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翌寒拉著寧夏回到房間之後,俊顏就徹底黑沉下來了,他扯了扯領口的扣子,然後用力把身上外套摔在地板上,暴怒吐口:「老爺子也都上八十的人,做起事來還和小孩子一樣,殷傅那個混蛋也是的,居然沒事通知我!」
老爺子就這麼一聲不吭的來了,坐在家裡,又沒開個燈,讓他真是措手不及,尤其剛剛老爺子面對小媳婦時表現出來的挑剔,更是讓他恨不得殺人。舒榒駑襻
這尼瑪都算什麼事?好好一個激情四射的夜晚,就被攪黃了!
門剛關上,寧夏站在他身旁,見他滿臉冷沉寒霜,太陽穴突突跳著,微微抿起素唇,有些擔心向後看了一眼,然後上前將他氣怒摔在地板上的衣服撿起來掛在衣架上。
這個男人是真的在生氣,她能感受到,也對,面對那般性子的老人,她也挺無奈的,更別說最後裝暈那招了,更是讓她不知道說什麼。
葉翌寒雙手叉腰,外套脫了之後,裡面穿的是一件純白色的短袖襯衫,他很少穿白色,如今穿著白色襯衫倒也是一種別樣氣度,只是臉色黑沉的厲害,眼中怒火足以燃燒,走到床邊拿起遙控器把空調給打開。
他站在空調底下,不出片刻,排風扇中就吹出涼爽的微風,他煩躁鬱結的胸口這才舒緩了不少。
只是眉梢依舊緊皺著,眼裡透著陰霾,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在電話薄中翻出殷傅的電話就撥了過去,剛一接通,也不等那頭人說話,他劈頭蓋臉就罵了過來:「殷傅,你這小子膽長肥了啊!老爺子飛來南京這麼大的事,你竟然都沒和我通個聲?當真以為我不在北京,就收拾不了你這個混蛋是吧?」
葉翌寒真是被氣的不斷喘息,他一向就不是攪合不清的人,葉家二老就是因為知道他這個性子,所以之前就算催促他早點結婚,採取的態度也不是那麼強硬,再加上他又不在北京工作,常年不著家的,葉老二老就是想說,也找不到機會。
可今個倒好,殷老將軍直接上門來了,就那胡攪蠻纏,野蠻嬌縱的性子,真是讓他速手無策,這才第一天,他就頭疼不已,接下來幾天還怎麼過?
電話那頭,殷傅正和他的爛兄爛弟在會所享受美女的服務呢,他渾身**趴在那,身上正有個美女在替他按摩,尤其那嬌滴滴的聲音更是**:「傅少,這樣行嘛?嗯?」
那尾音拉的長長的,真是誘人心懸,哪個男人聽見估計都得心酥酥的。
殷傅正閉著眼睛享受美女服務,聽見電話響了,眼睛也不睜,就隨手接通,可誰知道,是葉翌寒這尊煞佛,他嚇的連忙爬起來,也顧不得身邊明艷動人的美女。
「喂?你說什麼呢?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和殷傅一起來的是齊高還有方老二,蚯蚓那傢伙晚上被他家老佛爺叫回去訓話了,本來在電話裡說找機會過來的,可都尼瑪找到十二點了也不見他來,齊高索性也不報希望了,只是瞧著殷傅這麼一副緊張的模樣,他不禁微微皺起,向身邊美女揮了揮,然後裹著浴袍站起身來。
低聲詢問:「發生什麼事了?誰的電話?」
「你他媽還在這和我裝傻充愣,你倒是舒服了,抱著美女滾床單,我尼瑪在這和老爺子大眼瞪小眼!」
電話那頭,葉翌寒聽見隱隱有女人嬌柔的聲音響起,眉梢皺的更緊,漆黑鷹眸中噴著怒火,要不是現在殷傅這個臭小子不在他面前,他早就一腳踢上去了。
煩躁的將身邊女人都揮手打發掉,殷傅臉色更是莫名,他驚詫吐口:「老爺子去你那了?我不知道啊!昨個晚上,我在家吃飯的時候,老爺子還好好,怎麼就突然間的就跑你那去了?」
