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問的也差不多問了,反正劉畢看起來也不想再說了,王治只好收拾好東西,又帶著錢佳告別了劉畢。
出了樓道,王治心裡反而有點發苦,現在是沒指望了,算來算去,就沒一條捷徑給人走,好像除了用功修煉,早日練成運道之外,是沒別的出路了。
他心裡煩,肚子裡也餓,這好好的雞精……還真是雞精來著,才吃了那麼一點點,哪裡頂事啊。於是出來之後,他轉回來橋下,在橋邊的楊二餐館吃了一份炒飯。
錢佳從劉畢那裡出來之後,也顯得很沉默,一直就一言不發地跟著王治,也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吃飯,可這麼看得久了,錢佳沒怎麼樣,王治卻有點受不了拉,雖然別人看不見,可這女人自己偏偏看得清清楚楚,老這麼看著,又一言不發,他心裡反而有點發虛,畢竟這女鬼的前科可不太好,說不定心裡又在搗騰甚麼鬼主意了,可吃著飯,餐館裡還有別人,他也不好說話,只好把碗換了個地方,面朝別處。
等好容易吃完了飯,出來之後,王治第一時間靠近錢佳的耳朵邊道:「你怎麼了?感覺怪怪的。」
錢佳卻輕輕地一歎道:「我在想,萬一你哪天真厲害了,會不會打我啊?」
王治楞了一下,她這麼一說,自己心裡就也跟著想了,這一想才發現,或許有了高深的功力,虐待一下這個性感女鬼應該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他心裡這麼意淫著,臉上就不知不覺地表露了出來,一臉的猥瑣和嚮往。
錢佳看著這個男人的臉,然後她的臉也越來越難看了,接著就故意抬起了手裡捏著的鞭子,在左手的掌心輕輕地敲打了兩下。
王治清醒了過來,或許將來虐待錢包小姐是挺爽的,可惜現在還不行,沒那個能力,任重而道遠啊!他悻悻地笑了笑道:「我打你幹嘛?我可是一個從來不欺負女人的男人,尤其是漂亮女人。」
錢佳一臉不屑的哼了一聲道:「別貧嘴了,你現在打算去哪兒?」
王治抬起手腕,看了看上面嶄新的手錶,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想到晚上還得幫鄭立凱撈骨頭,真是麻煩,不過他現在的打算已經變了,骨頭自然還是要撈的,至於鄭老鬼能不能走成,那還就不好說了,他要真是遇見甚麼好東西才沒消失的話,那也正好留下來幫王治了,這個老頭死了幾十年了,這城裡大事小事知道的挺多,應該真能有點用。
既然知道了是在東湖公園,那就沒必要再去趕七路車了,王治在站台看了一會兒,就找到六十五路剛好從東湖公園經過,於是他又擠上了公交車。
這次就沒那麼舒適的條件了,車子是單層的,還沒空調,人偏偏還不少,別說座位了,站著都有點擠,車廂裡熱烘烘的,大家都安安靜靜地或坐或站,王治拉著扶手,看著窗外,錢佳不願和別人重疊在一起,於是就鑽進了王治的懷裡,甚至身體都快鑽出車窗了。
一人一鬼開始就那麼沉默地看著外面,畢竟這裡人實在太多,要想說話,又沒戴個耳機啥的,看起來實在有點瘋癲。不過王治站了一會兒,就覺得有點不對頭了,因為他身後的人擠來擠去的,他的身體也跟著一動一動的,可錢佳就在懷裡,也被他擠的差點掉出了車外,漸漸地,他原本有點不滿意的心情,變得越來越怪了。
這是個女鬼,可畢竟是鬼的同時,也確實是個女性的,而且她還穿得那麼的火辣,樣子也確實不錯,一個爆炸頭就在眼前晃呀晃的,於是乎,純潔的王治同志身體便開始有了反應,他好歹還算是一個好人,身體起了反應,還是不想讓錢佳知道,於是稍稍地翹起了屁股,錢佳依然看著外面,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是我第一次獨自一人出遠門,本來還以為能見到自己的白馬王子的,卻沒想到,這一來,就再也回不去了。」
王治開始並沒有聽清,雖然車廂裡面很安靜,不過太熱了一點,而且身體也熱,他只聽了個大概,然後滿不在乎地小聲說道:「誰叫你那麼白癡的。」
錢佳回頭來看著他,一人一鬼貼得太近,她一回頭,兩張臉之間就差幾公分了。
王治的臉原本就有些詭異的紅,被她這麼近的盯著,一張臉就好像長跑了幾公里一樣,不但越來越紅,連呼吸都越來越急促。
錢佳看了他一會兒,然後甚麼也沒說,又扭頭看向了窗外。
王治心裡感覺怪怪的,這女鬼怎麼突然間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難道是中午吸了那隻雞的精氣,就快成精了?
他也沒太在意,正好趁著旁邊一個位置空了出來,在那人剛剛抬起屁股的同時,他就當仁不讓地擠了下去。
錢佳依然看著窗外,看了一會兒,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悲慼,小聲說道:「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宜昌,也不知道媽媽聽到我死的消息,她怎麼受得了!」
王治坐了下來,離錢佳稍遠了一點點,而她只是在自言自語,要是王治還那麼站著,那自然就能聽見,可現在一坐下,只模模糊糊地聽見一點點,不過,即便他真的全聽了,估計也不會太當回事。
車子拐來拐去,王治只能大概明白這是往東邊去的,至於到底走了哪些路,那他就不清楚了,而且也不在乎,車行了四十多分鐘,車上的人終於少了許多。
王治舒舒服服地坐在位置上,怡然自得地看著窗外,現在他的感覺其實蠻不錯的,至少,他現在是一個有用的人了,而且還是一個牛逼得不行的判官大人著力栽培的人物,這一城的鬼怪都將成為自己的手下,或許,只要自己幹得好,將來多管幾個城市也說不定呢。
可這玩意到底怎麼樣才算幹得好呢?又沒有教材教這個,劉畢肯定是知道的,可他卻總是東邊說一點,西邊說一點,偏偏就是沒說重點。至少王治是這麼認為的。
他正看著窗外想得出神,眼睛眨了兩下,突然覺得外面的景色有點眼熟,他忍不住再仔細看了看,這不是上午老鬼說埋了好東西的那片田嗎?
正好這時候車子靠站了,王治心裡一熱乎,也沒多想,看見車門一開,就順勢站起來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