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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假婚真做 135 預謀許久 文 / 寒引素

    他就這麼理所當然站在她面前,清俊面容上掛著對她的厭惡,微挑的墨玉雙眸中幽光凜冽,似笑非笑的厭惡模樣當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舒歟珧留

    寧夏強忍著情緒在他越發過分的話語中終於崩潰,她滿臉瘋狂怨恨瞪著徐巖,出口的聲音是那般沉痛:「是,在你徐巖眼中,我永遠都是這麼不愧,就因為我曾經的年少過失,就在你面前成了罪人,既然這樣,你還來做什麼?徐巖,你還來做什麼?」

    她揚聲大喊的模樣看上去有些猙獰,慌張傷痛的目光死死盯著徐巖,竟然帶著一絲罕見的怨恨憎惡。

    如果說之前對他無恨無波,那麼現在寧夏就是真的痛恨這個男人了,她恨透了他的自以為是和理直氣壯,更加痛恨他的卑鄙手段。

    他想要過平凡幸福的生活,但他卻總是這般陰魂不散,他不想讓她過好日子,更加這般高傲凜然的模樣。

    憑什麼她莫寧夏在他面前就要受這份氣?

    將這份厭惡看在眼中,徐巖發現,他左右心房位置抽痛了一下,這種感覺十分不妙,他瞇著幽深黑眸,面容隱晦難懂。

    葉翌寒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面色瘋狂的寧夏,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管什麼徐巖,直到此刻他才發現,他真的愛慘了小媳婦,看她面對徐巖時這般慌張沉痛,他更是痛恨起自己來。

    面對她的寒聲逼問,徐巖不禁捫心自問起來,他到底為什麼而來的?

    難道就是見她要看心理醫生,所以他來冷嘲熱諷的?

    不……

    閉了閉蒼涼黑眸,徐巖很快否認了這個答案,扯了扯薄唇,他低沉的嗓音中難掩悲慼:「我來做什麼你不知道?莫寧夏,我還真是看不下去你這副委屈萬分的神色,怎麼?現在嫁給了葉翌寒就以為有靠山了?」

    他似嘲似諷的神色看在寧夏眼中無異於更受刺激,她微微喘息著,上下不接下去模樣真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但她憤怒的語氣還沒說出來,站在他一旁的葉翌寒就沉聲冷喝:「徐巖,你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寧夏是我妻子,我的一切都是她的,她也理應享受這一切!」

    漸漸地,他漆黑鷹眸越發濃郁起來,他眸光冷峻寒霜盯著徐巖,微啟薄唇,出口的話是那般冷銳:「如果你這次來只是單單想要看我們笑話,那我很抱歉的告訴你,寧夏現在是我妻子,這輩子都會是我的妻子,我不在乎她之前做過的一切。」

    在徐巖的步步緊逼下寧夏沒有想哭,因為她不想再為一心想置她於死地的男人傷心委屈,可如今聽著葉翌寒說她這輩子都會是他的妻子,她竟然感動的鼻子發酸,心中那份委屈油然而生。

    她就這麼兩眼淚汪汪的看著他,似乎忘記旁邊還有個徐巖的存在。

    一個郎有情,一個妾有意,徐巖看在眼中不曾拍手叫好了,他生生壓下心中那股異樣情緒,眸光幽暗看著站在他面前氣勢強大的葉翌寒,揚了揚清雋眉梢,明亮俊顏上說不出的閒適:「這個結果我早就想到了!」

    他不是一個白癡,葉翌寒既然能娶莫寧夏,那肯定是看上她了,他早就從先前的不可思議中走了出來。

    但不敢是因為什麼她,他都覺得好笑,這種女人,葉翌寒要了幹嘛?

