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曼真是恨不得衝上前撕爛眼前這張笑靨如花的臉蛋,她氣的咬牙啟齒冷哼:「你少在這胡說,溫婉表姐和葉大哥可不單單是青梅竹馬的關係,她們打小認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你知道我溫婉表姐現如今是身份嘛?她在大西北帶兵,為國家人民服務,就連上級首長見到她,都忍不住要誇上她兩句,你算什麼?憑什麼能讓葉大哥娶你?」
她說到溫婉的時候,滿臉驕傲,彷彿做出這些成績的是她似的。舒殢殩獍
也的確是這樣的,溫家出了一個溫婉,不知道給家族帶來多少的榮耀和光輝。
這個女人在軍中和葉翌寒一樣都是青年才俊,才華橫溢。彷彿天生就是做這一行的,如果有人把她和葉翌寒放在一塊比較,恐怕會有更多的人向著溫婉,畢竟一個女人做出這一切成績會更加不容易。
寧夏冷笑地勾著唇角,笑意深沉盯著面前惱羞成怒到野蠻的女人,不禁牽唇提醒:「你以為葉葉翌寒就是能被美色迷住的女人?我莫寧夏就長這樣,比我臉蛋漂亮的大有人在,就連你都比我年輕活力,可怎麼不見他對你一心一意,想要娶你的?」
這話無異於深深刺激了陸曼,她氣的臉色一百,心中顫了顫。
這是她至今感受到委屈的地方,她曾經自私的想過溫婉表姐要是不回來就好了,這樣她就可以藉著哥哥妹妹的名義在葉大哥心中留下點地位。
可面前這個女人,如此突兀闖進她的眼中,又以如此強勢的姿態成了葉大哥的妻子,她豈能不怨恨?
她愛慕多年的男人,有一天結婚了,娶的不是溫婉表姐,而是另外一個無才無德的女人,她真是恨透了。
對,她說的的確對,葉大哥為人處事一向很有主見,克制力極強,如今真的願意娶這個女人,答案只有一個,可她不願相信,也不敢去相信。
那個答案,比讓她知道葉大哥和溫婉表姐又復合還讓她悲痛絕望。
像是看出她欲蓋彌彰的掩飾意味,寧夏眸光閃了閃,毫無掩飾的嗤笑一聲:「陸參謀,你又何必如此強求?不屬於你的始終都不會屬於你,他要是真的喜歡你,早在溫婉離開,我沒出現的時候,他就想要娶你了。」
這年頭癡情的女人果然都是最愚笨的,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竟然連最基本的理智都沒了,也不知道這樣到底值不值得。
被人看透了心思,陸曼臉色一紅,隨即又變得鐵青,她惡狠狠瞪著寧夏,惡語相向:「誰強求了?我只是在為溫婉表姐爭取她應該的,你算個什麼東西?你知道當年溫婉表姐和葉大哥在一起時的情況?你知道葉大哥曾經在**廣場前像溫婉表姐求過婚?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你能爭得葉大哥的喜歡?」
她總是將溫婉拿出來掩蓋自己心中的**,寧夏此刻不得不同情起溫婉了,她遠在大西北帶兵,可在這兒,卻有人打著親情的名義敗壞她名聲。
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如果她真的,會怎麼想?
