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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假婚真做 080 挖牆角(精) 文 / 寒引素

    寧夏聽言,快速一怔,恬淡蒼白臉龐上浮現出淡淡驚詫光芒,隨即眼角抽了抽,很想告訴自己她剛剛是聽錯了,可瞧著秦素潔滿臉的傲嬌,她不得不嚥下這個事實。舒殘顎副

    他徐巖被人說成了是阿貓阿狗?

    「咳……咳咳!」一時間難以消化這個事實,寧夏嗓子發癢,忍不住輕咳了起來,因為咳嗽,她本事憔悴的面容上漸漸有了紅潤光芒。

    他徐巖怕是想不到,有女人敢在他面前這麼說話吧?

    「這位小姐,既然你知道這是醫院,怎麼還敢這麼放肆?好歹你也是軍總的大夫,怎麼連最基本的素質都沒?」掃了眼副局漸漸陰沉下來的神情,站在一旁的吳靖渾身猛然一顫,不等徐巖發話,他就沉聲向秦素潔呵斥。

    「莫小姐這是真的生病了,是你們軍總大夫自己診斷出來的,怎麼現在反過來說這種話?」

    他完全沒有要為寧夏說話的意思,只不過對於秦素潔的目中無人很反感,他在北京工作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嬌氣千金小姐沒見過?

    其實真正有家世出息人家教育出來的子女很溫和健談,只有那麼小門小戶人家出來的女人才是真的壞脾氣,總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實際上呢,不過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有什麼好驕傲的?

    面前這個飛揚跋扈的女人,不過才說了兩三句話,他就能明白,肯定是因為工作上的關係所以才故意針對莫小姐的。

    「笑夠了吧?」已經在官場工作了六年,徐巖早就不是做事不考慮後果的愣頭青了,他有頭腦,有判斷,更加知道自己一直以來追求的到底是什麼,可如今面對血海深仇的仇人,他發現,他竟然變了,變的是那樣立場不堅定。

    這樣的他,讓他氣憤,可心中那一絲異樣的情愫就是不受控制般的瘋狂長了起來。

    因為忍笑,她俏臉上漸漸有了血色,眉宇間染上絲絲明媚,笑靨如花間儘是鮮活動力。

    這樣的寧夏讓徐巖心驚,彷彿回到了六年前,她窩在他懷中揚眸幻想未來的場景,那時,他心中是不屑一顧的,可現在卻大不相同。

    回憶起往事來,他漆黑眼眸中閃過無數種光芒,但最終卻被他極力壓制下來,望著笑容清澈的寧夏,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可又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只能將視線移開,朝著秦素潔陰冷吐口。

    「我還從來不知道軍總醫護人員都是這樣的不講理,你沒瞧見人家已經躺在病床上了嘛?手上還掛著水,你以為別人是有病還是什麼?不生病往你們這來?」

    在記憶中,他一直都是清冷貴公子,算不上沉默寡言,可也絕對不是多話的人,更加不會當著眾人的面不顧別人面子出言厲聲說話。

    可如今,滿身威嚴強勢的徐巖站在他面前,用他特有的腔調訓斥另外一個女人時,她才猛然發現,歲月真是不饒人,當年清冷少年,如今已經長成成熟男人。

    同時被倆個男人嚴厲對待,秦素潔面子上掛不去,嬌媚臉龐上劃過濃濃幽怨,得理不饒人道:「你們都是她什麼人?這是我和她的事和你們沒關係,她是軍總的大夫,這麼無故曠班,我還不能來說說了?」

    一直以來她就是被父母嬌養著長大的,尤其是母親這些年來的上升,她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一向都是她看別人不順眼,可什麼時候輪到別人看她不順眼了?

    在軍總,有父親的照顧,她一向工作的有滋有味,可偏偏出現了這麼個莫寧夏,她事事壓她一頭,學歷比她好,見識比她高,就連這長相都是各種楚翹。

    這讓她怎麼能不氣恨?她是秦素潔,父母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她莫寧夏算個什麼東西?