    葉翌寒緊皺英挺劍眉,眸光不善盯著徐巖,這個男人和薛子謙不一樣,至少薛子謙的心思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但面前的徐巖卻高深莫測,偶爾一笑也是那般寒霜,最主要的是他和寧夏曾經的關係,其實說到底他真正擔心還是當年那件事。

    微揚著完美薄唇,徐巖冷睥了一眼眸含淚水注視著葉翌寒的寧夏,眸光微閃,似有微光閃過,但很快他將恢復正常,似笑非笑的幽暗情況盯著葉翌寒,幽幽黑眸中透著無盡嘲諷:「嘖嘖,葉隊長這話說的可真是輕易無限,不知道的人恐怕還真以為你們夫妻情深呢!」

    「你什麼意思?」葉翌寒微皺劍眉,眸光寒霜瞪著徐巖,對於他意味不明的話語,他越發失了耐心:「有什麼話你直說好了,你和寧夏當年的恩怨,最好也能一日解決清楚,我不希望我和寧夏的婚姻生活中,還有你的不斷摻合。」

    摻合?

    這倆個字有些刺激到徐巖,他猛地抬眸向葉翌寒望去,冷銳黑眸中散發著淡淡薄怒:「葉翌寒,你知道什麼?就敢在我面前這麼說?你怎麼不好好問問你的妻子,她當年是怎樣的?」

    他潛意識覺得,這些都是他和寧夏之間的事,這個女人就是死了,也始終虧欠他徐巖的,所以在她面前,他從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但如今這個是她丈夫的男人讓他感受到了驚慌,不是對他的驚慌,而是對他和寧夏關係的驚慌。

    「你們之間的事我都知道!」葉翌寒站在徐巖面前,相對於他的清俊不凡,他同樣是青年才俊,不同於他的優雅尊貴,他霸道野性中透著一絲耿直,就這麼毫不避諱盯著徐巖,微斂的目光中閃爍著輕幽:「這不是正如你意嘛?寧夏現在住院了,你很高興吧?但是徐巖我要告訴你,你別高興的太早了,寧夏是我的妻子,這個事實這輩子都不會改變,你要想傷害她,得先問問我葉翌寒同不同意!」

    以往每次面對徐巖時,她都會由內而外覺得虧欠,所以在他面前,她總是不自信,甚至卑微到塵埃裡去,但如今不一樣了,有了這個男人的愛護,她覺得她有了面對徐巖的勇氣,在他徐巖,她莫寧夏是個堂堂正正的人,不是他可以隨便欺辱的。

    想到這,她神色一正,精緻眉宇間漾著淡淡瀲灩,掀開被子,從病床上走了下來,她就這麼正大光明站在徐巖面前,理直氣壯說道:「徐巖,這我不欠你什麼,我知道你痛恨我,恨我的不得好死,好,既然這樣,你以後就別再來我這找不痛快了,我發誓,如果有可能,我可以一輩子不出現在你面前讓不不舒服。」

    其實她想說,如果可以,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北京,縱使你徐巖在北京多富麗堂皇,權勢滔天也和我莫寧夏沒關係。

    但轉眼一想,過不了多久,她和翌寒在北京的婚禮,她又將這句話給嚥了下去,為了一個徐巖,她這輩子都不回北京實在太虧了。

    在她堅定不移的目光下,徐巖心中微窒,他覺得他的隱忍已經到了快要奔潰的地步,尤其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男人,他的瘋狂在此刻不得不平息下來。

    微挑著英俊眉梢,他就這麼含笑清潤望著寧夏,俊顏上笑意耐人尋味的幽深。

    寧夏看在眼中,眼皮微跳,微咬著紅唇,在心中不斷給自己打氣,告訴自己,這個男人其實並不可怕。

    葉翌寒不動聲色擋在寧夏面前,他眸含深意盯著徐巖,冷沉吐口:「我想寧夏的意思你已經很清楚了,既然這樣,就請你以後別在出現在我們面前了,當年寧夏還小,在很多事上做的都不好,我們是應該對你說聲對不起,但這不是你能要挾寧夏,隨意欺辱她的理由。」

