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整個代郡都是北風凜冽,雪花飄飛。
然而雲夜還是早早的從被窩裡鑽了出來,眼看著鄒月三人都還在睡夢中,所以也就穿好衣服,握起懸在牆壁上的那一柄長劍,直接走出了房門!
剛剛打開門,一陣刺骨的寒風直刮的雲夜臉上生疼,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出了房門。
正此時,一個侍女冷的渾身哆嗦,急匆匆的小跑了過來,一看到雲夜,頓時一禮道:「奴婢見過侯爺!」
「你這是?」雲夜瞥了侍女一眼,搓了搓手,詢問道。
侍女臉色有些泛紅,低聲回答道:「稟主公,周瑜大人和崔琮先生正在大廳之中,還有一個什麼高句麗的人,奴婢這是去取一點茶葉過來泡茶!」
「那你先去吧!」雲夜沖那侍女點了點頭,然後直接朝著大廳而去。
高句麗的人來了,倒是讓雲夜頗為一絲意外
走入大廳之中,此刻周瑜正坐在首位右手側,而崔琮則坐在周瑜對面,周瑜下座還有一個身著厚厚的棉袍,留著兩撇長髯的中年人。
三人原本正在交談著,周瑜最先看到雲夜走進來,連忙起身一禮道:「拜見主公!」
另外兩人先是一愣,隨即紛紛起身一禮:「拜見武昭侯!」
雲夜輕嗯了一聲,直接走到首位上去坐了下來,看了周瑜一眼,出聲問道:「公瑾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稟主公,因為這位高句麗的使者,想要求見主公,所以屬下」周瑜說著,一雙狹長的眸子,促狹的望向那個中年人。
那個中年人見狀,渾身一顫,連忙用撇腳的漢語介紹道:「在下晏留,今日是為求和而來,我王希望能與侯爺,締結友好的盟約。」
「締結盟約,敗軍之將,有何資格與本侯談論締結盟約?」雲夜淡聲道了一句,看也不看晏留一眼。
晏留的名頭,雲夜也曾聽說過一二,本為農民出身,故國川王年間受到故國川王的重用,甚至與另一人,高句麗國相締造了高句麗的一段治世,也算是青史留名的良臣了!
不過,越是如此,雲夜越覺得這晏留不順眼。
連帶著,看到雲夜這般輕視於他,晏留也是心頭一片冰寒,但是摸不清雲夜的心思,只能夠忍著頭皮發麻的錯覺,繼續拱手說道:
「侯爺雖然所言甚是,只是,據在下所知,侯爺而今已經佔據華夏三州之地,然而幽州之地內,尚有遼東不在侯爺手中,侯爺便要時刻擔心腹背受敵,若侯爺能與我王聯盟,保證不出兵高句麗,我王便願派兵兩萬,駐守在坐原一帶,威懾遼東之地,使其不敢輕舉妄動!」
晏留話中的意思,可以說是只付出,不收穫任何的東西,但是也只有晏留,整個高句麗,都被周瑜徹底給打怕了,三萬兵馬,竟然被五千人馬打的大敗而潰,要知道,高句麗也不過數百萬百姓,十數萬人馬而已,十數萬根本不可能全部調動!
而且,武昭侯軍,卻同樣還有十數萬,若是一旦起兵往高句麗,那豈不是
一念及此,晏留就是一陣頭皮發麻,往昔漢朝雖然強勢,但是尚且還有匈奴、鮮卑、烏桓等部落為禍,顧及不到尚且老實的高句麗。
誰知道,這一代,竟然出了這麼一個妖孽,鮮卑、烏桓、匈奴都被打的一潰千里。
所以說,不是晏留乃至故國川王想要認輸,而是不得不認輸呀!
周瑜今年已經十二歲了,面若冠玉中已經隱隱有了美周郎的風采,此刻看了一眼晏留,似笑非笑間轉過頭來衝著雲夜抱了抱拳:
「主公,既然高句麗如此識大體,依屬下看來,不若就暫時結盟吧?」
周瑜的語氣十分平淡,讓晏留聽不出,周瑜究竟打的什麼主意的,但是眼看著周瑜出口幫他,晏留還是鬆了一口氣的!