    寧夏暗暗翻了個白眼,真心覺得這女人就是腦抽,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抽,她總是這麼揪著她不放做什麼?和徐巖一樣的讓人討厭。

    現在她乾脆閉嘴好了,反正她已經招惹了徐巖,不用她出聲,徐巖自然不會放過她的無禮。

    果然,徐巖清俊面容上神情越發冷峻寒霜了,低沉的黑眸中蕩漾著森森幽光,注視著眼前盛氣凌人的秦素潔,幽暗目光落在她胸膛的牌子上,眸光閃了閃,然後冷笑道:「心外科的大夫?」

    順著徐巖複雜幽深眸光,寧夏自然也瞧見秦素潔掛在胸前的牌子,無奈搖頭,心中卻是冷笑一片。

    這有權勢還真好,她來軍總的第一天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就聽見那些小護士嚼舌根,秦素潔又一向是軍總的風雲人物,有關於她的傳聞自然不少。

    其中就有一件醫療事故很讓她震驚,聽說她當年剛上手術台的時候,不小心落了一個螺絲在病人的胸腔裡,這事當初被南京不少報紙都刊登了出來,可沒辦法,人家背影硬,這種醫生的失責後來不還是被擺平了?

    這種沒腦子的女人,徐巖根本就不想與之廢話,他直接向站在一旁嘴角不斷抽蹙的吳靖道:「吳靖,馬上打電話通知軍總院長,幫我問問這位叫秦素潔的大夫是什麼來頭,竟然敢這麼囂張的跑來打擾病人休息!」

    此話一出,秦素潔的臉色算是徹底變了,她清麗瞳孔中浮現出濃濃驚慌,想也沒想就匆忙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種正逢院長退休的時候,她爸早就提醒過她讓她收斂收斂了,所以在莫寧夏的事情上,她才這麼咬牙切齒的退讓了,今個來,也不過就是過過嘴癮的,可誰知道會遇見這麼個來歷不明的男人?

    他語氣中那股不屑是那種濃郁,身上帶著久居上位者的氣勢,這種男人,又豈是池中物?

    「什麼……?」吳靖聽言,先是一愣,等反應過來之後,驚恐的瞪大雙眼,緊急提醒:「副……」。

    可話剛一開頭,他就突然止住,莫小姐自然是知道副局的身份,可這病房裡還有外人,要是讓別人知道副局的身份,這不是平白無故的招惹麻煩嘛?

    將吳靖臉上的欲言又止神色看在眼中,徐巖俊顏上神情微微頓住,這才明白過來他到底在擔心什麼。

    今時不同往日了,在京城當官,又不同於外地,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小心翼翼,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要是讓別人知道,他為了個女人,就拿權勢出來壓人,別人會怎麼想?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指不定要拿這種消息出來做文章。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猛然聽見寧夏清冽如水的聲音徐徐響起。

    她道:「秦素潔你放心好了,不用老是針對我,我不會擋著你路的,等秦副院長什麼時候上位,我就什麼時候辭職」。

    徐巖和吳靖的為難,她並不瞭解,也不想去深究,徐巖他現在到底是權勢滔天還是孑然一身,都和她莫寧夏沒關係,她是有丈夫,有家庭的女人,別的男人就算再好,也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她現在唯一上心的不過就是眼前這個難纏女人罷了,真不知道她到底嫌不嫌累的,成天打聽她的事,連她剛倒下住院,她都知道,這才過了幾個小時?她就風風火火的趕來了?

    人生匆匆數十載,她想要生活寧靜,而偏偏有人就想要富貴權勢,這些她都管不了,只是這秦素潔總是這麼針對她,她再繼續呆下去也不安寧。

    當著外人的面,徐巖並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和寧夏不好的關係,這種感情很奇妙,可就是潛意識裡的想讓秦素潔誤會了才好。

    所以聽著她淡涼的聲調,他並沒有說話,只是緊抿薄唇,冷峻面容上依舊掛著讓人琢磨不透的隱晦光芒。

    「你說真的?」

    寧夏這話,成功吸引了秦素潔的目光,本是緊繃的神經瞬間鬆懈下來,也顧不得去猜測徐巖的身份,而是將狐疑的目光落在寧夏身上來回打量,像是對她這話極為不相信似的,她又嗤笑道。

    「你以為我會信你這話?我們軍總是三甲醫院,待遇這麼好,你怎麼可能會真的放棄?」

    媽的,寧夏真想罵人了,她是眼睛瞎了,還是一向就白癡?軍總確實待遇好,可那也是給正式大夫的,她這種剛來的實習生,還不是拿那麼點微薄的工資?

    有時候想想,真挺氣人的,她出國留學花了那麼多錢,可到頭來工作的時候卻這麼點工資?

