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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假婚真做 130 愉快的貪歡 文 / 寒引素

    葉翌寒只覺得今日的寧夏十分不正常,確切說,從昨天開始小媳婦就不正常了,如今在她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下,他渾身的血液都往某一處凝聚,那股子刺激感真是興奮的讓他渾身舒爽。舒僾嚟朗

    但這是醫院,而且媳婦精神還不大清醒,葉翌寒喘著粗氣,很是君子的用勁將寧夏推開,隱忍著慾火,皺著劍眉,有些斥責瞪著她:「別鬧了,這是病房,來來往往都是護士。」

    其實他這說的極為不真誠,謝君焱給他找的這家私人醫院是很隱秘的,再加上這是vip病房,醫護人員都很有素養,就算真在門口看見什麼限制級畫面也不可能進來打擾。

    相當於他的刻意自持,寧夏卻是大膽多了,被他推開之後,她是一怔,但再看見他那張黑沉似墨的俊顏時,很沒形象的倒在床上大聲笑了起來,她笑聲歡愉輕快,像是遇見什麼很搞笑的事情似的。

    在外人面前,寧夏一向就是注重形象的,甚至禮貌到優雅,說話不大聲,就連笑容都是恰到好處。

    這和她曾經在美國留學時有很多原因,那個時候,她性子冷淡,和周邊的同學都聊不到一塊去,相當於那些一起在學校周圍一起合租房子的室友來說,她一個人獨居偌大的公寓,無異於讓人心生嫉妒,甚至還有些別的想法。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一個漂亮女人,獨居豪華公寓,平日裡穿著又不凡,很難不讓別人有異樣的陽光。

    但寧夏一向就不善言辭,更加不可能和那些還不熟悉的同學解釋,所以前幾年,她都是一個人公寓,學校,兩點一線,生活孤單的找不到第二件事可以消遣。

    也是在那個時候,她孤單的可怕時,才將心力全都放在醫學上。

    她其實並不是個聰明的姑娘,打小成績也不見得有多出類拔萃,就連當年考清華的時候都是壓著分數線上的。

    葉翌寒眼前一花,有那麼一刻,他覺得先前活潑動人的寧夏又回來,也顧不得其他,他連忙上前,緊緊握著她的玉手,緊張詢問:「媳婦,你是不是……是……。」

    他緊張的根本就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問,他難道要問,你是不是腦袋清楚了?或者想要正常和他說話了?

    這句話,他最終怎麼都說不出來。

    其實到現在,面對寧夏,他還有一種不真實感,打從今早醒來,她就在他面前笑靨如花,但卻閉口不談先前他們鬧的不愉快的事,甚至連徐巖這個名字他都沒再聽見過。

    他不知道這是她刻意而為止,還是她真的忘記了?

    早上醫生來檢查的時候也沒說她得了什麼失憶症,所以他理所當然的將這點排斥,心中為寧夏此刻的刻意忽視而感動心痛。

    寧夏笑意漸漸收斂起來,清眸微顫,如蝶翼般濃密的睫毛在眼簾上微眨,瀲灩清眸中清明的無一絲雜誌:「是什麼?」

    被他這麼一打攪,先前香艷曖昧的氣氛早就沒了,但寧夏還是狡詐一笑,毫無防備將雪白手臂掛在他頸脖上,然後嬌艷紅唇湊上去,笑嘻嘻道:「翌寒,你是不是想要了?今天我依你!」

    她笑靨如花,比平時更加嬌媚似水,一舉一動間皆帶著嫵媚風情,當真如尤物般動人心懸。

    葉翌寒一直都知道自己小媳婦的妖嬈風情,平時她就是什麼都不做,光是往他懷裡一靠就讓他想入非非,更別說現在這般眼角含媚,風情萬種,最最最重要的是她這百依百順的模樣,真是讓他想的心都疼了。

    眼皮重重跳了跳,葉翌寒在內心深處狠狠掙扎了片刻,他從來就不否認在寧夏面前,他就是個衣冠禽獸,而且還是個徹頭徹尾的禽獸,只是現在真不是好時機,心中擔心著寧夏的病情,他哪有那裡心思蕩漾一番?

