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某人越來越黑的神情,寧夏忍不住率先笑了起來,她笑容明媚張揚,絲毫也不掩飾那份譏。舒骺豞曶
葉翌寒啊葉翌寒,你也有這麼一天,被妮妮嫌棄的感覺不好受吧?
莫父也忍不住輕掀嘴角,臉上浮現出盎然笑意,他悄然瞪了一眼,雖是惱怒,可眼中儘是柔軟笑意:「你這丫頭,怎麼和你媽咪似的,越來越沒規矩,這是你爸,以後不准再說這種話了!」
到底是自己家放在懷中寵愛的姑娘,哪裡捨得說上一句重話。
葉翌寒一向忌諱別人說這種話,要是別人,他也就真的沉下臉了,可現在說這話的是他閨女,和小媳婦一樣是他寶貝的姑娘,他哪裡捨得?
妮妮微抬著下巴,面對他的沉默,她極為傲嬌,就差沒鼻中冷哼一聲了。
寧夏在一旁瞧著,臉上笑意越發濃重,妮妮有時候還真是可愛的緊。
葉翌寒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蠢蠢欲動的鬱結,面對模樣稚嫩的妮妮,他好聲好氣笑道:「妮妮說的都對,爸爸以後要是犯了什麼錯,你一定要及時說出來,這樣我也好改正,至於你媽咪,妮妮你就放心吧,爸爸一定會好好對她的!」
寧夏是他媳婦,就是把他凍著餓著,他也捨不得讓媳婦疼一下,之前有媳婦和他對著幹,現在還多了個閨女在旁邊審視,只要他一做的不好,就有被掃地出門的危險。
有時候想想,葉翌寒還真是想笑,什麼時候他葉翌寒也被的這麼窩囊了,在家裡,被這倆個小丫頭片子管的牢牢的?
面對這樣信誓旦旦的葉翌寒,妮妮極為滿意的點頭,微皺的小臉微微撫平,她嘟了嘟粉唇,稚嫩吐口:「有爸爸這句話就好了」。
寧夏早就笑容滿面了,她不斷搖頭,臉上難掩那一絲興奮,從葉翌寒手中接過妮妮,對著她精緻面頰親了兩口,清冽聲線中染上絲絲笑意:「妮妮,你真是媽咪的好女兒,媽咪愛死你了」。
她總覺得,這些日子,這個男人越發得寸進尺了,現在好了,有了妮妮在一旁打量,想他也不敢再做什麼出格的事了。
小媳婦笑意明亮,唇角高高揚起,任誰都能看出來那份春光明媚,可看在葉翌寒眼中卻刺眼極了,他暗暗咬牙,心中暗想:媳婦,晚上回家了,你再給我好好認錯吧。
莫父輕咳兩聲,臉上掛著明顯笑意,語重心長的目光落在葉翌寒身上,輕聲笑道:「翌寒,你別介意,妮妮打小就是寧夏帶大的,所以在很多事上一直很維護寧夏,她也就是小孩心性,她的話你別太當真」。
葉翌寒就是再混蛋也不能和他閨女生氣呀!當下,連忙點頭,俊逸非凡臉龐上掛著繾倦笑意:「爸,我知道,妮妮這麼乖巧,我愛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有別的什麼想法?」
說這話時,他滿臉正色,任誰也看不出來也別的什麼意思。
莫父眼中閃爍著滿意,揚唇溫聲笑了起來:「你能這麼想就最好了」。
……
因為今個妮妮少年老成的話,寧夏直到下樓之後,還笑個不停。
上車之後,葉翌寒微微側眸,冷沉眸光盯著笑容得意的小媳婦,冷哼道:「笑夠了沒?見我這樣,就真的這麼好笑?」
他黑著臉,滿臉的小氣,絲毫也不像之前在莫父面前的寬宏大量。寧夏心中輕罵,真是小心眼的男人。
可也知這個時候不是和他倔強的時候,盎然笑意快速收斂起來,她連忙搖頭,臉上掛著素雅流光:「沒有,沒有,我那不是在高興,我們家妮妮長大了,知道心疼我嘛!」
還別說,剛剛妮妮可真是好樣的,硬是把這男人說的一句話也反不過來。
葉翌寒重重哼了一聲,冷淡的視線收了回來,然後打響引擎,軍用悍馬急速飛馳而出。
他哪裡真能和小媳婦置氣?不過就是開玩笑的罷了。
寧夏自然知道這點,她乖巧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注視著窗外景色快速從眼前劃去,心中忽然很安定,自打嫁給這個男人之後,這種感覺就越發濃重,好像有他在身邊,就是天塌下來,她都不會怕似的。
「把窗戶關小點,你身子骨又不好,免得穿出病來了!」南京的夏天一向炎熱酷暑,只是眼角餘光瞥見媳婦被風吹的浮動飛舞的髮絲,他心中還是微窒,忍不住出言叮囑:「你一向就不注意這些細節,等生病了,就開始哭鼻子,都這麼大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他養的不是媳婦,而是閨女,葉翌寒有時候就是這種想法,可沒辦法,不管是養媳婦還是養閨女,都是要操心的!