說起他們家這個老爺子,殷傅不是怕,而是無奈,都八十高齡了,非得不服老,在家裡,更是一手遮天的厲害,誰不聽話,他就管誰,他爸不是老大,但卻因為孝順,所以始終都沒有搬出大院和老爺子住在一起,苦了他這個孫子,到現在還得被老爺子管的死死的。
「你他媽問我,我怎麼知道?」看著空調上顯示的溫度是二十六度,葉翌寒站在原地煩躁的走了兩圈,只覺得胸口處憋了悶氣,一直下不去:「他來就來吧!我還能不歡迎他?可他倒好,來了我這,對我媳婦,一百二十個不滿意,最後還假裝暈倒,我這都快被他給鬧的雞飛狗跳了!」
他拿著手機打電話的聲音一點也不知道掩飾,寧夏在一旁聽的,眼皮跳了跳,真怕在客廳裡的老爺子聽見了又得進來鬧。
殷傅不用想,也知道,老爺子那挑剔勁,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隔著電話,葉翌寒也聽的一清二楚,他氣的鼻子都要歪了,咬牙切齒冷聲道:「殷傅,你個臭小子,竟然還敢笑話我?嗯?我告訴你,你明個趕緊打電話讓老爺子回來,他再在我呆下去,我怕我真得氣出病來!」
乘著小媳婦生氣,他這好不容易來回來一趟,本來還想抱著媳婦,天天在床上不起來,可現在倒好,家裡多了個老爺子,不給他整出點事來,他都不高興。
齊高和方老二都收拾了差不多了,並且把包廂裡明亮的燈光給打開,更是將殷傅為難的聲音聽在耳中,他們二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戲謔。
殷傅還在那緊鎖眉梢,苦著聲道:「老爺子多驕傲的一個人,哪裡是我想勸就能勸回來的?我這要是一個電話過去,指不定要被他罵個狗血淋頭!」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殷傅才沒興趣做,他又不是傻子,老爺子既然去了南京,那這段時間自然就沒人管他了,他不還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葉翌寒頓時氣怒,剛想爆粗口罵人,就見寧夏扯了扯他衣衫,輕聲道:「你聲音小點,外公還在外面呢!」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他這才想起來,家裡還有個難纏的老爺子,要是讓他聽見他在背後這麼說他,指不定就拿著枴杖進來打他了。
煩躁皺眉劍眉,葉翌寒雙手插腰,朝著電話裡沒好氣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反正你明個就打電話讓老爺子回去,實在不行,你就說你病危了!」
這種詛咒人的說法,也就葉翌寒說的出來,急急撂下這句話之後,他就掛了電話。
……
殷傅氣的直喘,拿著已經掛斷的手機,真是恨不得砸了,嘴裡也沒閒著嚷嚷:「滾他丫的,這葉翌寒可真是夠扯蛋的,這種混蛋話也說的出來,你才病危,你全家都病危!」
見過詛咒人的,就沒見過他這麼明目張膽詛咒的,還讓他幫他辦事,還這種強硬的態度,呸,他以為他誰呢?老爺子在他那最好了,打攪的他晚上不能抱媳婦睡覺。
「呵呵,你家老爺子飛去南京找翌寒了?」率先開口的是齊高,他翹著高姿態二郎腿坐在柔軟沙發上,指尖上夾著香煙,煙霧繚繞間,他絕色容貌更是俊雅動人,扯了扯薄唇,低沉的嗓音中難掩那絲戲謔:「你還別說,你家老爺子身子骨還真是夠強壯的,上次我上你家的時候,可是被他好一頓教訓!」
說到這個,他到現在都好笑,都八十好幾的人,還事事風風火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六十呢!