    剛想將懷中溫香軟玉推開,小媳婦就不依不饒的靠的更緊,嘟著粉嫩,小手在他胸膛上亂摸:「翌寒,你不想要,我想要……」。

    咬了咬紅唇,她閉著眼睛,溫柔細緻親吻他剛毅的下顎,白嫩面頰上漂過兩朵紅雲,然後含糊不清加重語氣:「很想要……!」

    哄的一聲,葉翌寒腦袋爆炸了,他滿心滿眼只有這個在他身上做亂的小媳婦,尤其當她的小手順著他胸膛向下划動時,他呼吸更是陡然停止,然後一個翻身,將調皮的小媳婦壓在身上狠狠吻了吻。

    他的吻炙熱猛烈,在這方面,寧夏從來就不是他的對手,三下兩下就被吻的東南西北分不清了,再加上今個還是她故意勾引的,某個男人更是不管不顧的化聲為禽獸了。

    吻的身下小媳婦哼哼時,葉翌寒這才稍稍放緩動作,但口中啃咬的動作卻不停,盯著身下這張意亂情迷的小臉,他冷銳鷹眸中有閃過一絲身為男人的驕傲,隨即惡狠狠道:「現在知道你老公的厲害了吧?看你下去還敢不敢在我面前調皮。」

    被吻的快要窒息了,寧夏微微瞇眼,眸光散漫溫情看了一眼壓在她身上喘著粗氣的男人,心中劃過一絲苦澀,她揚起嬌柔身軀,盡量配合他的動作,嘴上甜甜笑了起來:「你都把我嘴唇咬破了!」

    她不知道他以前有沒有性經驗,而且倆人第一次時,她昏昏沉沉,根本什麼都記不清了,第二天醒來之後唯一的感覺就是渾身像是被車碾過般疼痛,哪裡還能記得他是怎樣動作?

    尤其後來的幾次恩愛,更是讓她迷惑,身上這個男人的吻的很用力,很神情,但同樣的也是毫無章法,就像剛接觸女人的毛頭小子似的……

    曾經她為腦海中浮現出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畢竟認識她的時候,這個男人已經三十四了,早前又談過女朋友,現在男女都開放,認識不到幾天,上酒店開放的比比皆是,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他的吻還這麼生澀?

    她還沒想明白,身上男人就不悅的瞇起鷹眸,陰惻惻的笑道:「媳婦,這種時候你還能走神,看來是我太不努力了啊?」

    他尾音拉的很長,寧夏心中瞬間劃過一絲酥麻感,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那種致命的感覺就來了。

    ……

    這一場歡愉就像是一根導火線,讓一直壓抑情緒的葉翌寒終於徹底爆發了。

    而一向嬌氣,沒幾下就哼哼的叫疼的寧夏這次是真的硬氣著,任由著他性子怎樣折騰都不叫一聲疼。

    也許是她也覺得自己這幾天有些過分了,所以在這方面盡量多彌補這個男人。

    抵死纏綿中,寧夏嬌嬈柔媚的如一灘春水,而那個剛硬如鐵的男人正好和她想成了對比,只有在倆人動情的時候,葉翌寒才覺得身下的小媳婦是完完全全屬於他一個人的。

    這個夏天,注定是一個爛漫而又曖昧的光景,倆個相互孤獨的男女用剩餘的力量再向相親相親的道路上滿滿摸索探查。

    ……

    下午瞄瞄帶著妮妮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倆人濃情蜜意的在那吃西瓜,而寧夏更是臉色紅潤,笑容清甜,任誰也看不出來這是個病人。

    她手中抱著一束清新芬芳百合,進去之後直接找個花瓶插了進去,然後才滿臉笑意盯著寧夏,好好打量一番之後,這才愉快吐口:「嘖嘖,你們這是有錢作的慌吧?好好的跑醫院來找情趣了?」

    她故意咬重情趣二字,一雙幽深妙眸好笑看著寧夏,像是在等她開口解釋。

    這哪裡像是病人?西瓜吃著,空調吹著,可比上班的時候舒服多了。

    妮妮一進去,就跑到病床前撲在上面,望著寧夏的目光中透著依賴:「媽咪,我好想你!」

    寧夏懶得理這瞄瞄的打趣,對於妮妮緊張兮兮的神情,她心中一軟,揉了揉她的發頂,柔和笑道:「媽咪沒事,是不是昨天嚇到你了?妮妮別怕,媽咪現在已經好了。」

    這孩子一向和她親厚,雖說現在由爸帶著,但心卻是向著她的,這點寧夏一直都很清楚,她本來想著等這段時間安定下來,她也是時候把爸和妮妮接來一起住,畢竟翌寒不常在家,她一個住那個大的房子晚上實在不安心。

