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兒漢末槍神!」
馬騰看到馬超獨身而出,幾乎是一瞬間眼眶便紅了,顧不得身上的傷勢,直接一揚馬鞭,縱馬朝著馬超飛奔而去。
「父親!」馬超也是紅眼了,朝著馬騰撲了過去,畢竟只是十餘歲的孩子,險些葬身在火海之中,怎能不恐懼,怎能不悲痛?!
「逃出來就好,逃出來就好!」馬騰牽起馬超,口中不住喃喃道:「那韓遂兄長他們呢?怎麼樣了?」
「啟稟父親,他們還被困在大街上,四周已經佈滿了火焰,死亡超過四五千人了!!」馬超忍住心頭的驚恐,顫聲回答道。
至於用的死亡二字,而不是死傷,那是因為在馬超看來,那般凶烈的火焰之下,根無人能夠存活下來!
而馬騰,也沒有多去追究,安慰道:「速速回大帳去,我在這裡,等候你韓遂大伯!」
「嗯!」馬超點了點頭,看了眼西南側角的位置,雙目泛紅的朝著大帳而去。
大陽城正街之上,那些西涼軍看到馬超竟然逃了出去,一個個頓時追悔莫及,若是當初跟著馬超,而今早已經逃出生天,怎麼還會陷入火海之內,進出不得?!
韓遂此刻,也是瞠目結舌,手腳發顫,不過,他看到的,更多的是馬超一路上的驚悚,幾次都險些死了過去,換做是他,能否躲過去?
正思索間,沸騰的火焰終於燃燒到了韓遂不遠處,那滔天的大火,瞬間吞噬掉了一座座閣樓,彭彭之聲,此起彼伏,而那最初漫天的石塊,也逐漸少了下來!
「轟~~」
又一棟閣樓坍塌了下來,在灼熱四散的火焰中,韓遂終於下定了決心,若是再不逃,恐怕就真的逃不掉了!
「隨將突圍!」韓遂咆哮一聲,毅然縱馬衝向那被壓熄了火焰的所在,戰馬彭一聲,腳踏實地,韓遂才長吐了一口濁氣,繼續縱馬朝著城樓口衝去,而身後,一個個倖存的西涼軍,也爭先恐後的開始奔逃了起來!正如韓遂所想,逃可能會死,但是再不逃,就死定了!
這麼多人一齊逃命,在這漫天的火海之中,怎麼可能不死人?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陣陣淒厲的慘嚎聲,便響徹了起來,那淒厲的慘嚎聲,幾乎讓聞著徹骨發寒。
「不要,救救我!」
「不要擠啊!救命啊!」
而八部將之一的李堪,此刻也混雜在人群之中,拚命的朝前擠著,誠然,跑在最前面不一定能夠活下來,但若是跑到最後面,那是絕對要死的!
梁興死了、侯選死了一個個都要死的差不多了,他李堪可不願意死!
可是,越不想死,死的越快這句話恰巧應在了李堪的身上!
剛剛擠到前方一點,李堪只覺得一腳踩空,身子不由自主的朝著左邊的火焰中倒去。
胡亂之下,李堪拚命地抓住身邊的一個將領,死死的拉住那將領的衣裳,將那將領也拉的動搖西晃,頓時引起了一陣躁動,但是李堪,卻已經管不得那麼多了,他只覺得左側嗆人的濃煙和灼人的火苗正嗤嗤地朝他瀰漫過來,那濃濃的煙霧,簡直讓他吸不了氣,那灼熱的氣息,更是像要燒爛他的身體一樣!
「楊秋,救我上去,救我上去,求求你了!」
李堪此刻已經認出來了,自己拉住的人,正是同為八部將之一的楊秋,頓時拚命地呼救了起來,拉住楊秋的手更緊了三分。
楊秋此刻也是在逃命的時候,突然被拉住衣裳已經是讓他惱怒至極了,此刻李堪竟然還在繼續加大力氣,像是要拉他一起死一樣!