翌寒也是硬骨頭不懂得變通,這倆人撞在一起,難免會有摩擦。
方老二站在那,伸了個懶腰,滿臉的幸災樂禍:「嘖嘖,翌寒這次是真的上火了,嘿,隔著電話,我都能聽出來那份惱怒!」
殷傅還在為剛剛的事忿忿不平,冷眼掃了一下這看笑話的兩眼,揚了揚薄唇,沒好氣道:「誰知道他呢!反正老爺子去肯定和他相處的不愉快,你們剛剛也聽見了,他讓我明個找理由把老爺子給勸回家呢!」
他又不是神,老爺子那種傲嬌不可一世的人,哪裡是他能勸的了?他殷傅要真有這麼大本事,早就搬出大院住了。
「撲哧……翌寒,這是病急亂投醫呢!嘖嘖,這怎麼結了婚之後,他這智商就蹭蹭蹭向下跌?」齊高唇角邊綻放著如花笑意,嗤笑一聲,忍不住搖頭揶揄笑道:「我們這一群兄弟,可真是情種,先是老三為了個叫伍媚的女人,六親不認,現在翌寒更是逗,連該有的理智都沒了!」
他聲音那麼大,隔著電話,那份慾求不滿,大家都能聽的見。
殷傅咬牙切齒冷哼,把玩著手中手機,重重陰冷笑道:「那丫的重色輕友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你們又不是不記得,上次為了她媳婦,他怎麼教訓我來著?還有那天在醫院,他那緊張的樣,就跟他媳婦快不行了似的!」
說起這個,他就覺得好笑,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誰能想到,一向冷峻涼薄的葉翌寒,竟然現在會被一個小女人吃的死死的?
「少在我面前提方子那個沒出息的傢伙,我有那個弟弟,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一提及方子和伍媚的事,方老二剛剛還笑意盎然的俊顏徹底黑了下來,狠狠瞪著齊高,他咬牙冷聲道:「我們老方家,怎麼盡出這種不靠譜的混蛋?一個倆個的都這樣」。
要不是親兄弟,方老二真是懶得管他的破事,他倒好,在南京金屋藏嬌,海得他在北京要提他在家裡擦屁股。
齊高臉上笑意不變,清俊眉梢揚了揚,滿臉興致,對方老二的氣怒,更是不置可否。
方家總快四個孩子,方老二上面還有個姐姐,其實也沒大他幾歲,但在很多事上,卻是方老二和方子替她擦屁股,就連方子認識伍媚的事都和她有關,所以一提及方家老大和方子,方老二才這麼咬牙切齒。
「你好端端的說什麼方子?」剛被葉翌寒厲聲恐嚇的殷傅臉色很不好看,但一提及方子那點破事,他更不高興,冷著臉,本來的好心情現在徹底沒了:「最近蚯蚓被他家老佛爺管的嚴,恐怕會很少出來了,最近就咱們三個好好樂樂吧!至於葉翌寒那……」。
眼底閃爍著濃濃幽光,殷傅雙手插在浴袍裡,一字一句冷聲道:「哼,就讓他自己擺平吧!反正老爺子折騰夠了,自然會回來!」
上次老爺子一聲不響的跑了烏江,家裡給鬧的人仰馬翻,現在大家都長了心眼,在老爺子身邊不知道安排多少人看著,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的,自然會回來稟告,所以他並不怕出什麼事。
「你倒是夠機靈,就不怕翌寒下次回北京找你算賬?」齊高揚著英俊眉梢,滿眼戲謔注視著殷傅,反正不關他的事,他自然滿身輕鬆:「你家老爺子那難纏的性子可是一天比厲害,翌寒這回日子要難過了」。
他語氣中幸災樂禍意味濃重,殷傅聽在耳中,嘴角抽了抽,心裡小聲罵了一聲。
「好了,好了,你們就別說這個了,翌寒,一向本事,不就是一個老爺子嘛,他還對付不過來?」方老二現在一想起他弟弟方子和伍媚那點破事,就開始頭疼,所以根本沒拿葉翌寒那點事當事:「說吧,咱們接下來上哪玩?今個蚯蚓不在,倒是少了不少興趣!」