    殺父之仇的確可恨,縱使葉翌寒再寵愛寧夏,也不得不承認這個道理,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人生在世,總要為一個人神魂顛倒的而背棄本來的信仰。

    他的正於錯分的並不是那麼清楚,所以在知道寧夏曾經的過錯時,他會坦然接受,但如果他換位思考時,也會覺得徐巖做的這些都是對的,畢竟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他話音剛落,徐巖冷厲涼薄的嗓音就響了起來,他眸光陰冷盯著葉翌寒:「葉翌寒,你明白什麼?你只知道維護你的妻子,那我呢?我的父親就活該慘死?」

    說著,他指著他身後的寧夏,微揚眉梢,嘲諷笑了起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就知道維護她,你這種人知道什麼是善於惡嘛?她嬌縱跋扈的時候,你葉翌寒在哪呢?所以別在我面前說這種道貌岸然的話,這樣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這個男人是天之驕子,一生下來就享有比別人尊貴的身份和錦衣玉食的生活,有時候,他也會不甘心的想這到底是為什麼?憑什麼老天爺就這麼不公平?

    聰明的人是不會永遠都忿忿不平的想這些,好在他徐巖不是這種人,這樣的心思只會偶爾才會冒出來但很快就被他壓了下來,只是如今在這倆人濃情蜜意下,他忍不住的想要發狂。

    葉翌寒微微皺眉,眸光陰暗盯著徐巖,見他滿臉憤怒譏諷,不禁揚唇反駁:「是,我是我不知道你們當年的恩怨,但徐巖,你不覺得你當年那樣的做法很卑鄙?對一個才二十來歲的小姑娘那樣殘忍,你怎麼能心安理得的?」

    他不在乎寧夏以前到底有多任性嬌縱,他只在乎寧夏當年所受的侮辱和傷痛。

    是,他葉翌寒的確不算是個好人,正與錯非得也不是那麼清楚,而寧夏就是他的劫,讓他甘之如始的為她如此。

    徐巖聽見這話,不禁揚唇笑了起來,他眉梢微揚,深刻俊顏上掛著一絲璀璨笑意,就這麼毫不掩飾對葉翌寒的譏諷:「葉隊長,恐怕你還不知道,你妻子當年可是很願意被我欺辱。」

    他故意咬重欺辱二字,清俊面容上掛著意味不明淡笑,在葉翌寒快要發怒前,他又將含笑的眸光落在寧夏身上「寧夏,你好好和你丈夫說說,當年是誰對誰死纏難打的?」

    葉翌寒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瞇著冷幽黑眸,面容寒涼中透著淡淡隱晦。

    寧夏狠狠瞪了一眼,然後連忙拉住葉翌寒的胳膊,精緻蒼白小臉上掛著讓人憐惜的憔悴:「不是的,翌寒,你別聽他的話,他就是故意這樣說,破壞我們的關係。」

    說著,她心中浮現出一絲悲哀,冷冽目光瞬間落在一旁的徐巖身上,扯著嗓子,厲聲嘶喊:「徐巖,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好?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你最好給我趕緊滾,我和翌寒之間不是你三言兩語可以拆散的!」

    她真的是恨透了他此刻似笑嘲諷的神色,都是這個男人當年害的她痛不欲生,現在她結婚了,他又來摻合一腳,是,她承認,她的確是先對不起他在先,但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他卻還是不肯放過她。

    這般糾糾纏纏的怨恨,她真是痛恨極了,如果可以,她真想一命抵一命的還給他。

    葉翌寒的沉默無異於讓徐巖心中更加興奮,盯著寧夏失魂落魄的黯然模樣,他微揚薄唇,唇角上綻放出絕艷笑意,嘖嘖出聲:「什麼摻合不摻合的,寧夏,你說的太難聽了?你和我也算是認識多年的老友了,我來看看你還不行嘛?」

