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也不知道子謙也能這麼固執的執拗!」
將耳邊任柔順青絲別在腦後,寧夏抬眸,冷淡如水的眸子淡淡看向薛子謙,一彎素唇,清冽的語氣帶著意味不明意味。舒嬲鴀溜
薛子謙聞言,渾身一顫,心中微窒,清潤複雜的目光掃了一眼旁邊一簾之隔的那些軍總大夫們,然後緩緩收回目光,含笑如玉的視線落在寧夏身上,淡淡笑著:「你知道的,我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放棄,而且……!」
淡冽的語氣頓了頓,他望著寧夏的目光更加溫柔繾倦:「而且,我並不覺得你先生能給你帶來幸福,他是軍人,常時間不在家,你一個女孩子怎麼生活?」
寧夏是他放在心上惦記了三年,寵愛了三年的女子,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竟然結婚了,而且結婚的對象還是個軍人。
不是他看不起軍人,只是軍人經常不在家,她一個柔軟女子怎麼生活?
說他自私也好,固執也罷,反正他是捨不得寧夏去受這份罪。
「你也知道,我是有丈夫的人?」寧夏身子微坐直,向前傾,瞧著滿桌子自己愛吃的菜,一點胃口也沒,而且將冷嘲的目光射向薛子謙,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我丈夫是軍人,那就更應該清楚,破壞軍婚是犯法的!」
她突然很痛恨自己當初的自以為是,哪有什麼平白無故的好人?
在明知道他帶著目的的接近下,她還是視而不見,心安理得的享受他對她的好,為了什麼所謂的面子,就一直拖著這破關係。
寧夏現在想想,才覺得後悔,更加厭惡自己當初的幼稚。
「犯法?」薛子謙聽言,深邃眼底閃過一絲奇異光芒,然後輕勾薄唇,漫不經心笑道:「這還真好笑!」
他含笑的語氣甚是平淡,可寧夏還是聽出他話語中那一絲狂妄和和不在意,暗暗咬牙,她真是白癡了。
以他家在美國的權勢,自然不會怕什麼犯法了,就算他真的破壞了軍婚,她相信,以他的本事,也一定能全身而退。
「我們現在不要討論這個了!」見寧夏咬牙憤怒,薛子謙微垂的鳳眸中,掩下那一絲黯然,但儒雅的俊顏上卻不顯,他微掀薄唇,輕笑道:「還是先吃飯吧,等吃飽了,才有勁和我計較!」
他不知道為什麼才一個月的時間,他和她就變得這麼生疏,甚至說話的時候都要夾槍帶棒。
對於他垂眸時的黯然隱晦,寧夏輕勾素唇,心底冷笑一聲。
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要是她一開始表現和普通女人一樣,對他兩眼冒光,他是否又會像現在這樣對她苦苦追求?
見寧夏只是冷森注視著他,並沒有開始吃飯,薛子謙俊顏上最後一絲笑容也維持不下去了,他白玉的手指放下筷子,額頭上青筋在不斷跳動,拳頭緊握,但仍舊清潤問道:「是不是飯菜不合口味?要不然我們換一家吃?」
他能怎麼辦?
早就哥大報告廳上,看見她的第一眼,他就被深深的迷住,她清風曉月的微笑,她淡涼恬靜的面容,她素衣淡裳的幽蘭的氣質。
這一切,無不深深迷住了他,三年的時間,他一直都沒有變過心,本想著在她旁邊默默守護著她,遲早有一天,她是會明白他的心意,並且接受他。
只是如今發生的一切,太過急促,太過短暫,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思考,可事實就是這麼殘酷,讓他不得不面對。
「不用了,你知道的,我現在根本就沒有胃口!」看著滿桌子的菜餚,寧夏是真一點胃口也沒,以前和子謙學長坐在一起談論的時候,會讓她情緒放鬆,很舒服。
可如今卻讓她坐如針扎般的難受。
這一刻,她驀地想起了葉翌寒,要是他在這邊,肯定不會允許她吃這些刺激性食物。
「怎麼?現在就連和我坐一起吃飯都覺得噁心了?」薛子謙聞言,滿嘴苦澀,消逝不了,拳頭死死握起,俊顏上浮現出濃郁難堪:「我對你的感情怎樣,你是明白的,我一心一意為你,根本就不會對你壞,你寧願跟那個才認識一個月的男人結婚,為什麼就不考慮考慮我?知根知底不是更好?」
他是真的弄不懂,雖說現在很流行閃婚,可他覺得,寧夏並不是那種浮躁的女人,她寧靜穩重,做事前,會三思而後行,根本就做不來如此瘋狂的事情。
如此細細分析下來,薛子謙幽暗鳳眸中劃過一絲光亮,溫潤低沉的聲音有著抑制不住的喜悅:「寧夏,你告訴我,你這次這麼快就結婚了,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你告訴我,我一定相辦法幫你解決!」
是的,他突然想到了,之前瞄瞄在電話中的遲疑,再加上寧夏為人處事的性格,他絕對不相信,她能如此瘋狂的閃婚。
寧夏一怔,猛地抬眸,向神色驚異歡喜的薛子謙望去,微抿著素唇,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
其實她的本意,並不想傷害他,畢竟這三年來,他對她的好,她也是看在眼中的。
只是,如今她都已經結婚了,他還這麼牽扯不清,也不怕自降身份?