齊高站起身來,臉上笑意漸漸淡去,玩味的目光從殷傅身上收回,再掃了一眼略顯暴躁的方子,他心平氣和吐口:「今晚就到此為止,我等下還有事要做!」
難得見齊高說有事要做,殷傅來了興致,他妖嬈桃花眼中儘是濃濃喜光:「喲喲,什麼時候我們的齊副市長也為國為民的晚上加班了?趕緊的交代,你和徐巖的女人到底怎麼回事?這些天,大家可是傳遍了,連我都有所耳聞,你別就能因為上次一陣寒暄,就真看上人家姑娘了?」
對於肖雪的印象,殷傅還保留在她是肖雨涵外甥女的層面上,壓根就不知道她和齊高早就幾年前在波士頓就有過一段情。
這種八卦方老二也來了興趣,他揚了揚眉梢,伸手攔著齊高,笑嘻嘻道:「齊高,你今個不交代清楚可想出這個包廂,約我們來的是你,要先走的也是你,你耍我們玩呢?」
齊高玩女人的名聲在圈子裡一向響亮,只要中意一個姑娘,別說那姑娘有沒有男朋友,就是有老公,他也照上不誤,只是讓他好奇的是這次怎麼會是肖雪?
對於肖雪他自然不會陌生,翌寒後媽的外甥女,本來他想,就衝著這個身份,齊高是不管怎樣也不會和這個女人扯上關係的,但最近圈子裡的傳聞可不像是空穴來潮。
肖雪?齊高玩味勾了勾薄唇,面對這倆人怎麼掩飾不了的興趣,他斂眉冷笑:「你們以為我齊高的眼光就這麼差?」
冷冰冰的一句話就將他和肖雪的關係說的乾淨。
殷傅皺了皺眉,並不大相信,見齊高滿臉高深莫測神色,他了想又沉聲道:「既然你和她沒什麼?那怎麼被傳的那麼厲害?而且我家小妹在宴會上瞧見她時,別人正在說她和你的事,聽說她當時可是滿臉嬌羞的都說不出話了!」
肖雪和徐巖倆人,那可是圈子裡公認的金童玉女,就差沒領證結婚了,可這齊高突然插了一腳,讓相戀多年的情侶勞燕分飛,不知道被多少人暗地人罵過,可別人都懼怕他齊高副市長的身份,所以都不敢明顯上說,但暗地裡說的也的確夠難聽的。
「齊高,單衝著那肖雪是你肖家人,你就碰不得!」方老二緊皺眉梢,語重心長的目光緊緊注視著齊高,一時間還能真摸不準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無風不起浪,他要真和那肖雪沒什麼,怎麼會被人傳成那樣?
面前方老二正好擋在他面前,齊高微微一笑,倒也不在意,他重新坐回到真皮沙發上,翹著高姿態的二郎腿,即便說到肖雪,他依然還是雲淡風輕:「你說說你們這一個倆個的,把我齊高想成什麼樣的人了?是不是只要是個女人我就得衝上前把她撲倒吃了?」
殷傅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他瞇著精光閃爍的眸子,眼底儘是促狹光芒:「在咱們廣大人民群眾眼中,你齊副市長可不就是這樣的嘛!」
齊高瞇起溫潤鳳眸,陰沉瞪了殷傅一眼,眼底不怒而威的氣勢是那麼明顯。
殷傅打了個冷顫,臉上笑意快速收斂了起來,快速搖頭討好笑道:「呸呸呸,我不會說話,齊副市長可不要和我這個小人一般見識」。
方老二在殷傅肩上拍了一下,忍不住笑道:「你可真是夠逗的,瞧這小人樣,可真是夠可恨的!」
話落,他含笑的目光就落在齊高身上,見他唇角噙著淡笑,眸光隱晦,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忍不住沉聲問道:「齊高,你和那肖雪真沒關係?主可人家姑娘可是在公開場合表現的和你濃情蜜意!」
倒不是他八卦,非得問個清楚,這不是肖雪那女人身份特殊嘛!