「既然公瑾開口,此事便交由公瑾你自己處理!」雲夜見周瑜出口說話,也就順勢應諾了下來,畢竟,他如今的情況,也不足以讓他起兵攻伐高句麗,與其如此,倒不如先利用一番,讓其震懾住遼東的公孫度等人。
周瑜顯然也明白雲夜的打算,隨即不再停留,起身告辭道:「既然如此,屬下先下去,與晏留洽談結盟事宜,屬下告辭!」
說著,與晏留一道出了武昭侯府!
剩下崔琮一人,見到周瑜與晏留兩人告辭出去,才回過神來,擠出一絲笑容看著雲夜:「不知道,侯爺,何時能夠,書信陶謙州牧?」
「此事大可放心便是,本侯今日便會書信一封,寄往陶謙!」
「既然如此,那在下多謝侯爺了,天寒地凍,便不打擾侯爺了,告辭!」
右扶風,槐裡
歷史上,董卓入關之後,馬騰被封為征西將軍,屯於董卓老家郿,然而這一世因為雲夜這一隻蝴蝶,董卓提前身死聞喜,而馬騰,也領兵駐守在了司隸地區一帶的右扶風郡內。
原本與馬騰有生死大仇,身在金城的韓遂,竟然此時也出現在了懷裡城內。
一身甲冑的韓遂,身後跟隨著數百個親衛,齊齊湧入了前不久才剛剛修建起來的槐裡侯府之中,至於門外的守衛,仿若早已經知情一般,根本沒有絲毫阻攔!
韓遂縱馬衝入府中,立刻翻身而下,將手中的武器,丟給了身後的親衛,而後直接朝著大廳走去。
此刻,槐裡侯大廳之內。
一身皮絨大衣,面目粗狂的馬騰大馬金刀的坐在首位之上,雙眼緊閉,一臉橫相,手下側,是長子馬超,還有首席謀士閻忠。
而再往下,還有三個文士,赫然正是曹操麾下的毛玠、劉宏麾下的陳宮,以及袁紹麾下的逢紀。
三人此刻都是面面相覷,顯然沒曾想到,竟然能夠碰到此地一處來!
「不知道,三位來我扶風,所為何事?」馬騰睜開雙眼,粗聲粗氣的開口說道,畢竟是習武之人又是西涼一帶之人,縱然心中想要改變的文士一些,也根本沒辦法,這讓馬騰也頗為無奈!
毛玠,倒是沒曾想那麼多,而是一等馬騰開口,直接起身說道:「大人可知道,大人死到臨頭了?」
一句話,頓時讓陳宮、逢紀二人都愣在了原地,馬騰更是雙目一瞪,殺氣滔天的望著毛玠:「你在威脅本將軍?」
「非也,看來,大人尚不知,自己已死到臨頭也!」毛玠捋鬚長笑道:「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大人繼董卓之後,坐擁司隸之地,偌大司隸,只大人一家獨大,又在黃河北岸,豈能不徒惹人討伐!」
「孝先所言甚是,大人難道不見冀州韓馥、袁紹、幽州公孫瓚、劉虞之例子在前麼?」陳宮此刻也反應了過來,起身附和起了毛玠道:
「武昭侯一旦恢復過來,難道不會派兵討伐大人麼?一旦起兵,大人難道能夠阻擋?此,不是死到臨頭,尚不自知麼?」
馬騰聞言,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之色,冷笑一聲:「本將麾下西涼精兵六萬,又豈會怕武昭侯?」
「大人未免太過自傲了!」逢紀站起身來,狹長的眸子打量著馬騰,隨即不屑一笑:「董卓亦有西涼兵數萬,然而,還不是敗在了武昭侯手中,難道你馬騰大人,覺得自己比董卓還強不成?」
馬騰聞言,頓時語氣一滯,神色中閃過一抹羞惱之色,誰不知道,他馬騰以前,在西涼司隸一帶,也不過是董卓之下的二流勢力之一,這沒說,豈不是打他馬騰的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