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想說,可以不說,每個人都有過去,你都沒有強問我的過去,我又何必糾著這個問題不放?」
有時候想想,寧夏真覺得,肯定是現在日子過的太好了,所以她才這麼作的。舒骺豞曶
不然,她怎麼作的要問這個問題?
她也有**沒有告訴他,憑什麼要讓他坦白?
這樣想著,寧夏本來滿肚子的疑惑現在漸漸散去,素唇微勾,唇畔邊有淺笑弧度溢出,只是卻帶著淡淡苦澀。
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事別太衝動,要是真想讓她無法面對,她要怎麼辦?
葉翌寒心中微堵,面對寧夏神情黯然苦澀,他心中並不好受,緊緊握緊方向盤,他高深莫測的瞳孔注視著前方,像是一點也不關心身旁小媳婦的想法。
只是心底卻蕩漾著複雜情緒,複雜的讓他無法言語。
這個話題太過沉重,沉重到讓他驀然想到,第一次見她時,是在北京的馬路上,她一襲潔白婚紗,想要尋死的場景。
葉翌寒覺得,他應該要淡定的,不管之前怎樣,現在她已經是他媳婦了,不管左智還是薛子謙,那都是過眼雲煙,他有能力對付,只是,只是……
心底另一個聲音在不甘叫囂,使他臉色越發陰沉起來,緊握著方向盤的手背上青筋凸起,身上不知覺流露出一抹戾氣。
寧夏坐在他身旁,正漫不經心看著窗外掠過的景色,猛然感受到身旁男人暴漲的氣勢,她快速轉眸看去,眼中驚愕光芒一閃而過。
葉翌寒緊緊握著方向盤,大腦快速旋轉,尤其面對滿臉疑惑的小媳婦,他心底更加複雜苦澀,掃了一眼後視鏡,然後將軍用悍馬在路邊停了下來。
「怎麼了?」寧夏心中微窒,微微皺起黛眉,白嫩面容上掛著明顯驚詫。
這無緣無故的,他怎麼就把車停了下來?
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葉翌寒只覺得今個真是個稀奇日子,不僅是媳婦生日,更是他想要得寸進尺的時候。
他抿著薄唇,一言不發的下車,然後饒過車前,把小媳婦從車裡牽了出來。
寧夏眼皮跳了挑,只覺得今個這個男人真是奇怪,可並沒有說話,而是皺著黛眉,順從和他下了車。
銳利鷹眸掃視了一眼周圍,葉翌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把車開到哪裡去了,只是前方不遠處就是海灘,聽著海鷗掠過海平線的聲音張女士美妙。
他的掌心炙熱,被他大掌包裹著玉手,寧夏心裡很安穩,現在已經是夜晚了,只有馬路下路燈發出的光亮才讓人不至於迷路。
「翌寒。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將小媳婦清冽淡涼的聲音聽在耳中,葉翌寒腳步猛然一頓,他快速轉身,冷銳鷹眸一瞬不瞬注視著足足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小媳婦。
他眸光高深,帶著莫名冷光,直看的寧夏渾身發抖,她黛眉緊鎖,臉上掛著濃重驚詫,再次驚愕吐口:「翌寒,你到底怎麼了?」
在暗夜下,她容顏素雅,海藻般青絲正隨風飄舞,帶著淡淡仙氣,葉翌寒看在眼中,早就迷亂了心神,他長臂一伸,緊緊把媳婦攬進自己懷中。
他動作粗魯,和往日裡的節制不同,此刻的他就像是一直頻臨發狂的野獸,寧夏剛要掙扎,就聽他在她耳邊啞聲道:「媳婦,別動,給我抱抱」。
低沉沙啞的聲線中難掩那一絲黯然沉重,她聽在耳中,心頓時軟了一半,只能溫軟靠在他懷中,任由他摟著她。
懷中的女人是那麼盈盈柔柔,溫軟香甜的讓他像得到全世界一般滿足。
葉翌寒抬眸遙望遠方,可隔海的那頭,他不管怎麼看都看不真切。
大海的確美麗,讓人心生嚮往,可海的那頭卻如海市蜃樓般讓人迷茫。
緩緩收回幽暗視線,他扯了扯薄唇,緊抿的薄唇微啟,低沉的嗓音中帶著淡淡迷惑:「寧夏,你剛剛不是問我初戀嘛?我的初戀很美好,我們是青梅竹馬在一個大院裡長大的,我大她幾歲,理所當然就要保護她,這時間一長,很多事情都理所當然起來了」。
溫婉,溫婉,這是個柔情似水的名字,可只有他知道,別說溫柔閑雅了,那個女人比他還要驕傲本事。
這不是貶低自己,而是他太瞭解她了,打小就相識的青梅竹馬,彼此間的性格實在太過清楚。
寧夏渾身一顫,沒想到,他竟然會和她說這個,被他緊摟在懷中,她看不見他的神色,可卻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沉氣息。
微微抿起素唇,垂下清涼鳳眸,寧夏神情隱晦,眼中幽光閃爍,讓人難懂。
莫寧夏啊莫寧夏,你可真是夠可以的,你不是想要瞭解他的過往嘛?好啊,現在瞭解到了,他這麼明明白白和你說了,你還想怎樣?