面對這般無腦袋愚笨的陸曼,她真是不願多言,溫和的面容沉了下去,冷聲笑道:「我不管他曾經怎樣對溫婉,他們之間又有怎樣的濃情蜜意,他現在是我丈夫,我們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妻。你要是再這麼糾纏的喋喋不休,我就去告你破壞軍婚!」
頓了頓,寧夏微抬精緻下顎,戲謔的眸光掃了她一眼,牽唇淺笑:「陸參謀今個的舉動可是讓人刮目相看,我還從未想過,看上去嬌滴滴的美人兒,竟然能如此這粗魯。這裡是醫生,你就算不要臉面,也請顧顧你身上這身軍裝,別丟了軍人的臉。」
也許是嫁給了葉翌寒,他的職業是軍人,所以她現在對於這個職業也是喜歡的。
可如今看著陸曼這樣,她深深感受到,一個女人瘋狂起來真恐怖,尤其她身上還穿著軍裝,真是侮辱了這一身衣服。
隨著寧夏暗暗鄙夷的目光,陸曼看了一眼身上這暗綠色軍裝,微微咬唇,臉色煞白。
她不是沒腦子的女人,只是今個實在太過生氣了,竟然出來的時候沒換衣服,醫院又是人來人往的地方,指不定她剛發過撒潑被有心人給瞧見了。
相到這,她眼皮陡然一跳,眼底劃過驚慌。
部隊是個有紀律有規定的地方,雖說她一直仗著家世和葉大哥的寵愛,覺得比別人高人一等,可在部隊裡,還是不得不服從上級首長的命令,要是被人知道,她今天來了這胡鬧一場,還不知道會有什麼處罰。
她的驚慌無措寧夏都看在眼中,她暗暗翻了個白眼,決定先撤,和這種瘋狂的女人在一起真是沒什麼話說的。
不管她說什麼,她都認為她是個狐狸精,勾引了她的葉大哥。
葉大哥,葉大哥,叫的可真是夠親熱的。
那個混蛋,處處留情,有了溫婉,還招惹人家的表妹,真是夠本事的。
想到這,寧夏心中劃過一絲怒意,他都還沒向她求婚過,等下次他回來讓他去跪鍵盤,唔……還得拿著鑽戒向她求婚才行。
陸曼剛一抬眸,看見的就是寧夏施施然離開的背影,她咬著紅唇,眼底閃爍著不甘,氣的渾身發顫,想也沒想就衝上前,拉住她的手,想要打人。
早在身後腳步聲響起的時候,寧夏就有了反應,她冷著臉扯住她落下的手掌,眼底劃過一絲陰曆,動作快狠準朝她精緻面頰上扇去,然後甩開她那隻手。
微抬著下顎,揚唇冷笑:「同樣的舉動別再愚蠢的做第二次,陸曼,別以為我莫寧夏是好欺負的人。比你再野蠻瘋狂的女人我都見過,可最後葉翌寒不還是向著我?所以我勸你一句,如果今天你真的扇了我一巴掌,你相不相信,我明天就讓葉翌寒和你恩斷義絕?」
說完這番冷漠絕情的話語之後,寧夏在心中暗暗笑了笑,還真是有惡毒女人的風範,以前她就是太好說話了,總是想要與人為善。
可她卻忘記了,有些人注定和你是宿敵,只要她是葉翌寒妻子的一天,這個陸曼就會把她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一天。
既然這樣,她又何必顧情面?什麼哥哥妹妹的,她一點都沒放在眼中。
既然葉翌寒能為了她找過秦素潔的麻煩,那她相信,在陸曼的事情上,他也一定會維護她的。
陸曼被打懵的,她一向就天之嬌女,家世好,模樣好,就連工作都是一等一的好,連帶著葉大哥曾經都對她百依百順。
她覺得她生下來就是公主,是要被所有人寵溺的,所以她從未想過人生中有什麼東西是她所沒有的。
但如今這個女人就這麼活生生打了她一巴掌,捂著被打痛的面頰,陸曼眼底難掩驚愕,隨即她凶狠的問道:「你打我?莫寧夏,你竟然敢動手打我?」
她氣的鼻子都要歪了,瞪大瞳孔,滿臉驚異詫然。
可心中卻忍不住的輕顫,被她話語中的氣勢所驚住,她不相信,葉大哥為了她,竟然能做出這麼多。可又不得不相信。
她說的太自然了,而且根本就沒有欺騙她的意思。
寧夏揚了揚墨眉,絲毫也沒有將她的瘋狂放在眼中,她勾唇淺笑著,如鮮花般妖艷:「打的就是你,別以為人人都得讓著你。你當你是誰?我憑什麼要站在那任你打?」
大家都是娘生父母養的,難道就她陸曼高人一等?