    妮妮深邃琥珀色眼眸中隱過一絲光芒,面對寧夏的柔軟笑意,她咬了咬粉唇,然後小臉微皺,下意識的想要將腦袋往寧夏懷中蹭:「想媽咪了,媽咪,你下次不要再這麼嚇人了,爸爸說你是營養不良,你以後要準備吃飯。」

    她關心的話語聽在寧夏耳中很受用,在她香軟面頰上吻了吻,輕聲笑了笑:「好,以後媽咪和妮妮吃的一樣多。」

    見寧夏對妮妮的話絲毫也沒有疑惑,葉翌寒緊張的心情稍稍撫平,隨即在心中又是黯然一笑。

    今天一整天寧夏都表現的很快樂,早上更是任由他怎麼折騰了好久,到了中午吃飯,也絲毫也不挑剔,到了下午,她就窩在他懷中玩著ipai,笑著和他說在網上看見的笑話。

    這種安寧溫馨的生活是他這輩子都不敢想像的,他想,如今不是寧夏最近的病情,他恐怕還沒有這個膽子敢不回部隊,甚至把手機都關了讓別人找不到。

    有時候,他又在想,這種瘋狂的行為到底值不值?

    但一想到今早小媳婦在他身下嬌喘含媚的模樣,他就覺得就是將全世界給他,他也不願換。

    被忽略的瞄瞄不高興的走到寧夏身邊,直接把身上的包扔到她身上,嚷嚷道:「寧夏,你這臉色紅潤的,哪裡像個病人?快說說,這次又怎麼了?」

    多年的閨蜜了,彼此間太瞭解了,對於寧夏現在的行為,瞄瞄將它歸結為「作」。

    對於她粗暴的行為,寧夏也不生氣,揚了揚清秀黛眉,淡淡一笑:「其實也沒什麼,翌寒說我就是貧血在家裡暈倒了,倒是麻煩你乘著上班時間來找我。」

    她話剛一落,葉翌寒驚詫的目光就看了過去,眼皮跳了跳,他微抿著薄唇,對此表示沉默。

    瞄瞄驚愕的瞪大雙目,又仔仔細細打量了寧夏一番,這才消化掉這個驚人的消息:「你貧血?嘖,真沒看出來呢!哪次出去吃飯,你吃的比我少了?我都超標了,你竟然還貧血?」

    寧夏朝著瞄瞄抱歉一笑,像是對於她上班來醫院看她這事感到很不好意思,其他神色一切正常。

    瞄瞄自然看不出什麼所以然,她有些鬱結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肉,然後又掃了眼寧夏清瘦的身軀:「你這就算貧血也不至於要住院吧?回家讓叔給你煲點排骨湯喝就差不多了!」

    她和寧夏之間一向隨意慣了,但葉翌寒聽在耳中卻厲聲反對:「不能出院!」

    他冷銳的嗓音響起的很是突兀,瞄瞄下意識向他看去,就連寧夏都揚著黛眉,詫異盯著他。

    葉翌寒這才發覺自己失態了,他拳頭抵在唇邊輕咳一聲,然後沉聲笑了起來:「寧夏身子骨弱,還不能出院,醫院說還要在醫院療養幾天,而且正好我這幾天放假,可以有時間在這陪著寧夏!」

    他說的在情在理,瞄瞄自然沒有理由反駁,再說了,這是人家夫妻間的事,她就算和寧夏再好,在人家夫妻面前也算是個外人,當下稍稍點頭,然後朝著寧夏擠眉弄眼揶揄笑道:「還是你有福氣,嫁了個這麼二十四孝好老公,就連你貧血,還這麼關心,寧夏你可得好好人家啊。」

    這話並不是寧夏第一次聽了,以前爸就沒少在她耳邊絮叨過,但每次她都覺得煩,甚至還在使性子的覺得這是葉翌寒那個混蛋在爸身邊嬉笑賣乖騙了個好印象。

    這次她十分鄭重點了點頭,對著瞄瞄淡然一笑,清新笑意中透著茵茵光芒:「我知道,翌寒人很好,我現在很幸福,瞄瞄,我很希望你以後也能找到這樣的好男人!」

    瞄瞄覺得這次的寧夏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但真要她說哪裡不一樣她又不上來,本來她對於結婚這事只是抱著隨緣的狀態,但當她對上寧夏閃亮的雙眸時,她下意識點頭:「謝謝你,我年紀也不小了,再加上我媽整天都在催,結婚也是近幾年的事情了。」

