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憧憧的人影,在月光之下,就像是無邊無盡的人馬一樣!
剛剛接到撤兵命令的五千西涼兵,還未反應過來,便看到那無邊無盡的騎兵衝鋒而來,頓時神色慌亂,不知道所錯了起來。
「退呀!敵人來了!」
「好多人,是趙雲,那個被武昭侯稱之為絲毫不遜色於戰神呂布的猛將呀!」
「死定了!肯定死定了呀!」
原本還抱有絲毫希望的西涼軍看到趙字旗出現的瞬間,就頓時死心了,慌亂的四處奪路而逃。
「不要慌,不要慌亂!」
李儒望見五千西涼兵的情況,神色難堪至極,猛然拔出腰間長劍,勒制住躁動的戰馬,連連怒吼:「膽敢言退者,誅九族!」
原本已經完全陷入混亂的西涼軍被李儒的話嚇的渾身一個激靈,緩緩的從李儒身邊開始,終於漸漸鎮定了下來,裨將、屯長、百夫長,也迅速各司其職,將軍隊安定了起來。
這些西涼兵從小生活在極為嚴酷的環境之中,從小就在殘酷的環境之中水火掙命,因而雖然可能不都是武藝過人,但是卻個個絕對都凶狠好鬥!
迅速就在李儒的威脅之下,安定了下來,列陣以待。
「嗚,嗚,嗚……」
「砰!砰!砰!……」
一面號角聲綿綿不絕,引人心顫。
一方便攜式的鼙鼓聲此起彼伏,熱血沸騰。
一身白色甲冑,白馬銀槍的趙雲眼見已經被敵人發現,神色不變,大手一招:「衝鋒!」
五千人馬迅速衝著西涼兵發起了衝鋒,這些西涼兵同樣催動戰馬,舞動著手中的武器,朝著破軍營滾滾碾壓過去。
潮水般的馬蹄聲中,兩方相距僅有數十米之遙。
然而,趙雲卻猛然勒住戰馬,戰槍高揚:「弩箭!疾!」
就在五千西涼軍即將衝到破軍營面前時,一千支勁弩突然從側馬背馬鞍上突然取出,瞄準了西涼軍。
啾!啾!啾!
噗哧!噗哧!噗哧!
銀白色的勁爆弩箭激射而出,凜凜破空之聲,讓人心肝俱裂,一千支勁爆弩箭貫穿內甲、血肉!
龐大的力量,將無數端坐馬上的西涼士卒,給慣飛出去,或死,或慘!血肉橫飛!黃沙浸染。
趙雲一騎當先,殺入敵陣之中,目光游移,暴喝道:「李儒何在?」
「李儒在此,不知道趙雲將軍有何見教?」
李儒強作鎮定的驅馬來到陣前,在一眾親衛的護佑之下,遙遙對視著衝入陣中,如入無人之地的趙雲,心頭駭然。
「投降!否則,今日不僅你要死,你率領的一萬人,皆要死於此地!」趙雲冷笑著望向李儒,一槍挑飛一個士卒,左手纏繞的白布,一把抹掉槍頭上的血跡。
李儒神色一變,眼珠不停轉動,顯然是在猶豫。
猶豫之間,五千破軍騎兵已經突破了前陣,以鋒矢之陣,宛若一把尖刀,破開西涼軍心腹,一刀兩斷,局勢一面倒已盡顯無遺!
「唉!」李儒長歎了一口氣,望著被全面壓制的西涼軍,眼中閃過一抹悲涼。
若是他本身是習武之人,還有希望,能夠犧牲五千人,而自身突圍而出。
但是奈何,他一介文士,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打光五千人,又能在趙雲的槍下逃走嗎?
不能!
「也罷!我降了!」李儒猛然將手中的長劍往地上一擲,仰天長歎:「事不可為!如之奈何呀!」
光當!
光當!
光當!
一件件武器被擲落在地上,西涼軍也放棄了抵抗。
李儒都已經投降,他們縱然再征戰,也沒有任何用處!
「來人,與我幫了李儒!」趙雲眉宇間也有一絲喜色,畢竟此戰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大勝!
為將者,一生都在追求不戰而屈人之兵,縱然只是一戰,也足以欣喜若狂!
就在趙雲活捉李儒不到片刻之時。
不遠處,裴潛也已經解決了五千西涼軍,雖然弩箭盡沒,但是卻以五百人左右的傷亡,將五千人全殲!
李榷、郭汜二人,驚駭的望著正在打掃戰場的破軍營,心頭帶著一絲僥倖。
裴潛雖然一把將所有弩箭給耗費出去了,但是卻在戰時對方迅速分離開來,各自舉盾襲擊破軍營之時,迅速收起弓弩,收攏人馬,使得對方不得不先分而後合擊。
待得對方接近之時,卻以弩箭射戰馬,戰馬摔倒一片,箭矢齊發,將那些摔落馬下的西涼軍給自己射成了一個個刺蝟。
李榷、郭汜不由的暗暗鬆了一口氣,幸好沒跟主公死磕,否則一個裴潛就那般厲害了,被裴潛這些將領奉為天人的雲夜,又該是何等的厲害?
子時,曉月高掛!
「主公,消息傳回來了!」荀攸瞥了一眼關樓,緩緩駕馬來到雲夜跟前,微微一抱拳。
雲夜嗯了一聲,神色淡然,回頭問道:「裴潛、子龍兩人一前一後,那李儒縱有欺天之能,也只有飲恨,何時能回來?」
荀攸微微一笑,說道:「大概三個時辰,便可回來!另外」頓了頓,笑道:「子龍將李儒,也擒住了!」
李儒,乃是董卓的女婿,更是董卓的首席謀士,死心蹋地地為董卓出謀劃策,董卓能夠爬到今天這一步,李儒佔據的功勞極大。
將李儒擒住,絕對是對董卓的一次重創!
雲夜帶著一絲喜意的點了點頭,望著還在廝殺的戰場:「還有三個時辰,應該就能鎮據虎牢關了!」
自從李儒逃、華雄、梁興死之後,只有牛輔還在艱難抵抗!若非沒有人去殺他,以他那三流武藝,早死矣!
不過就算沒死,看那關樓下屍牆都快要堆上關牆,關樓之上的屍牆都快要覆下關樓了!鮮血已經染紅了青色的城牆!
便知道戰事已經快要結束了!
牛輔帶著萬餘殘餘退守關牆之上,回合關樓之上兩萬餘人,三萬餘人,人人身上帶上的還在艱難抵抗著。
「城破矣!」雲夜瞧見城門之處,突然眼前一閃。