葉翌寒這個妹妹,她是打從第一眼看見時就看出了問題,也不知道葉翌寒以前就沒看出這點的?
她說的滿是道理,越發顯得她無知魯莽,陸曼真的是氣瘋了,一向只有她動手打人,還從未有誰還這般對她。
就連家中父母都沒有這樣對待過她,眼前這個莫寧夏憑什麼這麼囂張?
寧夏一點也不擔心她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她唇角上綻放出如花笑意,微微上前,四目相對間,她清晰看出她眼底的恨意。
突然無奈一笑,微微搖頭,親和吐口:「陸參謀,你也是成年人了,為什麼做事還是這麼衝動?明明就知道葉翌寒對你沒感情,你還非得一頭熱的衝上來?其實這個世上還有很多比愛情更值得你去追求的東西」
「不是的,葉大哥對我是有感情的。」在寧夏步步緊逼下,陸曼臉色突然一變,被刺激的理智全無:「分明就是你這個狐狸精勾引的葉大哥,你沒出現的時候,我們關係好好的,他也總是對我和顏悅色。他不止一次說過會一輩子對我好的。」
說到最後,她聲音中隱隱染上一絲哭腔,眼眶微紅,眼角上噙著晶瑩水珠,隱隱帶著一絲脆弱美。
年少時的愛慕變成現在的癡情,她承認了許多壓力,可還是不受控制的愛上了那個比她大了十多歲的男人。
她也知道這樣很不好,那是她表姐的男人,可她還是想要窺測,甚至還曾自私的想過溫婉表姐不回來就好了。
望著眼前這張青春韶華的精緻臉龐,寧夏不得不在心中感歎,年輕真是好,瞧瞧這張臉,可真是夠吸引人的,尤其是退去一生野蠻傲嬌,此刻的陸曼看上去就是個黯然傷神的小姑娘,看上去十分招人疼。也難怪葉翌寒之前會一直包容她。
想到這,她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起來了。
相比較她的年輕活力,她則是老了不少,也沒了這種奮不顧身追求真愛的勇氣了。
其實這個姑娘,只是打小被家裡寵壞了,還不懂得世界險惡。
看見這樣的她,她彷彿看見了十年前的自己,好像也是這樣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模樣。
那個時候,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她也總是滿臉強勢的志在必得,可現在,年紀大了,閱歷多了,才覺得眼前的一切不過是小孩子辦家家的遊戲。
女人最重要的是家庭,可並不代表她就必須為了家庭放棄一切,就像現在的陸曼似的,她的生活沒有苦難,所以愛情就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為了愛情可以放棄一切。
如果有一天她家破人亡了,她也許就不那麼熱衷什麼葉大哥了。
想到這,寧夏忽然覺得自己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實在太沒意思了,緩緩搖頭,心中暗暗嘀咕,這事還得讓葉翌寒自己擺平去。
「陸小姐!」她心中無聲歎息,淡聲吐口:「你明知道,葉翌寒對你是怎樣的感情,你又何必再強求什麼?依你的容貌和家世,完全可以找個更好的男人,這世間,感情的事最強求不得。不妨告訴你,葉翌寒一直拿你當妹妹,他曾經在我面前保證過,說他早就對溫婉沒感情了。」
她之所以能在她面前挺直脊樑,不外乎就是因為有那個男人的寵愛,如果他對她不是真心的,那麼她現在也不能這麼硬氣的站在她面前爭辯什麼。
陸曼咬著紅唇,面容哀戚悲涼,想到那個自己愛慕多年的男人,她心中越發苦澀。
她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表姐和他是一對,所以她不敢亂想,不敢逾越,當溫婉表姐離開之後,她以為自己有機會了,可誰知道,他只是把她當成了妹妹。
每每想到這個詞,她心中就忍不住一陣悲傷,她不想當什麼妹妹,她想成為他的妻子,為他生兒育女,可卻始終沒機會。
面前這個女人根本就不像表情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純淨,她身上隱隱表露出來的氣勢讓她心驚,更加讓她不知所措。
只是她不知道,她這一切氣勢都是葉翌寒給予的。
望著面前臉色蒼白的陸曼,寧夏在心中覺得自己真是罪惡,這個姑娘其實心眼並不壞,只是有富家女的通病。
如果換位思考,換成當年的她,面對情敵,她指不定早就撲上去把她給掐死了,甚至還惡毒的想要要把情敵的臉給劃破,哪裡還等的了那麼多?