    再過幾年她就三十了,如果到了三十她還沒能把自己嫁出去,她媽估計第一個哭的死去活來,一想到那時的場景,瞄瞄覺得,就是把自己賣了,她也必須在三十歲把自己嫁出去,哪怕要求低點,找個差不多的就行了。

    和瞄瞄聊了兩句,寧夏很快就恢復了先前愉快輕鬆心情,她指了指葉翌寒,朝著瞄瞄歡樂笑道:「瞄瞄,你要是找不對合適的對象,倒是可以讓翌寒幫幫你,他們部隊裡都是精英男人,我上次去的時候見過不少。」

    要是擱在前幾年,瞄瞄對於這事可能還會稍稍臉紅不好意思,但現在基本上,一個星期一個相親對象,她對和男人相親早就沒了多大感覺。

    感受到寧夏的好心情,葉翌寒只也得配合的笑了起來:「就是不知道瞄瞄喜歡什麼樣的,我下次回去倒是可以幫你注意注意。」

    嗓音頓了頓,他又繼續補充了一句:「我們部隊還有不少男人都是單身,而且我認識好幾個不錯的軍人,你如果感興趣,我可以給你介紹介紹。」

    寧夏一聽,立馬來了興趣,拉著瞄瞄就在自己床前坐下,然後手舞足蹈向葉翌寒形容瞄瞄喜歡的類型:「其實我們家瞄瞄是大眾可味,喜歡個子比她高,賺錢比她多,性子比她好的男人!」

    其實說來說句,女人喜歡的無外乎就是這樣的。

    畢竟是要結婚在一起過日子的,長的太漂亮,也不靠譜,賺的又不能少,不然這倆人還怎麼在一起生活?

    寧夏雖說從不在乎錢的多少,但她也絕對不是單純的小白花,認為沒錢也能生活的很好。

    她現在之所有不在乎錢財,不過就是因為她爸那有錢,如果她爸沒這個能力,她恐怕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心態平和了。

    其實寧夏一直都很知足,她從不追求什麼奢侈品,但對於自己喜歡的東西,她還是會買的。

    注視著葉翌寒波瀾不驚的面容,瞄瞄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扯了扯寧夏的衣袖,嬌嗔瞪了她一眼:「你倒是比我這個當事人還要清楚啊,我可記得當年,你可說過,你最喜歡穿白襯衫的男人……」。

    玩笑的聲音驟然一頓,瞄瞄這才想起來,寧夏現在的丈夫還在這,她說這話實在有破壞人家夫妻感情的意思在。

    寧夏像是沒有察覺出空氣中的尷尬因素,她坐在床上,下不了床,只能那放在床上的包包去砸瞄瞄,然後故作凶狠道:「你少在這胡言亂語,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穿白襯衫的男人了?」

    話落,她挽起一旁葉翌寒的手臂,衝著瞄瞄,展露笑顏,唇角邊難掩笑意:「我最喜歡翌寒這樣鐵血剛硬的男人了,你知道男人最重要的是什麼嘛?」

    也不等瞄瞄回答,她一個人自顧自的揚唇笑道:「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男人的味道,你不覺得我家翌寒很有這種男人味道嘛?」

    什麼味道不味道的瞄瞄是沒體會到,她只察覺到某男黑沉的面容因為這句話而變得春光明媚,眼角抽了抽,她把包往手臂上一挽,眸光清冷瞪著寧夏,清冽嗓音有些悶:「你少在這貧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大事呢,既然這樣,我就回去上班了。」

    這兒有她老公的照顧,她實在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回去工作的好。

    寧夏揚了揚清秀眉梢,對此表示無所謂:「你也不是成心來看我的,趕緊走,趕緊走,免得站在我面前礙眼。」

    瞄瞄真是被氣樂了,她戲謔的眸光從寧夏身上收回落在一旁葉翌寒身上,朝他豎了豎大拇指,嗓音中更是透著濃濃笑意:「你還別說,有時候我還挺佩服你的,寧夏這性子,你和她整天呆在一起也不覺得煩?」

    她話音剛落,寧夏氣的差點撲上來咬她一口:「你丫的少在這挑撥我們夫妻間的感覺,我和葉翌感情好著呢!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挑撥的了!」

    葉翌寒有些好笑看了一眼寧夏,漆黑鷹眸中閃爍著柔軟光芒。

    他的小媳婦還真是可愛的緊,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覺得,他的媳婦是鮮活明亮的。

    瞄瞄雙手抱胸,冷睥著凶狠的寧夏,揚了揚唇瓣,她走過牽起妮妮的玉手,眼底揶揄光芒更深:「我也沒想挑撥你們關係啊!嘖嘖,你們這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你放心好了,你家葉翌寒在我眼裡可沒那麼大吸引人。」