肖家人,翌寒一向痛恨,要是讓他知道,齊高看上肖家的女兒,估計連兄弟都沒的做。
反正不急著走了,齊高又點燃一根香煙,指尖夾著香煙,他吸了一口,然後才抬眸,漫不經心笑了笑:「你們這一個個的可真夠關係我的私事,那肖雪是個什麼貨色,你們事先打聽清楚了嘛?」
聽他這麼說,方老二就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隱情,頓時來了興趣,興致高昂坐到齊高身邊,又稱兄道弟的拉關係:「和肖雪我們又不熟,你倒和我們說說,她肖雪是怎樣的人?」
「反正肖家的女兒沒一個好貨色,她肖雨涵不就是個榜樣嘛!」殷傅扯了扯薄唇,滿臉嘲諷譏諷:「我看那肖雪估計也是這樣的!」
肖雨涵最後成功嫁給葉博山,老爺子差點沒被這事氣死,以前和葉老參謀長更是好朋友,可卻因為這事,徹底斷了和葉家的來往,他打小和翌寒關係就不錯,大家都是一個大院裡的玩伴,殷桐又是他姑媽,他自然不陌生。
對於葉博山當年的做為,他一直就是深深不恥的,連帶著第一眼見到肖雪的時候,他也沒多大好感。
齊高抬眸,冷睥了一眼滿臉氣憤的殷傅,心中很能瞭解他此刻的心情,一想到肖雪這些日子的糾纏,他眸光沉了沉,薄唇微啟,冷聲譏諷笑道:「還不就是那個樣子,這世上所有的女人還不就是那個樣子,你們還指望她肖雪多好?」
他語氣中的嘲諷是那麼明顯,方老二一聽就知道這裡面肯定沒戲,緊張的心情也鬆懈了不少,但他仍舊皺眉:「既然這樣,她怎麼會突然和徐巖分手?」
徐巖是這幾年官場新貴,也許是上升的太快了,所以不少雙眼睛都在盯著他,對於他的傳聞,他也有所耳聞,不過負面新聞倒沒有,聽的最多的無非就是大家對他的讚賞和佩服。
最近他和肖雪的事可是將他推到了風尖浪頭,一時間成了大家的笑話,但還是有不少人在同情他,覺得相處多年的女友突然被別人給搶走,那是多麼沉痛的一件事?
齊高微微掀了掀眼皮,用一副你是白癡的目光盯著方老二,直看的他不好意思起來,他這才漫不經心吐口:「這女人都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她之所以和徐巖分手,不過是傍到更大的大款了壩,呵呵,不過說來也真是好笑,那徐巖可真是夠睜眼瞎的,竟然對這種蛇蠍女人掏心掏肺這麼多年!」
他平淡的語氣中難掩那一絲譏諷,目光中更是透著淡淡暗芒,心中不屑冷笑一聲,對於這種沒營養的問題,他還真不想回答。
這些日子,周邊人的傳言他不是沒有聽見,只是他一向緋聞纏身,倒沒多大在意的,外面那些人說風就是雨的,他哪有那麼閒工夫去管他們怎麼說?
至於肖雪的一廂情願,他也只是無謂笑笑,對他齊高癡情強求的女人,可不止她肖雪一人,他都習慣了,對此自然不在乎。
可是想到徐巖那傢伙,他還真是想笑,一個男人做成他那樣,可真夠失敗的!
