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有武昭侯往南的消息傳來了,文聘不可能不知道,但是此刻親眼看到武昭侯出現在荊州境內,還在自己面前!
饒是以文聘的定力,也被嚇的一愣。
「久仰侯爺大名!今日一見,得慰平生呀!」文聘年輕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拱了拱手沉聲問道:「只是,不知道侯爺不呆在代郡,到荊州來幹什麼?」
雲夜翻身下馬,彈去身上的灰塵,笑道:「自然是求賢而來!」
「那不知道,侯爺可求到賢才?」文聘眉頭一挑,語氣中的怒意再次浮現了出來。
不得不說,看到日後的荊州頂樑柱,威震天下的名將吃癟,讓雲夜也不禁為之上癮。
神色間帶著一絲喜悅的伸出手,指了指甘寧:「按本侯看來,得興霸一人,便足以頂上水軍十萬,仲業覺得本侯是否求得賢才?」
雲夜不提起還好,一提起甘寧,文聘胸中壓抑著的火氣瞬間就噴發了出來,怒目圓瞪的斥責道:「侯爺不覺得,此舉過分了嗎?」
「本侯求賢罷了,何來過分一說?」雲夜拔出長劍,取出一方布巾,緩緩的擦拭著長劍,一臉無所謂的淡然模樣,讓文聘看了更是恨的咬牙切齒!
文聘仰起頭,深吸一口濁氣,才緩緩說道:「侯爺乃是北地之人,前來將南方的賢才帶走,對於南方而言,便是失了一員足以名動天下的悍勇大將,豈不過分?」
「笑話!」雲夜嗤笑一聲,看向甘寧,笑問道:「興霸,你若去北方,那黃祖可會覺得失去了一員足以震驚天下的悍勇名將?」
「主公玩笑了,小人一介區區都伯,怎敢妄稱天下名將?」看樣子,甘寧也是被黃祖三個月的待遇氣的夠嗆,語氣中帶著絲絲的嘲諷。
現在看中他的能力,早去哪了?
文聘乃是司馬徽的記名弟子,可謂文武雙全,怎會聽不出甘寧語氣中的嘲諷?頓時臉色被氣的一陣青一陣白的嘲諷道:
「前不久曹操派出夏侯惇保護侯爺,卻被侯爺一句跟曹操不熟,讓曹操白白出兵了一次!而這一次,侯爺到處去別人那裡收刮賢才,還要別人大開中門相迎!侯爺的臉皮,還真是厚的城牆倒拐呀!」
雲夜聞言,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般的無所謂的笑了笑,還朝著文聘抱了抱拳:
「多謝仲業將軍誇獎,本侯也覺得本侯的臉皮厚的城牆倒拐,只不過,這好像還不夠!若是臉皮厚便能夠招攬到良才大賢,本侯寧願本侯的臉皮比城牆倒拐更加厚!」
「噗哧!」
甘寧平日裡本就吊兒郎當,此刻聽到雲夜話,頓時忍不住笑了出來,神色中滿是敬佩的神色!
對於那些所謂的世家大戶,高官豪門那一副虛偽醜惡,令人作嘔的形象,甘寧早已經反感不已了,此刻見到雲夜如此真性情,對雲夜的崇敬頓時更上了一層樓!
然而文聘卻啞口無言,臉色漲紅了。
雲夜都如此說話了,他還能說什麼?
留下雲夜?文聘不是傻子!黃祖都能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想不到,不但不能留下雲夜,反而還要拼了命的保護雲夜,否則的話,若是雲夜一死,到時候什麼屎盆子都要扣在劉表頭上!
到時候便是真正的荊州危矣了!
「本將還有要事,侯爺隨意!」文聘一咬牙,直接拂袖轉身離去了,若是再不離去,文聘真的要擔心,能否恐怕得住自己的火氣,朝著雲夜動手了!
當然,在看了雲夜利落擊敗甘寧的過程之後,文聘並不認為自己還能擊敗雲夜了!
畢竟,在文聘看來,甘寧武藝便足以與他不相上下了,遑論是雲夜?若是動手,難保自己受傷,所以於公於私,還是速速離開方為正途!
只是一想到甘寧,文聘心中就一陣揪痛!大將呀!好不容易才發現的一員大將,竟然被雲夜給奪了過去!
不提文聘那邊氣的夠嗆。
雲夜和甘寧二人,走到校場邊上,並肩坐下,甘寧思量了片刻,才問雲夜道:「主公,可是要於黃河截擊冀州的人馬?」
雲夜聞言,頓時神色一驚,神情鄭重的問道:「此事你怎麼知道的?」
雲夜準備於黃河上截擊冀州的人馬,便是魯肅,都是在瞭解了一些情況之後,才猜測出來的,甘寧一介武夫,縱然讀過一些書,難道比魯肅還厲害不成?
甘寧見狀,便知道果然如此了,心頭喜悅,但是更不想對他生出疑心,連忙解釋道:「這是蘇飛聽一個朋友說起,然後在告訴末將的!」
雲夜聞言,心下一驚,朋友?蘇飛竟然有這麼厲害的朋友,比之魯肅還厲害?
縱是魯肅此時尚且年幼,未曾達到巔峰,甚至離巔峰時期還遠,也不是普通的謀士可以比的呀!對方能夠單憑雲夜的行動便猜測出來,恐怕不比巔峰時期的魯肅差了!
荊州還有這號人物?
一時間,雲夜心沉到了谷底:「你可知道,那人的名字?」
甘寧也看出了雲夜對那人的忌憚,思索了一番,說道:「似乎,是叫張什麼,對了,張昭,據說前不久往孫堅那裡去了!」
「張昭?」雲夜心頭一凜,不過神色卻陡然振奮了過來,若是張昭,那歷史還沒有脫離原有的歷史,畢竟歷史上,孫策臨終前,可是道了一句:內事不決問張昭,外事不決問周瑜!
能與周瑜並列,有這等本事,應該不算太過分了!
臉上露出一絲鬆懈的笑容,隨即看向甘寧,一拍額頭,笑問道:「對了,興霸,聽聞你有兄弟八百,不知道現在何處?」
「末將昨夜已經吩咐人,前往蘆葦蕩通知他們,若是主公離去,末將便可直接帶他們隨主公一道離去!」甘寧神色間浮現出一抹喜色,對於八百個兄弟的歸宿,甘寧還是極為重視的!
雲夜沒想到甘寧竟然昨夜便去準備了,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驚喜的神色,撫掌笑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