    不知道想到什麼,寧夏俏臉一紅,微微咬唇,白嫩光滑面頰上掛著淡淡紅暈,瞪著站在她面前笑意濃濃的瞄瞄,沒好氣道:「你趕緊滾吧,別在我面前礙眼!」

    瞄瞄微微彎腰,在妮妮精緻面容上吧唧親了一口,然後當著寧夏的面,親熱將妮妮抱到自己懷中:「妮妮,你瞧見了吧,你媽咪不歡愉咱們呢!咱們來的不是時候,你爸爸和媽咪正在恩愛,咱們就來打擾人家了,自然要受人家白眼了!」

    她自故言說,妮妮聽在耳中,眼波流轉,很快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小臉上掛著狡詐笑意,連忙點頭,跟著附合:「那瞄瞄阿姨,咱們就先走吧,免得讓媽咪看見咱們煩!」

    寧夏真是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噎死,惡狠狠瞪著始作俑者,暗暗咬牙,白淨面容上掛著鐵青神色。

    見她這般,瞄瞄笑的更加歡愉,抱著妮妮,朝著寧夏揮揮手,就拎著包瀟灑的走了。

    ……

    寧夏坐在病床上,有些憤恨咬了一大口西瓜,西瓜舒爽的汁水瞬間充斥在口腔中。

    葉翌寒在一旁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好笑,抽了兩張面紙替寧夏擦拭著嘴角上的西瓜籽,然後溫聲提醒:「吃慢點,沒人和你搶!」

    他滿是低沉的嗓音聽上去很溫柔,如同一陣春光般吹進寧夏耳中。

    寧夏放下手中的西瓜,朝著葉翌寒甜甜一笑:「西瓜很甜!」

    葉翌寒心中一動,望著明眸皓齒的小媳婦,他心中不由得變得很輕鬆,薄唇微啟,笑容明亮炫目:「甜你就多吃一點。」

    在他面前,寧夏就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一般,她放下那快啃的七零八落的西瓜,指了指袋子裡另外半個,笑的像只偷腥的貓:「我想讓你餵我!」

    其實她一直都很嬌氣,以前是莫父凡事寵著她讓著她,現在嫁人了,就由葉翌寒接替了莫父的工作。

    葉翌寒看在眼中,不由勾唇一笑,心中暗想,小媳婦果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心中這般想著,可他還是拿出勺子,抱著那半個西瓜一點點餵了起來。

    寧夏一邊吃,一邊在暗暗打量著坐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他長的真的很帥氣,古銅色的肌膚,剛毅面容上是挺翹的鼻樑,雙目炯炯有神,不同於現代小姑娘喜歡的什麼高富帥,但是看在她眼中卻覺得是世上最好最好的男人。

    很細心,根本就看不出來是個當兵的,至少穿了軍裝穿著便服,他真的一點也不像軍人,只像她一個人的丈夫,還是個二十四孝好丈夫。

    想到這,她癡癡的笑了起來,口中的西瓜從沒哪一刻覺得有現在這般甜蜜。

    也許是今個天氣太過清朗美好,她心情大好,不管看什麼都覺得十分舒服,一個人倒在床上咯咯笑了起來,笑聲歡樂愉悅。

    葉翌寒愣了愣,只覺得今天小媳婦的笑容真是多,打從上午清醒過來之後,這甜美笑意就一直沒停過。

    直到現在,他還不敢相信,如此愉悅幸福的小媳婦竟然曾經得過抑鬱症。

    「抑鬱症」這三個字如同一座大山般壓在他心頭,他微微抿起薄唇,放下手中的西瓜,凝視著吱吱傻笑的小媳婦,在心中無聲歎息,然後摸了摸她柔軟的長髮,輕聲問道:「有什麼事這麼好笑,說出來給我聽聽。」

    之前才在寧夏面前保證過要大方有風度,但他發現,他真的大方不起來,他無一刻不在想,寧夏當年愛徐巖到底愛到什麼地步?他更加想瞭解,她一個人在美國時是怎麼生活。

    只要一想到她是因為別的男人而得過抑鬱症,他就渾身顫抖,恨不得現在就去把徐巖那個混蛋給槍斃了才好。

    寧夏不知道葉翌寒現在是這個想法,她歡愉笑聲止了止,稍稍直起身子,朝略微有些好奇的男人招了招手,微啟紅唇,笑容狡詐而又歡樂:「你真想知道?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葉翌寒覺得他現在根本就不是鐵面無私的葉大隊長,在小媳婦面前,他就是個伺候她的人,瞧她那滿臉再自然不過的表情,他心中微歎,但還是很沒出息的湊了上去。