就像現在,媳婦要是這麼一路吹回來,指不定第二天起床就要感冒。
寧夏怔了怔,沒想到他居然會關心這種細末未渣,心中流過暖流,她順手把車窗關了起來,可嘴中還是在嘀咕:「哪有那麼誇張,我又不是林妹妹,這麼弱不經風」。
她一向堅強慣了,這麼多年過來,都是自己在關心自己,一個人帶著妮妮在異國他鄉生活,身邊沒個說話的知心人,日子也就這樣一點點過來了。
本來她以為她已經練就了一身鐵骨硬心腸,可在面對他細緻的關懷,她還是忍不住鼻子發酸。
這樣的情愫來的很強烈,她靠在椅背上,眸光一瞬不瞬注視著身旁男人完美側臉,控制不住輕聲出言:「翌寒?」
小媳婦何止是林妹妹,簡直比林妹妹還要嬌氣,可這話,葉翌寒也就在心中想想,真讓他說出來,他才不想招惹著媳婦生氣。
驀然間,媳婦沙啞清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揚了揚英挺劍眉,目光直視前方,沉聲應道:「嗯,怎麼了?」
也許是這個夜晚太過美好,美好到讓寧夏胡思亂想起來,她歪著腦袋,臉上掛著散漫神情,眸光幽深盯著他,忽而揚唇輕聲問道:「翌寒,你以前有喜歡的女人嘛?」
這個男人,實在太優秀了,優秀的讓她有些黯然無光,可這話一問出來,她就後悔了。
不管怎樣,這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她才是他的妻子,是他法律上名門正娶的女人。
握著方向盤的掌心一緊,像是沒想到小媳婦會問這個問題,葉翌寒俊顏上有一瞬間的恍惚,但卻很快收斂起來,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握起她的玉手。
「怎麼手這麼涼?」但在感受到她的體溫之後,他不禁緊皺眉梢,不贊同的眸光掃了她一眼:「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手這麼涼也不說下」。
要是剛剛他不讓小媳婦把車窗給關起來,指不定她現在還不知道說聲呢!
這樣的媳婦,怎麼能不讓他擔心呢?就是回了部隊,他晚上在宿舍裡也睡不著。
被他滿懷緊張的話打亂了煩躁心情,寧夏本事小心翼翼神情瞬間消逝,揚著黛眉,眉宇間漾著明媚笑意,她淡淡牽唇笑了起來:「老公,你的初戀是在什麼時候?」
今晚的小媳婦明顯不一樣,葉翌寒發現了一個很嚴肅問題,媳婦今個就是想知道這個答案,他頓時頭疼起來,抿著薄唇,半天沒說話。
這種事讓他怎麼說?都說女人會在意過去,他要是真和小媳婦說出來了,指不定等下回家,她怎麼和他鬧呢。
寧夏也不著急,將他眼底的猶豫看在眼中,她紅唇微勾,唇際邊綻放出一抹淺淡花朵。
她這樣,肯定又要讓人覺得矯情了,可她就是好奇,好奇怎樣的女人能入的了他的眼?
他三十四才認識的她,並且和她結婚,那在這之前呢?之前年少輕狂的時候,他愛慕怎樣的女人?
結婚這些日子了,他們倆個表面上甜甜蜜蜜的很恩愛,可其中的為難也只有自己彼此知道。
寧夏能感受的到,他一直都在顧忌她的感受,她也是,表現的很大方淡然,從來不過問他之前的事情。
可今個,她就突發奇想的好奇,好奇他的過往。
這不是小氣,只是一種心與心貼近,她想要更加瞭解這個男人。
「媳婦,你真想知道?」沉默半響的葉翌寒微微側過頭來,深沉審視眸光掃了一眼神情隱晦的小媳婦,然後揚唇沉聲笑了起來:「不過都是過眼雲煙罷了,你就真的這麼在意?」
他都已經三十四了,早就不再是當初的毛頭小子,他知道自己一直以來追求的是什麼,所以在面對選擇時,他從來都不動搖態度。
只是,如今媳婦想要知道他過去的情史,還是讓他有些驚訝。
寧夏似笑非笑望著眼前這張俊顏璀璨的容顏,忽而露齒一笑,她笑容張揚明亮,只是眸光隱晦冷淡,隱隱有複雜情緒閃過。
「你要是不想說,可以不說,每個人都有過去,你都沒有強問我的過去,我又何必糾著這個問題不放?」
有時候想想,寧夏真覺得,肯定是現在日子過的太好了,所以她才這麼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