殷傅這才恍然大悟,隨即皺眉,滿臉厭惡不屑:「肖家的女人可真都是一個樣,之前我還在奇怪,怎麼會有人拿你和肖雪放在一起說事,原來都是因為這樣!」
其實他本來是在驚訝齊高的口味怎麼變了,那顯然這種話不能說出來,不然又得被這廝暗中報復了。
方老二一拍膝蓋,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兄弟,你可真讓我捏了一把冷汗,本來還在擔心翌寒回來之後知道這個消息怎麼辦,現在看來,不過就是小事一樁,只是,她肖雪藉著你的名聲在外面作威作福,你就不管一管?」
齊高名聲一向不好,這些年來更是玩了不少女人,和北京城一半的名媛都有過緋聞,可這並不妨礙他在征途上順風順水,有些人生來注定就是遊戲人生的,齊高在這方面,就很完全的詮釋了。
有時候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確是個天生的王者,好翌寒的滿是煞氣不同,他只是坐在那,就能掌管全局,運籌帷幄。
「有什麼好管的?只要我家老佛爺沒生氣,我就沒什麼關係!」對於這樣的傳聞見慣了,齊高早就沒什麼反應了,他彈了彈煙灰,揚唇溫潤道:「外面那些人一向就這樣撲風捉影,要真和他們較真,我齊高還要不要活了?」
瞧瞧,這才是齊高,這才是齊副市長瀟灑的做法。
殷傅不得不對齊高豎起大拇指,精光閃爍的桃花眼中透著欣賞:「嘖嘖,齊高,這話也只有你能說的出來,我要和哪個女人傳上點什麼緋聞,回去非得被我家老爺子打斷腿不可!」
在殷家,他爸倒不怎麼管他,反倒是上了年紀的老爺子管他管的嚴苛的不行,就連平時晚上十二點不回去,他都得打電話過來問,年少輕狂的時候,他也曾羨慕身邊兄弟恣意的人生。
但現在成熟了,反倒覺得也就那樣,正好,他也贊同現在社會上有些女人的價值觀,在沒遇到正確的那個人時,他這樣一直生活下去也挺好。
齊高抽煙的姿勢很好看,他靜靜坐在那,周圍倆個男人同樣氣宇軒昂,但卻不損他的俊美,他吸煙吐氣的動作做的極為熟絡,談笑間卻檣櫓灰飛煙滅。
方老二忍不住搖了搖頭,打量著齊高的目光中充滿了笑意:「齊高啊齊高,我還真想看看,你這個花花公子,以後到底會娶一個怎樣的女人?嘖嘖,咱們齊副市長可是出了名的鑽石王老五,年紀輕輕,政途坦蕩,以後的榮耀還不知道有多耀眼呢!」
他這話是有感而發的,在他們這些爛兄爛弟中,每個人都有正職,平時很難聚到一塊來,但不可否認,要論高深莫測,這可真是非他齊高莫屬了。
翌寒也的確有本事,作為國內最年輕的上校,他這些年來立下的軍功大家也有目共睹,可那不是他方老二羨慕的生活,相當於把腦袋放在腰口上討生活,他更喜歡他現在的生意。
而齊高就本事多了,雖說選擇從政這事是他家老佛爺逼著去的,但不可否認,這些年來,他的確做的很好,別人在傳他緋聞的時候,不得不對他的功績豎起大拇指。
談到婚事,齊高氣勢就厭了,可一貫的習慣讓他斂著眉梢,霍然氣盛,一邊走一邊沉聲道:「娶什麼樣的女人都行,就是別像我家老佛爺那樣強勢就行!」
滿是磁性的嗓音頓了頓,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包廂裡的倆人,揚了揚完美薄唇,瀲灩一笑:「兄弟們,這找女人還是得找聰明聽話的,但這聰明又得把握個度,不能太聰明也不能太笨,女人嘛!要是整天只知道奢侈品也太蠢笨如豬了,可要是整天穿的破破爛爛,帶出去也丟我們男人的臉,唉,所以說,這娶媳婦的事還是太難了,我現在占時是沒遇上這種女人,不過老二……」。
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吊足了方老二和殷傅的胃口,就在倆人皺眉的時候,他眼波流轉,輕笑了一聲,像是極為羨慕:「呵,你家方子可真是好福氣,這麼快就找到像伍媚那樣如花似玉的好姑娘,嘖嘖,可真是讓我羨慕啊!」
