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六年,馬騰起兵六萬,攻略長安等地,武昭侯起兵三萬,走北地一帶,直襲右扶風漢末槍神。
一月初,長安守將張飛率兵逃往潼關。
一月中旬,武昭侯三日內連下新平、武功二城,坐鎮武功,虎視四方。
一月末旬,潼關守將閻柔以空城計,撤軍潼關,駐紮大陽。
七日後,馬騰、韓遂等人率軍主動追擊,與閻柔激戰於大陽城外,武昭侯麾下武將張飛重傷,次日,閻柔再次以空城計誘敵深入,以天火,焚燒大陽城,將萬餘西涼軍,數千百姓,韓遂部將李堪等人,盡皆焚燒於大陽城內,焦臭之味,三日可聞。
消息傳開、大漢徹底為之震動。
一天一夜過去了,終於,第一場春雨來臨了,淅淅瀝瀝的打在那若隱若熄的火焰之上
整條正街、北街,乃至南街、西街某些地方,都成為了一條焦黑的廢墟,一具具早已經辨認不出面孔的屍體,橫七豎八的或仰天,或掙扎的形態,讓人毛骨悚然!
而馬騰等人,也不敢再做任何停留,帶著兵馬,直接朝著長安退去,留下的,只有閻柔等人而已。
「功成了!」閻柔長長地舒了口氣,仰天而起,滿是笑意:「西涼軍敗了!」
田豫捋著下頜在笑著附和道:「從此之後,天下名將,有你一席之地了!」
「陰謀詭計,奸詐小人!」夏侯淵不知道在何時,被人給監視著走了過來,看到閻柔就開始忿忿罵了起來。
閻柔聞言,緩緩轉過身來,朝著夏侯淵淡然一笑:「兵者,詭道也,史書只會記下將勝了西涼軍,而且是將西涼軍當成傻子一樣,步步為營設計大勝的!而不會寫將卑鄙無恥,詭計多端!」
夏侯淵沒想到,閻柔竟然會這般說,頓時語氣一滯,臉色一陣漲紅,說不出話了!
「閻柔將軍所言甚是,在下佩服!」不知道何時,毛玠也走了出來,在小雨中,神色顯得有些複雜,可以說,這一場戰爭在開啟之初,就估錯了閻柔的事,才導致敗的這般淒慘!
若是能夠早就瞭解閻柔的個性,提防閻柔,小心應對,便不至於竟然會在潼關久攻不下,才讓閻柔有了佈置這場大局的時機,若是能夠瞭解閻柔的性格,便不會中了對方的空城之計,讓對方能夠安然撤退,在為之後的事情設下了伏筆,如果
一切都沒有如果了,而今西涼軍數萬士卒,葬身在這片火海之中,數萬石糧草付之一炬,馬騰沒有再捲土重來的機會了,縱然能夠逃過武昭侯那一劫,也不可能有捲土重來的機會了!
時日匆匆而過
雲夜端坐於首位之上,手中拿著剛剛傳來的公,有些苦惱的揉了揉眉頭,隨手將公甩給座下的賈詡:「你看看吧!」
「馬騰、韓遂敗了?!」賈詡拿著公,雙目一瞪:「這閻柔,當真是員名將呀,步步為營,誘敵深入,妙!當真是妙呀!」
「你只看到馬騰、韓遂敗了麼?」雲夜寒聲說道。
此時,郭嘉已經接過了公,試探性的說道:「主公是說,大陽城的數千百姓?」
雲夜聞言,沉重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濃濃的擔憂之色,這一下,恐怕殘暴不仁的名頭要坐定了!