    「不需要!」寧夏想也沒想就冷聲道,她微抬下顎,眸光坦蕩清明注視著徐巖,暗暗咬牙,出口的聲音中含著濃濃憎恨:「徐巖,你知道嘛?你的不出現就算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福了!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我也早就知道錯了,怎麼?你還繼續這麼陰魂不散的是想要和我糾纏一輩子?」

    素手緊握成拳,一向在徐巖面前伏低做小的寧夏這次真的發怒了,她臉色不善凝視著徐巖,眸中清冽無一絲害怕,這是曾經一直不曾有過的。

    是,她承認,在他面前,她的確不夠硬氣,畢竟身上欠著一條人命,但他這麼三番四次的欺凌她,就當真以為她莫寧夏是好欺負的?

    「一輩子?」徐巖玩笑的勾起唇角,清潤淡涼的眸光落在寧夏身上,眼波流轉間劃過淡淡幽光,微啟薄唇,沉聲冷笑:「嘖嘖,當著你老公的面和我說什麼一輩子,寧夏,你可真是本事啊。」

    他高傲站在那,身上散發著不可一世光芒,寧夏看在眼中,狠的牙癢癢,鳳眸中閃過絲絲鬱結,更是氣的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夠好!」一直未開口說話的葉翌寒終於沉不住氣了,他皺著劍眉,目光冷肅寒霜盯著徐巖,上前一步,滿是煞氣吐口:「徐巖,你有完沒完?在這和我們逗嘴皮有什麼意思?說吧,今天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不相信這個男人大老遠從北京來南京就是上醫院裡了他們的笑話,如果他真這個意氣用事,葉翌寒還真不相信他能有今時今地的地位權勢。

    寧夏微微一怔,快速抬眸看了一眼葉翌寒,見他站在那和徐巖談判,她不禁微抿紅唇,一時間心中浮現出萬千想法。

    相對於寧夏的懵懵懂懂,徐巖卻明白葉翌寒這話的意思,他心中微窒,反問自己,來南京到底是為了什麼?其實他就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他來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但潛意識,他就是見不得這對男女開心,當下緊皺的清俊眉梢微微舒展開來,薄唇微啟,溫潤笑了起來:「還是葉隊長聰明,如果你真要問我來這是什麼意思,那我只能告訴你,我是來看寧夏的!」

    寧夏皺眉,對於他這種兩面三刀,陰晴不定的面色,她心中越發痛恨,忙聲冷笑:「你來看我?徐巖你,我還不瞭解嘛?你是來看我死了沒吧?」

    她這話說的極為刺耳,徐巖驚詫看了她一眼,心中微微沉了沉,這個女人在他面前一向垂著頭,不管他說再難聽的話,她也會選擇沉默,但現在卻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表達憤怒。

    嘖嘖,葉翌寒你可真是好本事,把他徐巖不要的二手貨培養成這樣。

    「寧夏現在是我的妻子!」面對徐巖若有若無的笑容,葉翌寒眉宇間冷酷之色更是濃重,他站在徐巖面前,面色冷峻,微啟薄唇,一字一句冷然道:「我想你很清楚,寧夏現在是我的妻子,和你沒有一分錢關係,你來看她做什麼?」

    徐巖明燦俊顏上掛著淡淡笑容,俊逸的身軀似染清風:「我當然知道她是你妻子,可我和寧夏也算是有過一段情的舊情人,我來看看舊情人還要經過你葉隊長的允許?」

    這個男人真的是被寵壞了,只要張張手,什麼想要的都能得到。

    想到這,徐巖不禁暗暗咬牙,垂在兩側的拳頭悄然緊握,他快速將眸光落在寧夏身上,低沉的嗓音似有情人的低喃:「寧夏,我說的對嘛?」

    葉翌寒的忍耐在此刻徹底爆發,他二話不說,上前朝著徐巖的俊顏就是一拳。

    他動作很快,根本就讓徐巖沒有還手的能力:「徐巖,我警告你,最好收起你那放肆的眼神,寧夏是我妻子,以前我不在的時候,她才弱小的隨便你欺負,但現在有我,你還有什麼本事欺負她?」