話落,他就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徒留怔愣的半天回不過神來的倆人。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殷傅,他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歡愉狡黠。
這種話也就只有他齊高做的出來了,明明說的就是損人的話,可他偏偏滿臉正經,讓人不敢不相信。
「媽的,滾你丫的!」方老二氣的抄起手邊抱枕就砸了過去,但奈何門口早已經人去空空,他黑著臉,不斷喘著粗氣:「齊高,你下次最好別讓我再看見你,不然,不然……我真要把你給掐死!」
這可真是氣死人不償命,想他方老二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嘲諷,媽的,都怪方子那個臭小子不爭氣,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跌份成那樣,現在好了,周圍的兄弟哪個不知道?現在更是讓齊高拿出來嘲諷他了。
「殷傅!」見身旁男人還在不停的笑,殷傅猛然起身,惡狠狠瞪著他,眼角跳了跳:「你他媽還笑什麼笑?是不是還嫌我方老二不夠丟人的?」
他媽的,那個伍媚就是個白骨精,把他家方子勾引的魂都沒了,他倒好,有美人在懷抱著好的不舒服,把這個爛攤子留下來讓他照看,要不是看在親兄弟的份上,他早就讓他滾蛋了。
面對方老二的咬牙切齒,殷傅臉上笑意止了止,可實在忍不住咳咳了兩聲,連忙揮手向著門口走去:「我不笑了,我不笑了,其實齊高說的的確沒錯,你家方子雖然現在被伍媚折騰的不成人樣了,可那不是他願意的嘛!咱們在這擔心,人家可是屁顛屁顛的上趕著要伺候伍媚!」
見殷傅連個招呼都沒打,就連忙腳底抹油跑了,方老二雙手叉腰站在原地,忍不住輕媽了一聲:「沒出息的」。
但罵完之後,他就想到他家那個沒出息的弟弟,頓時氣的一腳踢翻面前的茶几,額頭上太陽穴猛烈跳動。
要不是看在那是和他打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弟,就衝著他這麼丟人,他在就把他給掐死了,丟他老方家的臉不說,更是沒少被這群兄弟笑話。
他就鬧不懂了,那伍媚是有三頭六臂吧?不然怎麼能那麼吸引他?
現在好了,自打那個女人病了,他連生意也不管了,上個星期更是眼睜睜看著一個兩億的單子從指尖劃過,他都無動於衷的在家裡給伍媚煲湯。
當時他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差點沒被氣說,煲湯?煲他妹的湯,那個混小子在家裡都沒煲過一此湯給他們這些親人,如今倒是出息了,在外面跟伺候老佛爺一樣伺候著伍媚……
……
黑沉的夜幕上掛著一輪明月,沒有開燈,星星點點的光芒透過窗戶灑了進來,掛了電話之後的葉翌寒還在暴怒之中,寧夏忍不住上前走了兩步,素手懷抱起他健壯的腰身,吸了吸鼻子,輕聲安慰:「翌寒,你別動怒了。那是外公,你不能那樣和他說話!」
見怪了他和顏悅色的在她面前嬉皮笑臉,如今再見他黑沉的面色,她才猛然想起來,這個男人一向就是這種暴躁性子,唯有在她面前才表現的細緻溫柔。
這樣的念頭剛一浮現出來,她就忍不住勾起唇角,心中像抹了蜜糖一般的甜蜜。
「媳婦,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小媳婦溫順靠在他懷中,葉翌寒眼底閃爍著淡淡柔軟光芒,長臂一伸,更加牢牢摟著媳婦,吻了吻她香甜的發頂,他溫聲道歉:「之前我就知道老爺子難以相處的性子,所以不怎麼想帶你去看望他的,倒到底禮儀擺在那,不得不去,只是沒想到,他今個會突然跑來,言辭還如此犀利,對不起,我應該要做好準備的!」