    寧夏瀲灩清眸中隱過一絲精光,就在他湊上來的瞬間,她突然很英勇的翻身將他撲倒在病床上。

    葉翌寒一驚,條件反射的想要動手,但再看見壓在他身上,笑意盎然的小媳婦時,他冷厲的面容漸漸鬆懈下來,無奈一笑,點了點她的瓊鼻,笑容中透著一絲寵溺:「調皮!」

    寧夏滿臉的天真玩笑,坐在他腰上,姿態十分曖昧,但她卻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反而偏著腦袋,唇角上笑意怎麼也掩飾不了:「翌寒?」

    她喚他的名字時,嗓音清冽淡涼,但聽在葉翌寒耳中卻如同頂級佳釀一般的醇厚。

    他依著她,任由她坐在他身上,大掌握著她楚腰,小心她不要摔倒,然後鼻音應了一聲。

    稍稍俯身,寧夏撲在他身上,耳朵放在他堅硬胸膛上靜靜聆聽著他砰砰有力的心跳聲。

    這個季節太過美好,美好到讓寧夏莫名傷感。

    她微垂著深邃清眸,濃密睫毛在眼簾上微顫,掩下眸底萬千神色,良久之後,她才揚唇輕笑:「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出院回家?」

    頓了頓,她又補充一句:「我想家了!」

    家這個字是葉翌寒曾經不想想像了,但現在他有個和小媳婦共同組建的家庭,唇角上掛著笑意,他柔聲誘哄:「等你身體養好了,咱們就回家!」

    他何嘗不想帶著寧夏回家,只是她現在病情還不穩定,他哪裡能放心帶她回家?

    寧夏心中微窒,她微微抬眸,鬱結的眸光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趴了下去,靠在他胸膛上,她悶聲道:「那你不用回部隊嘛?你不是一向很忙?這次不回去沒事?」

    她表情雖說有些不情願,但卻還是很乖巧的沒有辯駁,甚至還反過來關心他的工作。

    葉翌寒聽在耳中,冷峻面容上不由劃過一絲感動,低沉的嗓音越發柔和:「沒事,我已經請過假了,正好咱們剛領證那陣子我都沒好好陪你,現在有時間了,自然要好好陪陪你,等你身體養好了,你想去哪玩,我都帶你去。」

    他發覺,他真的是沒救了,整天和小媳婦窩在這一尺三寸地上,不但不覺得窩囊,反而滿心滿眼都是滿足。

    有她在身邊,他的生活不在是枯燥乏味的訓練,甚至他隱隱覺得自己年輕了十多歲。

    「我不想出去玩!」寧夏靠在他胸膛上,靜靜聆聽著他的心跳,微微搖頭,咬著紅唇,在葉翌寒驚詫的視線下,她吸了吸鼻子,這才繼續道:「現在天好熱,出去玩都曬死了,還是躲在空調房裡舒服!」

    葉翌寒聞言,心中一陣失笑,他的小媳婦可真夠懶的。

    心中這樣想著,他體貼的笑了起來:「好,好,好,你不要出去玩,咱們就在家裡呆著。」

    單人病床不大,葉翌寒躺在上面,兩條腿都還在外面,身上又壓著個寧夏,這樣的姿勢並不好受,但他卻甘之如始的一句怨言也沒。

    他是真的愛寧夏,愛的掏心掏肺的難受,只要她高興了,不管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還要買很多零食。」寧夏眼中一亮,扯著他的衣袖,不依不饒的叫喚起來:「等我出院回家了,你不能不讓我吃零食,我要吃薯片,牛肉乾,還要吃很多很多大白兔。」

    葉翌寒微微皺眉,下意識拒絕:「薯片吃多了不好,你要是想吃零食,咱們買點開心果和瓜子吃吃就成了。」

    此刻的寧夏就像是個正在鬧脾氣的孩子,她從他身上起身,抱著枕頭,一個人坐在床邊,不甘心的嚷嚷:「不行,我就要吃薯片,要吃很多很多的薯片,你買的瓜子都沒味道,我要吃很酸的話梅瓜子!」