眼看著四面的火焰越來越近了,焦躁之下的楊秋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狠狠得瞪著李堪,泛紅了眼咆哮道:「給老子滾!草泥馬的!」
說著,直接一拳砸向李堪的腦袋!
含恨出手的楊秋一拳下去,直接將李堪砸的腦袋一懵,搖搖晃晃的直接墜倒了下去,彭一聲,墜入火焰之中,頃刻間,被焚燒的屍骨無存!
而楊秋,忿忿的罵了幾句,快步跟上了前方的人。
而韓遂,衝在最前方,左閃右躲之下,也隱隱看到了城牆的缺口,立刻興奮的渾身發顫,幾乎要立刻跳起來一般,口中也長鬆了一口氣:
「這一次,算是活下來了!」
正在大陽城火焰滔天之時,一隊數百的人馬悄然繞到了西涼軍大營後帳!
後帳內,堆積著西涼軍為數不多的糧草。
為首的一人,眼睛宛若老鼠般狡詐的四處轉動著,片刻之後,看到一路巡邏人馬過去,才一招手,吩咐道:「速速衝入各個大帳內,直接點火焚帳,然後分開逃散!明白了麼?」
「明白了!」一眾士卒應諾了一聲,紛紛趁著巡邏士卒離開的空隙,躥入周圍的大帳之內。
而為首的那人,也躥入了一個大帳之內,看著那堆積滿的糧草,嘴角流露出一絲無奈,隨即從懷中取出一個火折子,直接點燃,扔到了糧草之上。
噗!
一簇火苗燃起,片刻間席捲開來,再看了一眼大帳,直接躥了出去,出去之後,已經能夠看到完事之後,逃出來的士卒開始四散逃開!
半晌之後,巡邏到另一頭的西涼軍士卒,看到那沖天而起的煙霧,一個個才神色驚變:「不好,糧草所在的位置著火了!快滅火!」
頓時,四散開來!
「什麼,糧草被焚了?!」馬騰瞪圓了雙眼,看著眼前的士卒,渾身發顫的移動目光,望向大營的方向,那沖天而起,宛若一條長龍的煙霧赫然入目!
「該死的!天亡我軍也!」馬騰一聲長嘯,嘴角滲出一絲鮮血,氣血直衝頭頂之下,竟然眼前一黑,直挺挺墜倒到了馬下!
西涼軍糧草輜重就不足,而今一朝被焚,注定此次起兵,絕對無功而返矣!
剛剛逃出升天的韓遂,此刻也是神色難看至極,畢竟,糧草被焚,西涼軍恐怕連西涼都難以回去了!
「帶馬騰將軍回去!」韓遂一咬牙,將馬騰交給了一個親衛,深吸一口濁氣,凝目望著大陽城:「莫非,是這天要滅我西涼軍不成?!」
韓遂此時,已經後悔了,後悔招惹上這麼一個強敵,僅僅是一個大將便將幾乎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暗地裡算計著,一路算計到死!
「馬超逃出來了?」閻柔臉上似笑非笑的揮了揮手:「這小子,倒也不錯,不愧是主公說的,馬背上不遜色於子龍將軍的人物!」
「你沒有一點失落?」毛玠瞪圓了雙眼看著閻柔,不明白這麼大個局,卻偏偏丟了馬超這麼個異數,閻柔竟然會沒有一點失落,畢竟,一將抵千軍,此乃大功一件,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失落什麼?或許,逃走的還不是一個馬超呢!」閻柔神色不動的說著,神色卻悄然看向了正街的方向,毛玠順著閻柔的方向望去,頓時神色一驚,失聲道:
「你焚了西涼軍大營?」
「不!不!不!我焚他大營幹什麼?」閻柔搖了搖頭,伸出舌頭,嗜血的舔舐了一些嘴唇,笑道:「我只是,燒了他的糧草而已!」
「什麼?」
毛玠幾乎是駭然失聲,毀其糧草,幾乎就是斷了西涼軍這一次的路了!這廝不是有意放過城內的西涼軍,而是準備連同城外的西涼軍,一網打盡呀!什麼叫狠,此才叫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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