    面頰疼痛,口腔內傳來的血腥味道讓他知道,葉翌寒這一拳是真的沒有留情,朝著地上輕呸了一聲,他微微抬首,眸光譏諷盯著葉翌寒:「怎麼?我這還什麼都沒說,葉隊長就受不了的要打人了,那我要是告訴你,你寶貝至極的妻子,曾經怎麼在我面前唯唯諾諾,你會不會氣的想殺人?」

    在他的嘲諷下,寧夏臉色刷一下變得蒼白,微咬著紅唇,她氣的胸悶,幾乎是下意識反駁:「徐巖,你錯了,我再也不會心軟害怕了,我為什麼要怕你?我又沒有做錯事,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難我這個弱女子,就不怕丟了你副局的面子?」

    對於這樣的寧夏,徐巖又是嘲諷又是新奇,他發現每次見這個女人都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自打她回國之後,對於她的消息,他一直沒斷過,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就像如今這樣,她雙眸園瞪氣怒怒瞪著他,他竟然發現他心中居然是愉快的,至少他還在她心中不是嘛?

    「徐巖!」見他這般肆無忌憚打量著寧夏,葉翌寒臉上那份不悅越發明顯,他緊緊逼迫著徐巖,眸光幽深暗沉:「寧夏是我的妻子,這句話我再一次提醒你!」

    徐巖不想和葉翌寒撕破臉,在官場上,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尤其他身價尊貴,身邊又不知道懸浮了多少人際關係,不得不說,這樣的葉翌寒,他真的不敢招惹。

    但偏偏他是莫寧夏的丈夫,還這麼一心一意幫著她,他不得不好好正視正視這個男人,用一個全新的眼光看待他了。

    眼眸微閃,斂下眸底幽光,徐巖臉上似笑非笑的神色也盡數收斂起來,他沉著清雋面容,微啟薄唇,冷聲吐口:「這點葉隊長不必在我面前再說,我很清楚,只不過,這是我和她之間的恩怨,你這個外人不瞭解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這話倒是把葉翌寒逗笑了,但很快,他的笑聲就停止了,朝著徐巖淡淡搖頭,明燦俊顏上說不出的釋然:「我本來還在想徐副局肯定是個聰明人,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爬到交通局的一把手上,但是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啊……」。

    含笑的嗓音頓了頓,他溫柔將寧夏往自己懷中一摟,當著徐巖的面,他伸手佛了佛她額頭碎發,動作說不出的柔情似水:「寧夏,你當年的陽光可真不怎麼樣!」

    寧夏心中微窒,抬眸看著面前笑意盎然的男人,她忽然發現自己真不瞭解他,比如現在,她就一點也猜不到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心中雖然疑惑,可她還是冷睥了一眼面色沉靜的徐巖,然後微微點頭,清冷吐口:「以前是我瞎了雙眼才看中這個男人,誰知道他是白眼狼,根本就不值得我付出真心!」

    他這句不值得真是讓葉翌寒喜笑顏開起來,他英挺眉宇間漾著淡淡溫軟笑意,注視著寧夏的目光充滿了柔軟:「嗯,這種不值得的男人,以後咱們少理他!」

    這倆人一唱一和像是忘了他們談論的當事人還在場,徐巖面容瞬間冷沉下來,不似先前的高深莫測了,他冷冷瞪著葉翌寒,滿是磁性的嗓音中透著不耐:「葉翌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怎麼不問問她當年是怎麼做的?你以為我徐巖是吃飽了沒事做才和她耿耿於懷這麼多年?」

    她莫寧夏欠他一條命,他為什麼要這麼情意就鬆手,讓他們高枕無憂的過上幸福生活?

