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薇無力地搖了搖頭道:「那是一間臨時的出租屋,除了一點最簡單的傢俱,也沒別的東西了,只是我們下來時,秦隊長就在方向盤上看見了一張寫有報案信息的紙條,上面寫著嫌疑人在王錦ktv的地下室。我們當時也不敢確定,不過隊長還是立刻開車去了那裡,不過在進去的時候,隊長和高培都不讓我進去。」
高培,這是一個危險的人物,他年輕,帥氣,而且是個警察,最重要的是他還老和曹薇在一起,時不時顯得漫不經心地關心一下這個女人,確實挺危險的,王治在心裡下意識地想到。
曹薇自然沒法知道王治在打甚麼主意,她既不是算命的,也不是會法術的,她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沒想到,結果還是讓嫌疑人給跑了,後來害得我們小組一個晚上沒休息,隊長和高培都忙著找人,我雖然沒多少事情幹,可也跟著沒睡上覺,這不,隊長剛剛才放了我的假,讓我回來休息一天的。」
「哦。」王治也不知道該說甚麼了,話都說到這裡了,後面自然是曹薇拍拍屁股回去睡覺了,難不成還會邀請自己一起去睡一會兒?
王治心裡有些失落,曹薇現在說話的語氣很無力,聽著就讓人心痛,但同時也沒有帶給王治以前的那種壓力,他雖然覺著這樣很無恥,不過心裡確實覺得這樣坐在一起說話才舒服,一個柔弱而需要找個人依靠的女人,才是一個能讓王治感覺到自己是個大老爺們的女人。
曹薇無力地一笑,站了起來道:「好了,我真該回去休息了。」
「哦!」王治失落地回應道,曹薇畢竟和自己不熟,也沒甚麼業務上的來往,就算想多說兩句話,可連借口都找不到,她看見曹薇疲憊的走向小車的背影,心裡不知道怎麼的,莫名的有一股酸楚,反正覺得自己離這個女人其實還是太過遙遠,而同時,他也覺得這個女人太過辛苦,這幾天自己雖然被錢佳煩透了,好歹每晚都還能美美的睡飽,他看著她的背影,終於忍不住說道:「開車小心一點!」
沒想到曹薇聽見這一聲囑咐,稍微地愣了一下,轉過身來,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這是一個王治從來沒有見過的微笑,看起來很真摯,很開心,很美,然後她說道:「謝謝。」
王治沒來由的突然心臟狂跳起來,臉也紅了,原本還算坦然看著她臉的眼睛也閃閃爍爍地移開了。
曹薇猶豫了一下,又走回來兩步道:「這樣吧,我給你留一個電話號碼,你要有甚麼線索,就通知我們一下。」
「誰的?」王治喜出望外,不過同時卻難得清醒地問了一句。
「秦隊的。」曹薇順口答道。
「怎麼不是你的!」王治也幾乎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王治立刻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而曹薇卻呵呵地輕笑了一下道:「我的也行,你有筆嗎?」
王治心裡那個樂啊,感覺自己突然中獎了一樣,而且他同時也萬幸著昨天英明地順出來一支筆,他立刻從包裡掏出了那只從信用社拿來的筆,然後左右看了看,紙自然是有的,那就是曹薇用來墊了屁股,依然放在花壇沿子上的《幽冥心經》,他想也沒想地就拿了起來,直接將背面遞向曹薇。
曹薇不但在上面寫了自己的電話號碼,甚至連自己的名字也寫了,直到此時,王治才終於知道了曹薇兩個字到底是怎麼寫的。
她把筆還給王治,打趣地說道:「你成天帶著筆和紙,這是幹甚麼?」
這,總不能說自己是為了練神功吧,他心裡高興,就順口胡謅道:「這不是要學習嘛,給自己充充電。」
充電?王治可不是電池,他只是一塊最沒用的爛石頭,說充電,鬼才相信……其實連鬼都不信,而曹薇顯然也不怎麼相信,不過她也沒說甚麼,只是再次溫和地笑了笑道:「好了,我真該走了,有甚麼事的話給我打個電話吧。」
王治忙不迭的點頭答應,心裡跟吃了一公斤的蜂蜜還甜,甜得都快讓他暈過去了。
直到曹薇開車走了,王治還傻乎乎地站在那裡,看著小車消失的地方。
錢佳飄了過來,撅著嘴不屑地看著魂飛天外的王治,然後忍不住就一鞭子抽在了王治的身上。
這一下抽得並不重,卻還是把王治的魂魄給拉了回來,他怒氣沖沖地看著錢佳,再看了看她手裡的鞭子,終於還是沒能發出火來,只是低頭看了看心經背面的名字和電話號碼,然後笑瞇瞇地坐了下來。
錢佳真的快被這個花癡給氣死了,她也一屁股坐在了王治的身邊,嘴裡氣鼓鼓地嘟噥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還真以為人家能看得上你這麼個廢物!」
王治心裡那個怒火啊,差點就又噴出來了!他猛地抬頭看著身邊的錢佳,那眼神簡直能直接當激光用了。
可錢佳卻一點也不在乎,趾高氣揚地和他對視著道:「難道我說錯了嗎?你也不看看你,要錢沒錢,要房沒房,還沒文化,沒理想,沒膽量,沒相貌!你除了有男人那玩意兒,哪裡還算是個男人了!」
聽著如此徹底的侮辱,王治終於噴發了,他立刻跳起來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的事也別找我了!」他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臉上的表情憤怒而嚴肅,沒有一點點妥協的意味。
錢佳被嚇住了,她第一次看見如此認真的王治,可等她聽清王治的話,一下子就急了,她的事除了王治,就沒人能幫了,至少目前她是找不到第二個倒霉的替代品了,可看著王治現在這麼認真的臉,她也意識到鞭子是不能用了,她終於軟語地說道:「你也別太介意,我只是說說實話,那女孩長得好看,有文化,有錢,還有車,在城裡肯定都有房,說不定都有男朋友了,我只是想你別把心思放她身上,免得自己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