他的小媳婦表面上看上去是個知性溫軟的小女人,但實際上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還需要他去照顧疼愛,老爺子今個一番無理取鬧的話聽在小媳婦耳中,心裡肯定很不舒服。
他不止一次的想要給小媳婦最好的生活,但最後卻發現,每次的不好都是他帶來的。
寧夏靠在他懷中,淡淡搖頭,微抿的素唇輕啟,淡涼的聲線如水般清冽:「翌寒,你不需要和我說對不起,你哪裡知道外公要來?其實外公不待見我,那是我做的不好,這世上只有不是的晚輩,哪有不對的長輩?我相信,外公只是一時沒看見我的好,等和他相處久了,他自然會喜歡我」。
其實在想要和小媳婦結婚前,葉翌寒並不在乎家裡人對她是怎樣的看法,畢竟這日子是他和小媳婦兩個人過,別人怎麼看,他實在不需要去管。
可今個他才猛然發現,其實不是這樣的,面對老爺子的不待見,他其實比小媳婦還要不舒服,這是他葉翌寒選中的媳婦,自然是世上最好的女人,哪裡容得下別人不待見?
「哼,那個老爺子一向傲嬌的厲害,看誰都不順眼,咱們不和他一般見識就是了,等他哪天走了,咱們再正常生活!」葉翌寒皺著濃黑劍眉,沉思片刻,在小媳婦白嫩臉頰上吻了吻,然後沉聲道:「我剛剛打電話給殷傅了,讓他這幾天趕緊找理由把老爺子給騙回去,放心吧,不出幾天,老爺子就得回去了」。
他一向就不是唧唧歪歪的人,相當於老爺子那不正常的性格,他更喜歡爺爺奶奶,為此,老爺子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哭訴,本來他也頭疼不已,可這習慣習慣也就好了。
寧夏同樣皺著黛眉,對於葉翌寒的做法,她很不贊同,忍不住輕聲道:「翌寒,不管怎樣,他都是我們的外公,你這樣做不好,而且我覺得外公也不是什麼壞人,他不過是在關心你!」只是用錯了方法罷了。
從外公之前的言語中,她能感受到他對翌寒的關愛,只是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表達罷了,而且她一直都是叫他外公,也沒見他反駁,這不正說明,在他心裡其實已經接納她了嘛?
葉翌寒就沒有寧夏這種胸懷,他眉梢緊鎖,臉色陰沉的厲害,一想到之前老爺子裝暈的戲碼,他呼吸就開始不順暢,可瞧見面前國色天香的小媳婦,他什麼氣怒惱火都消逝的一乾二淨。
尤其是今晚月色正好,小媳婦黑烏烏的青絲披在肩上,穿著裸色系無袖連衣裙,那一身的冰肌玉骨刺激的他渾身像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
面對他略帶危險的眼神打量,寧夏怔了怔,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他這什麼意思,她抿唇嬌羞一笑,嬌俏小臉上掛著瀲灩媚光,一向如水清眸更是濃郁的幽深,勾唇嬌艷一笑:「傻瓜!」
嬌嬌軟軟的嗓音聽在葉翌寒耳中更像是一種表相的邀請,直覺告訴他,今晚的小媳婦有些不正常,嗯,比平時更加溫柔動人,尤其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真是嫵媚動人。
「吻我!」見他面露欲光,傻呆呆看著她,不斷吞著口水,寧夏忍不住抿唇嬌柔一笑,笑聲清越動耳,然後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她香軟身軀已經靠了上去,白玉皓腕掛在他頸脖間,她細細啃咬著他性感喉結,然後柔糯吐口。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還不快點把我抱到床上去?」
她眼波流轉間儘是嫵媚婉轉風情,葉翌寒腦袋瞬間轟炸開來,什麼理智情緒在這一刻都消逝乾淨,耳邊唯一的聲音就是小媳婦剛剛那嬌媚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