    現在又加上這麼個白目女人天天來煩她,她真想一氣之下辭職算了。

    憤怒的胸膛不斷起伏,寧夏深深吸了兩口新鮮空氣,這才壓下那股鬱結,對著滿是驚詫的秦素潔,咬咬牙,冷聲道:「你愛信不信,我才沒那麼多功夫和你解釋」。

    要不是當著徐巖的面,她不想招惹那麼多是非,這種女人,她是一點也不想理睬的,就任由她去當白癡好了。

    因為氣怒,她臉上漸漸有了血色,粉臉紅艷,模樣看上去十分動人,徐巖看在眼中,心臟不受控制的跳了跳,耳邊一切聲音都被他排除在外,眼中有的只是那張精緻明艷的臉龐。

    咬了咬牙,面對寧夏的不耐煩,秦素潔自然是不願的,她不但想讓她滾出軍總,還要以最卑微的方式滾出去,可站在旁邊正虎視眈眈盯著她的男人身份不明,她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

    在腦海中權衡一番之後,她才抬眸,陰冷譏諷的目光看著寧夏,滿臉不屑的冷哼道:「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我們之間的恩怨可沒這麼容易就解除,你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巴掌呢,我秦素潔不是可以任由別人欺負的」。

    話落,她狠狠瞪了一眼寧夏,連帶著旁邊的徐巖和吳靖都沒有好眼色,可到底心中還是有些顧及,所以剛一說完,她就邁著高傲的步伐轉身離開了。

    但心中卻一直忐忑不安,憤怒中帶著一絲絲嫉妒,她就不明白了,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憑什麼身邊圍繞的都是那麼優秀男人?

    ……

    「你先動手打了人家?」高深莫測的黑眸盯著秦素潔嬌美玲瓏的身姿消逝在眼前之後,一直未曾開口說話的徐巖終於出聲了,他眉宇微微皺起,滿臉不悅的神情看著寧夏,眼底消逝的厭惡又漸漸升騰起來。

    雖說剛剛那個女人目下無塵的讓人反感,可要是因為莫寧夏先動手打人家的,那就也情有可原了。

    他真是痛恨死自己的心軟了,這女人明明就是歹毒心腸,哪裡能安穩的住?

    瞧著現在倒是一副寧靜淡薄模樣,可骨子裡的囂張跋扈還是存在著。

    寧夏淡淡掀開眼皮,抬首,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滿臉憤怒的男人,心中很是怒火,這剛走了一個白癡女,又多了個攪合不清的男人。

    素唇邊有淺笑弧度揚起,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沒好氣道:「徐副局管的還真多,要是心疼人家美人兒了就去要個號碼什麼的,現在在我這,發什麼火?」

    這男人就是腦抽,也不知道真的是不是工作那麼清閒,沒事就來攪合她的生活。

    她散漫不羈的態度看在徐巖眼中,拳頭微微握緊,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他說話也變得這麼不耐煩了?

    「莫寧夏,你別不知好歹」。不知怎麼,一向對她就不屑的態度在這一刻竟然慌了,冷沉的語調中帶著一絲解釋:「那種女人,我能看的上眼?」

    他胡言亂語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模樣讓寧夏大吃一驚,真心覺得今個太陽一定是從西邊出來了,不然這男人怎麼會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心中雖然這樣想著,可她還是瞥了瞥嘴角,微挑著墨眉,優雅笑道:「也對,秦素潔那樣的女人你自然看不上眼了,肖雪小姐可是國色天香的讓所以女人都黯然失色了」。

    提及肖雪,徐巖眉宇皺的更深,幽暗眸光落在寧夏身上看了一眼,又緩緩收回,然後若無旁人道:「我和肖雪已經分手了」。

    其實這些年來,要說他對肖雪沒點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可離至死不渝的愛情卻少了一種微妙的感覺。

    現在她繼續有攀龍附鳳的心思,他自然沒理由攔著。

    對於肖雪,他雖然有感情,可是那種男人對漂亮女人的征服欲。

    肖雪無疑是女人中最出色的,她有精緻絕倫的容貌,在外人面前優雅大方,可在人後,尤其在他面前又像是一隻惹火的貓,尤其在事業上更是小有成就。

    這樣的女人滿足了男人所有的幻想,他自然不在乎她那些小心眼,可當他不能滿足她**的時候,她絕情離開的模樣,還是讓他男人的尊嚴有些受傷。

    而現在正靠在病床上的女人,正好滿足了這種落差,他想在她這邊找到尊嚴,可卻忘了,已經過去了六年,沒誰還會站在原地等誰。

    寧夏啞然,聽見這種事,她有些驚訝,可並沒有太多的興趣,這個男人,她是一點也不想和他有牽扯了!