    她莫寧夏倒是幸福歡快了,那徐巖呢?憑什麼她釋懷了,他卻還要生活的如此涼薄?

    就算是要下地獄,他也要拉著她莫寧夏,讓她陪他一起不痛快。

    葉翌寒現在一點也不擔心徐巖了,他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就像是個跳樑小丑,他不管再怎麼蹦躂,寧夏的心始終都在他葉翌寒這邊,他還怕什麼?

    笑意稱身摟著寧夏,對於徐巖的話,他只是淡淡揚唇一笑:「我不需要問,我也不需要知道,徐巖,我告訴過你,寧夏是我的妻子,單單因為她是我葉翌寒的妻子,不管她做什麼事我都能容忍,你也不要怨我護短,這事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應該這麼做。」

    說到這,他深刻明亮鷹眸中殷過淡淡瀲灩光芒,坦蕩而又清明注視著徐巖,眼底透著璀璨:「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他真的不算是什麼男人,我葉翌寒不是的窩囊的男人,自然不能容忍你隨便欺負我妻子!」

    他左一個妻子,右一個妻子的,聽在徐巖耳中是那般刺耳,他從來都不知道,討厭一個人竟然能到這種地步,但現在他就恨透了用翌寒和寧夏臉上那一抹相濡以沫的柔情。

    緊握的拳頭咯咯作響,他忍不住拍手叫好,微勾著薄唇,唇角上綻放著冷厲笑意:「這可真是情意綿綿的一幅畫啊!不知道人恐怕還真的以為你們之間有多恩愛呢!」

    他話音剛落,葉翌寒就狠狠瞇起幽暗鷹眸,沉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巖無所謂的聳聳肩,面對葉翌寒的冷意,他絲毫也不放在眼底,反而情深濃濃望著寧夏,說出的話是那般驚人。

    他說:「寧夏,嫁給葉翌寒,你真的甘心了?雖說我們之間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但你也不用嫁給他來刺激我!」

    他就這麼淡定甚至篤定的說她嫁給葉翌寒是為了報復他。

    寧夏聽在耳中,很想笑,但她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咽喉乾澀到沙啞,慘淡的面容上掛著苦笑。

    她真的累了,在這個男人一而再而散的逼迫下,她真的疲憊不堪,連句解釋都不想說。

    寧夏的沉默苦笑看在葉翌寒眼中成了一種變相的承認,他眼皮跳了跳,狠狠瞇著漆黑鷹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徐巖心中倒是鬆了一口氣,隱隱還有些希翼,希翼什麼他也說不上來,但看著寧夏沒有反駁他的話,他就是高興,連帶著眸光也軟了下來:「寧夏,我就知道你不甘心,當年,你在學校裡,也是受人追捧的校花,現在嫁給了他葉翌寒,心裡並不好受吧?」

    這一聲聲的鄙夷聽在葉翌寒耳中徹底火了,他的視線匆忙了寧夏身上拉了回來,根本就不敢去聽她的答案。

    在小媳婦面前,他一向是沒出息的,他根本就不敢去問她心中是怎麼想的。

    稍一轉眸看見的就是徐巖嘲諷含笑的面色,他氣的直接揮拳而上。

    口中更是嚷嚷的罵道:「徐巖,你個混蛋,當著我葉翌寒的面你敢這樣說,以為我是死人嘛?」

    徐巖也不是好相與的,第一次是他沒注意,現在察覺到了,哪裡還能放鬆,身子一閃,躲開了葉翌寒的拳頭,非但沒有沉默,反而更加刺激他:「怎麼?我們這還沒說什麼葉隊長就受不了了?你要是知道,寧夏當年對我的一往情深,你是不是還要瘋了?」