「陸小姐,你好好想想,憑借你的容貌,這世上好男人還不是任你挑,你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她不勸還好,一勸越發讓陸曼覺得她這是在諷刺她。
她快速收斂起臉上的脆弱晃神,冰冷寒涼瞪著寧夏,聲音中透著一絲厭惡,面容瘋狂厭惡:「莫寧夏,你別在我面前貓哭耗子假慈悲,別以為胡說這麼兩句就能改變溫婉表姐和葉大哥之間的深厚情誼!我告訴你,溫婉表姐到現在還沒結婚,她就是在等葉大哥,你當真以為你的婚禮能如願舉辦?別做夢了,你最好慶幸溫婉表姐能遲幾天回來,這樣你的美夢也能多做幾天。」
說完這番話之後,陸曼心底隱隱有了一些自信底氣,她微抬著下顎,想看見寧夏驚慌害怕的神色,但很可惜,對面的女人一直保持著波瀾不驚的淡笑。
她笑瞇瞇望著她,眼底說不出的坦蕩清明。
被這種目光注視著,陸曼心中陡然一顫,突然間心煩意亂起來。
惡狠狠瞪著她,故作凶狠道:「看什麼看?別以為假裝安慰我兩句,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寧夏真是哭笑不得,好像在她陸曼的眼中,她就是那奸詐邪惡的小人。
微微勾唇,唇際邊揚起一抹苦笑,她目光清明一笑:「陸小姐,你是葉翌寒認識的朋友,所以我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你面子。可你卻總是不識時務,說真的,我真不怕你口中的那個溫婉表姐!你讓就讓她來吧,我在婚禮上等著你們。」
在這些人口中三番四次的聽見溫婉這個名字,她現在還真是好奇,好奇怎樣一個女子讓所有人都忘不了,就連葉翌寒說起她的時候都是滿臉懷念。
她倒要好好瞧瞧,她溫婉到底存了怎樣的心思?難道到了三十歲還不結婚?真的是在等葉翌寒?
說到溫婉,陸曼底氣漸漸上升,她惱怒瞪著寧夏,似在懊惱自己先前的瘋狂。
微抿著紅唇,她又恢復一貫的矜持淡笑:「你等著好了,和溫婉表姐相比,你注定了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丟下這句冰冷冷的話,陸曼連忙轉身離開,腳步看上去有一絲急忙,心中暗想,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溫婉表姐,讓她知道這件事情的厲害性。
這個時候,什麼驕傲自尊的那都是浮雲,如果葉大哥真的和這個女人舉辦了婚禮,讓北京的所有親朋好友都知道了,那溫婉表姐就真的沒機會了。
陸曼走後,寧夏一個人站在原電池嗤笑一聲,她笑聲如銀鈴般清越,聽上去十分好聽,可卻從喉間發出一道嘲諷笑意。
忍不住搖頭暗笑:這陸曼到底還是個愚女人啊,就算葉翌寒不娶她,而是和溫婉在一起了,那也和她沒關係啊!她始終都得不到心愛男人的目光!
就在寧夏想要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清淺的腳步聲,然後響起一道清潤含笑的聲音。
「嘖嘖,寧夏,你這張小嘴可真是不饒人啊!瞧瞧人家嬌滴滴的小姑娘都被你欺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