    吳靖在一旁看的,暗暗著急,也不知道副局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可瞧著倆人皆是沉默,他連忙解釋道:「肖小姐是攀上了齊副市長那顆高枝,我們副局這些年來為她做了那麼多的事,她竟然沒有一絲心軟……」。

    徐巖一個眼神掃過去,吳靖就立馬住口,可眼底還有隱過一絲憤怒,是在替他們副局不值得。

    世上女人千千萬,尤其是明艷動人的女人更是不勝其多,齊副市長也不過就是玩玩新鮮罷了。

    這事和齊高有關?

    寧夏腦海中浮現出齊高那張風流倜儻的俊臉,眼角抽了抽,葉翌寒的那些發小都是風流不羈的主,什麼缺德事做不出來?不過就是挖人家牆角,估計只要他們願意,連殺人放火都做得出來。

    她並不驚訝,可這齊高挖的卻是徐巖的牆角,讓她心中有些想笑,也不知道這些無法無天的主到底是什麼想的。

    「肖雪有自己更高的追求,我攔著也沒用!」說這話時,他目光緊緊盯著寧夏,深邃眼底閃爍著莫名光芒,緊接著又補充道:「齊副市長現在正如日中天,往上升那是遲早的事,他和葉翌寒是朋友,這其中的關係,我想你應該知道」。

    「我知道什麼?」寧夏錯愕抬眸,烏黑清麗瞳孔中泛著淡淡瀲灩流光,整個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表情。

    她確實不知道,對於葉翌寒工作上的事,她是一點都不瞭解,結婚前,她只知道他家庭不錯,可當去了軍區大院之後才知道那不錯是有多厲害,真槍實彈的士兵在站崗,那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真的槍。

    不過,她並不關心這些,雖說他有權有勢,可她要的又不是這份榮耀,只是想要簡簡單單和他生活在一起,所以生活了這麼久,並沒有想過這麼世俗的東西。

    「算了,我不想和你說了,我想你來找我,肯定又是想要冷嘲熱諷的吧?」閉了閉眼,面對他,總是無奈的很,素雅面容上掛著森冷幽光,冷聲道:「現在我這樣你也看見了,工作不順心,身體也不好,你應該很高興是吧?」

    還有吳靖這個外人在這,寧夏說起話來並沒有隱瞞,而是帶著一貫的清冽,那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他助理,肯定是知道她和他當年的恩怨。

    徐巖聽巖,緊抿薄唇,唇鋒寒涼,他也覺得他應該開心的,可不知為何,心中一點喜悅的感覺都沒。

    「工作不順心,那是你沒本事」。被她眼中明朗的無謂深深刺痛了雙眼,他緊抿的薄唇輕啟,寒聲道:「靠關係進來的,誰能看的起你?」

    他說的如此理所當然,寧夏真恨不得上前抽他一巴掌,滾他丫的,他哪只眼睛瞧見她靠關係進的軍總?

    「我……」。剛想解釋,可到口的話卻突然止住,算了,這男人和她又沒有關係,她又何必多廢口舌和他解釋?

    身子一倒,拉起被子蒙上了腦袋,寧夏惱火的聲音從被子中傳了出來,隱隱帶著一絲悶意:「我累了,想要休息,你請隨便」。

    她下一刻就橫屍街頭,他才開心,可還真不好意思,像她這種人就福大命大,沒那麼容易死掉!

    「副局?」這莫小姐明顯是不想和他們副局再多言,可瞧著副局站在那一動不動的身軀,吳靖還是忍不住的擔心,眉梢緊鎖,上前兩步,沉聲道:「既然莫小姐要休息,我們不如先回去吧?等下次有機會再來看她!」

    他只能這麼委婉的表述了,總不能提醒副局說,是因為莫小姐不歡迎他們,想趕他們走吧?

    半響聽不見徐巖的聲音響起,蒙在被子裡的寧夏不禁暗自苦惱,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

    總是一臉複雜神色看著她,她又不是神,怎麼能明白呀是什麼意思?

    趕緊走,最後別再出現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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