    這個男人果真是當兵當傻了,遇到事就知道用拳頭解決問題,是,有時候很多事的確是要用拳頭解決,但像他現在這般只會讓人覺得是莽夫。

    葉翌寒現在滿心滿眼就是這個男人對他的挑釁,他哪裡還能平息怒火,憑著過人的身手,他下一拳很快落在對方身上。

    挨了兩拳的徐巖也徹底怒了,見葉翌寒真的發怒,他也同樣赤紅了雙眼。

    倆個男人就這麼毫不掩飾的在病房裡,你一拳我一腳的打了起來。

    旁邊的寧夏就像沒看見一般站在那一動不動。

    一拳落在葉翌寒側臉上,徐巖猙獰的嗓音隨之響了起來:「葉翌寒,你就是對她再好也沒用,那個女人的心在我身上,她六年前愛的我死去活來,你以為你這幾個月的悉心照顧就能讓她改變心意了?」

    這不是他自戀,而是身為男人的驕傲,他清楚的調查過葉翌寒和寧夏認識的時間,才短短的幾個月內,他不相信真的就這麼快愛上這個男人。

    雖說葉翌寒身價權貴,在部隊裡又前途無限,本身長的又不錯,但徐巖就是敢肯定,寧夏絕對不是見異思遷的女人。

    這句話無異於刺激到了葉翌寒,他出手越發很重,就像和對方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徐巖身手並不差,矯捷的身姿和葉翌寒打在一起,一時間還看不出輸贏。

    他以前是當秘書的,為了全方位做好這份工作,他特意去學了跆拳道和武術,所以在葉翌寒的拳頭下,他也同樣氣勢不凡。

    倆個人逗的很凶,在病床內砸了不少東西,當寧夏最喜歡的那個花瓶砸在地上碎裂時,她終於回過神來,清眸中劃過一絲幽怨仇恨。

    不動神色走到床沿邊上,快速從枕頭下拿出一邊水果刀,朝著那倆個打的激烈的男人啞聲大喊:「你們給我停手,都給我停手。」

    徐巖率先看見寧夏拿著水果刀神色瘋狂的模樣,他動作驀地一停,這個時候葉翌寒的拳頭砸了上去,他嘶了一聲,但卻沒了動作。

    葉翌寒正覺得奇怪這個男人怎麼突然停手,但當他稍一轉眸看見拿著水果刀滿臉激動的寧夏,他什麼憤怒鬱悶在此刻都消逝乾淨,眸光緊張盯著寧夏,出口的聲音帶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驚慌:「媳婦,你這是做什麼?拿著那個危險,你先把它放下來。」

    到了此刻,葉翌寒發現,他連說話的聲音中都帶著顫抖,寧夏現在情況特殊,雖說剛剛在徐巖面前,她表現的很正常,但說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

    徐巖微抿著薄唇,見寧夏顫顫抖抖拿著那把鋒利的水果刀,不禁揚唇譏諷笑了起來:「嘖嘖,寧夏,這麼多年不見,你這手段可真是越來越本事了啊,當年在婚禮上,你怎麼不拿著刀以死相逼的?」

    低沉的嗓音一頓,冷睥了一眼滿臉擔憂緊張的葉翌寒,他出口的嗓音越發歡愉:「當年你如果知道用這個手段,指不定我就一時心軟不悔婚了!」

    寧夏憔悴的小臉上掛著慌亂,腦袋疼的似要爆炸開來,手中拿著水果刀,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幹嘛,但在徐巖嘲諷的目光下,她漸漸變得暴躁起來,扯著嗓子,朝他大喊:「閉嘴,你給我閉嘴,徐巖,你這個混蛋,你除了知道嘲諷我,你還知道什麼?看著我不開心,你就真的很痛快?」

    她嗓音中的排斥和厭惡是那麼顯而易見,葉翌寒聽在耳中,早就失了先前的憤怒,眸光緊緊望著寧夏,他額頭上浮現出一抹冷汗。

    徐巖怔了怔,不曾想寧夏還能這般鮮明的罵他混蛋,他歡快的勾起薄唇,深邃黑眸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笑意,微啟薄唇,淡淡笑了起來:「你這倒還有自知之明,寧夏,你知道的,早在六年前我就恨的你不得好死,讓你痛苦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快樂。」

    他和她打從認識的第一天開始結局就已經注定了,徐巖一直都這個女人是和他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所以在打從相遇的第一天起他就開始暗暗籌謀,為的就是有一天看見她懊悔傷痛。

    現在他的願望達成了,他為什麼還要不高興?

