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是屬烏龜的嘛?說要來幫他包紮傷口,可半天也不見她動作,現在還用他來提醒,如果不是左智臨走前表現出來的信任,他一定不會相信這個女人會醫術,在他心中對她的看法還保留在六年前馬路上她一襲婚紗愚蠢尋死的行為上。舒嘜鎷灞癹
聽著葉大隊長口氣中明顯的嫌惡,寧夏狠狠呼吸著空氣,壓下心中的鬱結,這也不能怪他的不懷疑,連她自己都察覺到自己的不認真。
收斂起神色,她臉上閃爍著嚴肅光芒,不管是男女在她工作中就是病人,所以寧夏絲毫不好意思也沒,直接將葉翌寒胸膛前的軍綠色襯衫一顆顆給解開。
頓時,他蜜色的胸膛裸露在車廂中,寧夏清楚的看見他小麥色的胸膛上有明顯的擦傷,辣紅了一大片,而左肩處淤青了一大塊。
「醫藥箱!」心中多少有些動容,畢竟都是血肉身軀,這樣的傷確實很痛,寧夏瞥了一眼他咬牙隱忍的模樣,然後冷靜朝著坐在副駕駛上的小護士道。
那小護士像是極怕葉翌寒似的,白著臉,快速將懷中抱著的醫藥箱遞給寧夏,然後又轉身正襟危坐。
寧夏心中暗暗好笑,這男人一副你欠我幾百萬的樣子,能不讓人家小姑娘心驚嘛!
打開醫藥箱,寧夏掃了一眼裡面的設備,取出棉簽、酒精、藥水一系列消毒物品,動作嫻熟替他擦拭著胸口處的傷口。
葉翌寒一開始眼中的疑惑也隨著寧夏認真嫻熟的動作而消逝,閉著冷銳的鷹眸任由她的處理,可她側著身子,小腦袋蹭在他胸膛前,那柔軟的青絲若有若無的掃過他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上,立馬產生一種酥癢的感覺,直勾的人心裡也癢癢的,僵硬著虎軀不敢動,似乎連那疼痛也順帶著減輕不少。
寧夏沒有感覺到某人變化,只覺得這人一聲疼也不哼下,真是條好漢,所以更加認真擦拭著他胸膛前的傷口,盡量不去觸碰他左肩處的斷肋。
直到將看著見的擦傷一一清理過後,寧夏想了想,還是抬頭,墨黑柔軟的清眸中泛著星星點點流光,抿著的唇瓣不由一鬆:「接下來要接骨,可能有能疼,你要有心裡準備!」
「嗯!」隨著她的動作,那柔順的髮絲也離開他肌膚,竟然讓他感受到一絲不情願,葉翌寒很快將心中的想法壓下,淡淡點頭。
放下手中的東西,將醫藥箱闔上,寧夏托起他疼痛無力的右臂,緩緩撫摸著,想要瞭解到底脫臼在哪裡。
她的肌膚白皙清嫩,眼神也明亮璀璨,可卻帶著一副黑框眼睛,不可否認,她這一身裝扮帶著這樣的框架確實很休閒,可也卻遮掩住她明媚嬌艷的五官和如水般澄澈清冽的眸子,想要提醒她一句,可話到了嘴邊,葉翌寒又突然止住。
他這是怎麼了?平日裡也不是多事的人,怎麼今個成這樣了?心中隱過一絲好笑,讓他整個冷硬剛毅的面龐也柔軟下來。
只是「卡嚓」一聲,明顯的骨頭歸位聲響起,手臂上傳來一陣刺骨疼痛,「嘶。」使他額頭上不斷流淌著冷汗,薄唇上血色更加蒼白。
寧夏乘著他剛剛晃神的一瞬間立馬動作,將脫臼的手臂恢復過來,明白其中的疼痛,所以她咬著嬌唇,神色有些驚怕:「你動動,只是剛才那一下子很疼,現在應該好了!」
葉翌寒看著寧夏姑娘那一副很怕他的樣子,本是因為疼痛而皺著的眉宇也漸漸平復下來,不知怎的,暗暗覺得好笑,自己雖然不苟言笑慣了,可這小姑娘有必要這樣怕她嘛?面部線條柔軟下來,右臂輕輕動了動,確實不怎麼疼了,他再次抬首,盯著寧夏的目光中有著一絲感激:「謝謝。」
寧夏瞧著他目光中的感激,會心一笑,娟美的臉頰上浮現出淡淡柔和笑意:「沒關心,我是學臨床的,所以外科並不是很熟悉,動作間難免有些差錯,你不怪我弄疼你就好了!」
本來她這話也是委婉的一種客套,畢竟這人說了謝謝嘛,可寧夏哪裡能想到,這男人下一句居然說:「嗯,動作看上去確實有些不規範。」
聞言,寧夏快速看向他,見他仍舊是冷肅的表情,嘴角抽了抽,心中暗罵道:你妹的,老娘動作哪裡不規範,雖然是學臨床可對於脫臼這點小傷還是手到擒來。
葉翌寒知道她醫術確實不錯,而且他脫臼的胳膊也不疼了,可不知怎麼的到口的讚揚卻成了那句。
「啊……!」車廂內氣氛又恢復了壓抑時,寧夏一聲驚呼,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前撲去,還是葉翌寒眼疾手快的將其扶住,隨著急剎車,她香柔的嬌軀便倒進他堅硬的胸膛前。
「隊長……對……對不起,是前面救護車突然停下了!」警衛員小劉透過後視鏡看見車後受驚的倆人連忙解釋:「呃……沒事了,應該是紅燈,救護車又開動了。」
葉翌寒連忙將寧夏向前撲去身子扶住,也顧不得那清甜柔軟的觸感,連忙將其鬆開,神色緊張,視線透過玻璃朝前看去,見那救護車又開始行駛,他這才放下心來,沉聲掃了一眼小劉:「小心開車。」
「是,隊長!」這次小劉聲音帶著一絲鄭重。只是心中卻有些疑惑,剛剛他是不是眼花了,所以才會瞧見他們隊長和人家寧夏姑娘說話時,臉上帶著淡淡笑容?!
嗯,肯定是他這倆天軍演太勞累了,才會眼花,他們隊長在各大軍區中可是出了名的鬼面閻王,就是比寧夏姑娘長的還要漂亮的文藝女兵湊上前來,隊長也不給一個笑臉,仍舊我行我素的冷硬。
寧夏弱弱的道了聲謝,可卻不見身旁的男人有任何聲音,索性便決定閉嘴,好在機場離軍區醫院不遠,二十分鐘的路程便到了。
前面救護車一停下來,早就守候在醫院門口的各大醫護人員就上前將病人從擔架上抬下來,她旁邊的男人在車停下的第一刻便衝了下來。
等到寧夏下車時看見的便是他被一群明顯是醫院領導的人物圍在其中說這一些恭維話,而他一如既往的黑著臉:「閃開,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先給我醫治我的戰友!」
寧夏有些好笑,淡淡搖頭,瞧著那群軍人隨著醫生大步朝著醫院中跑去,然後她也轉身離開,站在路邊招了一輛出租車,報了自家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