夏卻敏銳的察覺讓他在隱忍著什麼。
她微抿著紅唇,細細打量起面前的男人,上次她被飛鷹綁架在那廢舊的工廠,最後解救出來之後好像見過他。
只是那天太過兵荒馬亂,外面又圍了那麼多人,她記得並不是那麼清楚了。
像是察覺出寧夏的注視,夏祁剛如劍般雙眸直勾勾望著寧夏,深邃黑眸中劃過無數光彩,但最終卻歸於平靜,半響之後,他這才笑著開口:「兄弟,你新娶的媳婦真是養眼的美女。咱們倆個年紀相仿,連閨女都有了,我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這落差真是夠大的拒做填房:農家藥女。」
似嘲似諷的聲音突然響起,讓眾人一陣錯愕。
已經很多年聽過他叫他兄弟了,葉翌寒眼簾上濃密睫毛微顫,垂下眼眸,心底悄然無聲息的笑了起來。
看來這小子真的是喝多了,居然當著他面說這種話。
即便過去這麼多年,他依然能記得,那夜過後,他在他面前挫敗認錯的模樣,可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和溫婉分手,而這個和他情同手足的兄弟也一氣之下遠去,這麼多年了,他們很少見面,即便是在軍中會議上見到了,也裝作不認識。
有時候葉翌寒就在想,當年為什麼要看上溫婉,並且和她談戀愛,如果不是這樣,現在他是不是就不會失去這位至交好友?
「祁剛!」就在一陣沉寂中,突然從人群中走出一位身著青花瓷旗袍的中年婦人,她約莫五六十歲的樣子,但卻極具大家風範,典雅的旗袍穿在她身上更是如一副水墨丹青畫。
她並沒有上前去扶搖搖欲醉的夏祁剛,而是站在兩步開外,微微皺眉,眼底劃過一絲不贊同,隨即笑著看向葉翌寒:「翌寒你別見怪,我們家祁剛喝多了,今天是你和莫小姐的婚禮,新婚禮物我已經送上了,希望你們能喜歡。」
她笑容溫潤,眉目間透著淡淡婉約氣質,一看就知道是極有涵養的婦人。
只一刻,寧夏便對面前這個女人有很好的感覺,女人的氣質不是衣服首飾可以包裝出來的,面前這位中年婦人更是氣韻猶存,骨子裡的尊貴不是任何人都有的。
見到來人是夏祁剛的母親,葉翌寒眉目漸漸舒展開來,他面容上浮現出一絲真心笑意:「剛打算帶著寧夏去你們那敬酒的,沒想到臻姨您倒是先出來了。」
陳臻,也就是夏祁剛的母親,笑著溫軟看著葉翌寒,淡淡抿唇一笑,即便是年過半百,依然氣質過人:「我們都這麼熟悉了,那些客套就免了,我看你今晚也喝了不少,還是先去喝點醒酒茶,不然等下要撐不住了。」
說著,她眸光掃了一眼旁邊面容恍惚的夏祁剛,眼中有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要不是她及時出來,她這個兒子是不是還打算鬧出點笑話來?
今日她和丈夫是代表夏家來的,本沒想兒子會來,可沒想到最後他居然來了,但最可恨的是他來了之後不但沒來和他們坐一起,反而和溫婉攪合在一起?
對於溫婉這個女人,她是一百個看不上眼,把他這個實心眼的兒子禍害成這樣,她沒上她們溫家破口大罵那已經是開恩了!
……
溫婉不過是上了個洗手間,等回來的時候就見夏祁剛站在那被陳臻教育,他一副洗耳恭聽的受教模樣,不禁讓她想笑。
這男人一向最怕他母親,明明都三十的人了,可每次見到他母親的時候還想是老鼠見到貓一般老實的不行,有時候她就奇怪了,陳臻阿姨那樣看上去柔柔弱弱氣韻典雅的女人怎麼到了夏祁剛眼中卻成了母老虎?
她正在尋思著要不要上去禮貌的打聲招呼,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然後一杯紅酒順著她頭髮從上流了下來。
來人氣勢洶洶,瞪著烏黑瞳孔,一副欲要殺人的模樣:「溫婉,你給我說清楚!我他媽到底和你有什麼仇?你要這麼對我?非得把我行蹤告訴爸媽,把我逼回家做什麼?難不成你就這麼想我,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天天在家裡見到我?」
說到最後,氣勢悍然的女人嗓音陡然變得尖銳嘲諷起來,那雙明亮大眼睛更是死死盯著溫婉,幽深氣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