掩下心底那絲苦澀,她沉默不語,可葉翌寒心卻懸浮起來,低首,看著窩在他懷中的小媳婦,他扯了扯薄唇,艱難吐口:「她叫溫婉,是我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我記不清楚我們幾歲認識了,好像打從有印象開始就在一起玩了」。
住在大院裡,大家身份都差不多,所以孩子們玩在一起,大人很放心,他們這一群發小中,就她溫婉一個女的,別人家的姑娘都在家裡勤奮練琴陶冶情操的時候,她卻跟著他們去爬牆打架,沒少被家裡人教訓。
可那個時候,都還是小孩心性,叛逆心理嚴重的很,父母說什麼,他們就對著幹,其中,溫婉最厲害,因為總是跟在他身邊玩,每次溫司令瞧見他的時候,就恨不得拿槍把他給甭了。
現在想來,他還忍不住想笑,青春稍華時的年少情感真的太過美好了,美好到讓他現在想來,嘴角上還揚起淡笑。
只是人會不斷成長,長大之後,生活壓力也隨之而來了,誰也不能再無憂無慮的不管不顧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和溫婉之間發生了矛盾!
溫婉?
驀地聽見這個名字,寧夏心中不知是苦是甜,真美,這個名字真美。
像是知道小媳婦心中所想,葉翌寒微微將她推開,然後低首,目光沉沉盯著她,四目相對間,他眼底閃爍著繾倦柔光,沉聲道:「媳婦,你想錯了,她的名字是叫溫婉沒錯,可性子絕對不溫婉,她強勢,本事一點都不輸給我」。
說起往事來,他一點也沒有隱瞞,實際上,他也在擔心,媳婦知道有溫婉存在之後會怎樣?
之前,他的確一直刻意迴避這個問題,可到底這些都是事實,他能逃避一輩子不成?
就像戴清說的一樣,溫婉始終都會回來了,要是哪天小媳婦自己發現了,她心裡會怎麼想?
他的柔情似水,他的在乎寵溺,紛紛從他眉宇,神情間表現出來了。
這些,寧夏都看在眼中,素淨小臉上閃過一絲恍惚,但卻快速壓了下去,她扯了扯素唇,很想大方一笑,可卻怎麼也笑不起來。
本來以為她有足夠大的信心面對這一切,可現在才發現,真正出現在她眼前時,她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嘴角上揚起一抹不知是笑還是哭的弧度,她淡聲問道:「強勢?」
「對,就是強勢,她的本事不輸給軍中任何一個男兒!」葉翌寒微微點頭,幽深鷹眸緊盯著寧夏,注意她臉上每一絲神色:「她可以和我一起打架,強勢的一點都不像女人,現在她在大西北練兵,常年都不回北京」。
溫婉太驕傲了,根本就不會為別人考慮,她有自己的雄心壯志,以前沒有生活壓力的時候,他覺得這樣也挺好,至少比那些動不動就愛哭哭啼啼向男人撒嬌的女人強多了。
可時間一長,生活壓力出來之後,他才覺得,一個人的確不能失去該有的驕傲,可確不能驕傲的忘乎所以,而且他們倆個實在不是一路人,她想要一路勇往直前的向上爬,而他當時想要的不過是個賢妻良母形的妻子。
聽他這麼說,寧夏清眸中複雜盡數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流光,她笑靨如花,凝視著他的俊顏,清涼如水笑了起來:「她漂亮嘛?翌寒,你都沒和我說過你還有這麼一段青梅竹馬呢!」
青梅竹馬,真好,打小就認識的感情,那自然是深厚的。
寧夏心中就像吃了一隻蒼蠅一般的難受,她雖然笑容明媚,可白嫩面頰卻顯得有些蒼白。
感受到小媳婦的輕顫,葉翌寒緊緊握著她的玉手,連忙緊張道:「媳婦,你別誤會了,那都是以前的事,我和她都好幾年沒聯繫過了,媳婦,你千萬不要因為這事心裡不舒服」。
他一直都覺得,媳婦心中有事,只是他既然中意她,想要娶她回家,那有些事,自然而然就放下了。
很快收拾起臉上那一絲複雜恍然,面對他的急聲辯解,她璀然一笑,笑容中透著不知名情緒:「我還沒說什麼呢,你著什麼急?她溫婉再強悍,還能把你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