    如果沒有葉翌寒出現,他想,他的計劃會更成功,不過沒關係,現在他們夫妻間的關係已經被他攪合亂了,就算他走了,他們之間恐怕也難以回到以前了吧?

    只要想到這點,他心中就會閃過一絲變態的快感。

    寧夏激動的眼角含淚,她瀲灩清眸中染上一層霧靄,眸光一瞬不瞬注視著徐巖,對於旁邊的葉翌寒無心理會。

    「好,真好,我總算是聽了說了一句實話,不過徐巖,你知道嘛?你先前的話錯了,我不愛你,早在你當年在婚禮上把我拋棄的時候,我就不愛你了,我莫寧夏不是沒骨氣的女人。」

    她口中說著骨氣,可滾滾熱淚還是情不自禁從眼眶中劃了出來。

    徐巖看著這一幕,更是薄唇微翹,眼底透著無盡嘲諷。

    這個女人有骨氣?

    早在她撞了人之後花錢買通關係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是黑心的,她沒有良心,更別說什麼骨氣了。

    「媳婦,我相信你,我都相信你!」在一旁的葉翌寒生怕寧夏出什麼差錯,幾乎在她話剛一落,他就連忙啟唇承諾:「媳婦,咱們先冷靜冷靜,為這種男人氣壞了身子就太不值了。」

    說話間,他悄然走了上去,想要伸手將寧夏手中的水果刀給奪下來。

    沒人比他還要清楚,寧夏現在手上這把水果刀是他昨天買西瓜的帶回來的,那個時候寧夏說要吃西瓜,他自然得買一個回來,事後他清理房間的時候忘了要把水果刀給拿走了,沒想到卻被寧夏藏在了枕頭下,現在更是拿在手上,隱隱有自殺的動作。

    自打住進來的第一天,醫生就明確表示過,患抑鬱症的病患會有自殺傾向,房間內不可以留著鋒利物品,但那個時候寧夏的病症還很輕,醒來之後神態自然,更是活潑的在他面前嘰嘰喳喳,他就將這麼重要的一點給忘了。

    現在她手中拿著鋒利尖銳的水果刀,葉翌寒漸漸有些明白了,她這不是突然的意起,而是預謀了許久,早就那天她說要吃西瓜時就郁預謀了。

    想到這,他不禁渾身一顫,面露驚慌,斂著眉梢,剛伸手要將她手中水果刀奪過來,但卻快被寧夏眼疾手快快速朝後退去,她滿臉猙獰瘋狂,嘶聲大喊:「讓開,你給我讓開,別上來!」

    葉翌寒僵硬著身軀,看著這樣的寧夏越發擔心,心臟砰砰直跳。

    在這個時候,徐巖更是挑眉微笑,譏諷盯著寧夏,出口的話是那般狠毒:「你這還要自殺?莫寧夏,別裝了,拿著把水果刀嚇唬誰啊?」

    他不是葉翌寒,沒有他的心慈手軟,這個女人詭計多端,誰知道,她這出苦肉計是演給誰看的?

    葉翌寒額頭上青筋根根突起,猛地轉眸朝徐巖望去,漆黑鷹眸中散發著濃濃憤怒:「閉嘴徐巖,你他媽要是敢在廢話一句,信不信老子明天就讓你橫屍街頭?」

    在這種時候,和這個男人多廢話一刻都是浪費時間,如果可以,他真想讓他趕快滾蛋別在這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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