郭嘉道:「主公大可不必擔心此事,當年馬踏并州,屠城之時,天下人已經認為主公乃是殘暴不仁之君了,既然如此,這一次燒了也就燒了!何必作他想呢?!」
賈詡也道:「在下也認為,主公麾下百姓,皆認為主公乃是明主便足以了,至於他人作何想法,主公何必要多想呢?!」
「數千百姓而已,每一次羌族造反,死傷都不止數千,在末將看來,主公實在過慮了!」閻行手中拿著一塊肉吃著,一邊說道,「這一把火下去,末將反倒覺得,對主公極為有利!」
趙雲聞言,心頭一動,大怒道:「閻行,你什麼意思,莫非還要贊成主公傷及無辜百姓不成?!」
「只說這一次!」
閻行對趙雲的憤怒並沒有什麼表態,而是放下肉塊,沉聲說道:「在這司隸、并州一帶,民風彪悍,閻柔這一次連同數千百姓一起設計了,將數萬西涼軍葬身在火海之中!非但不會引起司隸、并州一帶的動亂,反而會有羌族人欣賞主公,畢竟,并州、司隸一帶,乃是弱肉強食為至上的道理!」
郭嘉撫掌,笑道:「依在下看來,閻行所言甚是,說不定,這一把火下去,還有羌族回來投靠主公呢!」
賈詡接過話茬,說道:「司隸地區並沒有多少勢力存在,而今閻柔殺退西涼軍,可謂名震司隸,若是趁此機會,攻略司隸之地,定可一舉而下,再派大軍鎮守,屆時并州、司隸連通,坐擁北疆,豈不快哉?!」
雲夜聞言,凝聲道:「既然如此,便就如此行事,只是,那張繡背後乃有劉宏,若是舉旗高呼,侯豈不是成了眾矢之的?!」
「不!不!不!」賈詡連連道了三個不字,才捋鬚說道:「主公不會成為眾矢之的,反倒是劉宏那廝會成為眾矢之的,他雖迷途知返、想要勵精圖治,意欲重振漢武雄圖。卻因為久居深宮,終究缺乏磨礪、不知其中厲害。天下已經到這般地步,諸侯勢力,可以容忍一個傀儡帝王的存在,卻不能容忍一個真正的帝王的存在!」
郭嘉沉聲道:「和所言,正如那昔日秦廷崩塌一樣,十八路諸侯在最開始共同討伐秦朝,在秦朝滅亡之後,才又各自征戰!有著正統地位的朝廷,在諸侯的眼中,才是真正的大患!」
雲夜聞言,心頭大致思索了一番,才頜首點了點頭,道:「確是此理!對了,那龐德怎麼樣了,準備投降了麼?!」
「主公玩笑了!」提到龐德,賈詡頓時一陣苦笑:「跟那廝提到馬騰敗亡,非但沒有讓他投降,反而讓他更加憤怒了!」
「愚忠!」雲夜蹙眉暗罵了一句,揮了揮手道:「既然如此,那就散席,準備好進軍槐裡!」
「末將(屬下)告退!」
東郡,曹操府邸。
曹操神色難看至極的在大廳內走來走去,縱然是程昱、曹仁等人也是一臉的擔憂之色,半晌之後,曹操才神色凝重地向程昱問道:「仲德,那閻柔,當真捉住了孝先和妙才?!」
「此消息,應該可信!」程昱沉聲道:「畢竟,連馬騰等人都大敗了,孝先他們被捉住,也是極有可能的!」
曹操聞言,頓時大急的撫掌說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另一頭,一直在操練兵馬,什麼消息都不知道的曹仁問道:「主公,這馬騰等人佔據絕對優勢,怎麼會突然敗了?!」
「閻柔那廝,太過狡詐呀!」曹操深深的看了曹仁一眼,歎息道:「那廝竟然連用兩次空城計,誘敵深入,一把火燒了大半個大陽城,將萬餘西涼軍還有數千百姓,全部燒死在了大陽城內!」
「啊!」曹仁神色驚變:「那可是數千無辜百姓呀!」
一旁程昱喟然長歎道:「別忘了,武昭侯曾經也屠過城呀!梟雄心性,狠辣詭異呀!這一次,必須要盡快想辦法將孝先他們救出來呀,否則的話,恐怕他們也是死定了!」
「仲德有何計策?!」曹操疾聲道。
程昱無奈的揮了揮手:「無甚計策呀!我親自前往涼州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