    也就葉翌寒有這個耐性在這和寧夏扯皮,他從容從床上起身,坐在寧夏旁邊,眉宇間是一貫的柔和笑意,打著商量:「吃是能吃,就是不能吃多了,你也不能乘著我不在家,就把這些零食當飯吃!」

    低沉嗓音一頓,看著正在鬧彆扭的小媳婦,他情不自禁伸手捏了捏她白嫩面頰,笑容溫軟:「真的了嘛?」

    他真的是變了,為了寧夏,變成了凡夫俗子,和這世上大多數顧家的男人一樣時時刻刻擔心著妻子。

    寧夏蹙著黛眉,有些生氣將他的大掌揮開,但在看見他眼角眉梢上染著的柔情時,她臉上神色一僵,微微抿唇,沉默半響之後這才妥協:「好吧,不過,你要真的給我買零食吃,以後都不准霸道的把這些吃的都給收走。」

    她嫁給這個男人之後,一直都沒反應過來她現在已經是有夫之婦了,就算在新房裡住的時候,她也還像在家裡似的,該幹嘛就幹嘛。

    最最可恨的就是這個男人每次回家就喜歡把她的零食都給沒收,她最愛的薯片,牛肉乾,還有大大白兔奶糖,他都不允許她吃。

    看著如此孩子氣的寧夏,葉翌寒整顆心都如同奶糖一般甜膩,他忍不住將小媳婦往懷中一抱,然後低頭就咬了咬她的瓊鼻,嗓音低啞暗沉:「你怎麼就這麼可笑的啊?」

    寧夏舔了舔素唇,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眼底不由隱過一絲驚艷,雙手很自然掛在他頸脖上,然後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嬌嬌軟軟笑道:「如果我不可愛,怎麼能讓你這麼喜歡?」

    其實一個成熟的女人並不別人說她可愛,寧夏剛過完二十七歲生日,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成熟女性,只是如今被這個男人稱作可愛,她心中竟然無比雀躍歡喜。

    有時候她就在想,她真的是沒救了。

    不可否認,她真的愛上這個了,而且還是很愛很愛的那種。

    今天一整天倆人的氛圍都保持的很好,沒有說什麼掃興的話,更加沒有什麼陰霾的話題,再加上這兒的病房夠隱秘,葉翌寒今個一天都是泡在蜜罐子裡的。

    尤其是上午,更是暢快淋漓的舒爽了一番,現在見懷中的溫香軟玉是如此的嬌媚似水,他心中一蕩,忍不住低頭吻上那貪戀已久的紅唇。

    寧夏還沒反應過來,他熱情霸道的吻就襲了過來,她先是一愣,嚶嚀一聲,然後嬌喘的迎上他的吻。

    ……

    戴清帶著小劉,十萬火急的從部隊趕來醫院,剛一進門,瞧見的就是那小兩口抱在一起忘情的啃咬。

    縱使他臉皮再厚,瞧見這種火辣畫面也不禁老臉通紅,站在戴清身旁的小劉一眼就看見了裡面曖昧春色,他連忙摀住雙眼,將腦袋收了回去。

    笑話,這種限制級畫面,要是被隊長知道,他也看見了,以後指不定怎麼給他穿小鞋。

    他們的隊長自打結婚之後,就變得小心眼的不行,上次小嫂子去了部隊,有幾個不長眼的大頭兵偷偷瞄了小嫂子好幾眼,甚至還在背後品頭論足,這事最後不知道怎麼被隊長知道了,在後面的訓練裡差點沒把那那幾個人給整殘了。

    現在想來,他都冷汗涔涔,心中暗想,隊長您這就是恩愛,也得把門關上不是?這麼正兒八經不知道掩飾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一向敏銳的葉翌寒早就聽見門口的腳步聲,他還以為是醫護人員,誰知道那腳步聲正好走到他這就停了下來,他眸光一厲,拉起一旁的被子就把小媳婦給裹的嚴嚴實實。

    戴清拳頭抵在唇邊輕咳兩聲,看著滿臉怒火的葉翌寒,他尷尬笑了笑,然後指著敞開的房門辯解:「真不是我故意的,是你自己這門沒關,我這剛來,想看不見都不行。」

    冷凝的鷹眸瞪著站在門口尷尬的倆人,葉翌寒黑沉的面色緩了緩,眸中閃過一絲精光,微啟薄唇,沉聲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寧夏被他吻的七葷八素早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誰曾想他會突然這般舉動,剛想把被子掀開,就聽見病房內倆人的對話,她頓時嚇的不敢動了。

    蒙在被子中的小臉更是嫣紅似血,微微咬唇,羞愧的要死。

    戴清真是被他這雲淡風輕的語氣氣個半死,惡狠狠瞪著葉翌寒,他揚了揚薄唇,沒好氣道:「你這滿臉無辜的表情騙誰呢!你不知道我來找你做什麼的?」

    尼瑪,這葉翌寒是故意的吧?