「寧夏?」見寧夏面露恍惚,薛子謙低沉的嗓音不禁加重,壓低聲線沉聲問道:「寧夏,你告訴我,是不是這樣的?」
對,一定是這樣,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她突然間就結婚了。
他用了三年都沒能走進去她的心中,那個男人就和她認識了一個月,更加不可能在她心中有什麼地位。
一定是有難言之隱,才會讓她這樣的。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不相信一件事情,就會想上無數個理由來辯解。
「不是!」耳邊響起的沉痛聲音,讓寧夏瞬間回過神來,然後下意識的反駁:「我和我先生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感情這種事情和認識的時間長短並沒有什麼關係,我回國之後,我爸就一直催促我結婚了,就在這個時候,我和我先生認識的,都是為了結婚的目的在一起,所以一拍即合,之間的感情雖談不上多甜蜜,但也是溫馨的!」
說完之後,寧夏眸光一閃,心中隱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那個男人,已經很完美的融入她的生活了,她的衣食住行,他都在關心,會在她餓的時候給他做飯吃,還會在每次進家門的時候給她換鞋。
真的,一個男人能做到這樣,就算以前沒有感情,現在也漸漸在感動。
而且他是喜歡她的,只寵溺她一人,這種久違的滿足感天天充斥在心中,讓她再看別的男人,就沒有一絲興趣了。
將寧夏唇畔邊輕勾的淺笑看在眼中,薛子謙滿心滿眼都是苦澀黯然,喉嚨更像是被魚刺卡到般的難受,可他還是不死心的寒聲問道:「溫馨?溫馨管什麼用?寧夏,剛剛看你被別人輕視,我心裡很難受,以前在美國時,就不會有人敢這樣正大光明的瞧不起你,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先生呢?他恐怕還在部隊吧?這樣的婚姻,你到底稀罕什麼?你想要婚姻,我也可以給你,而且比他做的還要好!」
他的年紀也確實適合結婚了,家裡人不是沒有催過,可在沒有追求到寧夏之前,他根本就不願意去想婚姻的事。
可要是寧夏想要結婚,他自然會願意,就算家裡不同意,他一定會排除萬難去解決。
寧夏淡淡搖頭,心中是涼薄的氣息,一點感動也沒有。
她微抿的素唇輕啟,冷淡吐口:「子謙,不要再固執了,你知道的,要是有感覺,我們在美國的三年裡,就早就擦出火花了,可為什麼我一直都保持和你做朋友?不僅是因為你母親找上我說的那番話,而是我真的對你沒有情人之間的愛戀!」
她沒有不顧一切的勇氣了,二十六的年紀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了,畢竟像她這個年紀,當媽的女人實在是大有人在。
而她老爸又是典型的中國人,覺得女孩子年紀大,就開始掉價,她如今好不容易結婚,了卻了他一直以來的心病,自然是不希望婚姻中再出現什麼問題。
最主要的是葉翌寒,她和他已經有夫妻之實了,且感情和諧,雖說他有時候不顧場合的耍流氓,但到底是真心實意的對她好。
她要是再對不起他,不要說老爸那了,就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欠抽。
沒有情人間的愛戀?
聽著這話,薛子謙毫無疑問的堅信,心中疼痛在無限制的蔓延,這才是他一直以來最擔心的問題。
就算他做好了和家裡抗爭的打算,可寧夏不喜歡他,並不想要和他在一起,他想的那些又想什麼用?
縱使他已經家財萬貫,生活富裕,什麼都不缺,可沒了心愛的女子一起享受,這些身外之物,他用起來還有什麼用?
「在我心中,子謙學長一直都是謙謙君子,美好如明月,皎潔如玉,他不應該像現在這樣固執到了卑鄙!」一想到剛才他當著她的那些同事面前表現出熟絡,寧夏有些寒心,但她卻沒有立場去指責,只能輕聲勸慰:「子謙學長,放手吧,沒了我,你一樣可以生活的很好,這世上誰沒了誰,一樣可以幸福美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