    昨天接到他電話的時候,他還嚇了一大跳,他竟然要請年假?

    打從和他認識這麼多年,他就沒見過他請什麼年假,別人過年了,在部隊裡回不了家,可能還會打個電話回家鬧鬧,可他是壓根就沒想到要這麼做。

    他們倆個搭檔也有四年了,對於彼此的性格太清楚了,他本來還以為他請的這個年假是要和她媳婦回北京辦婚禮,結果鬧到最後卻是他媳婦生病了。

    他在電話裡好說歹說問了半天,也不見他說到底是得了什麼疾病。

    現在一看,好傢伙,都吻成這樣了?還能有什麼大病?

    葉翌寒整個身子都擋在病床前,擋住了別人的視線,他臉色不善盯著戴清,心中沉了沉,早就知道他們會找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微抿的薄唇輕啟,他低沉的嗓音有些冷銳:「誰沒事騙你?戴清你少在這和我廢話,我在電話裡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戴清真想拍桌掀瓦,他雙目噴火瞪著葉翌寒,一步步從門口走了進來,打量了一眼病房內典雅的裝飾,嘖嘖出聲:「葉翌寒,你玩我呢?你這哪裡像病房,不知道人恐怕還以為你這是興致獨特,特意找這種地方度假來了!」

    生病他妹生病,他媳婦不是滿臉紅潤的呆在這嘛,都能和他玩濕吻了,還能有什麼大病?

    要不是瞭解他的性子,他還真以為他昨個的電話是故意玩他。

    戴清的嗓音有些尖銳,像是真的被氣狠了。

    葉翌寒聽在耳中,緊皺劍眉,眉宇間漾著冷沉,目光冷峻一步步逼上來的男人,他健碩身軀還是紋絲不動站立在這:「誰玩你了?我才沒那麼功夫和你扯這些亂七八糟的,在昨天的電話中,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要請年假,短時間內可能回不了部隊。」

    見倆人氣勢強大的快要打起來了,站在門口的小劉連忙走了上來,向葉翌寒行了個標準的軍禮,低沉的嗓音都快要哭了:「隊長,這正是關鍵時刻,您可不能說放年假就放年假,昨個司令知道這個事已經雷霆震怒了,說讓政委今個一定要把您找回來!」

    這年假誰不想放?問題是現在不是時候,上次軍演失敗,他們部隊的臉都丟光了,勢必要在兩個月後的軍演上躲回臉面。

    這事上面首長可都各個摩拳擦掌的想要看他們勝利,可他們隊長倒好,直接一個電話來了說要放年假,這不是還沒上戰場,自家營地就先亂了嘛?

    戴清雙手叉腰,狠狠吸了吸兩口新鮮空氣,這才將心中那股惱火壓了下來,目光冷潤盯著葉翌寒,嗓音放軟規勸:「現在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時候,你添什麼亂?翌寒,說真的,我從來見過你這麼不負責任過,我知道你捨不得你媳婦,等軍演結束之後,我保證,你就是天天休年假我也沒意見。」

    溫柔鄉英雄塚。

    誰不想天天抱著媳婦在家裡恩愛,那滋味是個男人都喜歡,可現在真不是好時機,最關鍵的時刻少了主帥,這仗還打的下去嘛?

    要是讓部隊裡那群熱血的戰友知道,他們的隊長拋不下兒女情長,在這裡和媳婦正你儂我儂的,還不知道該怎麼心寒。

    葉翌寒微微皺眉,注視著面前兩張緊張熱心的面容,心中有些堵的慌,他何嘗不想「手中仗劍」在沙場上恣意快活?

    誰都有苦惱為難,而現在寧夏就是他最大的苦惱。

    他微微搖頭,朝著倆人抱歉一笑,微抿的薄唇輕啟,冷淡吐口:「對不起,現在我回不去,就算要回去,也不是現在,而且我現在的狀態也不適合再穿著嚴肅的軍裝處理公務」。

    說他自私也好,窩囊也罷,在小媳婦身體沒好之前,他並不打算重新穿上那身筆挺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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